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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 分类:都市 | 字数:101.7万字

第65章 瓦厂的寒冬

书名: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10

等到张总把两车货都装完后,小王在电话里给了志平一个账号,让他把钱转过去。志平转好后,他想到这钱未必是小王的,可能最后还是转给姜姚了,只是他不出面而已。

包装箱的业务让志平对菱镁行业又增添了不少信心,如果自己能找到类似机械厂的业务,那又何尝不是比传统的瓦利润大得多的产品?

至于生产,那肯定比大棚骨架简单多了,问问李厂长,生产上的事也就不在话下了。

志平想到这里,心情大好起来,忍不住跟姐夫说到包装箱业务,也许就是他们明年的柳暗花明呢。

姐夫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姐夫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除了偶尔还跟志平出门一趟,其他时间都不分早晚地在车间带工人干活,想着赶在天寒地冻前把材料做完。

姜总拉了两车原材料,也是帮了个大忙呢!

姐夫的脸瘦成一圈圈,松懈的面皮,一笑起来满脸皱纹。他听到志平对包装箱又信心满满,就平静地对志平说先把年底还剩不多的粉子干结束吧?明年要先去一趟老姜厂里再说。我们的流动资金也不多了,困难不少呢!

志平心想,只要能赚到钱,利润足够大,一切困难也就会迎刃而解的。

志平像是痴迷在菱镁行业里似的,顶着再大的困难,只要还能仰头喘气,他就会想到以后一定会翻身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志平去跑业务都精神饱满,感觉一切尽可期待。

然而今年最强的寒流终于来了。

下午,灰蒙蒙的天空从飘起了片片雪花,工人们都立马骚动起来,感到年关将至,带头的许组长便找姐夫说想把工钱结了,回老家过年。

志平晚上回到厂里,看到仓库里的氧化镁也只剩两三吨了,卤片虽然多一点,但冬天也没有融化的,跟大爷他们一商议,也就决定给工人们结工资回老家了。

那天晚上工人们情绪高涨,将干活穿的衣服统统扔掉,换上来时的那身衣服,一个个都干干净净,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志平在办公室里给每个人发了工资,大家捏着一沓钱,开心地说着老家话。

很晚的时候,女工宿舍依然灯火通明,志平和晓月最后一次进宿舍,让她们把行李都带好,现金放在安全的地方,大家出门在外,相互关照,安安全全到家最重要。

众人都很感激,说明年还来,许大姐像是对待亲妹妹一样拉着晓月的手,呱啦呱啦的说个不停。志平想让晓月回宿舍去,好让大伙早点休息,晓月却推开志平,许大姐直接就说:“今晚小妹妹跟大姐睡吧。”说的小月眉开眼笑。

志平摇摇头回去了,他想着明年无论如何让大姐再招几个能干的熟手。直到子夜时分,小月才从那里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志平起来看到众人都起床了,洗了热水脸后,每人拎着一个蛇皮口袋和一床被絮,纷纷往门口走去,站在路边等车。

那情形仿佛是两个多月前,她们从合肥坐火车刚到这里的模样。

没一会儿,来了辆大巴车,志平送目送她们上了车后,朝着缓缓移动的大巴招招手。他不确定后霞妈有没有看到他,但他认真挥手的样子,真心的感激而不舍。

这帮冬天过来帮他好歹完成了任务的阜阳人啊,都一路顺风地平安回家吧!

工人们走后的几天,瓦厂里十分安静,大爷一连几日没来了。姐夫和志平每天骑着摩托车,带着头盔,捂得严严实实出门。

年底的养鸡场,石粉场,资金都回笼了。推销这样坚固耐用的瓦片,老板们都眼前一亮,还有热情的客户感叹,这么冷的天在外面骑车跑业务,拉两人进来喝口热水。虽然只是微小的礼节,但两人也感也是倍感温暖。

跑业务跑到这个份上志平都不忍心把质量不好的瓦片卖给他们了。他回头给大爷打电话,让他带着晓月云姐检测亮瓦。

第二天一大早,张峰和大婶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院,志平端着饭碗,晓月昨夜和大姐忙到深夜,早上还没起床呢。

志平端着碗,迎上去问大婶有没有吃早饭呢?大婶闷声说了句:“喝西北风!”

