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身体感觉被掏空到极致,前所未有的疲倦感,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腰部以下的部位完全失去知觉,肚子空虚得咕咕泛起酸水,让他有点想吐。
眼睛缓缓睁开,耳边响起哇啊的一声惊呼,吓得徐明诏脑门一炸,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往地上看去,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摔得屁股朝天,在发愣地看着自己。
“你……还好吗?”他关心地朝男孩问,声音哑哑的,“摔伤哪儿了?”
“我、我没事!”男孩很紧张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袁先生吩咐我送早餐过来给你,我先走了!”
“等等。”徐明诏叫住了男孩,“他呢?”
“你说袁先生吗?他在阳台打电话,要我……帮你去叫他一声吗?”男孩眼神期待地看着自己。
徐明诏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说:“不用,你出去吧。”
男孩的眼睛黯淡了下,拿起餐盘走了。
早餐冒起阵阵食物的香气,有玉米海参粥、小笼包、切好的水果,还有坚果碎和牛奶,满满当当地摆在床头柜上。
肚子很饿,可徐明诏实在没心情吃,他看向外面,碧波蓝天,太阳很猛烈,袁赫那道身影就出现在露天阳台的遮阳伞下,在打着电话。
看着日头,应该过了早上八点了。
刚想把视线收回,袁赫打完电话转身看过来,两人视线恰好撞一起。
徐明诏急忙扭过头,手紧攥着被单,又一次被这个男人肆意玩弄身体,屈辱羞耻的泪水不甘地淌下,生平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推拉门的撕拉声响起,床铺在下陷,袁赫往他旁边坐了下来,看了看一口没动的早餐,说:“不合胃口吗?”
徐明诏低着头,不看他,只说:“把手机给我。”
“要手机干什么?给许柏延打电话?”袁赫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下滑,滑过他窄小的下巴,然后手掌停在他的脖子上。
徐明诏害怕地发起抖来。
袁赫看着他说:“每天十点前一通电话,打电话告诉他你在我的手上,他能干什么,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小屁孩。”
“那个脚环……”他猛地抬起头来,直面袁赫,那张脸色极差的小脸在微微发颤,“你监听我。”
袁赫静静地凝视他,不说话,像是承认了。
“密码是什么?”徐明诏抓住他的手臂,像个被逼急的小兽,低吼道,“快点给我解开它!”
袁赫垂下眼眸,视线停留在他那双手上,衰老的皱褶渐显,皮肤松弛甚至出现了褐色的老人斑。
这样一双手对于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来说,衰老得太不正常了。
他怀疑是和徐明诏身体奇怪的变化有关。
然而徐明诏却什么都不肯和他说。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我就帮你解开。”他说,端起粥要喂徐明诏,“先吃早餐。”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徐明诏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袁赫点头,又重复说:“先吃早餐。”舀了一勺金黄的粥递到他嘴边。
徐明诏不吃,只顾着问他,“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袁赫放下粥,眼神很专注地投向徐明诏,明明确确地告知他,“你是我老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徐明诏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要爆开了,他急声反驳,“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结婚,你这个强j犯、混蛋,能不能别再侮辱我了……”说着,声音哽咽地哭了出来。
“我没胡说。”袁赫起身,走到保险柜旁,用指纹开锁,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徐明诏接过一看,文件保存得很新,标记的日期却是十九年前,表头写着:婚前财产协议。
甲方签字栏是袁赫。
甲方自愿将名下财产总价值的50%归乙方个人所有,自婚姻存续期的第一天生效。
而乙方签字栏是徐明诏,并印上了公证处的红色公章。
徐明诏顿感眼前昏天暗地,不死心地再看一遍,在二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他签了无数份文件,上面签名的笔迹他不会认错的,的的确确是出自他手。
袁赫低头看着他,缓缓开口说:“当年,我向你求婚,你同意了,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约定下个月去加拿大登记,可惜发生了点意外,我们没去成。”
“没……没领证?”徐明诏抓住了重点,在濒死中缓了一口气。
“但是你答应了。”袁赫加重了语气,捏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答应了你就是我的老婆,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愤怒,一个小屁孩当着我的面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我真后悔自己怎么不下手重一点,把他撞死算了!”
徐明诏心脏骤然一停,脸色煞白看着袁赫说,““你……是你,柏延是你撞的。”
上亿的画说烧就烧,六千多万的布加迪自然不放在眼里。
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是。”袁赫承认了,言语中没有任何负罪感,“他玩弄你的身体和感情,我开车撞他,有错吗?”
“袁赫!!”徐明诏怒极,用尽全力一巴掌扇了过去,“那是一条人命!”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袁赫没躲开,脸上五指红印浮现,脸被打得偏过一侧。
徐明诏懵了,有些后怕看了看自己的手,死死地盯向袁赫,身子忍着钝痛,惧怕地往床角缩去。
他可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危险疯狂暴戾。
袁赫慢慢把脸转过来,看向他,胸腔发出两声怪异的轻笑声,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徐明诏蹙起眉,花了两秒的时间才读懂袁赫的表情。
袁赫竟然在笑!?
“明诏,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袁赫俯低身子,掀开被子,握住了他的脚踝。
空调的凉气瞬间四面八方扑来,徐明诏肩膀猛地抖缩了下,才惊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他双手环胸,赤身**的羞耻感让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以前你总是害怕我,连名字都不敢叫我。”袁赫轻嗅着他沐浴过后洁净清香的身体,“温温顺顺地像个小猫一样叫我袁先生,确定关系之后也不愿改口,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这样,我多么希望你能对我发脾气、撒娇、开怀大笑,可你从未对我笑过,背地里还帮着许晋轩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