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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作者:莫比乌斯光环 | 分类:军事 | 字数:6.1千字

第117章 进入亚洲加入商队

书名: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作者:莫比乌斯光环 字数:0 更新时间:07-30 04:38

过了索罗钦斯克这座哥萨克驻军小镇,就进入了中亚草原。地势渐趋平坦,无垠的干草原上散布着旱獭洞穴与风滚草,巴什基尔牧民的毡包旁,骆驼群啃食稀疏的针茅。7月草原气温达35c,车厢如蒸笼,尽管官方禁止,三等乘客仍然攀爬车顶纳凉,头等车厢靠冰桶降温。中途还遇到紧急刹车,结果车轮摩擦铁轨迸发火星,引燃干旱草原,列车被迫暂停直至哥萨克骑兵扑灭火势。

列车平均时速30-40公里,本来全程需15-20小时,含停靠加水、加煤和装卸货物,但火灾这么一闹腾,到阿克托宾斯克(后世属哈萨克斯坦)这座草原铁路枢纽时已是半夜。此时俄罗斯铁路线以单轨为主,错车需在特定站台等待,时刻表形同虚设。本来这种延误会造成更长时间的晚点,一般情况下,俄罗斯的惯例是头等舱的富人们凑钱给站长行贿争取尽快出发,但此时的筑路技术不过关,铁轨接缝处剧烈颠簸,茶碗常被震落;蒸汽机嘶鸣与车轮撞击声持续不断,夜间难以入眠。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没人谈此事,都索性安静地在软座上睡觉。

直到第二天清晨列车才继续前行。接近奥伦堡时,乌拉尔河蜿蜒如银带,对岸可见哈萨克牧民的羊群。乌拉尔河是欧洲与亚洲的象征性分界。

奥伦堡是征服中亚的基地,奥伦堡火车站军列运输哥萨克骑兵与莫辛-纳甘步枪,月台贴满征粮告示,周围是哥萨克骑兵营地和鞑靼商人驼队,空气中混杂着羊膻味与香料气息。从三等车厢里出来许多举家迁徙的乌克兰农民,响应沙皇“开发东方”的政策,来到奥伦堡垦殖。

王月生要在奥伦堡转车到阿克纠宾斯克(后世哈萨克斯坦阿克托别)。这段约400公里铁路是奥伦堡-塔什干铁路的组成部分,于1894年修至阿克纠宾斯克。

这趟列车的编组是俄国oв“小绵羊”型蒸汽机车牵引2节头等车厢、3节三等车厢、2节货运车厢改造的供贫困移民搭乘的四等车厢,和2节装载小麦、煤炭和铁轨的货运车厢。平均时速约25-30公里,加上停靠加水、加煤和装卸货物,全程需12-15小时。

列车驶出奥伦堡后,窗外是浑浊的乌拉尔河,哥萨克骑兵押送流放犯向中亚行进;河畔散布乌克兰移民的木屋,妇女用木犁翻垦黑土。逐渐远离河流后,植被从芨芨草草原过渡到半固定沙丘,野驴群在远处扬尘。哈萨克草原的干热风卷起沙尘,餐食落满细沙,乘客以头巾蒙面。7月草原气温超35c,木椅烫如烙铁,乘客泼水降温蒸发成蒸汽。停靠站抢水引发斗殴,士兵用枪托维持秩序,哥萨克卫兵持枪警戒,防土匪袭击。

四等车厢尾部的厕所木桶溢满后蛆虫爬入过道,有人不知为何猝死,霍乱疫情下,尸体被抛至路基旁,任秃鹫啄食。三等车厢每节车厢塞满150人以上,汗臭、马合烟和鸡粪味混杂,母亲用馕饼蘸伏特加安抚哭闹婴儿。有乘客的包裹被车外长钩夺走,不知道是巴什基尔还是哈萨克游牧部落所为。而头等车厢内,军官啜饮格瓦斯,商人用银质餐具品尝熏鱼和黑面包,侍者用铜茶炊煮茶,但不妨碍跳蚤从波斯地毯中跃出叮咬贵妇。

