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梳妆台上还摆着些发黄的破化妆品,一把木梳上缠着几根长头发,恶心巴拉的。
周星泽一把拉开抽屉,里面啥玩意没有,空荡荡的。
他又转身去翻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就几枚生锈的发夹。
“操,结婚照还稳稳当当挂着,私人物品却全给清空咯。”他自个嘟囔着。
这屋也没啥邪乎的。
仔细盘查之后,确定就剩那第三间房。
周星泽干脆抬脚就往第三间房走,估计是开了走廊窗户的原因,他刚接近,那房门嘎吱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自己就敞开来。
“这门没锁?指定有猫腻,这间房怕是不简单呐!”
周星泽立马放轻了脚步,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观望了好一会,没看见啥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抬腿迈进了第三间房。
这第三间房跟前面那两间可真是天差地别。
前面那两间房,灰蒙蒙的,一看便知这地方许久未曾有人居住过。
可这第三间房,里头的玩意干净的一点灰都没有,就连那床铺都收拾得利利索索,整整齐齐的,就跟有人在这住着,还特意打扫过一样。
屋里最打眼的就是挂在衣服架子上的那件传统中式红色婚礼服,下面还摆着一双红得扎眼的绣花鞋。
这两样东西,新得如同刚从店里拿出来,都能反光,亮闪闪的。
那床头墙壁上也有张结婚照,可这结婚照不知道被啥玩意给撕成了两半,男人的那半张照片没了影,就剩女人的那半张。
这女人,穿着中国传统红色婚礼服,就是衣服架子上挂着的那件。
就算美颜过,也能瞧出来这女人长得不咋地,颧骨高耸,鼻子如蒜头,脸盘子大得如同烤馕,眼睛里还透着一股子凶光,身材也是又矮又胖,活脱脱就是个凶悍农妇的样。
毫无疑问,照片中这位女子一看就是个泼妇,指定是宁老头那死去的大儿媳。
周星泽看着这照片,老感觉照片上的女子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而且那眼神越来越凶,脸色越来越阴沉,如同要吃人般。
本来这屋里一点风都没有,这会倒好,突然刮起一股阴风,凉飕飕的。
“喂,八婆!再看,再看信不信我一个大力偷桃手把你给攮得魂飞魄散!”
周星泽一点都不怵,还对着那照片扯着嗓子叫嚣,那模样就跟要跟女鬼对掏一样。
随即,那阴风瞬间消失,照片也恢复正常状态,房间里再未出现奇怪的动静。
难道这鬼东西白天不敢出来?
等会老子就把这房子给点了,你他妈要是不出来,就等着被烧成灰吧!
反正他也不打算跟这只厉鬼硬碰硬。
周星泽下到一楼,心里头琢磨着去厨房开下燃气,这一去,立刻就察觉出情况有异。
楼梯道旁边摆着一张贡台,上面落满了灰尘,那香烛烧了一半就不知何时熄灭,灰积得老厚,如同给贡台盖了层灰毯子。
贡台正中间摆着张大儿媳的黑白遗像,照片里的女人,脸上平平静静的,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悍妇大头照。
“真是奇怪……”周星泽一脸疑惑,小声地念叨着,正准备走近看看。
可就在他刚靠近贡台的那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气,一下就扑了过来,极度的寒冷让他手指头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他赶紧后退,搓了搓胳膊。
这一楼的气温,明显比楼上低了好十几度。
“这破房子,连个空调都没有,咋能这么冷?”周星泽皱着眉头,满心疑惑。
周星泽脚步匆匆地朝着客厅走去,心里头盘算着拉开窗帘透点光亮。
那老式的窗帘,哗啦一声,被他猛地拉开,久违的阳光如金箭般射了进来,灰尘在光线里疯狂地飞舞着。
他长舒了一口气,刚转过身,打算去打开入户的大门。
啪嗒!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周星泽浑身猛地一僵,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去……
只见那窗帘,毫无征兆地自己悠悠合上!
“卧槽!”
他只觉得后背一下冒出一层冷汗,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
客厅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更可怕的是,那温度还在往下降,他呼出的气,瞬间就变成了白茫茫的雾气,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这情况不对……”
周星泽清晰察觉到体内的月华灵力竟自行运转起来,在经脉间汩汩流动,以此抵御那股彻骨的寒意。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再次朝着窗户走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极为缓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窗帘时,那布料冷得如同千年寒冰,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那不是夜晚正常的黑暗,而是一种浓稠得化不开的、完全不透光的黑暗。
没有月亮的清辉,没有星星的闪烁,甚至连路灯那微弱的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整个房子都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漆黑盒子里。
周星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如同是在他耳边敲响的警钟。
“不可能,这才过了半个钟头,天咋就黑得这么快?”
周星泽瞬间警觉起来,手如闪电般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里,上面的时间赫然显示着晚上12点。
有鬼,绝对是那只厉鬼在搞鬼!
周星泽二话不说,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朝着那被窗帘死死笼罩的窗户猛扑过去,打算破窗而出,逃离这间正被诡异笼罩的鬼屋。
然而,就在他一把拉开窗帘,打算纵身跃出的那一刻,动作却一顿,猛地僵在那里。
只见原本该是窗户的地方,竟变成了布满霉斑的水泥墙,密不透风,实实在在的,而且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变成了这般模样。
周星泽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准备往二楼冲,打算顺着阁楼跑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古怪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脚步声,分明是脚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响。
他猛地抬头望去,果然瞧见二楼的楼梯道上,一双红色绣花鞋正缓缓迈动着步伐……
那抹刺目的红绣鞋静静立在楼梯口,鞋尖朝向他,像在无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