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月虽然也很想完成攻略任务,但是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有她的傲气,有她的底线。
听到容祁如此这般毫不客气的羞辱,白惜月的怒火很快便盖过了理智,她直接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她最真实的表情,看着容祁冷冷一笑道:“你说我装的高贵清白不如青楼女子,那你容祁呢?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当初在盛国为质时,你还不是为了活命,曲意逢迎一个女人!怎么样?跪在长公主的脚下想方设法取悦一个女人的滋味,如何啊?”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顾鱼傻眼了。
雀九和灵玉也傻眼了。
院子里的气压仿佛在瞬间压低,一股渗人的寒意袭来,几乎要将人完全冻住。
谁也没有想到,白惜月竟然会如此的大胆,当着容祁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是活腻了吗?所以主动跑来找死?
说完这番话的白惜月显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心里隐隐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油然而生的畅快!
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郎,她是侯府嫡女,是白家后嗣,她医术过人,武功不俗,既然容祁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又何必对他客气!
她不相信在盛国的地盘,容祁能拿她如何,他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就算他真的动手,白惜月觉得自己未必就一定会输!
见容祁一直不说话,白惜月以为他是被戳中了痛处,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你不会真的以为如今你成了太子,就能抹去你曾经所受的羞辱吧?就算长公主已经死了又如何,就算你今非昔比了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下贱!”
“啪——”
“啪——”
“啪——”
三个无比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白惜月的脸上,打得她猝不及防,几乎来不及反应。
“你……是你打我?怎么会是你……你居然敢打我!”白惜月捂着剧痛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之人。
白惜月之所以这么意外,是因为动手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完全被她忽略了存在感的宋云清!
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身形又瘦又小,个子比她还要矮上半个头,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她低头便对上了一双黝黑无光的眸,明明那双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却无端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李扶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那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跪下。”
冰冷无波的两个字,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
白惜月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毛骨悚然,并没有立刻反击,但是她心里从来没有把宋云清放在眼里,她当然不可能会听话跪下,她的眼里甚至多了一丝杀意。
“宋云清,你凭什么打我!”白惜月反应过来后叫嚣了一声,抬手便要反击。
然而雀九的动作却比白惜月更快,她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白曦月的身后,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
“噗通”
白惜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她虽然也会一些武功,自以为自己很厉害,但是比起专业的暗卫,她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入流,雀九想让她下跪,她便毫无反击之力,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跪了。
白惜月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李扶音的脚边。
李扶音垂眸看着眼前妆容明艳的女人,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恶意,终于在这一刻借着酒醉后的混沌彻底爆发。
“你说谁下贱?”
白惜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后有一只手死死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只能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一时间她心中也有怒火涌出,眼神**:“我说容祁下贱,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护着他不成?”
“啪——”
李扶音抬手,毫不犹豫一巴掌扇了过去,白惜月被打偏了脸,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她快要气疯了!
如果是容祁打她,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但偏偏动手的人是宋云清这个废物,她面容扭曲,发疯了一般怒吼,“宋云清你疯了?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李扶音笑了:“这天底下,想弄死我的人可太多了……你又算老几?”
这一刻,她说话的语气和从前截然不同,冰冷,漠然……还有一种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上位者的傲气。
她懒得再伪装自己,也不想再继续忍耐,她盯着白惜月的脸,一股杀意浮上心头……
要不要趁着现在就杀了她呢?
李扶音正考虑着此事,手里便多了一枚精致小巧的匕首,灵活地在掌心把玩着,那匕首金色的手柄上镶嵌着眼珠子一般的红宝石,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若是平时,李扶音根本不会拿出来,可现在,她已经醉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如今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再伪装自己。
雀九和灵玉一看到这把匕首,脸色顿时一变,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怎么会有长公主殿下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直接取走了李扶音手里的那把匕首。
“小云清想替本公子出气,怎么能用本公子送你的礼物呢……万一不小心被血弄脏了,多可惜?”
容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扶音的身旁,笑盈盈地说道,不同于先前的皮笑肉不笑,他垂眸注视着手里那把精致匕首,眼神格外的澈亮。
白惜月听到容祁那完全不同于先前和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她倏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祁,那眼神明晃晃的就是在质问,质问他是不是对宋云清有……
容祁突然抬头,如冰刃的视线落在白惜月的脸上,眼里满是骇人的警告。
只一个眼神,白惜月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梗,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她实在不能理解,明明方才他被自己那般羞辱贬低时,都不曾变脸,为何会对宋云清这样的人如此在意?
咻——
一枚薄如蝉翼的飞刃从容祁指尖飞出,无比精准地在白惜月颈侧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只差半分,便能割破她脖颈处的血管……
白惜月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只觉得脖颈一凉,摸到满手的鲜血,以为自己爆了血管必死无疑,吓得白眼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