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颤抖着端起茶杯喝水压惊,神情懊恼,真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是江湖事情不够多?
还是他有力没处使?
仅仅一夜他怎么就能挖出来那么那么长的地道呢?!
李相夷刚想扭头探探某花的口风,哪怕他不是很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认同李莲花的手段比他高明一点点。
就见李莲花眉头一皱,食指抵着鼻子默默离他远了一点。
李相夷瞬间黑脸:“你什么意思?!”
他身上味道有那么重吗?
李莲花忍不住扭头打了个喷嚏,皱了皱鼻子,眼神满是无辜:“什么什么意思?”
这臭小子到底在洗澡水里都加了些什么玩意儿。
真是香得熏眼睛。
头疼。
李相夷倒打一耙:“你嫌弃我。”
他想不通。
那倒在水里毫无味道的精油怎么隔了一晚上能这么……熏人。
偏偏他自己还闻不到。
李莲花微微一笑,作势看了眼天空,幽幽叹了口气:“李门主,我觉得蜜蜂和蝴蝶可能会更喜欢你。”
只可惜,眼下是寒冬腊月。
蜜蜂、蝴蝶出没的少。
真遗憾,无法看到李相夷和蝴蝶翩翩起舞的模样,亦或者是被蜜蜂叮得满头包的模样。
要不他去抓几只去?
李莲花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李相夷怒气蹭蹭往上涨。
然后——
“我帮你。”
此话一出口,李相夷滔天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眼睛一亮。
这老狐狸竟然愿意帮他?
这种精油的香味,确实没李莲花身上的味道好闻。
不对,难不成拿他当逗乐子?
李相夷打量的眼神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
李莲花头疼地揉捏着眉心,又认命地往边上挪了点。
这香味儿冲的,天幕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说实在的,他是懒得帮李相夷,看笑话还来不及呢。
可,殃及池鱼啊。
他也经不住李相夷几次三番的折腾。
依他对李相夷的了解,香味这事儿这人能执拗到想出法子为止,定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照这么胡闹下去,李相夷香不香不知道,他定会先被熏死。
李莲花真心实意道:“骗你是小狗。”
李相夷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恶劣的朝他甩了甩胳膊:“那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一次吧,要是敢撒谎,打断你狗腿!”
嘿嘿~
因祸得福。
就知道李莲花藏私。
“滚!”李莲花被香气熏得一张脸皱巴巴地,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得把你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扔了!!”
其实也不难。
也就是用药材调配些熏香,用来熏衣服。
再有就是佩戴香包。
久而久之,也就染上了药香。
四顾门等人也被呛得直揉鼻子,隔一会儿就有几个人打喷嚏,到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门主,阿阿阿嚏~改名香妃算了。”
“阿嚏~那也是颜姑娘独一无二的香妃门主。”
“哈哈哈哈哈,门主凭一己之力香晕四顾门。”
李相夷听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有那么香吗?
算了算了,反正他闻不到。
折磨的又不是他自己。
“哈哈哈,看门主心虚的表情,他是不是还有前科是我们不知道的?”
“估计是,不过不用急,天幕肯定会告诉我们的!!”
“哈哈哈,门主这么努力修炼都是为了颜姑娘,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其中一个四顾门姑娘皱眉,纠正道:“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就算没有颜姑娘,门主难道不需要习武练剑吗?”
另一个姑娘附和道:“就是啊,只能说有了颜姑娘,门主努力的动力就更大。”
四顾门等人沉默了一瞬,笑着改口,姑娘们也就继续安安静静看天幕,他们是没有恶意,但说出口的话却莫名令人有些不快。
顿时有人笑着打圆场:“哈哈哈,怎么可能无趣呢,有颜姑娘在,门主估计都想不老不死了。”
这正是李莲花李相夷心中的想法,他们晚上也有在按法诀修炼,眼下时机不合适,待到天幕结束后再寻个地方服下洗髓丹。
就看他们能不能筑基了。
弹幕:
「颜姑娘干得漂亮,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就该给姓肖的尝尝,甚至给乔婉娩也下点毒。」
「就乔婉娩那一步三喘的身体,估计一下都死了,还是别脏了颜姑娘的手,反正名声都臭了。」
「我打赌,李门主肯定还有前科,他心虚!!!」
「李门主啊李门主,你可曾后悔过当初的年少轻狂呢?」
「我也想修炼,我也想长命百岁,又是羡慕李门主的一天啊!!」
天幕画面转到百川院,大夫把脉后说他无事,肖紫衿却咬死是李相夷给他下的毒,大夫直接撂挑子走人,让他们另请高明。
【乔婉娩怀疑道:“紫衿,相夷真的对你下毒了吗?”
肖紫衿瞪大双眼:“娩娩,你不信我?”
乔婉娩沉默以对,她了解相夷,相夷不屑使这些下作手段。
可是,紫衿他——
肖紫衿气急攻心,直接昏死过去。
乔婉娩如实将事情经过告知佛白石三人。
石水抢先开口:“门主他……”
乔婉娩神情哀伤:“相…李先生应该不愿再见我们。”
纪汉佛、白江鹑顿时明白,这一次李相夷真的不会再对他们心软了。
沉默良久,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浮出一个念头:李相夷为什么还活着?
几人一合计,待李相夷上门,就将财产如数归还。】
李相夷这下也保持不了什么君子风度,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原来乔婉娩知道肖紫衿是什么样的人。
也是,他们俩的关系可比和他的关系亲近太多了!
真是蛇鼠一窝。
可别再说了解他了,他一点儿也不想被她了解,真是令人作呕!
目睹几人的谈话全过程,李相夷反倒是感慨万千。
不怪他玩不过这群人,私底下各怀鬼胎,怨念滋生,然后当着他的面演技一个比一个好。
十五岁下山遇到他们,到二十岁坠落东海,整整五年,他们都日复一日地扮演着好伙伴,好恋人。
足足演了五年。
他都不曾发觉异常。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还真是令人钦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