过了伊列克河后,进入了哈萨克的游牧区,铁路旁可见哈萨克牧民的营地,毡包旁拴着挤奶的马匹,孩童驱赶羊群避开火车。干涸河床上,鞑靼商队用骆驼驮运盐块,向列车挥舞羊皮水袋兜售。接近阿克纠宾斯克时,地平线上出现煤矿的土法炼焦炉,黑烟直冲云霄,囚犯在哥萨克鞭打下挖运褐煤。草原鹰盘旋搜寻被列车惊走的旱獭,牧羊犬对着铁轨狂吠。

终点阿克纠宾斯克火车站是一座位于哈萨克草原深处的小站,木质站房简陋,周围是哥萨克骑兵营地和鞑靼商队的骆驼圈。因为奥伦堡-塔什干铁路尚未完成(后世要1905年竣工),所以王月生要加入个商队向东南穿越哈萨克草原与半荒漠地带走1000-1200公里到卡扎林斯克(后世哈萨克斯坦克孜勒奥尔达州),再转乘已建成的跨里海铁路东段列车,经撒马尔罕抵达塔什干。

烈日将阿克纠宾斯克的黄土夯墙烤得发白,王月生摘下沾满尘灰的宽檐帽,抹了把脖颈的汗。这还是他在墨西哥探险时的装备,想不到此时派上了用场。河对岸传来哈萨克牧人的呼哨声,混着俄语粗粝的叫卖,像一把碎玻璃刮过耳膜。河畔土城里,市场沿伊列克河南岸展开,夯土城墙被百年风沙蚀出蜂窝状孔洞,城门悬挂沙俄国徽双头鹰与哥萨克弯刀图腾。

十二座黏土砌成的拱顶货栈贴墙而立,窗棂钉着防狼的铁荆棘,檐下挂满风干的羊肠(制作弓弦的原料)。靠近清真寺的东区是哈萨克、吉尔吉斯牧民的活畜市集,上千头绵羊在芦苇围栏内翻涌如浊浪,空气里浮着羊毛膻味与粪土酸气。靠近俄军哨所的西区是俄国商行的砖楼,哥萨克骑兵持枪巡逻,铁皮招牌用斯拉夫字母写着“伏尔加茶叶公司”、“乌拉尔皮毛行”。

中央广场是混血地带,鞑靼人搭起褪色条纹布棚,波斯地毯商在榆树下铺开靛蓝染坊,哈萨克老汉用生锈剪刀现场剪羊毛,毛絮沾在结辫的胡须上,身旁少女用红柳枝串起血淋淋的羊眼,推销这种治疗癫痫的偏方药材。布哈拉马贩子掀起袍角,露出藏在腰间的英制左轮手枪,低声向俄国军官推销汗血宝马;俄国掌柜手持镀金怀表,对着一捆捆貂皮摇头。伙计忙往皮货撒白矾粉,掩盖虫蛀的孔洞;清国药商王二疤瘌掀开鎏金匣子,麝香混着鸦片膏的甜腻气息弥散。裹着吉兹亚面纱的女人蹲在陶罐摊前,指尖蘸水画出奥斯曼帝国新月标记——土耳其中介人在招募波斯湾的走私船水手。

“商队?去卡扎林斯克?”

蹲在陶罐摊后的鞑靼老头掀起眼皮,浑浊的瞳孔扫过他长衫下摆的云纹刺绣,“中国人?十个银卢布,我带你去见‘黑骆驼’阿拜。”

王月生摸出三枚卢布按在陶罐上,铜币边缘的鹰徽沾了羊脂,在日光下泛着油腻的光。老头喉咙里滚出一声嗤笑,枯枝般的手却飞快收走了钱币。

绕过清真寺斑驳的宣礼塔,三百匹骆驼的膻腥气扑面而来。阿拜正坐在毡毯上磨匕首,刀背映出他左颊的旧刀疤——那是去年和布哈拉马匪火并的勋章。他脚边趴着的中亚牧羊犬突然暴起狂吠,王月生后退半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把左轮手枪。

“医生?”阿拜的俄语带着哈萨克腔调,目光掠过他药箱上褪色的红十字符号,“我的商队不运货,只运命。沙暴、土匪、渴死鬼……你治得好?”

