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 分类:军事 | 字数:18.4万字

第61章 漠北风云

书名: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6

【子时·乾清宫·星夜定策】

乾清宫暖阁的铜漏滴答作响,烛火在铅粉雾中摇曳成青灰色。谢明砚(弘治帝)盯着龟兹山矿脉图,断尺在“镇石核心”处划出深痕,墨线渗进羊皮地图,宛如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他的指腹摩挲着断尺柄上“护漕”二字的凹痕,那是父亲握了二十年的痕迹,如今被他的掌心汗渍浸得发亮。

“狼首军借毒雾南下,谢承必定躲在龟兹山矿洞,”他掷出狼首军动向密报,竹简在案上滚出半圈,露出边缘焦黑的缺口——那是前日被毒雾灼伤的痕迹,“青崖,你带清崖司走陆路,用磁石炮轰开毒雾墙。”

青崖按住小腹的绷带,铁尺钩在掌心压出三道新月形血痕。他望着兄长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看见他在乾清宫走廊独自擦拭断尺,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的背影。“哥,让我去矿洞找老吴叔,”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毒脉炸弹需要他的铁尺钩破阵,只有他知道镇石的弱点。”

“不行。”谢明砚将磁石护心镜塞进他手中,镜面映出青崖苍白的脸,“你的伤还没好,箭伤离心脏只有三寸。”他的拇指按在青崖胸口的绷带处,感受到弟弟的心跳急促如鼓,“青禾和你一起走水路,用磁石船引开谢承,这是军令。”

轮椅上的青禾转动磁石球,球体表面凝结的铅粉霜被体温融化,显影出矿洞深处的老吴——他蜷缩在镇石裂缝旁,铁尺钩卡在毒气室闸门,周围堆满刻着莲花纹的毒脉炸弹。她的验铅试纸已泛黄,指尖却仍在羊皮纸上绘制毒雾扩散图,墨迹混入了她腕间渗出的毒血:“老吴叔的铁尺钩撑住了毒气室,但铅粉霜正在腐蚀他的关节,我们还有三个时辰。”

谢明砚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铁尺纹刺青已淡得几乎看不见,那是青禾十六岁时老吴亲手为她烙的,如今却被毒雾侵蚀得只剩淡淡痕迹。他别过脸,望向窗外的铁尺星,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青禾,等清了谢承,朕给你在太医院旁建验毒阁,用最好的磁石砌墙。”

青禾抬头,看见他耳后新生的白发,突然想起十二年前黑风渡,那个背着她跑了三里路的少年,发间还沾着芦苇花。“好啊,”她微笑着转动轮椅,裙摆扫过地面,露出脚踝上的青紫色毒斑,“不过我要在阁前种满艾草,这样铅粉雾就不敢来了。”

【丑时·漠北军营·伤重请战】

漠北清崖司大营的牛皮帐内,牛油灯将青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像一面破损的铁尺旗。军医的镊子夹着腐肉,血珠滴在铜盆里,发出“啪嗒”声,与远处狼首军的号角声交织成诡异的节奏。

“大人,磁石炮已部署完毕,”副将陈武递来狼毒草膏,陶罐表面凝着一层白霜,“但您的伤若再拖延,恐怕会伤及心脉。”

“轻伤。”青崖扯断绷带,露出结痂的伤口,疤痕呈不规则的铁尺形,边缘泛着青黑——那是谢承铁锚钩上的狼毒草毒。他接过陈武手中的艾草灰,均匀地抹在伤口周围:“谢承用狼毒草汁喂大的战马,见人就咬,我们要用艾草烟阵。”

铁尺钩搁在案上,钩头齿痕映着灯光,仿佛老吴粗糙的手指正握着它。青崖想起三个月前,老吴在漕帮分舵教他“铁尺分水式”,钩子划破他的袖口,却赞许地拍他肩膀:“臭小子,比你爹当年学得快。”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匹中毒的战马撞翻粮车,前蹄扬起的铅粉雾中,马眼泛着妖异的青芒。士兵们用磁石网将其制伏,马蹄踢在青崖的断刀上,发出刺耳的尖啸。他望向马眼中的自己,倒影里的铁尺钩握得太紧,指节发白。

“把艾草绑在箭尾,”他将磁石香囊系在腰间,里面装着青禾晒干的艾草灰,“毒雾浓时就点火,让谢承尝尝自己酿的毒酒。”钩尖挑起谢承的通缉令,画像在火盆中卷曲成灰,露出底下青禾画的验毒图谱——她总是这样,在紧要关头塞给他各种“小玩意”。

