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方远行继续说道：
“虽然未曾得到过大妖在北方出没过的消息，但我们不得不考虑这个因素。”
“若是有大妖参战，程兄你可有信心抵挡？”
“大妖？”
听到这话，程渊神色一动，但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叛城十几年就找到了两枚秘宝碎片，倾尽全国之力的小日子，没理由一枚碎片都找不到。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好奇的开口问道：
“既然你师傅是半步武圣，那不妨跟我说说，半步武圣和大妖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方远行眼神微微闪烁，没有隐瞒的开口道：
“若是抱着必死之心死战，半步武圣的武者强，若是寻常交手，大妖更强！”
“若是在地球交手，半步武圣稍占便宜，若是在妖域交手，那大妖则更占便宜。”
“这是为什么？”
程渊不解的问道。
方远行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抬头望天后，丢出了一个新问题：
“程兄，你觉得天地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意志吗？”
这个问题有些哲学，但认真分析的话，高度可以无限上升，甚至达到天道这一存在。
程渊思考了片刻，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或许有吧。”
穿越、系统都存在了，天地有意识也不奇怪吧？
听到这个答案，方远行不禁笑了笑：“程兄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我也认为天地有意识，并且拥有明显的偏好。”
他语出惊人，接着解释：
“我不知道其他武者有没有发现，但我在妖域生活的久了之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在妖域中调动天地之力，比在地球上要更困难一些。”
“起初，我还以为是天地规则、世界密度等要素不同的原因，但在多次实验后，却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停顿片刻后，目露精芒的开口：“那就是本世界的原住民，更容易得到天地认可，从而调动天地之力时更加轻松！”
“这跟种族无关，只跟武者的出生地有关！”
“据此可以推理，半步武圣和大妖同样掌握了领域，虽然半步武圣的领域不完整，但他是地球出生自然生灵，天地对他的亲和力更强，领域能发挥出的威力更大。”
“而天地对大妖的领域，甚至会有一定压制效果，因为它是外来者，而且和天地争夺规则控制权！”
“因此，在地球上作战时，半步武圣即便无法战胜大妖，也能将它拖延住，抵挡下它的进攻。”
听到这番分析，程渊顿时豁然开朗。
方远行不愧是半圣第一、武道天才，对于武道的理解鞭辟入里。
这番间接，他之前从来没听人说过。
之前他还奇怪，那邝邸的领域为何如此弱，轻易的就被自己撕开。
原来是有这样一番原因。
不过，他所说的也有一点不对，那就是在妖域调动天地之力会更困难一些的结论。
之前程渊去了7号妖域，还跟蒂丽丝打了一场，战斗中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觉得妖域中的天地元气更加浓厚，天地之力的破坏力更强！
不过，他与其他武者不同，修习了太多高阶功法，无法进行有效对比。
想到这儿，程渊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其实就是普通的入道境，甚至连残缺的领域都没掌握。”
“之所以能斩杀邝邸，是因为修习了品阶极高的武道功法。”
见此，方远行有些失望。
“若是如此，那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再等等了，需要更加严密和细致，否则大妖出动，定然落败。”
说着，他站起身来，脸上带笑，语气却略显惆怅道：
“都说近乡情更怯，这话果然不假！”
“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叛徒，现在忽然要回来，让我心里反而觉得有些别扭的紧。”
“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适应一下新的身份。”
说罢，他转身看着程渊开口：
“昨日派夜莺去了北方，试探武藤那老家伙，顺便散播些谣言、打探消息，为大战做准备。”
“既然现在计划推迟，那我就传信让她赶紧回来，免得遇上什么危险。”
“就是可怜小瞿了，恐怕又得让他面对上面的压力。”
“谁说计划要推迟了？”
这时，程渊同样站起身，语气轻松的开口：
“不就是一只大妖吗？”
“今天杀不了，又不代表明天杀不了！”
“既然入道境和半步武圣都做不到，那就以武圣境来杀！”
“啊？”
方远行愣住了。
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这从哪能去找一个武圣境高手？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程渊的意思，眼神骤然变得震惊，继而是狂热之色。
只见程渊取出了秘宝碎片，然后笑着询问道：
“你知道有哪片妖域适合破境吗？”
……
秘宝碎片的模样有些古怪，材质有点像是金属或者水晶，表面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它只有大拇指大小，表面有些奇怪的刻度和不知名文字，像是被人从某块巨大时钟或者日晷上掰下来的一样。
将它握在手心，控制着天地之力涌入其中。
一种玄妙的波动从上面散发出来，程渊顿时觉得周围的空间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从一种不可触摸、不可感知的抽象状态，转变成一栋巨大但规则的迷宫形建筑一样。
紧接着，建筑里出现开口道数十道大小不一的“门”。
程渊能明显的感知到，这每一扇门的背后，都是一个不同的妖域。
门的大小也就映射着背后妖域的大小规模。
现在，只要他任意推开一道门，就能来到门后的妖域。
“这东西果然神奇，怪不得那么多大妖都想要！”
程渊感叹一句。
仅是一块碎片便有如此强大的效果，那完整的秘宝还有多厉害，这真的很难想象。
或许可以送自己回穿越前的世界？
他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程渊又摇了摇头。
横跨位面、宇宙、甚至是次元，这种事儿有点太遥远了。
恐怕只有系统都实现不了。
他收起天地之力，看向一旁惊愕激动的方远行，疑惑道：
“怎么？找个适合突破境界的妖域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