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庆一脚把他踹退十数丈。
路恆不敢跟他拼命,也没时间去想他怎么就好好的,忍住胸口的闷痛,他爬起来就想往没人的地方突围。
叮~
宜法一个闪身,靠近的时候,一剑劈下他的左臂,紧接着,叮叮叮~~~,无数寒光闪过。
路恆的身体,转瞬之间,就没了手脚,胸口和肚腹,也横七竖八的满是剑痕。
他知道,她在寻找死点。
人族若是寻不到他们的死点时,都喜欢这样干。
佐蒙人的身体生长、癒合的天赋,註定了,哪里癒合的最快,哪里生长的最快,死点就离哪里最近。
路恆好想捂住胸口处的伤口,可是,新手臂还没长出来。
「你们……你们诓我?」
路恆睚眦欲裂,「你们敢诓我?」
他是金仙大修啊!
「你们都不怕死吗?」
「好怕!」
宜法可不想这里再出意外,嘴上说着怕,手上的剑『铮』的一声,剑气微展,没有半点犹豫地朝其癒合最快的地方绞去。
死点当场被破,路恆圆睁双目,没有长全手脚的身体,在众人的注视下,抽动几下后,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佐蒙人的族地处,突然响起了丧钟。
正在替师父圣尊处理各方消息的安画,愣愣放下手中的玉简,不知道该不该嘆气。
九为数之极,不用说,死的是金仙长老。
仙界成康处,早就没有金仙长老了,那么……,只能是天仙战场的路恆或者包传素。
早就说了,随庆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安画怀疑师父会躲她一段时间了。[space]
她在心里悠悠地嘆了一口气。
师父怎么就是这个样子?
以前世尊好好的时候,师父那么厉害。
现在……
安画完全不明白,师父怎么会降智的。
以前那么厉害的人呢,世尊不好了,他老人家不是应该更加睿智吗?
安画拿着手上的玉简,努力让自己沉浸进去。
圣尊不知道徒弟在腹诽他。
跟虚乘干了一架,他破天荒的,没占到便宜。
那个老混蛋居然因为林蹊,跟他拼命,脑子大概……
圣尊很想骂他蠢,可是,就是那个蠢人,让他没办法大动。
「长老团那里又怎么了?」
他冷着脸走进小屋,「人人都在往那里赶。」
安画顿了一下,「……刚刚响了九声丧钟。」
什么?
圣尊愣愣看向低下头的徒弟,「你没听错?」
安画轻轻地摇头。
「是……路恆或是包传素出事了?」
「弟子不知。」
安画把脑袋低得更狠些,「长老们现在的心情不好,弟子不敢去打扰。」
没有劝动师父,她又给长老团上书,阐明林蹊是随庆和宜法他们教出来的事实,他们不会在快要离开天仙战场的时候,轻易分兵。
可是,一样没人听她的。
安画怀疑,长老团的长老们,私底下,可能都会叫她乌鸦嘴了。
毕竟这是又一个坏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
瞅瞅低眉垂眼的徒弟,圣尊到底说不出谴责的话来,「罢了,随老夫去看看吧!」
自从林蹊在仙界扬名,族里几万年,都没出过事的金仙大修,接二连三的陨落,他……
垂下眼的圣尊,好像又看到虚乘讥讽的表情。
不如世尊,不如世尊啊!
「圣尊……,路恆死了。」
长老何开文难掩悲悽,「他……他死在了天仙战场。」
不该的呀!
他那么谨慎。
「悔不该……」
看到安画,何开文羞愧的很,「安画,我们果然错了。」
安画:「……」
她真不想听这声错了。
尤其大多数长老没有羞愧,只有羞恼的时候。
她默然无言,只在脸上露出悲悽之色。
「安画……」蒙子升长老上前一步,「你觉得,接下来,人族那边会怎么做?」
安画慢慢摇了头。
她不知道。
林蹊不好惹,随庆那些人更不好惹。
他们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林蹊更为高调。
因为低调,所以,族里对他们的估算不足,所以,才有了路恆之败。
「人族那边怎么做我不知道。」
安画在又一长老开口之前道:「但是,随庆那些人一定会像无事人一样,在剩下的两年里,再次低调下来。」
低调不代表没有锋芒。
「族里如果再对上他们……,最好还是以群殴的方式,儘量请黑道的修士动手。」
「这个问题,我们回头再细谈。」
圣尊很不想到这里来,「包传素那里怎么样了?」
……
暗盯风门的包传素当然也关心神百岭方向的动静。
人的名,树的影!
在她想来,路恆就算谋划周全,只凭对方能教出林蹊那样的大克星,怎么着也能放枚求救烟花。
一旦求救烟花放出,晋仲原那些人寻到痕迹,定不会与他们干休。
她现在只希望路恆能把事情做得更干净点。
不要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