志平觉得不对,但又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们,便让进办公室里。

一进门,大婶就往沙发上一躺,仿佛是走了很远的路,身心俱疲的模样,只听她不停地说:“小平子,我没事不过来,今天既然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现在要把库存材料瓦全部清点出来。我们要退出了,明年赚钱也好,折本也罢,跟我们无关。”

志平一听此话,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忙忙的把碗放在桌上,定定神仿佛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都是陌生人。志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姐夫也早已听到大婶说的话,便走进来对志平说你打电话给二叔吧,大爷他们来要分了,分也可以分,正好材料都差不多了,只是该让家长来一趟。

大婶听到天健前半句话让小平子给二叔打电话,她还以为让二哥来阻止他们呢。

这想法真是可笑至极,有谁能拦住她的想法吗?但听到后面一句就立马松弛下来,又叹了口气就歪在沙发上了。

志平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给家里打了电话。他尽量平静地对父亲说,你有空就来一趟吧,大爷和姐夫他们今天盘点库存,可能要重新分配股份,你就来一趟吧?

父亲哦一声表示明白,又问阜阳老侉还在吗?

“走了走了,你过来就好,不用带什么花生啊,蔬菜的了。”

“好的好的。”

父亲过来的时候还是带了一只鸡,他说大爷难得来一趟,杀只鸡烧烧。晓月接过父亲的菜去厨房,微炉上炖去了

大爷和天健已经在仓库里一张一张的数起瓦来,把每袋卤片,每张瓦,连每个板凳都算进去了。志平也跟着父亲说了大爷大婶的意思,父亲举双手赞成“好的好的,粉丝也完了就分完拉倒吧。”

父亲说完又看了一眼儿子,想到这半年来志平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禁不住心里一阵难过,眼泪都快下来了。

志平转身离去,他最怕父亲白发苍老,一副消瘦的脸庞,还要为他难过的眼泪汪汪。他看了也会绷不住的。

半天父亲才走进办公室,客客气气的招呼大爷坐下来喝茶,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好意思地听着三个股东在提出各种的拆分方式,大婶又不发声了,只静静的在一旁听。

父亲的意思是志平全部退出,一分钱不要,产品给姐夫大爷,因为瓦便宜点也能卖掉,能回收一些成本。

原材料给志平,以后做也好,不做也好,不能让大爷姐夫吃亏。

没想到大婶提出按当初比例,“分材料,分工具,分搅拌机,切割机也分,要分就分个彻底干净吧,石粉给小平子一个人干嘛,又不能做了!”

大家面面相觑,但大婶这样发话了,大爷也就不作声了,默默的说了一句:“那都听她的。”

于是大爷除去那些没缴上的一万块钱,按比例分走瓦片,卤片和所剩不多的几包镁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婶说去镇上找车就掉头走了,大爷一个人留在那里吃着晓月烧的土鸡。

下午大婶带了一辆货车和几个搬运工,很快就把卤片和瓦片全部装进车里,像是憋了一股怨气,一直不跟他们多话,只在车两边转,远远的看着。

等最后一张瓦片装进车里时,大爷爬进车斗里,对着父亲说了一句:“啊,走了啊”。

大家都没听清楚大爷说什么,不像是临走打招呼,云姐说难道他们想换一个地方生产?反正技术也会了,原料也知道了,生产出来就会有人要的。

天健摇摇头,说:“不大可能,大爷一生就怕求人,不可能去跑市场,又不肯钻,哪里会去做瓦?”

