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新良缘

作者:爱吃大鱼的小猫 | 分类:游戏 | 字数:102.3万字

第一百七十六回 荣府困厄起纷争 黛玉慧心谋转机

书名:新良缘 作者:爱吃大鱼的小猫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22

话说那荣国府,自国朝定鼎以来,历经数世繁华,门第之鼎盛,堪称京城望族之首。府邸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气势恢宏。府内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彰显着豪门大族的富贵气象。

府中人口繁衍,日益众多,人情往来之繁缛,恰似那经纬交织的锦绣,千头万绪,错综复杂。下人们月银支取,逐月累加,数目着实不菲;更兼宫里太监隔三岔五前来走动,哪一次不是使钱的去处,且又丝毫马虎不得。如此这般,府中开支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越发庞大起来,恰似那负重远行之人,步履渐趋沉重。

王熙凤,协理府中诸事,执掌财务大权。只见她身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腕上戴着白玉比目玫瑰佩,周身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质。

每日里对着那堆积如山的账簿,眼见着银钱如流水般花出,进项却日渐微薄,入不敷出之态渐显,直教她每日里愁眉深锁,忧思如那重重阴霾,笼罩心头,难以排解。此刻,她正坐在书桌前,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无意识地翻着账簿,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疲惫。书桌上烛火摇曳,映得她面容憔悴。

一日,邢夫人差遣身边伶俐的丫头,前往王熙凤处讨要人参。彼时王熙凤,正全神贯注地埋首于账簿之间。屋内烛火昏黄,光影在她脸上晃动,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奋笔疾书,仔细核算着府中各项繁杂用度,分毫不敢差错。与此同时,又心系库房,忧虑着诸般物件可有亏空短缺,便不时差人前去查点。

正忙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不可开交之时,又有小厮匆匆前来,汇报府中琐碎之事。诸如园子某处屋瓦,经了几场风雨,已然破损,需得及时修缮;某房下人们,不知因了何事,偶起口角纷争,恐生事端之类。

王熙凤分身乏术,只得暂且安抚小厮,只得对那前来的丫头说道:“好妹妹,你且稍等片刻,我这边忙完这一遭,即刻便与你取人参。”她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那丫头,本就心性浮躁,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便觉度日如年,心中不耐至极。竟不顾等待,转身匆匆离去。待返回途中,经过园子。此时正值春日,园子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可那丫头却无心欣赏。许是心中烦闷,又或是心不在焉,行经一处花木繁茂之地,不慎被横斜而出的树枝划伤了脸颊。她捂着脸颊,嘴里嘟囔着,脚步愈发急促,花瓣在她的匆匆脚步下纷纷飘落。这一事恰巧被外出归来的平儿瞧见。

且说丫头回到邢夫人跟前,那丫头为了博得主子同情,添油加醋,哭哭啼啼,娇声说道:“太太,可不得了啦!奴婢奉命去琏二奶奶那儿取人参,她不但不给,还对着奴婢恶语相向,口口声声说太太您不知体谅她的难处,说完竟还出手打了奴婢这脸。太太您瞧瞧这伤哟,疼得奴婢好苦!”说着,便将那被树枝划伤,尚带着丝丝血迹的脸,呈给邢夫人看。她声泪俱下,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邢夫人,向来与王熙凤素有嫌隙,心中本就对其协理府中事务多有不满。她今日身着一件深紫色的绫子长袍,上面绣着缠枝花卉,头戴八宝攒珠金凤冠,显得富贵而威严。今番听了这丫头添油加醋的一番哭诉,恰似那干柴遇了烈火,顿时怒火冲天,恨不能即刻便去与王熙凤理论,讨个说法。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颤了几下。

且说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出门采买的好时节。紫鹃奉林黛玉之命,手挽精巧竹篮,那竹篮编织得极为精细,竹篾光滑如玉,篮身还点缀着几缕彩色丝线。她身着淡绿色的棉布衣裳,显得清新素雅。紫鹃莲步轻移,款然而出,往街市采买针线之物。待诸事料理停当,返程途中,路过王熙凤所居之院。