陈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一囊艾草灰塞进他腰间:“青禾姑娘说,这是她新晒的艾草,掺了漠北驼奶,毒雾见了绕道走。”

青崖的手指在囊口停顿一瞬,想起青禾在磁石船上教他辨认毒雾颜色时,鼻尖沾着的草屑。他点头,将铁尺钩插入腰带,钩头齿痕对着心脏的位置——那里藏着阿柱的乳牙,和老吴的忠烈。

【寅时·龟兹山·雾中探路】

龟兹山的铅粉雾在寅时浓得化不开,像一床浸了毒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青禾的磁石船缓缓靠近矿洞西侧,船头的磁石灯切开雾帘,露出岩壁上斑驳的铁锚刻痕,每道刻痕里都填着漕工的血。

“狼毒草碱浓度超标七倍。”青禾用艾草杆沾取毒雾,杆头瞬间发黑开裂,如同一截被烧焦的枯枝。她将样本封入铅盒,盒盖扣下时发出“咔嗒”声,像极了老吴铁尺钩扣住敌人咽喉的声响,“谢承在矿洞深处养毒,想把漠北变成死地,那里的毒雾,能蚀穿人的头骨。”

谢明砚握紧断尺,尺刃在雾中划出淡蓝色光痕,那是与镇石共鸣的征兆。他撸起袖口,露出与父亲别无二致的铁尺形胎记,在磁石灯下泛着微光:“当年父亲的忠烈碑,可能被磨成粉砌了镇石,每一块石头里,都渗着铁尺会的血。”

“不行!”青禾转动轮椅挡住他去路,裙角扫过他的靴面,“狼毒草碱会顺着血脉攻心,你会死的!”她的验铅试纸突然变红,边缘卷起焦黑,“看!毒雾在变紫,谢承在启动终极毒脉,那是用漕工心脏泡的毒!”

谢明砚这才注意到,她的验铅试纸夹在膝头的笔记本里,每页都画着毒雾图谱,边缘贴着干枯的艾草叶。其中一页角落写着小字:石匠大人的胎记与镇石共鸣时,需用艾草灰护住心脉。他的喉咙突然发紧,想起青禾总说“验毒要先护好自己”,却总是把最好的艾草灰留给别人。

“青禾,”他蹲下身,与她平视,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艾草香,“如果我回不来,青崖就交给你了。他脾气倔,总爱硬扛...”

“别说了!”青禾打断他,磁石球在掌心急速旋转,显影出矿洞内老吴的铁尺钩,“老吴叔还在等我们,双生子的血能破镇石,但需要有人引开谢承。”她从轮椅下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粉末,“这是用我血调的艾草引,能暂时骗过毒雾。”

谢明砚接过瓷瓶,触到瓶身刻着的“清浊”二字,那是青禾父亲的遗笔。他突然想起青禾说过,父亲临死前把验毒术刻在她掌心,而她却用这双手,验了十二年的毒。

【卯时·黑风渡·忠魂指引】

黑风渡的漕工墓前,柳三娘跪在老吴的衣冠冢旁,银镯在磁石灯下显影出新的纹路——那是老吴铁尺钩的轨迹,蜿蜒如运河水,却在最后戛然而止,像极了他未说完的号子。

“老吴叔,青崖公子去龟兹山了,”她点燃艾草香,烟缕在雾中拐了个弯,飘向黑风渡深处,“你当年教他的‘铁尺分水式’,他练得很熟了,前几日还说等清了谢承,要陪你去看阿柱的墓。”

微风拂过墓碑,艾草叶沙沙作响,仿佛老吴的粗嗓门在哼着漕工小调。柳三娘摸出半块银锁,与阿柱的乳牙放在一起,锁内掉出一张纸条,是老吴的字迹,墨色被水渍晕开:双尺合璧时,毒脉必断。青崖的齿痕是铁尺纹,谢承的铁锚怕艾草。

她的指尖抚过纸条,想起老吴总说“青崖这孩子像他爹”,却在无人时对着阿柱的墓碑叹气。银镯突然发烫,显映出老吴最后一次出海前的画面:他摸着铁尺钩,对着运河水说,“阿柱,等我回来,给你带青禾姑娘的验毒糖。”

“老吴叔,”柳三娘对着墓碑磕头,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头,“青禾姑娘说,等毒雾散了,要在你墓前种满艾草,这样你就不怕铅粉了。”她望向星空,铁尺星与逆尺星格外明亮,中间还有一颗微小的磁石星在闪烁,像青禾的磁石球,永远亮在黑夜里。

【辰时·漕帮分舵·旧物传情】

扬州漕帮分舵的祠堂内,青禾的袖珍铁尺被供在中央,尺身缠着老吴的旧布条,布条上还沾着黑风渡的泥。旁边是老吴的铁尺钩图谱,封面磨损得露出棉麻,却被擦得发亮。

新加入的漕工们围坐听书,火塘里的艾草噼啪作响,火星溅在青禾的验毒手册上,映出“铅粉霜验法”几个字。说书人敲着惊堂木,声音里带着哽咽:“老吴叔在黑风渡,用铁尺钩勾住铁锚会的战船,一人沉了三艘船,铁尺钩上的齿痕,都是咬着牙刻的!”

