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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作者:莫比乌斯光环 | 分类:军事 | 字数:6.1千字

第221章 小野猫与四面楚歌

书名: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作者:莫比乌斯光环 字数:0 更新时间:07-30 04:38

“我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决定。反正要是给我弄赔了,你就肉偿”。王月生豪气干云地说。

“哟,那我今天晚上就给它卖了去,给你王月生当少奶奶去”。冯小姐一记媚眼抛过来,别说,这次比以前的标准多了。王月生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是如何喊自己的名字。

冯小姐随即换上一副职业白骨精的面孔道,“我推荐用伊洛蒂,原因是第一,我本人还要照顾你其他生意,不可能中海、广东和香港几地跑,谁知道你以后还给我安排什么活;

第二,我毕竟不是这个行业出身,无论是专业,还是人脉,都没有她强;

第三,我觉得目前无须用这个画廊卖画挣钱。通过它,提升咱们的品牌形象,认识一些业内人士,拓展渠道。尽管咱们是靠授权挣钱,但授权也要自己的品牌够硬。而且,有个小建议,现在这些都是用现代画布、颜料做的,能不能专门请大家用当时的材料创作一批精品,咱们作为非卖品,专门在画廊展示”。

“嗯,这个主意好”,王月生丝毫没有感觉话里有什么问题,点头道。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还没悟到,冯小姐这边适时的一句话把他的思路完全引开: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香港人的一个特点?”

“哦,什么?”,王月生的思路果然被带走,没再去想刚才觉得哪里不对。

“香港人对大陆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和歧视。如果是副洋面孔出来操持,会少受很多窝囊气”。

嗯,这句话引起王月生的共鸣,彻底忘记了刚才徘徊在脑海的一丝疑问。

前世,天色渐亮,沙海等三人已经完全看清,整个营地,除了他们仨,还有散乱放置的物资,再无一人一骑。

三人的大脑都成了宕机状态,完全无法思索。只有条件反射般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上防身的武器,在雨后丛林间泥泞的小径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没有人给他们开路,没有人给他们牵马,哦,对,他们没有马了。每一步都深陷泥泞,拔出脚都要费半天劲。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潜意识也告诉自己根本不会想明白的。一定是什么超出他们认知的力量在左右这一切。

王月生带着跟随的学员回到了老营。当然,有几个学员已经跟着普文才和几名山林猎人到下一站去执行任务了。王月生再魂穿后世时,接到了那个帮自己卖画和家具的老艾瑞克的视频。

“老艾瑞克,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难道是我的经理查你的账,你生气了?”

“才没有,那才是正经做生意的样子。你不知道之前我为了压制住自己想要坑你的蠢蠢欲动,费了多大劲。你得补偿我”。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无言以对”。

“哈哈,说真的,现在跟你做生意才简单,在商言商是效率最高的。不过今天我找你是问,你怎么惹上小野猫了?”

“小野猫?那是什么?”

“伊洛蒂·杜兰啊。哦,你不是我们圈里的,不知道。她可是圈里有名难缠的几个美女画家之一”。

“圈里?难缠?”。艾瑞克视频里看到王月生深深蹙紧的眉头,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道,“Eason,不是你想的。你们中国人口中的野猫可能不是什么好词,而我们这边有些人是把那些天生魅惑、但又不肯让人接近、并且难以用物质或者其他条件勾引的美女叫做小野猫,因为野猫就是可能很漂亮,但你别想抱,也别想着撒点猫粮就跟你跑”。

“好吧,文化差异,我理解。可是为什么说我招惹到她了?”

“冯小姐之前跟我聊起过你那个香港的画廊,然后我看伊洛蒂的脸书上更新了信息,说要当画廊的常驻画家了”。嗯,王月生答应了冯小姐的推荐和伊洛蒂的自荐,打算让她当画廊经理,结果对方表示自己说的是想常驻画廊,可以拿份够维持生活的薪水帮助去接待来访的画家和业内人员,但不负责销售。王月生无可无不可,让冯小姐自己去头疼画廊的商务活动谁来开展。

“哦,没错。对了,她水平怎么样?”

“功底肯定没问题。不过境界现在还到不了一级,更不要说顶级。其实,一级和顶级画家与她这种人的技法上的差距微乎其微,真正把这些天才画家跟普通画家拉开档次的,是悟性和境界,一种很玄妙的、难以描述的东西。反正是悟到了,破壁了,就升级了。否则,再努力也没用”。

“啊,没到那个境界啊。那就别折腾了。中国有句古话,好像说是围棋方面,多少岁不成国手,就终生无望了。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给我当个画廊经理呢”。

“怎么可能,她是个真正象牙塔里的人,哪搞得了那些东西。说她是小野猫,就是因为她对那些物质的东西没有感觉,并非视金钱如粪土,就是对画以外的东西懵懵懂懂。我这边有两个金主可是打她好多年的主意了,从20岁惦记到她现在快40了,都难以割舍,却又毫无寸进。嗯,这次联系你,就是想通知你,等你确认了开张的时间,我会带几个朋友去捧场,包括那两个金主。你这个老板或者画廊经理在不在无所谓,那个唯一的驻站画家可是要在哟!”