恰在此时,一阵嘈杂喧闹之声,犹如那断弦之音,突兀地传入紫鹃耳内。紫鹃心下好奇顿起,暗自忖度:“凤姑娘这院中,平日里何等的有条不紊、秩序井然,事事皆有章法,今日怎生如此喧闹嘈杂?莫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体?”念及此,遂举步轻移,款入庭院。

一进得院子,但见平儿正亭亭立于廊下。平儿穿着一件桃红绫子的小袄,系着翠绿洒花的裙子,头上梳着随常云髻,簪着几朵珠花,显得伶俐乖巧。此刻她蛾眉微蹙,恰似春山含愁,粉面上满布忧虑之色,那神情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紫鹃见状,赶忙款步趋前,轻声细语,关切问道:“平儿姐姐,这究竟是出了何事?怎的这般吵闹,直搅得人心神不宁,连我在院外都听闻这喧嚣之声。”她眼神中满是关切,轻轻拉住平儿的衣袖。

平儿抬眸,见是紫鹃,仿若他乡遇故知,紧绷的神情微微舒缓,当下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唉,今日大太太差了个丫头过来,说是要取些人参。偏巧二奶奶那会儿正埋头于账簿之中,全神贯注地核算着府中账目,每一笔银钱出入,都要反复斟酌,不敢有丝毫懈怠。

又忙着查点库房里的诸般物件,大到珍贵的古玩字画,小到日用的柴米油盐,都得一一清点,生怕有个闪失。偏偏小厮还来回话,汇报各处的琐碎杂事,什么厨房缺了几样调料,花园里哪株名贵花卉生了虫害,一桩桩,一件件,纷至沓来。二奶奶实在是分身乏术,忙得不可开交啊。

无奈之下,只得让那丫头稍等片刻。哪曾想,那丫头竟是个没耐心的,等了不多会儿,便等不及了,径自离去。回去途中,经过园子,许是心不在焉,竟被树枝划伤了脸。这下可好,回到大太太跟前,那丫头便添油加醋,哭哭啼啼,硬说二奶奶不给人参,还恶语相向,甚至出手伤了她。大太太听闻,顿时怒从心头起,这不,气势汹汹地就过来兴师问罪了。”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脸上满是无奈。

紫鹃听毕,心中暗自一惊,秀目微微睁大,恰似那受惊的小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稍有不当,于这偌大贾府的安宁祥和,实是大有妨碍。当下不敢耽搁,匆匆别过平儿,一路疾行,赶回潇湘馆。

甫一进馆,但见林黛玉正斜倚在湘妃榻上。那湘妃榻材质精良,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榻上铺设着柔软的锦衾,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林黛玉身着月白绫子的衣裳,上面绣着淡雅的梅花,越发显得她身姿婀娜,气质脱俗。她手持书卷,神态悠然,似在细细品味书中之妙处。紫鹃不敢迟疑,赶忙将所闻之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知林黛玉。

林黛玉听闻此言,不禁秀眉微蹙,恰似春山凝翠间笼上一层轻愁,那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沉思片刻,朱唇轻启,声若莺啼,缓缓说道:“这府中上下诸事,千头万绪,盘根错节,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大舅母与凤姐姐,向来便有些微妙嫌隙。今次此事,若不能妥善化解,只怕如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引得更多事端,日后府中恐再无宁日。”

言罢,当下急忙起身,整了衣衫,那衣衫剪裁得体,绣工精美,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贾府的精致。她款步轻移至贾政居所,将此事一五一十陈明,言辞恳切,恭请贾政一同前往王熙凤处,冀望平息这场风波,保府中安宁。