“那青崖公子现在带着铁尺钩,能打赢谢承吗?”一名小漕工举起铁尺模型,眼睛亮得像点了灯。

“自然能!”说书人抹了把泪,“青崖公子的铁尺钩,沾过老吴叔的血,也沾过青禾姑娘的验毒水,谢承的毒雾见了,都得绕道走!”

“那青禾姑娘呢?”另一个孩子拽着说书人的衣角,“她什么时候回来教我们种艾草?”

祠堂突然安静,只有艾草燃烧的声音。说书人望向青禾的袖珍铁尺,尺刃上隐约映出一道轮椅辙印:“青禾姑娘啊,她在漠北的磁石船上,用磁石球照亮清漕的路呢。等毒雾散了,她就坐着轮椅回来,运河两岸的艾草,都要她亲自撒种。”

角落里,一名老漕工偷偷抹泪,他袖口的铁尺纹刺青下,藏着青禾送的验毒艾草囊。他想起上个月青禾在漕帮验毒,笑着说:“等清了谢承,我要在每个漕工的船头挂艾草灯,这样毒雾就不敢靠近了。”

【巳时·漠北前线·毒雾焚马】

漠北战场的黄沙被毒雾染成青灰色,青崖率清崖司点燃艾草烟阵,青色烟雾如潮水般漫过草原,中毒的战马纷纷跪倒,口鼻涌着白沫,眼里的青芒却仍狰狞。

“大人!谢承的毒雾炮!”副将陈武的视线被毒雾削弱,却依然刺得人耳膜发疼。青崖望去,数十门毒雾炮正在山坳里转动,炮口的莲花纹泛着妖异的光,每门炮后都有三名铁锚会士兵,正往炮膛里装填铅粉霜。

“用磁石炮轰山坳!”青崖挥起铁尺钩,钩头齿痕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记住,专打炮口的莲花纹!那是毒雾炮的命门!”

磁石炮弹破空而出,击中炮身的瞬间,铅粉霜被吸成旋涡,在半空炸出巨大的青焰。毒雾炮的莲花纹应声碎裂,铅粉霜倒灌进炮膛,炸得铁锚会士兵血肉横飞。狼首军的惨叫声中,铁锚旗被艾草烟烧成灰烬,旗杆上的铁锚纹扭曲成一团黑炭。

青崖望着漫天毒雾,突然想起老吴的话:“铁尺会的刀,要砍在贪腐的骨头上,而不是无辜的人。”他挥钩砍断一面铁锚旗,旗面上“逆尺七煞”的字样被艾草烟熏得模糊,露出底下漕工的血手印。

“大人,狼首军退了!”陈武递来清水,青崖却摇头,用铁尺钩挑起一袋毒雾弹,钩头齿痕刺穿布袋,露出里面的漕工骸骨。他的胃里一阵翻涌,却听见远处传来青禾的声音,像在验毒棚里那样平静:“铅粉霜里的骨脂,是漕工的怨气,要用艾草烟散了。”

他摸向腰间的磁石香囊,却发现香囊不知何时失落,只剩几根艾草茎卡在腰带里。青崖扯下艾草茎,揉碎撒向战场,青色烟雾中,他仿佛看见老吴站在黑风渡船头,铁尺钩挂着艾草灯,照亮每一个清漕人的路。

【午时·龟兹山矿洞·老吴出险】

矿洞深处的毒气室里,老吴的铁尺钩卡在镇石裂缝中,铅粉霜顺着钩子的齿痕往下淌,在他手背上蚀出一个个小坑。他对着黑暗咧嘴一笑,缺牙的嘴漏风,却笑得畅快:“谢大哥,当年你说铁尺会的人要活到最后一口气,老吴没给你丢脸,这钩子还能撑住毒气室呢。”

洞顶传来磁石船的轰鸣,老吴的铁尺钩微微震颤,钩头齿痕与镇石的纹路共鸣,发出蜂鸣般的轻响。他摸向镇石裂缝,触到一枚艾草引信——那是青禾特有的螺旋纹,尾端还沾着她的发香。

