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琛心里明白,程文杰说的,都是实话,可这样的实话,让人听着,心里更加难受。
“说真的,你将事实同慢慢说说吧,秦舒志,楼敬业和谢安,程文硕他们都已经伏法,你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过失,坏了你和慢慢两个人的余生。
倾柔同我说过,慢慢和你之间的一些事儿,依着我对慢慢的了解,你是真的走进来慢慢的心里。
你当真愿意,就这样,和慢慢之间,再无交集?
你守着的那些秘密,又有什么用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难道,那些真的就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日子更值当吗?”
程文杰说完,留下空间时间,让林时琛自己思考,林时琛坐在东宫的大殿上,一时间,也犹豫起来。
他在怀疑,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是不是都是错的?还是说,自己当真,恋慕宛云至此,能够放弃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仇恨?
如今没有楼敬业,也没有程文硕,更没有林大将军和林家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他的思考,他做的决定,再也没有人,能够该改变他的行为,可是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林时琛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天边的斜阳缓缓落下,最终,叹了一口气,是啊,程文杰说的不错。
那些东西,那些坚守,能够见证的,不过是他有过的那一段经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只要自己不愿意说,那么这辈子,知道那些事了的人,如今,也只剩下自己了,既然如此,想要得到的目的,早已经得到。
自己又为了什么,一直念念不忘呢?想明白了之后的林时琛,托人向程文杰道了声谢,自己便折返,往时府去。
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宛云并没有在时府,听泽林说,在他离开后不久,宛云脸色苍白的呗甘兰扶着,上了马车,往皇宫里去了。
这下,林时琛心里也焦急,方才程文杰说的那些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一直回响:
“是啊,正是因为我知道慢慢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知道你对慢慢的一片心意,这才替你们二人着急。
你要知道,若是慢慢因为这些事儿,此次对你心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哟一丝一毫的机会。
按着父皇母后对慢慢的宠爱,便是休夫重嫁,又有什么关系呢?
慢慢向来受父皇母后的宠爱,便是休夫再嫁,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慢慢愿意,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想到这里,林时琛也顾不得京城里的规矩,牵了马骑上就在街市上策马奔腾,往皇宫的方向去。
而宛云同林时琛大闹一场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将自己从前疑惑的所有问题,也都搞了明白。
同样的,宛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灭门之仇,还有从始至终的利用与背叛。
恰巧在这个时候,宛云想到了宛彦,只觉得,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安顿好他。
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念头,要将一切,回归到原点。
只是在将一切归位之前,宛云特意进了一趟宫,向明昭帝和李皇后求亲,给宛彦求娶福安郡主程馨悦。
凤鸾宫中,李皇后看着宛云,有心想要开解,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开解。
自从程文杰处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李皇后除了叹一句造化弄人之外,通苏丹说上几句闲话,也没有什么别的。
整个皇宫刚刚经历了一番磨难,也是刚刚步上了正轨,李皇后原本打算的是这几天,便传了宛云入宫。
倒是没有想到,宛云自己率先来了。
“慢慢近日入宫倒是巧了,本来皇舅母也是打算,这几日让你进宫来陪陪皇舅母。
正好馨悦也一直在念叨你,那丫头,可是一直记着,你要带她在京中的街市上转……”
“皇舅母这话,若是让馨悦妹妹听到了,指不定要如何说慢慢呢!
不过慢慢今日入宫,也确实同馨悦妹妹有些许关系。”
宛云说着抬头哦,对上了李皇后担心的眼神,心下微微有些暖意。
“皇舅母想来也已经知道了忠卫侯府的祸事,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慢慢的心底,是充满怨恨的。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彦弟回到了京城……慢慢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好说,可是有了彦弟,慢慢,不得不先替他打算好日后的所有……”
宛云隐隐约约的将自己的打算透露给李皇后,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李皇后到时候可以劝住明昭帝。
同时,宛云也知道,这件事,哪怕是天下所有人都知晓,可是在明昭帝哪里,却不能透露出一丝一毫。
李皇后心底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示意宛云上前来。
“慢慢的意思,皇舅母都明白,好孩子,委屈你了!”
宛云扬唇一笑:“慢慢不觉得委屈……只是慢慢客人要原谅所有,唯独不能够原谅自己。
或许,这就是命吧,慢慢终究是逃不过的,请皇舅母能够替慢慢保密!”
李皇后拍了拍宛云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宛云得了李皇后的答复,开心道:“如此,便多谢皇舅母了!”
“慢慢方才说,今日入宫,同馨悦有关系,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其实,是有关馨悦和阿彦……”接着,宛云将自己发现程馨悦和宛彦之间的小九九说与李皇后听。
“今日,慢慢也是得了彦弟的准信,才想着来同皇舅母说上一句,若是可以的话,慢慢便托个大,替彦弟求上这一份亲事……”
李皇后不防宛云说的是这件事儿,想到之前明昭帝的打算,心下也觉得,真是巧了。
面上到是不显出来,只说等回头与明昭帝商谈一番,当然,李皇后也怕宛云觉得他们不会答应。
多加了一句:若是程馨悦自己有心思,她和明昭帝,自然也是乐得成全。
宛云完成了自己今日入宫的目的后,同李皇后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会儿,才借口府上有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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