不多时,众人齐聚一堂。邢夫人正言辞激烈,数落王熙凤的不是,那话语如利箭般射向王熙凤,字字带刺:“你这当家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不过是讨要些人参,竟如此推三阻四,还出手伤人,成何体统!”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老大,直视着王熙凤,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王熙凤见此景况,瞬时堆起满面笑意,身姿如弱柳扶风,连连福身行礼,声音里尽是焦灼与委屈,忙不迭说道:“太太哟,您且放宽心,暂且平息这雷霆之怒呀。给太太送人参迟误,实是媳妇罪该万死,真真儿千不该万不该,竟劳太太为这区区人参费神,媳妇只觉罪孽深重,万死难赎此咎哇。”言罢,又恭恭敬敬地深深福了一福。

“只是这恶语伤人乃至动手打人之事,媳妇着实冤枉,断断不敢承认呐!彼时媳妇正对着如山账簿,府里上下事务繁杂,库房需细查,各处琐事皆要妥帖安排,才让那丫头稍等。谁料竟无端生出这般误会。媳妇向来敬重太太,对待下人赏罚分明,怎会做出这等事,还望太太明察,为媳妇做主哇!”说罢,眼中满是祈求,可怜巴巴地望着邢夫人。

邢夫人哪肯听她辩解,当下眼睛一瞪,双手叉腰,面上怒容似火云般浓烈,尖着嗓子呵斥道:“哼!休要巧言狡辩!就说前些日子那赏花宴,采买鲜花价钱比往年高出许多,账目又不清不楚。我瞧着其中必有蹊跷,莫不是你趁机中饱私囊?还有那下人们冬衣的布料,粗糙得不成样子,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们好糊弄不成?今儿个你若不给个清楚说法,这事儿绝不能罢休!”言毕,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王熙凤,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王熙凤一听,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表露分毫,赶忙又屈膝行礼,赔笑道:“太太,今年花市行情有变,各处花价皆涨,媳妇为办风光赏花宴,跑了多处花市,好不容易定下这一家,已然尽力压价。账目也都详细记录在册,回头呈与太太细瞧便知。”此刻她心急如焚,额上已沁出细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那冬衣布料,本是依惯例采买,不知怎的到了下人嘴里就成粗糙。媳妇这就彻查,定给太太满意交代。还望太太消消气,莫为琐事气坏身子。”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连连赔礼。

王熙凤说罢,不敢耽搁,忙吩咐平儿:“平儿,快取赏花宴采买鲜花的账本。”平儿应了一声,疾步至柜子前,熟练翻找出账本,双手呈给王熙凤。

王熙凤接过账本,恭恭敬敬走到邢夫人面前,小心翼翼翻开,指着账目明细赔笑道:“太太,您瞧,每笔花销都清清楚楚。这鲜花进价,因花市货源紧张,花农提价,媳妇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她手指顺着账目滑动,让邢夫人细看。

邢夫人皱着眉头凑近账本,死死盯着账目,嘴里嘟囔:“哼,我且细细瞧瞧,若有差错,定不轻饶。”

王熙凤大气不敢出,额上汗珠滑落,紧张等待邢夫人反应。

邢夫人翻来覆去端详账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微微眯眼,一心想找出破绽,可瞧了许久,终究无果。她心中虽不甘,却也无奈,猛地把账本一掷,扬起下巴冷哼道:“哼,即便账本无差错,今儿这事儿你总得给个说法!你咬定丫头不是你打的,可她脸上有伤,作何解释?”

这时,一直恭立一旁的平儿赶忙上前,福了一福,轻声道:“太太,奴婢瞧见那丫头回去时,被园子横斜树枝划伤了脸。她从琏二奶奶院子出来,脚步匆匆,路过花木繁茂处,没留意就撞上了。”说罢,微微欠身,垂手站着,眼神满是小心翼翼。

邢夫人被平儿这话堵得一时语塞,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恼羞成怒转身指着平儿,眼睛瞪得如铜铃,怒喝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你这丫头插嘴的份?你不过仗着主子的势,在这儿强词夺理罢了!”邢夫人胸脯剧烈起伏,怒火仿佛要将人吞噬,身上的首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平儿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屈膝跪下,低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太太息怒,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如实回禀,并无他意,若有冒犯,还望太太恕罪。”身子微微颤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

