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鬼事 第23章：山魈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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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汤离离吸了吸鼻子，不想在陆百治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是小陆警官来了？”胡亦歌的声音透着骨子绝处逢生的感慨，陆百治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儿，陆百治和村长就与汤离离两人汇合了。

陆百治看着汤离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双手，“都湿透了，怎么不披件雨衣？”

“来不及了，它跑的太快了……”四人在场，汤离离有点害羞，稍微挣动了一下双手，却被握的更紧了，好似突然想起来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汤离离也就微红着脸不再挣扎，还好这双手够大够温暖。

“先找地方休息休息吧。”陆百治想说为什么这么逞能，为什么不等等我，不过想到汤离离这样的女孩，也就把这些话咽了回去，只把心疼留在心底，将自己身上的冲锋衣外搭脱下来披在汤离离身上。

“我知道不远地方有个山洞，往年老人在山上打猎，晚上回不来就会在那歇脚。”村长四周看了看，感觉轰隆隆的雷声不光从天上传来，也许是回音的缘故，感觉脚底下也传来了轰鸣声，夜风大了起来，吹得密密的林子中的树枝都张牙舞爪的舒展着枝干，好像是山魈鬼怪在林间跳跃攀爬，这种情况自保都难，倘若想追踪，那就真是痴人说梦了。想起山魈，村长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从吴香芝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猴子不像猴子人不像人的东西，禁不住后背发凉，在山洞里，总比在这强。

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就是好，再重新赶起路来，像是都比汤离离和胡亦歌之前有底气一些，又走了不短的距离，终于走到了那个村长所说的山洞，这个山洞在向上攀爬的一个斜坡上，并不大，大致有个七八十的平房，成下四个人是足够了，再走远点就是一个略小的悬崖，下面奔腾的河水据村长说就是发现吴香芝尸体那条河的上游，说这话时，村长的脸色及其不好看。

进了山洞，陆百治将浸过油的火把点燃，在狭小的山洞里，火光聚拢起来，温暖又明亮，驱散了汤离离和胡亦歌心里那些恐惧和寒冷，两个小姑娘靠着火把，将鞋袜脱下来，烤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热气从脚底开始往上走，汤离离舒服的打了个颤，皱巴巴的心舒展开来，两人对视一眼，重生的感觉。

“下了这么久的雨，外面也找不到感谢的柴火，燃些火煮点热水喝喝也是好的。”村长叹了口气，站在洞口往外看，暮色四合，大雨如注。

小雨变成了大雨，现在，大雨变成了暴雨，电闪雷鸣的，整个山洞好像都被撼动着一样，没有人能睡得着。

“那边…是不是有干树枝？能不能烤来取暖？”胡亦歌咽了咽唾沫，把手更靠近了火把一些，互相搓揉着，她坐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一方角落，那个角落本就在阴影里，好像又凹进去一些，里面都是些干枯的枝叶。

“什么？”陆百治听了胡亦歌的话，往洞里角落走去，果然看到一个像是人为凿开的凹陷处，里面都是些干枯的柴火，像是有人刻意储存在这的，“还真有，是不是原先老人们来打猎特意存放的，免得再有人晚上来找不到烤火的柴火。”

陆百治也不客气，揽着这些柴火就往回走，抱了三次才把这些柴火抱完，聚拢成堆，“这就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看咱们的霉运快到头了，明天就有好运气。”

“等等！”村长之前一直看着陆百治搬运柴火，像是在回想什么，见他要点燃，突然开口喊住，“这里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怎么会有柴火……”

“几十年前的柴火？”胡亦歌看着村长的脸色问道。

“不可能，这看着不像老柴火。”

“不可能，之前这里没有柴火！”

陆百治和村长同时开口，两人又同时沉默…。。山洞里陷入诡异的宁静中。

“你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陆百治直起身子，看着村长的眼睛慢慢的问道。

“上次来……是二十年前。”村长站在洞口处，两眼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堆柴火，“那时候，还没有这堆柴火，也没有这处凹槽，之后村里再没人来了……”

