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80章 血墨铸钩(活字模阵的绞刑架)

书名:乌纱劫血墨山河 作者:十万蝉声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6

总坛内的活字模阵如坍塌的骨殖,铜制字模在晨光中泛着冷灰,「忠」「孝」「节」等鎏金字块堆叠成临时刑台,孙鹤年半倚在「乱臣贼子」的模槽里,左脸刀疤渗着混有蓝艾汁的血水。他的袖口滑落,露出与青禾同款的「正」字刺青,只是她的刺青用蓝艾汁点染,而他的用朱砂填色,在苍白皮肤上灼出扭曲的正义。

「青禾总说蓝艾能洗清罪孽,」他扯断颈间银镯,镯内「青崖」二字磕在「忠」字模上,迸出几点血星,「可我们流着同样的血,她能站在义学讲台上教孩子们读『天下大同』,我却只能在阴诡地狱里替她磨墨——磨人血做的墨。」谢明砚这才注意到模阵缝隙间的暗槽,里面凝固着暗红胶状物,槽底刻着细小的「年」「禾」交替字样,像一对被锁在时光里的双生蝶。

沈砚冰的钩链缠上「孝」字模,却在触到铜锈时骤然缩手——那铜锈下竟嵌着半片指甲,甲床残留的蓝艾色与青禾棺中假人的美甲完全一致。「你用她的指甲做活字润滑油?」她的铁尺钩挑开孙鹤年腰间钱袋,掉出十二枚刻着不同月份的骨牌,牌面分别刻着「取腕血」「割发代首」「剜眼试药」,最新的一枚写着「心尖血·卯时三刻」。

孙鹤年咳出带蓝艾香的血沫,指节叩响身旁的「慎」字模:「七年前她在青崖山放火,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用自己做饵,用沈遇做刃,用你们做收网的钩子...」他突然剧烈咳嗽,从齿间吐出枚裹着血沫的银戒,戒面刻着「禾年」二字,正是青禾义学讲台上镇纸的纹样,「但她不知道,我早就把她的血墨灌进了活字模——全江南的书院考卷、邸报通传,都浸着她的血。」

谢明砚的断尺突然震颤,尺身「遇」「禾」组合的「正」字纹与地面残阵的纹路重合,投射出青禾临终前的投影:她坐在轮椅上,腕间缠着染血的绷带,面前摆着刻刀和活字模,背景音是义学童声的《正气歌》诵读。「阿砚,当你看见这段影像时,活字模阵的『喉舌机关』应该已经启动了,」她的指尖抚过「公」字模,木屑落在膝头的蓝艾花篮里,「孙鹤年用我的血控制夜枭,我就用他的活字模传播真相——每道血墨印都藏着钩光密语。」

沈砚冰的钩链突然绷直,钩尖指向模阵深处的「刑」字台,那里倒挂着具穿夜枭服饰的骸骨,腰间挂着的银铃只剩最后一片碎片,碎片边缘刻着极小的「禾」字。骸骨掌心攥着卷血书,展开后竟是用蓝艾汁和沈遇的血混写的密档:「孙鹤年伪造七具沈氏骸骨,实为活字模工匠,真正的沈氏族人被藏在...」字迹在此处被利刃划破,露出背面青禾的批注:「阿遇,你的血不该成为权力的墨汁,该成为刺破黑幕的笔尖。」

地面突然渗出混着蓝艾香的血水,在「罪」字模周围汇成环形水渠,渠中浮着成百上千片活字残片,每片都刻着不同的「青」字。谢明砚拾起片带齿痕的残片,想起那年青禾替他拔牙时说的话:「痛的时候就咬字模,把疼变成能刻进骨头里的字。」残片齿痕与孙鹤年胸前铸钩钉的咬痕完全吻合,原来他们曾共用过同一套活字模。

「看这个。」沈砚冰从「仁」字模暗格里抽出本烧剩的账册,扉页贴着青禾十四岁的画像,她穿着粗布衫,怀里抱着只受伤的夜枭幼鸟,画像背面是孙鹤年的字迹:「禾姐总说鸟该归林,可人该归哪呢?今天她用断尺剜去沈遇的烙刑,我却在想,什么时候能用这把尺剜去她心里的光。」账册内页记着详细的「血墨配方」,其中「青禾血液占比」从第一年的三成逐年递增,直到最后一页写着「纯血·可蚀金石」。

孙鹤年突然狂笑,笑声震落模阵顶部的「天」字巨块,谢明砚眼疾手快用断尺支住即将砸下的铜块,却见铜块底面刻着青禾和沈遇的剪影——她教他识字,他替她推轮椅,周围环绕着「耕」「读」「织」等活字,像是被囚禁在权力天罗地网中的理想国。「你们以为活字模阵是用来铸字的?」孙鹤年爬向阵眼处的银铃碎片,指尖掠过沈遇的血书,「这是用天下寒门的志向做引,用青禾的血做线,织就的一张...」

