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延和救援人员合力把徐明诏抬上担架一起快步离开。
常华旭看人救回来了,才松下一口气,许晋轩跟上救护人员,常华旭拖上孟承平也跟了上去,恶声道:“明诏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好看的!”
孟承平吓破了胆,口口声声说不关他事,常华旭才不信他的鬼话,徐明诏是有点迷糊,倒也不会迷糊到自己跳下湖里去。
场馆的医务室里,徐明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呼吸平稳地躺在病床上。
许柏延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守在病床一侧,半个小时前医师说徐明诏因为救援及时没什么大碍,等他苏醒过来就行。
徐明诏的意外落水,众人都没了心思再继续打高尔夫球。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大家先去吃个饭吧。”许晋轩发话说。
常华旭一脸忧愁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半点想吃饭的心情。
“爸,两位叔叔。”许柏延脸色平静地说,“你们先过去吃饭,徐叔有我守着。”
许晋轩点了点头,许柏延今天的表现令他很满意,不仅救人及时还为长辈着想。
常华旭瞥了许柏延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许晋轩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常华旭无奈走出病房,见孟承平还杵着不动,恶声恶气喊他,“还不跟过来!”
孟承平战战兢兢跟了上去。
见医务室里没了其他人存在,许柏延去把门关上,风吹起窗帘发出呼啦啦的声音,许柏延轻手轻脚往床上躺下来,搂住徐明诏的腰,用身躯包裹住徐明诏,额头贴在徐明诏细软的发梢上,压抑着声音说:“明明,你没事,太好了。”
徐明诏不舒服地皱了下眉头。
吃过午饭,许晋轩一行人回来,发现许柏延伏在病床上睡着了,许晋轩摇醒他叫他去吃饭,许柏延摇头说不饿。
常华旭来到他跟前,眼睛下睨地看着他,“我替明诏和你说声谢谢。”
许柏延沉下目光,“常叔,这句话不该你来说。”
常华旭失笑,“总比你有资格。”
许柏延瞪了他一眼,常华旭逗小孩那样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听你爸的话快去吃饭吧,乖侄。”
许柏延感觉受到了羞辱,霍然起身,刚要发作,一声咳嗽声响起,许柏延看向病床,徐明诏醒了,神情迷糊地环视病房里的人。
“我怎么了,头好晕。”徐明诏说着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许柏延俯下身子,问他,“徐叔,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徐明诏指了指嗓子,声音沙哑说:“嗓子痒,想喝水。”
“我去拿瓶水过来。”许柏延离开床边,去找场馆的工作人员拿水。
许晋轩凑了上来关切询问:“明诏,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徐明诏回想了下,视线看到一脸惊恐的孟承平在猛摇头,他垂下眼轻声回:“我想在湖边吹吹风休息下的,好像踩到什么就掉水里了。”
“真的只是这样?”理由太过于蹩脚,常华旭皱起眉看向他问。
徐明诏轻轻嗯了一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孟承平在后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许晋轩说:“人没事就好,以后走路小心点。”
徐明诏又嗯了一声。
许晋轩抬头看了看还站在病房里的两人,“我和明诏有话要说,华旭,承平,你们先出去一下。”
许晋轩发话,常华旭带着孟承平从病房里出来。
大门一闭上,孟承平理直气壮地说:“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你还不信。”
常华旭烦他,恶狠狠瞪他一眼,孟承平又怂了,缩了缩脖子,离他远远的找了位置坐下。
常华旭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虽然能猜到许晋轩找徐明诏谈话的目的是什么,看在往日情分上,许晋轩大约也不会为难徐明诏,但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烦躁。
过了一会儿,孟承平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许柏延拿着一瓶水跑了回来,常华旭拦住不让他进去,“你爸和明诏在谈话,你晚点再进去。”
“有什么话我听不了的。”许柏延不客气地回他。
“好,那你进去吧。”常华旭爽快地不拦他了,心里暗道也该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知道下现实的残酷了。
许柏延手搭在把手上,才拉开一条缝,徐明诏虚弱的声音传来,喊了一声学长。
许柏延猛然抓紧把手,双眼紧盯着病房里的两人。
许晋轩坐在床边,微微弯着身子,凑近徐明诏的耳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徐明诏低头听着,很乖的样子。
手里的水瓶捏得咔哒一响,胸腔好像被什么炸开了,许柏延用力一推,门撞到墙根,发出啪嗒很大一声。
许晋轩和徐明诏同时受惊地看向大门处,许晋轩发现是他进来,叱喝道:“那么大力开门干什么?不知道敲门?”
“爸,徐叔要喝水,我送水来了。”许柏延闯了进来。
许晋轩说:“把水放下,出去。”
许柏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径直来到徐明诏跟前,扭开瓶盖,怪客气地问:“徐叔,你还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徐明诏慌乱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水瓶。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许晋轩对他儿子说。
“爸,方秘书在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你要不先出去?”许柏延跟他唱起了反调。
“我现在和明诏有更急的事要说,你先出去!”许晋轩指向门口,态度强硬。
许柏延看了眼徐明诏,徐明诏只顾看着他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双手握成拳,气冲冲走了出来。
出来后,常华旭见他如此反应,挖苦道:“很难受,是吧。”
许柏延已经彻底不装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浑身暴躁的戾气,阴冷地扫视他,“要你管!”
“我说你暗地里和我怄什么气。”常华旭揶揄他,“明诏喜欢谁你不是早看出来了吗?他喜欢的是你爸,有本事你跟你爸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