“切!”

“切!”。前世,新营地,哦,不能算营地,就是仨人晚上在丛林中一处睡觉的地方,沙海正给中士鼓劲。中士下了决心,用力向下一按,上尉口中一声惨叫,左手无名指顶端黑烂的部分被切了下来。沙海赶紧从怀里掏出已经打湿的绷带缠了上去。然后又掏出块纱布塞到脸上的口罩里。被毒蛇咬死的两位法军士兵的尸体已经膨大了,散出难闻的气味。也难为沙海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做到了不抛弃,不放弃,哪怕是对战友的尸体。

虽然雨早就停了,但湿漉漉的丛林中,平时走路都一身臭汗发不出去,更别说一身湿衣服穿整天了。仨人虽然吃了点干粮,但还是不能挡住刺骨的寒意,哆哆嗦嗦地靠在一起,慢慢睡着了。

突然,三人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瑟瑟风中,隐隐飘来微弱的声音,慢慢变大,又慢慢变小,好像是忽远忽近,应该是歌声,但是他们听不懂歌词。如果一个现代人穿越到现场,哦,得是不晚于70年代的中国人,会听出这是当年歌剧《白毛女》里“北风吹”的选段: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账整七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然而声音却似乎微不可闻,但人就是这样,越听不清,越要仔细听,听不懂歌词,是使劲根据曲子脑补。更邪性的是,声音慢慢由小变大,似乎歌者越走越近,然后由由大变小,似乎歌者转身越走越远......然后声音逐渐消失......突然,同样的歌声又在另一头想起,似乎是同一位歌者,瞬移到了另一边,如泣如诉地唱着同一首歌,忽远忽近,慢慢消失......然后突然又在第三个地方响起........第四个......

如果沙海懂中文的话,他会蹦出一句“四面楚歌”。然而他不懂,他现在只能和另外两个同伴紧紧拥抱在一起,把头埋在中间,牙齿抖得嘎嘣作响。

声音轮流在四面响过后,彻底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周围影影绰绰地似乎围满了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三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把头埋在一起,谁也不敢说话,就这么.......居然睡着了。

丛林深处,一个学员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知道按照计划自己要过一小时后,再打开前面这个魔音盒。当然,他知道这只是糊弄那俩保护自己的猎人的,生哥管这个叫便携式有源音箱。自己是一号位,其他三面还有像自己这样的三组人,四组按照约定的时间,按约定的顺序先后播放同一首歌曲,按照任务书上多少秒内把音量逐渐加大,再多少秒内把音量逐渐减小。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又在一个地方隐约传来轻微的声音,由远及近,唤醒了沙海他们。这次不是一个人在呢喃,似乎是一群人,而且他们发现居然能慢慢听清那群人在说些什么,有很多人沉重的喘息声,有皮鞭落在肉体上的啪啪声,有法语厉声的喝骂声,有越南语悲苦的求饶声和呻吟声,声音逐渐接近,又逐渐远去,甚至他们可以听到这么多人的脚踏在地上的声音。这群人走远了,没有踩折周边丛林的任何一棵树枝的声音,只有沉重的脚步落在坚实的土体上的回响。人群越走越远,声音逐渐听不见。然后,突然,那群人的声音又在对面出现,同样的喘息,同样的皮鞭,同样的喝骂,同样的求饶,同样的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慢慢消失.......然后又出现在另一面.......再一面.......

被折磨得睡不着又睁不开眼的三人似乎知道了后面要有什么。果然,过了约一个小时,东边传来了一阵佛教徒的诵经声。几人都是在佛教气氛浓郁的越南和云南呆了多年,虽然听不懂,但知道那是佛经。他们听到似乎有上百人在附近的溶洞中诵经,众人的低诵在溶洞中往复回响,空洞悠长,轮回往复,似异教徒在地狱边缘祈祷。其中居然隐隐有德彪西《月光》钢琴片段,被掩盖在听不出性别的山神低语声中,似乎在挣扎着要冲破桎梏。然后,山神的低语和德彪西的挣扎,都被一个浑厚深重的声音压倒,他们不知道那是蒙古独特的呼麦,但他们知道,想来挽救他们的文明的声音,被彻底压制了。几人认命地听着同样的情景在西方,在南方,在北方,重复着,然而,德彪西的音乐始终没有突破本地神明的压制。

沙海放弃地躺在地上,张开双臂,对着黑暗的天空和四周幽深的丛林高喊着“妈妈,我要回家”。喊着,喊着,眼泪开始从眼角涌出,模糊了视线,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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