“那这些东西拖到哪里去呢?”云姐的疑惑也是每个人心里的疑惑。

父亲挥挥手手说:“就别猜了,干这件事就是个火坑,火是小平子挑起来的,剩下的天健和大姐的钱,现金还剩多少,不够就打个欠条吧?”

天健看了看二叔说:“这事也怨不得小平子,任何事都有风险的,有赚钱也有亏本,我们都能接受。剩下来的材料瓦片小平子拿去,明年抽空跟晓月俩人把材料做完,缺什么东西就买一点吧,剩下的几千块钱现金我们也不拿了,你就算一个资产总账就好了。”

志平心里一热,他觉得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看出人和人的不同。

云姐也说什么时候瓦卖掉,再把这个钱还上。志平清算完毕,一共块钱,要打个欠条。天健就拦住,说“不需要写欠条,本身你也不欠我们钱,只是我们合伙办厂失败了,你帮我们处理善后,等瓦卖了再把钱补上,你就写一张说明好了,把事情叙述清楚就行,以后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也就明白怎么回事”。

这话说的父亲连连感慨,天健这孩子太厚道了。

看着天色渐晚,父亲也要起身回家了,他回头告诉天健和大姐,他们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吧,这些事情也终于结束了,大姐说她明天就回。

天健暂时不想回去,跟志平在这里多待几天,父亲习惯了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推自行车匆匆往外去了,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志平说了一句:“别想太多了,多休息,保重身体要紧。”

志平大声说“好”,他心里太清楚了,自从生病以后,一家人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保重身体。

这一番的折腾到今天,这个结局对父亲来说与其说是失败的残局,倒不如说是胜利的曙光,哪怕回老家种地比受这份罪好。

第二天一早云清清爽爽的坐车走了。姐夫回到办公室,这才跟志平说:“我不是不想回去,马上都快过年了,哪个不想回家团圆,只是自己从粮站辞了职,现在搞成这样,肯定不想回去了,呆在家里发愁,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你晃荡!”

姐夫也说到这次失败的教训:“一是亲戚之间不能合伙,因为都太熟悉了,遇到问题还有辈分差别不好直说。大爷就认为他可以说你,但不能说我,所以放弃后来追加的股份。二是每个人因为年龄不同,阅历不同,经历体力都不同,你感觉兴趣的,他表示瞧不上,你认为无所谓的,他很慎重。三是亲戚之间没有规则,即使制定了规则,他也可以不执行,而你没办法,亲戚之间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复杂化。”

志平低头一声不吭的听姐夫说,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姐夫一直在思考这些原因吧?

他已经不敢再劝姐夫跟他一起干包装箱的事了,只好自言自语的说:“那包装箱不知道怎么样?”

“包装箱你要先去找老姜详细了解清楚,有些事要找环湖李厂长,看得出来,老姜对你还是很有想法的。”

志平没说话,未来的事,他已经不敢再轻许诺言了。接下来的两天里,姐夫陪着晓月把石粉做完已是腊月二十八了。

天健说明天回家,真要回家了。志平抬头感激地望着天健,忽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在一起干了,现在真不想离开你。”

“哈哈。”

天健忽然大声笑了起来,那放肆的笑声中传递出了他损失的是钱财收获的是信任。

一夜无话,志平只觉得他们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天也越发冷了,夜里把晓月抱得紧紧的。

抱着晓月在怀里那一刻,志平觉得每个人都是变化的,只有晓月从三年前相识到现在,她都一直在那里没变化。

志平已经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关注晓月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健起来洗漱,跟志平说赶早车回去就不再看望二叔了,然后拎着个黄布袋子出门坐车去。

天阴沉沉的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粒子,志平望着姐夫的背影,想到他也是无路可走了。在混沌的风雪里,姐夫的背影像是守草料场的林冲,在暴风雪里用枪挑着酒葫芦,一步一步往前去,那份悲凉壮阔的心情让志平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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