王熙凤眼见邢夫人盛怒,深恐平儿受伤,心急如焚,不假思索箭步上前,将平儿拉到身后护住。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对邢夫人说道:“太太,您别动气,平儿心直口快,并无冒犯之意。今儿这事儿是媳妇没料理好,才生误会。太太要怪,就怪媳妇。”说着,又是一连串福身行礼,眼神满是惶恐与祈求。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身上晃动,气氛紧张得似要凝固。邢夫人坐在椅上,胸脯仍起伏不定,王熙凤与平儿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林黛玉款步上前,身姿婀娜,盈盈下拜,轻声道:“大舅母且消消气。凤姐姐平日里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千头万绪,犹如那乱麻在身,忙得不可开交,片刻不得闲。一时照顾不周,也是常有的事情。还望大舅母念在她日夜辛劳,为府中殚精竭虑的份上,莫要与她置气。”她声音轻柔,眼神中满是诚恳,微微抬起头看着邢夫人,身上的淡蓝色衣裳如湖水般轻柔。

贾政也在一旁抱拳劝道:“嫂嫂,凤丫头平日里做事尽心尽力,兢兢业业,此次想必是无心之失。您就看在她为府中操劳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了。”

言罢,又吩咐人取来双份的人参,那人参品相极佳,参须细长,参体饱满,递与邢夫人,道:“嫂嫂且收下这人参,聊表歉意。”

林黛玉又拿出二钱银子,给那丫头作为养伤之费。她一脸温和,语气带着几分劝慰,丫头回去好好养伤。

邢夫人见此,不好再发作,怒火渐消,冷哼一声,将人参接过,道:“看在老爷和林姑娘的份上,今日便不与她计较了。”

邢夫人待林黛玉和贾政化解了人参及丫头受伤一事的矛盾后,脸色依旧阴沉,目光冷冷地落在平儿身上,冷哼一声道:“平儿这丫头,着实没规矩!主子们说话,哪轮得到她随意插嘴?今日必须要让她知道这贾府的规矩!凤丫头,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吧!” 邢夫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熙凤心中暗暗叫苦,平儿向来是她得力的助手,此刻见邢夫人这般,怎舍得让平儿受罚,但又不敢公然忤逆邢夫人。她赶忙上前,福了一福,赔笑道:“太太,平儿这丫头平日里还算伶俐,今儿许是一时心急,没管住嘴,冲撞了太太。媳妇回头定好好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往后断不会再有这等事。”

林黛玉在一旁见状,款步上前,盈盈下拜,轻声劝道:“大舅母,您大人有大量,何苦跟一个丫头计较呢。平儿姐姐素来做事稳妥,这次想必也是无心之失。您就饶了她这一遭吧,也显得您宽宏大量,不与下人一般见识。”林黛玉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啼鸣。

邢夫人眉头微皱,并未立刻答话,眼神在王熙凤和林黛玉身上来回游移。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林姑娘,不是我刻意为难这丫头。贾府的规矩,向来是不能破的。若今日轻易饶过,往后人人都学她,那这府里还不乱了套?”邢夫人虽语气有所缓和,但态度依旧坚决。

王熙凤心中焦急,又福了一福,说道:“太太教训得是,只是平儿跟了媳妇多年,多少也算有些情分。媳妇保证,往后定会严加管教,断不让她再犯。还望太太看在媳妇的薄面上,从轻发落。”王熙凤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难掩忧虑。

林黛玉也再次劝道:“大舅母,您就看在二嫂嫂平日里操持府中事务,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平儿姐姐这一回吧。日后若平儿再犯,您再重重处罚也不迟呀。”林黛玉微微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神情楚楚可怜。

