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明诏的公寓出来,已经是黄昏落日。
许柏延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在打电话。
“你真的要这么做啊?”程尧还想再劝劝他。
“嗯,等他一下船回申海,找人把他绑起来,我有话要问他。”
“你……真敢啊,那可是林启淮,我爷爷和他家还有几分交情,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我和你……我会被我爸打死的。”
“给我几个人,你不用参与进来。”
“兄弟,事先声明,我不是害怕啊,你真的要干的话,我铁定帮你,你别……”
透过手机,程尧的声音在发抖。
许柏延沉下声来,打断他,“这是我个人的事,程尧,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不是,你别想着一个人去干啊,多危险啊,我们要不这样,抓住他了,把他的眼睛蒙起来,让别人替你去问他,这样他就……”
程尧正说着,突然左侧超车道出现一辆布加迪,贴得极近。
滋啦滋啦,金属车身相互摩擦的声音,霎时火星四溅。
许柏延反应极快地扔下手机,双手从容不迫地打方向盘,让两车距离拉远。
车子已经开到了最右侧,放慢速度几乎贴着道路的护栏而行。
布加迪黝黑盔甲般的车身依旧不要命地贴了过来,气势汹汹地企图压过他的车窗。
砰地一声,许柏延感受到座位剧烈起伏了一下。
两车又撞到了一起。
“艹!”许柏延忍不住骂出声。
他看向对面,单向车窗,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白色的宾利被逼到无路可走。
许柏延来了狠劲,油门踩尽,轰鸣一声,车子猛地冲了出来。
哐当!后视镜被撞得掉落在后方。
电话里的程尧听到了异响,在问他:“柏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柏延无暇顾及,布加迪加大了马力朝他的车追了过来。
距离又在逐步拉近。
落日公路上,一白一黑的两辆车,在极速竞飙,谁也不肯让谁。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开的是布加迪Veyron惊人的上千马力,最快时速超400km\/h,性能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几分钟后,白色的宾利被渐渐拉开了距离,布加迪别在宾利跟前慢悠悠地开了起来,很狂地在挡道挑衅。
许柏延丝毫不惯着他,加大马力朝着布加迪的屁股撞去,布加迪猛地又加快了速度躲他,像猫在逗弄老鼠。
许柏延忍无可忍,且没时间和他再耗下去,打转向灯,打算改道而行。
前方的布加迪突然360度漂移,转了个车身,直接逆向行驶朝他冲过来。
正打着方向盘的许柏延根本闪避不及。
砰!!一声巨大碰撞声,布加迪直直朝着他车头撞了过来,挡风玻璃被冲击得粉碎,玻璃碎片轰然四处散落。
许柏延绑着安全带的身躯重重前倾了一下,大腿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腿被掉落的玻璃扎到了。
布加迪转了个方向,泄愤似地又撞了上来,狠狠地把白色宾利扎在道路护栏里,车身瞬间被撞了个大凹陷。
布加迪绕着宾利开着,示威般地咆哮会儿,之后嚣张地扬长而去。
车椅上的手机显示仍在通话中,程尧在吼:“许柏延!!你到底有没有事,你他妈给我回个话!!别装死啊!!”
宾利车身黑烟冒起,许柏延倒在安全气囊上没了动静,额角、手臂、大腿在汩汩流血……
布加迪沿着无人的公路开得极快,道路卷起了烟尘,拐了个弯,开进了一处偏僻的山林。
车子停下,车窗缓缓降下,袁赫解开安全带靠在座椅上,点了根烟抽上。
烟灰将落,拿烟的那只手搭在了窗沿上,烟头伸出窗外。
另一只手摩挲着手掌心里的打火机,静静地摩挲了很久,直至抽完一根烟。
拿出手机,点开监控App,里面连接着是徐明诏客厅里的监控画面。
送给徐明诏的那幅画里,他在画框中嵌入了微型针孔摄像头。
国外的最新高科技,军方专用,画面和声音录得极其清晰。
手机里的实时监控画面一片漆黑。
袁赫去看了历史监控画面。
摄像头录的第一帧显示是昨天的日期,时间显示7月23日pm18点15分。
监控里没录到徐明诏的身影,那时徐明诏正在厨房忙活着。
他拉了一下进度条,7月23日pm19点40分,徐明诏接了个电话后进了卧室。
徐明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时候,客厅全黑了下来,借着卧室的光,徐明诏穿过客厅往浴室走去。
由于光线很暗,他只能看到徐明诏的身影而看不清脸。
pm22点10分,昏暗的客厅里,徐明诏从浴室出来,走回卧室。
时间来到今天,Am8点15分,徐明诏起床了,出现在客厅里。
叮铃的门响,有人来了,是一位年轻的男人,有着酷似许晋轩的一张脸,徐明诏喊这个人叫柏延。
男人亲昵地一把抱住了徐明诏。
袁赫沉着脸又拉一下进度。
喵叫似的喘息声响起,徐明诏躺在沙发上,两颊晕红目光失神地望着墙上的画,身体献祭式朝男人打开。
男人的身躯遮住了徐明诏身体的大半光景。
袁赫只能看到,徐明诏布满红晕的脸,纤细的手环在男人的腰间,削瘦白皙的腿在颤抖个不停。
袁赫抿着嘴,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指尖泛白。
徐明诏身上的男人猖狂至极,对着徐明诏雪白的皮肉又吻又咬。
袁赫目光骤冷,闭了闭眼,拉进度条。
时间来到二十分钟后,徐明诏惊得睁大双眼,发出一声痛呼,身体一边颤抖一边蜷缩起来,在抗拒男人,“柏延,疼……我……害怕。”
男人没再猖狂下去,吻了吻徐明诏湿润的额头,安抚道:“别怕,没事的,我们以后慢慢来。”
男人穿好衣服,转身看向了画,眸里一片冰冷暗沉。
袁赫看着监控画面,朝画面里的男人,缓缓地扯出一丝阴冷的挑衅笑容。
男人抄起一旁的凳子要砸画。
徐明诏看见了,顾不上未穿好的衣服,上前阻止。
“柏延,别,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得好好地还给袁先生。”
男人把凳子放下,说:“我去把它拆下。”
徐明诏点点头。
男人走开了,去拿工具。
徐明诏走上前,那双漂亮的杏眼在看画。
而袁赫透过镜头在看他,手指力度松了松。
镜头下,徐明诏的衣襟大开,雪白的胸膛上是斑斑点点的胭脂红,原本突出的地方更是红肿。
袁赫呼吸一重,按了暂停,手指抚摸起画面里那个小小的徐明诏。
抚摸了许久,他放下手机。
夏日炙热的气流从车窗外涌了进来,车里尽是闷热。
太热了,身体也随之很热。
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冒着火。
袁赫手掌沿着腹线下移,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西沉的太阳,喃声说:“明诏,我回来了,也原谅你了。”
画面又播放起来。
男人拿着螺丝刀重新出现在画面里,由远及近,身躯完全遮住了徐明诏。
镜头晃动了会儿,咚的一声,落地停在男人的脚边。
紧接着,一条黑绒布落下,包裹住了画,画面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