“丫头,你果然没放弃老吴叔,”他将引信嵌入炸弹,铅粉霜溅在引信上,却被艾草灰烧出嗤嗤声,“等炸了这毒脉,我带你去黑风渡看阿柱,他的墓前该长新草了。”

老吴的视线渐渐模糊,却清晰地看见十二年前的黑风渡:谢大哥背着昏迷的谢明砚,青禾的父亲举着铁尺断后,他抱着青禾在芦苇丛中穿行,身后是铁锚会的火把。青禾当时才五岁,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老吴叔,我长大要验毒,让坏人都现形。”

“青禾丫头,”他对着引信呵气,仿佛在哄当年的小女孩,“老吴叔的铁尺钩,以后就交给青崖了,他比我聪明,定能护好清漕路。”毒气室闸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将铁尺钩又推进三分,钩头齿痕完全没入镇石,“谢大哥,老吴来找你了,咱们哥俩,再护一次双生子。”

【未时·乾清宫·双星传音】

乾清宫的传音磁石突然亮起,青崖的声音带着硝烟和咳嗽,混着艾草烟的味道:“哥,毒雾炮已毁,狼首军退了!龟兹山矿洞的毒雾墙也破了个口子!”

谢明砚握紧断尺,尺柄上的“护漕”二字硌得掌心生疼:“龟兹山矿洞东侧有密道,当年父亲修来运忠烈碑碎片,老吴可能在那里。用铁尺钩共鸣镇石,我来引开谢承。”他望向青禾的磁石球,球体显影出老吴将引信嵌入炸弹的画面,老吴的手在发抖,却依然精准。

青禾突然抢过传音磁石,验铅试纸已全红,边缘滴着黑血:“青崖,镇石里的炸弹需要九枚艾草引信,老吴叔只有八枚!”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最后一枚,用我的血!我的血里有狼毒草碱抗体,能稳定引信!”

“不行!”青崖的怒吼震得磁石嗡嗡作响,“你的毒已经深入脏腑,再用血,你会死的!”

“清漕不能没有双生子,”青禾转动磁石球,球体显影出青崖腰间的空香囊,“而我...早就该去陪阿柱哥了。石匠大人,带引信去矿洞东侧,老吴叔和青崖需要它。”她切断传音,将最后一枚艾草引信按在腕间伤口上,鲜血迅速浸透引信,验铅试纸瞬间变白,却又迅速转灰。

谢明砚想阻止,却只触到她冰凉的指尖。青禾抬头看他,眼神清澈如黑风渡的晨雾:“记得把我的磁石球放在船头,这样清崖司的船就不会迷航。还有,青崖的伤...别让他硬扛。”

他突然想起青禾刚加入铁尺会时,总跟在他身后问“石匠大人,这毒怎么验”,如今却要目送她走向必死的结局。谢明砚握紧引信,转身时,断尺不小心碰倒磁石球,球体显影出青禾的验毒笔记:双生子的血是清漕的钥匙,但艾草是永远的锁。

【申时·矿洞密道·毒雾攻心】

龟兹山密道内,青崖爬过满是毒雾的坑道,铁尺钩每碰石壁,就激起一片青焰,那是狼毒草碱与磁石反应的征兆。他的喉咙像塞了团燃烧的艾草,每呼吸一次都剧痛难忍,眼前却不断浮现老吴被铁锚钩刺穿的画面。

“老吴叔!”他终于看见蜷缩在镇石旁的身影,老吴的铁尺钩插在炸弹堆中,人已昏迷不醒,胸口的毒斑已连成铁锚形状,边缘泛着黑紫。

“青崖公子...”老吴缓缓睁眼,瞳孔里映着青崖腰间的铁尺钩,“最后一枚引信...用我血...”

“别说了!”青崖解开老吴的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毒斑下的肋骨根根分明,“青禾说她带了最后一枚引信,你会没事的!”他摸向腰间的磁石香囊,却只摸到一片空荡,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老吴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听我说...谢承的铁锚钩...有毒雾倒灌装置...”他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青崖手背,“镇石爆炸时...要往西北跑...”