王月生掀开药箱夹层,一排排精致的玻璃药瓶在绒布上泛着幽蓝。阿拜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伤寒,霍乱,疟疾,失血,坏疽,我都擅长。”他故意用哈萨克语说,最后一个音节咬在犬齿间,像草原狼的嗥叫。在这里,就像后世电影《无人区》所显示的那样,不能寄希望于人性,必须显示出自己的力量和价值。

毡毯后的阴影里传来呛咳声,裹着吉兹亚面纱的女人正给高烧的男孩擦汗——他患的是商队最怕的斑疹伤寒。

阿拜的匕首突然抵上他喉结:“你会是我们商队最尊贵的客人。但是,要是半路死一个人,我就把你钉在梭梭树上喂秃鹫。”

王月生笑了笑,从背囊中取出一个羊皮毡包裹的物件,扔给了阿拜,阿拜接过,感觉沉甸甸凉飕飕的,心中一惊,看向王月生,眼中全是急切的询问之色。王月生点了点头,说“德国货。草原的规矩我懂,我也不欠你人情”。毡包里是1890年才发明的破伤风血清,可以处理深部创伤,防破伤风痉挛,运输需冷藏,极其珍贵。其实后世早有不需要如此复杂储存的血清,但不如此不足以让世人重视。

至于将此时如此珍贵的药物交给商队首领,其实是此时长途商队的一个潜规则,就是重要人物的武器可以由自己掌控,但必须向商队首领交付一些重要物品,确保商队首领的权威不受重要人物的能力威胁。而且用羊毛毡裹冰保存血清这么繁杂的工作,怎可劳动王月生的大驾。正好此时没有任何一个首领可以抵制亲手保管这种药物的诱惑。

“高热40°c、剧烈头痛、全身斑丘疹、谵妄、脾肿大”,从帐篷里出来的王月生摘下口罩,对围拢上来的商队众人说。“你们在这里没有找大夫看过吗?”

“找了这边军营的医生,说可能是“恶性伤寒”或“监狱热”,让喝兑了伏特加的洋葱汁,说能发汗。喝了没用。还说要用松节油灌肠退烧,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这段时间烧得胡说八道,这不只能找些曼陀罗叶泡水喝,让孩子能勉强昏睡过去不闹腾。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能扔到草原上自生自灭了”。阿拜垂头懊丧地说。

尽管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如此。尤其是对于诊断不明,可能传染的病人,不要说朝夕相处的商队成员,就是让军营或者哨所的俄罗斯大兵发现,都会强制把商队驱赶到生石灰圈划出来的隔离区,病人则直接连人带衣物和随身用品焚烧。之前的俄罗斯军医还是用了不菲的财物才堵住嘴的。

王月生魂穿到前世,最大的风险之一就是此时因为跳蚤和寄生虫横行而造成的各种传染病,哪怕是此时的欧美都非常危险。所以他一直在后世学习相关的医学知识,起码让自己在前世有个赤脚医生的水平,能判断一些体征症状,知道如何静脉注射之类的。至于具体的诊断,他在帐篷里单独跟病人在一起的时候,早已魂穿后世找医生朋友问了个明白,相关的治疗方案和药物自然也都准备好了。

用对乙酰氨基酚退热镇痛;静脉补液纠正脱水,维持钠、钾电解质平衡;甘露醇降颅压,苯妥英钠抗惊厥;阿奇霉素500mg口服,每日1次,疗程5天。

孩子当天晚上的高烧就明显退却了,也从之前的昏迷变成了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安睡。商队众人都松了口气,看向王月生的眼光中出现了信任与尊重。阿拜问清楚孩子的身体不影响商队的行动后,如释重负。毕竟他们已经在此地耽误了不短的时间,跟那边客户约定的收货时间已经快违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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