邢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再次看向平儿,见她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不免有些松动。她轻咳一声,说道:“罢了罢了,看在林姑娘和凤丫头的份上,今儿就暂且饶过你。但下不为例,若再有这般不懂规矩的事儿,定不轻饶!”邢夫人摆了摆手,神色依旧严肃。

平儿听闻,赶忙磕头谢恩:“多谢大太太恩典,奴婢往后定牢记太太教诲,不敢再有半分逾越。”平儿声音颤抖,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王熙凤和林黛玉相视一眼,均暗暗松了口气。王熙凤忙笑着说道:“太太英明,如此宽宏大量,实在是平儿的福气。媳妇定会让她铭记太太的恩情。”

林黛玉也微笑着说道:“大舅母如此仁慈,实是贾府上下之幸。”邢夫人微微点头,脸色这才稍有缓和。

王熙凤面上依旧堆着那讨喜的笑,眼神中尽是讨好之意,趁着众人交谈间注意力稍有分散,不着痕迹地自袖笼中掏出几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她动作轻巧且隐蔽,如春日微风拂过,悄然将银票塞入邢夫人袖口,旋即轻声说道:“太太,这点儿心意,您且收着,就当给府里添补些零碎用度,也算媳妇的一点儿孝心。”

这细微举动,偏被心思玲珑剔透的林黛玉瞧了去。她微微一怔,旋即款动莲步,不着痕迹地行至近前,恰到好处地以自身挡住众人视线,面上笑意盈盈,如春日暖阳般和煦,

说道:“如今凤姐姐与大舅母握手言和,这可真是府里一桩大大的喜事。往后咱们府中但求和和美美,诸事顺遂,这才是顶要紧的。”言罢,她眼神灵动流转,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巧妙地将众人注意力引向别处。

邢夫人只觉袖口一沉,已知端倪,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端庄雍容之态,轻轻拍了拍王熙凤的手,淡笑道:“凤丫头,难为你这般有心了。”

王熙凤忙赔笑道:“太太平日里为府中大小诸事殚精竭虑,费心劳神,媳妇不过略表绵薄心意,实在算不得什么。”

林黛玉见气氛已然缓和,又笑着说道:“大舅母,瞧您神色间似有些疲倦,想是今日之事劳神了。您既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歇着,调养调养才是。”

邢夫人顺势放开王熙凤的手,颔首说道:“林姑娘说的是,我方才便觉着头部有些发晕。那我便先告辞了。”言罢,款转身形,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离去。

待邢夫人离去,王熙凤与贾琏相对而坐,皆是满面愁容。王熙凤轻揉太阳穴,叹道:“这般下去,府里的银钱怕是越发紧张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一脸疲惫,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身上的华服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

贾琏也是一筹莫展,摇头叹息,他身着深灰色的绸缎长袍,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林黛玉在一旁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瞧府中庄园的土地肥沃,那土壤黝黑肥沃,富含有机养分,实乃不可多得的膏腴之地。若加以利用,养殖蚕桑,一来可充分利用地力,不使那大好土地荒废;二来或可,增加府中进项,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她眼神灵动,透着聪慧与自信,手中轻轻摆弄着衣角。

王熙凤与贾琏听了,皆是眼前一亮。王熙凤拍手赞道:“林妹妹这主意妙极!如此一来,或可解我府中燃眉之急。养蚕缫丝,若能经营得当,必能带来不少收益。”她兴奋地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期待,衣袂飘飘。

贾琏亦点头称是,道:“林妹妹心思聪慧,此计可行。只是这其中诸多细节,还需细细筹划。”

