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九千九百九十九串血雷竹制成的爆竹在广场上同时炸响,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漫天红雨纷纷扬扬洒落。
这特制的爆竹每一响都伴随着血色电光,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囍”字电网。
“吉时到~”
随着司仪一声长喝,两队身着赤金礼服的修士踏着血云而来。
左侧队伍中,新郎蒋杰书一袭暗红色喜袍,袍摆上绣着狰狞的血蛟纹路,腰间悬着一柄缠绕红绸的魔刀。他面容俊朗却透着阴鸷,眉心一点朱砂更添几分邪气。
右侧队伍里,新娘徐明鸢凤冠霞帔,盖头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血鲨图案。她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绽放一朵血色莲花。
“礼成~”
当两人在祭坛前交拜时,祭坛上的血玉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
两头由精血凝聚的幻象冲天而起,一为张牙舞爪的血蛟,一为狰狞嗜血的血鲨,在半空中纠缠撕咬,最终化作漫天血雨洒向宾客。
观礼席上,黄泉道人伪装成随从跟在姜汤身后,暗黄的瞳孔中倒映着那对新人,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好戏就要开场了。”
新娘率先被送入了洞房之中等待,而新郎在一番敬酒之后,带着一丝微醺,也朝着洞房行去。
蒋杰书早已听闻血鲨岛大长老的孙女徐明鸢美若天仙,身姿婀娜。
可惜一直无缘得见真容,此次前往接亲,也只是通过镜花水月之术窥得一二。
这两日来,美人近在咫尺,却因礼数不得亲近,早已让他心痒难耐。
此刻,看着床头端坐的窈窕身影,蒋杰书呼吸急促,喉结上下滚动。
“娘子。”蒋杰书声音沙哑,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那绣着血鲨图案的红盖头。
“夫君。”盖头下传来徐明鸢温润如水的声音,似清泉流过山涧,又带着几分娇羞。
这声音让蒋杰书浑身一颤,眼中欲火更盛。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头,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柳叶眉下是一双含情杏眼,琼鼻樱唇,肤若凝脂。烛光映照下,她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更添妩媚。
“娘子。”蒋杰书声音沙哑,手指颤抖着解开她喜袍上的盘扣。
徐明鸢面泛桃花,欲拒还迎地轻推着他的胸膛,却更激起他的征服欲。
一件件华服落地,先是绣着血鲨纹的外袍,接着是金丝滚边的里衣,最后是那件薄如蝉翼的肚兜......
当两人终于坦诚相见时,蒋杰书却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眼中的欲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徐明鸢尚未察觉蒋杰书的异样,玉手轻抚过他的小腹,正要继续向下探去。
“贱人。”
蒋杰书猛地甩开她的双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啪~”
一声脆响在洞房内炸开,徐明鸢被打得偏过头去,发髻散乱,嘴角渗出血丝。
她先是一愣,随即暴怒。
身为血鲨岛大长老的掌上明珠,下嫁附属势力已是屈尊,这蝼蚁竟敢如此侮辱自己。
“你找死。”
白光乍现,一柄狰狞的锯齿短刃已握在她手中。
刀身泛着血色寒光,寒芒闪过,一截断肉抛飞而起。
“啊~”
蒋杰书看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眼中杀意暴涨,血色利刃出现在手中,朝着徐明鸢攻去。
“铛~”
徐明鸢手持断刃一挡,但她不过筑基初期,比之蒋杰书终究弱了一筹,身形被轰的倒飞出去,撞破了房门,跌落在院中。
蒋杰书却仍不打算放过徐明鸢,提刀再次朝着徐明鸢杀去。
一时之间,本应该在婚房内肉搏的两人,如今却是持刀相向,在院中厮杀了起来。
蒋杰书的院落之中有着阵法守护,两人的战斗根本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噗嗤~”
剑刃透体而出,徐明鸢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杰书,似乎没想到蒋杰书居然真的要杀自己。
“你,你疯了不成?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徐明鸢口吐鲜血,颤颤巍巍的说道。
“贱人,与男人苟且,连孩子都有了,居然还想让我当冤大头,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如此狠毒,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还要让我绝后,想让我为你和你的狗男人养孩子,你做梦。”蒋杰书双目赤红,满脸疯狂之色。
徐明鸢一愣,而后缓缓低头,朝着自己小腹看去,只见自己雪白的肚皮竟高高隆起,分明是怀胎数月的模样。
“不,这不可能......”徐明鸢颤抖着想去触碰,却被蒋杰书一脚踹在了肚子上面。
“轰隆隆~”
好巧不巧的,徐明鸢撞在了院落的围墙之上,在背对蒋杰书的时候,她腹中突然钻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而后一掌拍在了结界之上。
结界轰然破碎,徐明鸢摔了出去,跌落在地,彻底死亡,连魂魄也被黄泉鬼煞给收走。
这边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外人的注意,当看到新娘徐明鸢赤身裸体的惨死在院落外,而新郎蒋杰书不断流血,手持利刃,利刃之上还有着血珠滑落。
“啊~”
惊吓声响彻血刃岛,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黄泉鬼煞趁乱离开了原地,回到了黄泉道人体内。
最先赶到的是徐明鸢的父亲,徐狂啖,当他看到女儿赤身裸体倒在血泊中,腹部还有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时,此人气的浑身颤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蒋~杰~书~,给我死来。”
徐狂啖的怒吼震得方圆百丈的灯笼尽数炸裂。
掌心凝聚出一柄血色骨刀,刀身上缠绕着九条血鲨虚影,带着滔天杀意斩向呆立原地的蒋杰书。
“铛~”
一柄缠绕血蛟的利刃横空拦截,血刃岛岛主蒋天雄面色阴沉地挡在儿子身前:“徐兄且慢,此事蹊跷。”
“蹊跷?”徐狂啖怒极反笑,指着女儿尸体吼道:“我女儿新婚之夜被这畜生开膛破肚,你跟我说蹊跷?”
此时宾客们已蜂拥而至。
蒋杰书脸色惨白地指着尸体:“她,她腹中已有野种,再加上割了我的......我一时激愤才不小心杀了她。”
“放屁,杀我女儿,还敢毁她清白。”徐狂啖根本不信,他自己女儿如何,他又怎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