话音未落,沈砚冰的钩链已缠住他脚踝,将他拖离银铃碎片。钩链上的「冰」字纹与碎片「遇」字拼合的瞬间,模阵底部突然升起座青铜绞刑架,绞索用青禾的断发和沈遇的银铃绳编织而成,架顶横梁刻着「言尽于此」四个血字。谢明砚这才惊觉,整个活字模阵竟是按绞刑架的结构设计,所有的「正」字锁孔、螺旋纹路,都是为了将「真相」二字绞杀在晨光里。

「青禾在井里留的甲胄内衬,」沈砚冰的声音混着模阵渗水的滴答声,「半朵蓝艾花其实是断头花的纹样,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做成这架绞刑架的祭品。」她拾起绞索上掉落的蓝艾花瓣,花瓣上用极细的钩光密语写着:「当你们看见这朵花时,我和阿遇的血应该已经渗进每一张纸页,让所有被掩盖的字都开出蓝艾。」

孙鹤年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呕出团缠着蓝艾根须的血块,血块里裹着枚刻着「生」字的活字。谢明砚认出那是青禾义学用来教「生死」二字的活字,此刻「生」字缺了左上半角,恰似青禾轮椅碾过泥地的螺旋纹。「她用自己的血养了我七年,」孙鹤年的刀疤在晨光中褪去青色,露出底下未愈的新伤,「却在最后一年,往血里掺了蓝艾根须——那是能让我夜夜梦见童年的毒。」

远处传来蓝艾田的簌簌声,谢明砚透过模阵缝隙望去,只见所有的蓝艾花都朝着总坛方向弯折,花茎上的露珠折射出青禾和沈遇的幻影:她在教他写「人」字,他在替她给蓝艾浇水,背景是她与谢明砚和沈砚冰三人在田埂上追蝴蝶嬉闹的场景。沈砚冰的钩链轻轻触碰绞刑架上的银铃碎片,碎片突然发出清响,与七枚铸钩钉产生共振,在模阵地面映出青禾的绝笔:

「阿年,我们的血不该用来铸钩锁,该用来写『人』字。当你看见蓝艾花开时,替我看看没有活字绞刑架的青天。」

孙鹤年的手指终于触到银铃碎片,碎片却在他触及时碎成齑粉,粉末中飘出片极小的蓝艾叶,叶脉上用针刺着「原谅」二字。他忽然痛哭,抓起地上的血墨涂在「罪」字模上,却将「罪」字涂成了「青」字的变形。谢明砚这才明白,青禾留在他体内的蓝艾根须,不是毒,是让他能重新看见颜色的药。

模阵顶部的「光」字巨块突然坠落,谢明砚和沈砚冰同时甩出钩链,双钩在半空交缠成「正」字形状,稳稳托住即将砸向孙鹤年的铜块。阳光穿过钩链间隙,在孙鹤年脸上织出蓝艾花的光影,他望着光斑中浮现的青禾笑脸,从怀中掏出最后枚铸钩钉——那是青禾准备在他三十岁生辰送的礼物,钉身刻着「从头」二字。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将铸钩钉刺入心口,血珠溅在「青」字模上,竟开出朵真正的蓝艾花,「从头来过...才是唯一的解药。」话音未落,活字模阵彻底崩塌,谢明砚抱着青禾的焦黑日记,沈砚冰攥着七枚铸钩钉,在漫天铜字雨中冲向蓝艾田。

暴雨在此时骤停,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青禾和沈遇合葬的蓝艾田。谢明砚将断尺与铁尺钩插在坟头,断尺末端的银铃与绞刑架碎片共振,发出的清响中混着义学童声:「钩者,勾也,勾住真相,亦勾住人心。」沈砚冰望着新生的蓝艾花,发现每片花瓣上都映着不同的字迹,连起来竟是青禾用一生血墨写成的《钩沉录》。

孙鹤年的尸体被蓝艾根须缠绕,根须上开出的花托着他掌心的「生」字活字,活字缺角处竟长出新芽。谢明砚想起青禾说过的话:「伤口会结痂,结痂会脱落,脱落的地方会长出新的皮肤。」此刻他终于明白,她用七年时间织就的,不是复仇的网,是让结痂脱落的药。

蓝艾田深处,一口新打的井中浮着块木牌,牌面用钩光密语写着:「当你们学会用钩子钩住自己的心,就会明白,真正的钩术不是刺穿,是缝合。」**沈砚冰将七枚铸钩钉投入井中,钉子入水的声音与远处义学的晨钟重合,惊起群群蓝艾蝶,蝶翼上的鳞片组成「遇冰则青」的纹样,在晴空中划出永不褪色的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