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皇帝都有武功,还能有这般凄凉的结局,朱有建不会武功,自然更加怕死;
他用高薪养廉法,结合功勋积分法,将太监群体牢牢绑死,希望他们不会被区区一些钱财收买,目前看还是很成功的。
有大员确实想走贿赂道路,比如某二品咸鱼,就想得到一些口风,可惜被举报了;
一个小黄门因此成功获得功勋二积分的奖励,如今,太监宫女都盯着这条发财之路。
朱有建没有对钱谦益怎样,只是令他每日去鸿胪寺坐班!
其他大员知道这事后,噤若寒蝉,幸好只是走勋贵侍卫门路,没有学过去贿赂黄门,要不然,还真不知道皇帝会干嘛?
毕竟钱谦益这样的惩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本来贵夫人圈对出身青楼的柳如是就不待见;
但是她家老爷毕竟是礼部尚书,出了这档子事后,干脆就不带她玩了;
连手帕交陈圆圆,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于是老夫少妻终于红了脸,吵了嘴,钱谦益欲哭无泪!
别以为朝堂大员都牛气哄哄的,回家被老妻欺负的大有人在;
受益于太祖皇后马娘娘的大诰,正妻有资格凤冠霞帔,还有资格管理内宅;
夫君出门是官老爷,进门就是夫人管理下的家主,主母权限太大,纳妾、育儿、嫁娶、赡养、宴席、修缮、织造等等,都只有主母掌控!
后世短剧里的宠妾灭妻,在大明根本行不通,如此做是要入刑的;
不仅和离要赔付一半产业,且还要视情节吃牢饭,从此告别官路,且要被剥夺功名;
在名册上还要加一笔:罔顾人伦,不忠不义!
若是正妻再上告气死老母,抛弃嫡子,直接不用吃牢饭了,要么被砍头,要么流徙千里之外,终生不得纳妾,只允许孤老到死。
马娘娘厉害之处在于,不仅普通人家,连皇帝都得遵从,要不然嘉靖为嘛反复立后,却不敢做出宠妃灭后之事?
万历宠郑贵妃,也不敢提废后的事,无错废后,宗人府有权废帝!
建文帝其实是漏网之余,太祖法里可是有——
有嫡子而立庶是无效的。
朱允熥胆小懦弱有病,帝国需要健康的皇储,所以才立了朱允炆;
到了太祖晚年,他老人家忽然发现朱允熥的毛病,都是吕侧妃宣扬出来的,决定招回燕王辅佐朱允熥;
却被朱允炆发现,将太祖困在病榻上。
之所以用燕王,是因为他对朱标感情最深,对大嫂常氏极尊敬;
好吧,大姐头常氏太凶蛮,嫁给朱标之前,老朱家成年男丁都尊敬她;
她离世时,黔国公沐英就差没有哭死,朱棣兄弟几个好险没有哭下去陪大姐头。
所以老朱终于想明白,朱允熥哪怕再无能,有这些叔叔的看护,也能将大明传下去。
后世猜测常氏是被朱元璋默认吕氏害死的,这一点不太可能,朱标对常姐姐是真爱,吕氏没机会也没能力。
又有人认为是平衡南方人,那就看看几次科举,因为偏重南方读书人,老朱是怎么处理的?
朱标因为常氏的死,伤心气憋染病成背头痈,朱雄英也死了,这个确实是吕氏干的;
朱允熥、朱允燧确实病弱不堪,夫妻俩估计有溶血症,因为担心后代难以成年,所以想立庶子。
老朱的错误在于坚持嫡长制度,最终困死病榻,一群老伙计被他杀完了,也没人再能干预朝政,太孙党掌控全局。
《太祖实录》最后一页莫名消失,身边两大太监,主动要求守陵,却在三个月内相继离世!
别以为方孝孺是不愿为朱棣起草诏书,才被诛十族的,因为他本就是太孙党为首者,朱棣想知道真相;
而真相过于残酷,造成他失去理智,没有饶恕方孝孺,而是连他的学生都算进一族里,给诛杀掉了。
魏德藻老妻直接拎着他耳朵,告诫他远离某些人,要不然老娘告发你养外室;
哪怕你没有做,但是老娘可以买人承认,你听不听老娘的?
老魏吓得直作揖,夫子曰:
唯小人与女人难养矣!
真的太正确了,养外室不入刑,而是五十大板加流徙三百里二十年!
文武官员家里大抵都在发生类似事迹,警告自家老头别跟某些人玩,要不然容易变傻,万一自家老头也来一出——
高品低级坐班,丢脸丢的可是全家的,特别是夫人这张老脸丢不起!
崇祯朝某阁老,上任后将老妻丢南直隶,在北京养外室,老妻通过快马驿站捉奸;
吓得他赶紧忽悠崇祯裁撤驿站,认为驿站太费银子,裁撤后可以省下太仓银多少多少?
然后,李自成失业了,最终进了闯军营,通过奋斗,杀进北京城,崇祯上吊,大明江山垮塌!
未时末刻,皇庄演武场的观礼台前已是人声鼎沸,就像水陆法会一样热闹。
阳光泼洒在开阔的场地上,将每一寸土地都晒得暖融融的,空气中却隐隐浮动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朱有建端坐于观礼台最高处,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全场。
他左侧,王承恩领着一众内卫垂首侍立,神色恭谨;
右侧,王德化率禁卫肃立,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前后三排内卫层层围护,将皇帝拱在中央,恰似众星捧月。
别以为这样的安保已经足够,其实皇帝脚踩的台阶,还有折叠起来的多层钢网防御,可以应对冷兵器与热武器的攻击!
各国使团按序分坐于三层阶梯式观礼台上,身下是寻常竹椅,虽无奢华之气,却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使节们皆是正襟危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中,屏息等待着军事演武的开始——
也就是他们口中听闻的“仪仗队表演”。
范承谟坐在观礼台前排,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他转着圈打量四周,只见演武场空空荡荡,既无漫天旌旗招展,也无军阵在校场排开,瞧着竟与寻常观礼场合无异。
这与后金大汗黄台吉军演简直是天差地别,后金军演时,旌旗总能排出去老远,遮天蔽日;
八旗军队列成三十二路军阵,方方正正,八种旗色规整分明,硝烟滚滚中战马嘶鸣,处处透着军容赫赫的威势。
可眼前这大明演武场,除了皇帝身边的几百卫兵,竟连半支军队的影子都没见着,安静得有些反常。
鸿胪寺的官员们也暗自犯嘀咕:
就算是仪仗性质的军演,也不该这般素净。
好歹得把皇帝的仪仗摆出来撑撑场面才是,可他们没收到半点相关指令,礼部那边也说没接到布置仪仗的通知,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申时初刻一到,王承恩从袖中取出一面令旗,手腕轻挥。
范承谟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只见演武场南侧出现一队人影,个个身着玄衣,动作迅捷如狸,行进间竟没什么声响。
他们推着些臼炮进场,有人默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六门。
只是这些臼炮瞧着有些古怪:
模样陈旧,炮管又短又粗,瞧着倒像是从百年前的军械库里翻出来的老物件,与寻常臼炮的形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