青崖这才注意到,老吴的铁尺钩柄上缠着半片艾草叶,那是青禾的验毒标记。他想起青禾在磁石船上说过:“老吴叔的铁尺钩,永远比别人多一道艾草纹。”

“老吴叔,”青崖将八枚引信塞进他手中,“你教我的‘铁尺分水式’,我还没练熟,等出去了,你得再教教我。”

老吴笑了,缺牙的嘴咧开,露出染毒的黑牙:“臭小子...比你爹当年...还倔...”他的声音渐弱,铁尺钩从手中滑落,钩头齿痕对着青崖的方向,像在画一个未完成的铁尺纹。

青崖捡起铁尺钩,触到钩柄内侧的刻痕:阿柱,勿念。他的视线模糊,却固执地将老吴背在背上,铁尺钩划开密道尽头的毒雾,露出一丝星光。

【酉时·磁石船·青禾祭血】

磁石船上,青禾用袖珍铁尺划破手腕,鲜血滴在第九枚艾草引信上,验铅试纸瞬间变白,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灰。她望着血色引信,想起父亲教她认毒时说:“禾儿,验毒人的血,要比铅粉干净。”

“石匠大人,”她将引信递给谢明砚,指尖的毒斑已蔓延至手臂,“带它去矿洞东侧,老吴叔和青崖需要它。”

“你的伤...”谢明砚的声音沙哑,断尺掉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响,“跟我走,朕带你回太医院,还有救!”

“别管我,”青禾转动轮椅,磁石球滚落在谢明砚脚边,显影出矿洞内的青崖,他正背着老吴艰难前行,“清漕不能没有双生子,而我...早就该去陪阿柱哥了。”她的视线越过谢明砚,望向黑风渡的方向,“老吴叔说,黑风渡的艾草该开花了,阿柱的墓前,一定长满了新草。”

谢明砚这才注意到,她的轮椅下藏着磁石炸弹,引信已点燃,滋滋冒着青烟。“青禾,你...”

“这炸弹是用父亲的忠烈碑碎片做的,”她微笑着转动磁石球,球体吸收着周围的毒雾,“炸开毒脉中枢后,龟兹山的毒雾就散了。石匠大人,替我告诉青崖,他的齿痕是铁尺纹,永远都是。”

谢明砚突然想起青禾的验毒棚,棚外永远挂着晒干的艾草,棚内的磁石球永远亮着。他弯腰捡起磁石球,触到球体暗格,里面掉出一张纸条:铁尺会永存,清漕人永生。

“保重。”青禾轻声说,轮椅向毒脉中枢滑去,裙角的艾草香被毒雾吞噬。谢明砚握紧引信,转身冲向矿洞,身后传来磁石船的爆炸声,青焰照亮了漠北的天空,像青禾验毒时的眼睛,明亮,坚定。

【戌时·星空下的诀别】

漠北草原的星空下,谢明砚背着老吴冲出矿洞,断尺上沾着青禾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像一条流动的银河。青崖紧随其后,铁尺钩上挂着九枚引爆的引信,矿洞在身后发出闷响,毒脉炸弹依次爆炸,铅粉雾被震成齑粉,露出满天星斗。

“青禾呢?”青崖抓住谢明砚的肩膀,铁尺钩的齿痕划破他的衣袖。

谢明砚望向磁石船的方向,那里只剩一片火海,磁石球的蓝光在火中闪烁,如同一颗坠落的星。“她用最后一枚引信,”他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在割喉,“炸开了毒脉中枢。”

老吴在他怀中咳嗽,铁尺钩掉在地上,钩头齿痕里嵌着青禾的艾草引信。青崖捡起铁尺钩,望向星空,铁尺星与逆尺星之间,那颗磁石星正在缓缓变暗,却仍固执地亮着。

“老吴叔,”青崖跪在他身边,将阿柱的乳牙放在铁尺钩齿痕旁,“阿柱哥的仇,我们替你报了。谢承的毒脉,已经炸了。”

老吴睁开眼,望向星空,嘴角上扬:“好...好...青禾丫头...该去见阿柱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指向铁尺星,“谢大哥...老吴把双生子...带来了...”

谢明砚握住他的手,感受到生命正在流逝:“老吴叔,等清了漕,我们在黑风渡建一座铁尺祠,供着你和阿柱,还有青禾。”

老吴笑了,没了牙齿的嘴合不拢,却笑得满足。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青崖腕间的齿痕上,轻轻说了句:“铁尺会...后继有人...”便永远闭上了眼。

青崖的眼泪砸在老吴手上,却被毒雾瞬间蒸发。他握紧铁尺钩,望向运河方向,仿佛看见青禾坐在轮椅上,磁石球照亮两岸的艾草。谢明砚将断尺与铁尺钩并排放置,双尺合璧,在星空下投出完整的铁尺纹影子。

运河水荡荡东去,载着铁尺会的传说,载着青禾的磁石灯,向永恒的清明驶去。铅粉雾尽,星空璀璨,铁尺镇漕,民心为天——而他们的故事等着双生子去书写最后的清浊之分。只是此刻,在星空下,他们终于能为逝去的人,流下第一滴清泪。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