“为什么没人来了，二十年前来干什么……”陆百治问的也有些僵硬，声线平静的有些诡异。

“来做沉塘的仪式，吴香芝就在在这洞边沉塘的，就是从这边上，连棺材带人被扔进河里的……那天也下着雨，差不多这么大的雨，晚上，水流很急，吴香芝在棺材里又喊又骂，指甲刮着棺材板的声音支拉支拉的，最后棺材咚的一声就沉下去了就沉在黑黑的河水里……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村长面对着洞里的三个人，好像陷入了回忆，详细讲述着当时的的情景，“再后来，村里就没人来这了，也没人敢来了，这次要不是两个丫头离这这么近，我也不会把你们往这领。”

柴火就堆在汤离离脚边，汤离离慢慢挪了挪身子，伸出手来拨拉脚边的柴火，突然从里面摘出一小团毛发。“这是哪个人存放的柴火……怎么头发这么黄啊……我看着…怎么这么像…”

汤离离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了身边胡亦歌牙齿打颤的声音，“你们…你们别吓唬我…这里…难道是山魈的家…”

那山魈呢？山魈在哪里？汤离离往这里走，就是循着山魈的气息追过来的，现在到了山魈的老巢……那山魈在哪里？

胡亦歌冰凉的双手覆上汤离离的手，她整个身子都在抖，像是随时都会散架一般，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亦歌？亦歌！别怕亦歌！会没事儿的！”汤离离见亦歌双眼呆滞的看着门口，连忙回握住胡亦歌的手，陆百治也看向胡亦歌，要往她们这边走来。

“离离，那是什么………”胡亦歌突然举起一只手来，指向山洞口的顶端。

所有人，汤离离和陆百治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村长也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因为，胡亦歌所指的方向，正是他头顶的方向。

啪嗒一声，村长的脑门上被滴了一滴水珠，接着，猝不及防的，所有人看到一双长长的像是灵长类动物的粗壮手臂猛地垂了下来，捧着村长的脑袋，刷的一声把他整个人都提了上去，就像是拔萝卜一样，汤离离，陆百治和胡亦歌像是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戏法，大变活人，突然村长双脚离地，就这么突然没了。

“啊——”胡亦歌终于喊了出来，她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耳朵，双眼惊愣的看着洞外。

陆百治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一个健步迈出洞中，攀住洞口身子倒卷，瞬间也翻了上去，此时汤离离也缓了过来，她根本就没起身，直接抄起村长放在一边的弩向前一冲，直接滚出洞来，利用惯性让自己翻转过来仰倒在地上，随手抄起的弩直直对准山洞上方。

此刻才算是看清了山魈的长相，借着洞口微弱的火光，只见这个畜生黑黝黝的肌肉轮廓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黄褐色毛发，那粗壮修长的双臂若是直垂下来能比正常人长出不少，无根手指看上去有些畸形，但谁都相信若是他想，必然能够很轻松的撕碎此刻就被它按在身下的村长，它的五官肖似人形，也覆盖着毛发，正呲牙咧嘴的从喉咙中发出类似威胁的吼叫。

陆百治站在他一侧大概三米处，也有些不敢靠近，余光撇到瞄准了野人的汤离离，突然打了个响指，“射！”

陆百治话音落下，汤离离手中的机关啪的一声轻响，木质利箭应声而出，陆百治也猛地向山魈扑了过去。

那利箭是冲着山魈的眼睛去的，可山魈的动作更快，只见他抓着村长猛地跃起往山洞下扑来，那利箭便变成冲着他的胸腹飞去，汤离离眼睁睁的看着利箭刺入他的胸腹，却没想到山魈的皮竟然如此之厚，只射进去短短的一点就在无法寸进，眼看着山魈向自己扑来，汤离离无处可躲，只来得及就地一滚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此时在山魈身后的陆百治拔出小腿上的匕首往它后背狠狠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