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轩有了私人司机后,徐明诏几乎没去过许晋轩的家里了。
之后不久,许晋轩谈成了个大合作,高兴地邀请他和常华旭到家里作客庆祝。
夏玥和保姆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
客厅里,徐明诏刻意不坐在许晋轩的身边,常华旭和许晋轩在热络地聊天。
这时沙发一角冒出个小脑袋,爬了上来,毛茸茸的头发摩挲着他的大腿,有点痒。
徐明诏低头一看。
两岁多大的小柏延朝他咯咯笑着,对他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叔叔一点也不怕生,张开小手要抱抱。
徐明诏无奈地把小孩抱到腿上。
小孩眼睛晶亮地看着他,嗅了嗅他的衣襟,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身上香香的。”
徐明诏呆住了,他没照顾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和小孩相处。
小孩扑到他怀里,那一团软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咿咿呀呀地又说:“香香的……”
徐明诏一颗心忽然柔软下来,脸上不自觉露出温和的笑容,摸了下小孩软乎乎的脑袋。
看完一楼的物品,许柏延带他去了二楼。
成长的纪念品到了下一个阶段,是许柏延中学到大学的时期。
架子鼓、滑雪橇、各地旅游的照片、毕业证书……
三楼是间影院,自动窗帘一关上,室内变得黑漆漆的。
许柏延按了下墙上的灯控开关,天花板渐渐亮起了暖黄的灯光。
徐明诏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许柏延选好影片后,按了播放键。
屏幕亮起,镜头里,一张病床上围着很多人,镜头慢慢地对准了病床上的夏玥。
夏玥穿着病服,那张秀美的脸蛋有些苍白,怀里抱着个幼小的婴儿。
许柏延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和他一同看着镜头说:“那是刚出生的我。”
徐明诏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饮料。
镜头突然有点抖,有人在说话,“柏延,你好啊,我是爸爸。”
徐明诏窒了窒,这道声音他太熟悉了。
镜头拉远了点,一个人闯了进来,黑发黑眸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长得十分周正俊朗。
许柏延啊了一声,脸色有点难看,手掌挡住他的眼睛,“先不准看。”
徐明诏好笑地看着他说:“你比你爸帅。”
许柏延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勉为其难地把手放下,搂起他的肩膀。
影片是许柏延每年生日的剪辑,镜头里的许柏延从婴儿一步步地成长,许晋轩和夏玥也跟着一年年地老去,来到第七年的时候,镜头空白沉默了一分钟。
徐明诏抬头看向许柏延,问:“这一年你的生日没记录吗?”
许柏延说:“是吧,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因为我爸生意忙,没有给我过生日。”
“那你妈呢?也没给你过吗?”徐明诏有些疑惑,影片看到现在,他能看得出来,夏玥很溺爱许柏延这个儿子,不可能会忘记给许柏延过生日的。
许柏延回想了一下,说:“我爸和我妈可能有什么争吵吧,那年我爸经常不在家,我妈还说什么我爸打算不要我和她了。”
徐明诏一怔,忽然想起夏玥说过许晋轩曾为了他要和夏玥离婚。
看来是在许柏延七岁时发生的事。
那时为什么要离婚?许晋轩是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吗?
许柏延七岁那一年,他三十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许晋轩心里其实一直没放下自己?
想到此,徐明诏在心里苦笑一声,觉得没有这个可能,要是许晋轩心里还有自己,也不会在大四临近毕业的时候接受夏玥的追求,从而把自己抛下。
影片播放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徐明诏去了阳台透透气,他靠在围栏上,往下看,发现后院有个露天泳池。
清澈泛蓝的池水里飘荡着几片褐色的枯叶。
身后温热的躯体压了过来,许柏延胸膛压着他的脑袋,看向下面的泳池说:“我游泳挺厉害的。”
徐明诏接他话说:“常哥游泳也厉害,以前是学校游泳队的。”
许柏延的脸一沉,有些不悦地捏了捏他的腰肢,“徐叔,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徐明诏颤抖了一下,转过脸来,许柏延正低头贴着他的发梢,柔软的嘴唇堪堪擦过许柏延的下颌。
徐明诏的身体不禁泛起一阵过电的酥麻感,脸红了一大片。
许柏延怔了怔,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此时气氛正好。
许柏延忍不住低头去吻他,脸颊、嘴唇、鼻尖,每一处都不舍得放过。
眼镜太碍事了,许柏延摘掉,吻上他的眼角。
徐明诏没早上那么怕了,没推开许柏延,但抓着许柏延肩膀的手在颤抖,喘息着低吟了几声。
许柏延听得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托着他的屁股蛋把他抱了起来。
徐明诏惊得双腿环在许柏延的腰间,许柏延的吻再次凑过来时,他别开脸,让许柏延扑了个空。
许柏延目光落到他红得滴血的耳朵上,声音低哑问:“还是不行吗?”
徐明诏低垂着眼,嗯了一声。
“怎么办?想要你想到身体发烧了。”许柏延把他抵在墙上,抓着他的手,往心口贴去。
滚烫的热潮传至手心,徐明诏心头猛地一颤。
他缩回手,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许柏延不勉强他,放下他,说:“我去游个泳,消消火。”
徐明诏靠在墙上,懵了一下,看着许柏延拐杖没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急忙追上去,“柏延,注意你的腿伤。”
咚咚的下楼声,许柏延走得急。
徐明诏也紧跟着下楼,没戴眼镜,不小心一个踩空,他猛地抓着扶梯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来到后院的泳池,许柏延脱得只剩下内裤,在池里慢慢地游着。
徐明诏担心他伤口裂开感染,站在池边喊他,“柏延,别游了,快上来。”
许柏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五十米长的泳池,许柏延游了四圈才在他面前停下,冒出个头来,把头发捋了上去,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淌着水,眼睛很亮地注视着他。
徐明诏手伸了过去,想扶他上来。
许柏延咧嘴爽朗一笑,抓住了他的手,往后一扯。
扑通一声,泳池里炸起个大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