然而,就在众人初步认可这一想法时,却也生出了分歧。贾琏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虽说这蚕桑之事听起来颇有可为,但购置蚕种、桑树幼苗所需银钱不少,如今府中银钱紧张,这前期投入从何处来?且南方气候温润,适宜蚕桑养殖,咱这儿气候不同,不知这蚕儿能否适应?”他一脸忧虑,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王熙凤听了,也不禁犹豫起来:“二爷说得在理。还有,这聘请有经验的师傅,也不是件容易事,万一请的人不尽心,或是手艺不佳,那岂不是白费功夫?”她手托下巴,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林黛玉见状,不慌不忙,眼中透着笃定:“二哥哥和凤姐姐所言极是。但依我之见,购置蚕种、幼苗的银钱,可先从府中一些闲置物件变卖筹措。至于气候差异,可着人去南方寻些适宜本地气候的蚕种。聘请师傅一事,可请人多方打听,务必寻得可靠且手艺精湛之人。只要筹划得当,这些难题并非不可解。”她条理清晰,侃侃而谈,语气中充满自信。

正说着,恰逢宝玉从军中归来。他身着一身英气的戎装,头戴紫金冠,腰佩长剑,显得英姿飒爽。听闻林妹妹和父亲都在王熙凤这儿,也匆匆赶来。宝玉一进门,便急切说道:“我在军中,早就听闻圣上下旨劝课农桑。许多大臣说南方一带桑蚕养殖兴盛,何不到南方考察一番,借鉴那边的经验,定能让咱府里的蚕桑之事办得更加顺遂。”(满脸急切,眼中闪烁着光芒 )

贾政听了,微微点头,道:“宝玉所言不无道理。南方蚕桑业发达,确有值得我们学习之处。只是这考察之人,需得慎重挑选,既要懂得经营,又要心思缜密,方能不负所托。”

众人围绕考察人选又展开了一番激烈讨论。王熙凤提议让周瑞家的儿子去,毕竟他平日里跟着贾琏也见识过不少世面。但贾琏却觉得周瑞家的儿子虽有些见识,却行事浮躁,恐难担此重任。宝玉则举荐了自己的同窗,说他对农桑之事颇有研究。贾政却顾虑宝玉同窗毕竟是外人,府中机密之事恐有泄露之嫌。

林黛玉思索片刻后说道:“依我看,不妨让宝玉和二哥哥一起去。宝玉生性聪慧,对新事物接受快,二哥哥又稳重练达,做事周全。二人同行,相互照应,定能将考察之事办得妥妥当当。而且,宝玉和二哥哥一起去,顺便帮我探望一下父亲。”

说到此处,林黛玉眼中不禁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微微低头,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父亲远在他乡,我日夜牵挂,每每念及,心中便如万蚁噬心。若能得你们前去,代我问候,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众人听了,皆觉得此安排颇为妥当。贾琏点头道:“林妹妹所言有理,我与宝玉同去,定不辜负大家所托,也会代林妹妹向林姑父问好。”

宝玉也兴奋地说道:“好呀,能和二哥一同前往,又能探望林姑父,实在是一举两得。我定会用心学习,将南方的蚕桑经验带回府中。”

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众人身上,给这略显凝重的房间染上了一层金黄。光影交错间,众人的脸庞都被镀上了一层暖光,仿佛也为这新的谋划增添了几分希望。

之后,众人又就建造蚕房的选址、规模,以及后蚕茧售卖的渠道等事无巨细,皆一一斟酌,

贾琏指着地图上一处背风向阳、临近水源的空地,说道:“此处地势开阔,且靠近水源,于养蚕所需的桑叶采摘及清洗等事极为便利,蚕房建在此处,想来颇为合适。”

王熙凤点头称是,又补充道:“蚕房规模不宜过小,需考虑到日后蚕种数量的增加。但也不可过大,以免耗费过多人力物力。依我看,可先建造几间相连的蚕房,日后再视情况扩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随着讨论的深入,一幅振兴荣国府经济的蓝图在众人心中逐渐清晰起来。只盼着能为这渐露颓势的荣国府寻出一条生机来,让这百年望族,重焕光彩。

诗曰:荣府风云

荣府繁华历世传,兴衰际会起波澜。

熙凤操持忧财窘,邢氏寻衅怒声寒。

黛玉慧心呈妙策,蚕桑谋计解时难。

宝琏南去求经验,望族祈迎复盛颜。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