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这个感觉。盈盈醒来后，我感觉她的性格、情绪变得沉静了很多。以前我还可以从她的一言一笑中看出她的情绪、心思，但后来却根本看不透她。怎么说，我隐隐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杨曼翎说道。
莫凡点点头，“她确实已经变了，她已不是原来的盈盈。”
玉笙、杨曼翎大惊失色。
“莫宗主，盈盈她……她是怎么了？”玉笙急切地问道。
莫凡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她，已经在祖地里被人夺舍。”
夺舍！
这种事情竟然会出现在聂盈盈身上。
玉笙、杨曼翎瞬间脸色苍白。
莫凡心念一动，聂盈盈的身体出现在密室里。
“盈盈！”玉笙和杨曼翎同时惊呼。
聂盈盈，不对，现在应该叫顾云曦，她双眸毫无色彩地看着玉笙和杨曼翎，似乎她与她们毫无关系。
“盈盈！你还是盈盈吗？”
玉笙走近几步，想要去触摸顾云曦的脸庞。
不过，在她的手就要触碰到顾云曦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了下来。
顾云曦突然射过来一道冷漠锐利的目光，让她有些心惊胆颤。
玉笙感觉得到，顾云曦的那道目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在俯视一个匍匐于地上的蝼蚁弱者。
夺舍了聂盈盈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实力恐怖的强者！
那样的眼神，绝不是聂盈盈能具有的。
现在，玉笙已经完全相信莫凡的话，聂盈盈真的被夺舍了。
“玉宗主，夺舍盈盈的那个人，名叫顾云曦。你在你们的宗门典籍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吗？”
玉笙轻轻摇头。
“她已经被我禁锢起来了，伤害不到你一丝一毫。你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她。”莫凡继续说道。
玉笙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
“你怎么会出现在朝天宗祖地？为何要夺舍盈盈？”
顾云曦漠然地看了玉笙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漠然，让玉笙突然情绪失控。
玉笙一把揪着顾云曦的长裙领口，愤怒地咆哮：“快说，你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夺舍盈盈？”
顾云曦被莫凡禁锢，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对玉笙回报以不屑的眼神。
看着玉笙痛不欲生的样子，杨曼翎脸上有不忍之色。
她传音问莫凡：“莫凡，有什么办法救救盈盈吗？”
莫凡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办法。盈盈进入朝天宗祖地四十多年，应该是在进去没多久就被顾云曦夺舍了。经过这么多年，盈盈的意识、意志、神魂已经被完全被顾云曦的元神吞噬，顾云曦只是保留了盈盈的一些记忆。这种情况，谁都无力回天。”
莫凡刚才已经问过始元戒，始元戒就是这么回答的。
“另外，顾云曦应该是仙尊后期。就算是只剩下一缕元神，那也根本不是盈盈能抵抗的。”莫凡接着补充。
“这么说来，所谓的元神受伤也是她装出来的？”
“元神的伤势是真的，我想应该是顾云曦为了蒙骗过关故意弄出来的。还有，她吞噬了盈盈的元神之后，将盈盈的气息保留下来作为伪装，连我当时也没看出异样。”
莫凡在心中暗暗赞叹，顾云曦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她吞噬了聂盈盈的元神之后，还通过某种方法将聂盈盈的气息保留下来。
莫凡在朝天宗祖地里找到聂盈盈，并检查聂盈盈元神的时候，顾云曦将聂盈盈的气息释放出来，完美避过了莫凡的检查。
除非莫凡用神识刺探进聂盈盈的元神，读取元神里的记忆，否则莫凡根本无法发现那个元神已经不是聂盈盈的。
同时，为了伪装得更真实，顾云曦还在元神上弄出一道实打实的裂痕。
不管是谁，在发现聂盈盈的元神受伤了之后，应该都会放松警惕，不会再对元神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随后，顾云曦跟着杨曼翎前往天剑山，又在天剑山里装模作样地养伤了几个月。
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杨曼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莫凡这么强的实力，他说没有办法，那就肯定是已经无可救药、不可逆转了。
玉笙质问一番顾云曦，但顾云曦一声不吭，最后干脆不看玉笙，将她当作空气一般。
痛苦绝望的玉笙松开顾云曦的领口，失神落魄地瘫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现在不是朝天宗宗主，而是一个痛苦无力的母亲。
莫凡走向前去，对顾云曦冷冷地说道：“看来你嘴巴硬得很，等我把你的元神抽出来烧上几百年，看看你还不能继续嘴硬下去。”
“如果你下得了手，那就请便。”顾云曦终于开口。
她一开口，玉笙和杨曼翎的神色再次剧变。
这不是聂盈盈的声音。
莫凡扭头看向玉笙说道：“玉宗主，既然盈盈已经被夺舍，这身体的元神已经不是盈盈的，那我就把它抽出来。没有问题吧？”
玉笙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无声地点点头。
正如莫凡所说，聂盈盈的元神已经被顾云曦完全吞噬，那么聂盈盈就已经算是死去了，只留下一具肉身而已。
看到玉笙点头，莫凡取出一盏青铜古灯。
“禁魂灯！”顾云曦惊呼出来，神色有些惊慌。
她也知道禁魂灯能拘禁人的元神，能把记忆从元神中剥离出来。
更重要的是，禁魂灯还能将元神点燃，让元神承受恐怖至极的焚烧之刑。
“呵呵，既然你认识这是禁魂灯，那就好办了，我也不必再跟你解释什么。”
莫凡呵呵冷笑，托着禁魂灯缓缓靠近顾云曦。
“你！你不要过来！”顾云曦怒吼道，声音尖利。
“反正你已经不是聂盈盈，那么你可以死了。”
“你……莫凡，你半个时辰前还享用这个身体，那个时候，你是多么地享受。现在你提起裤子就要抽出这个身体的元神，你是不是太无情了？”
顾云曦的话，让莫凡托着禁魂灯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
一旁的玉笙、杨曼翎也脸色微红，低下头去不敢看莫凡。
原来，莫凡是在跟聂盈盈缠绵之后，才发现聂盈盈被夺舍的。
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顾云曦顿时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