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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 分类:军事 | 字数:50.3万字

第97章 金銮返正(青衿龙袍破佞局)

书名: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6

卯时三刻·太学密档库

霉味混着陈年樟木气息扑面而来,我捏着烛台弯腰钻进密档库深处,蛛网在火光中泛着灰绿色。冬儿的蓝艾腰带扫过积尘的书架,铜铃轻响惊飞几只潮虫。她突然顿住,穗子勾住一本泛黄的户籍册,封皮上\"谢明砚\"三字被朱砂划得支离破碎,歪斜的\"贞\"字印像道流脓的伤口,页角粘着半片焦黑的粗布——是济川驿大火中烧剩的襁褓碎片。

\"陛下,您看这个。\"冬儿的声音发颤,指尖捏着半片揉皱的宣纸。烛火跳动中,我辨认出乳母临终前的字迹:\"顶名...贞字印...胎记...\"记忆突然翻涌:多年之前,母亲用银簪在我肘间刺下淡青印记,说\"这是保命符\",此刻与密档中德妃伪造的户籍底册严丝合缝——她竟将我身份篡改为寒门士子,妄图坐实\"猾吏冒名\"的罪名。

苏枕雪的银线破窗而入,缠着染血的密报。我展开时,德妃兄长的字迹刺得眼眶生疼:\"七品小吏谢明砚,勾连太学,意图不轨!\"墨迹下隐约可见\"贞德合璧\"的暗纹,那是科举舞弊的核心暗号。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一名微末的官员,冬儿突然指着地面,烛台在她颤抖的手中洒下蜡油——我腰间刻刀的刀柄与地砖暗格纹路重合,砖石在重压下发出闷响,露出锈蚀的铁盒,里面是三年前微服时埋下的密档残片,\"科举顶名案\"五字被蓝艾草汁浸得发脆,每一笔都凝着太学博士的血。

辰时初刻·金銮殿

晨光被九龙壁切割成碎金,我踩着冰凉的汉白玉阶向上,冬儿半步不离,发间蓝艾簪随呼吸轻晃——那是用太学博士断指磨制的簪头,此刻在朝阳中泛着冷光。德妃兄长站在御阶上,\"忠勇侯\"金牌在廊下阴影里忽明忽暗,他扫过我青衿上的补丁,嘴角扯出冷笑:\"陛下贵为天子,竟信一个寒门泼皮的疯话?\"

\"疯话?\"我将户籍册拍在御案,朱砂印泥在空气中裂开蛛网状纹路,\"你用'贞'字印篡改名籍,将寒门士子的人生像牲口般贩卖,赵清禾的骸骨至今埋在济川驿乱葬岗!\"冬儿突然举起染血的饼模,木头上的乳牙凹痕里还嵌着蓝艾碎屑:\"这是三年前你赏给我的'吉祥礼物',里面藏着多少孩子的乳牙?\"

殿内群臣哗然。德妃兄长的铁指抠进御案边缘,指节泛白:\"空口无凭!陛下仅凭一个贱民...\" \"住口!\"我抽出刻刀抵住他咽喉,刀刃映着他瞳孔里的慌乱,\"济川驿老槐树的树洞藏着顶名文牒,宗人府地窖堆着被销毁的墨卷,你腕间的刺青——\"刀尖挑开他袖口,淡青色的\"替\"字刺青在晨光中狰狞毕露,\"正是活字阵的核心纹样。\"

辰时三刻·科举案开审

铜炉里的龙涎香浓得发苦,陈三的算珠在丹陛上滚出急促的节奏,每颗珠子刻着一个涉案官员的名字。冬儿跪在御案前,用狼毫蘸着蓝艾汁圈注\"贞德合璧\"的诏书上的疑点,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陈年血迹。殿外突然传来太学生的呐喊:\"还我真名!还我生路!\"声浪撞在金銮殿飞檐上,惊起一群寒鸦。

\"看看这个。\"冬儿举起从德妃密室搜出的铜模,凹槽里凝着暗褐色碎屑,凑近能闻到陈年老墨混着铁锈味,\"这是用寒门士子的指骨磨成的墨,您闻闻——\"她突然将模子推到德妃兄长面前,他猛地后仰,冠带歪斜,\"赵清禾的诗稿、张铁蛋的断笔,都被你们磨成了墨汁!\"

我握紧刻刀,在模底刻下\"鉴\"字,木屑飞溅间,蓝艾汁从刀痕渗出,将\"替\"字彻底覆盖:\"从今日起,太学的刻刀只刻真相。\"德妃兄长突然扑向御案,妄图抢夺密档,却被苏枕雪的银线绊倒在地,冠冕滚落在冬儿脚边,露出里面绣着的\"替\"字暗纹——与他腕间刺青如出一辙。

巳时初刻·太学广场

新揭的金榜被风掀起一角,\"李狗剩\"们攥着磨秃的毛笔,在榜单背面小心翼翼地描红。冬儿穿梭在人群中,将蓝艾花环戴在书生们头上,每一朵花都沾着清晨的露水:\"这是清禾姐姐教我的编法,她说花开时,真名就不会被埋没。\"某个书生突然抽泣起来,他袖口露出半截鞭痕:\"我爹卖了三亩地,才换得一个替考名额...\"

\"陛下!\"老妇人王婆挤开卫兵,怀里掉出半块硬饼,饼底的焦痕像极了冬儿母亲的掌纹,\"我儿铁蛋十年前中了秀才,他们说名字犯了忌讳,打断双腿丢在乱葬岗...\"冬儿猛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铁蛋是济川驿的乞儿,曾把最后一块饼分给她。我接过书册,内页\"张铁蛋\"的炭笔字被朱砂涂盖,德妃的\"贞\"字印压在上面,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未时初刻·宗人府

宗人府的地牢里,霉味中混着血腥。我用刻刀撬开标着\"贞\"字的木箱,扑面而来的不是活字,而是浸透墨汁的碎纸——是寒门士子的应试墨卷。冬儿突然蹲下,从残稿中抽出半片诗稿,赵清禾的字迹力透纸背:\"寒门有秀木,不向权贵弯\",字旁用朱砂批着\"可替\",落款是德妃兄长的私印。

\"他们怕她的诗传到京城,\"冬儿声音发抖,\"所以把她沉入井底...\"苏枕雪突然闯入,银线上缠着染血的密报:\"岭南急报,边军粮道的运粮官半数是科举顶替者,真名叫'赵大柱'的士卒,三年前就该病死在济川驿...\"我猛地抬头,赵大柱是赵清禾的兄长,冬儿曾说他\"去岭南投军,再也没回来\"。

刻刀在木箱上刻下\"鉴粮\"二字,木屑落在冬儿发间,她腕间的蓝艾带突然绷紧——那是母亲留给她的警示。我伸手替她拂去木屑,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别怕,这次我们一起去岭南,让所有被顶替的人都回家。\"她点头,发间簪子的断指骨硌着我的掌心,像太学博士临终前的重托。

金銮殿外,太学生们的刻刀声此起彼伏,在青石板上刻下\"鉴\"字。我摸着腰间刻刀,刀柄上\"刻刀不是凶器,是寒门的骨头\"的刻痕早已磨得发亮。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的寒鸦掠过宫墙,墙根的蓝艾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无数双攥紧刻刀的手,要在这吃人的世道上,刻出一道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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