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同意也没辙。
南佳人捏了捏只给她一个人的玉简,「弟子在这里,提前祝师父闭关顺利,更上一层。」
「……」
宜法笑了,「走走走,到你房间,我们师徒再说点私密话。」
师徒两个笑着走人,独留下尚仙和柳酒儿还在对着大地图,熟悉各方。
「……你閒着也是閒着,要不然……」
尚仙没管师妹的瞪眼,「算算那两个人的魂火可能在什么地方。」
这?
柳酒儿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布袋,里面封着的两个人,刚进来就塞到了师兄房间的秘柜,「现在……时机不太好。」
她摇头拒绝,「想要算……至少得让我跟那安画、成康过上一招才行。」
那两个人,可是用来吊大鱼的。
而且,隐隐的,柳酒儿总觉得,那两个人……未来于他们可能就是救命之物。
「师兄,当初说好的,放长线吊大鱼,你现在都还不能出门,就想捞鱼,是不是太过了?」
「……我就是提个建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尚仙无奈,「佐蒙人又在这边陨落一位金仙大修,我要是那安画、成康,轻易绝不会再伸头了。」
人家都不伸头,师妹又能跟谁过招?
「毕竟这里,于他们太危险了。」
人族在此驻扎的金仙大修最多。
「但是,他们失了一个金仙大修,肯定还要补给。」
尚仙的主意,主在人家的金仙大修上,「我们对这里不熟,那新来的佐蒙金仙,难不成就熟了?」
大家半斤八两。
「我的意思是,你算个大概,我好把他们从人群中捋出来。」
每次都拿金仙朝他们这些刚飞升的小天仙动手,太不要脸了。
「多捋上两次,他们就能老实了。」
回回都被人欺软怕硬,反正尚仙感觉挺烦的,「就算不老实,肯定也不会死磕我们。」
「……不行!」
柳酒儿在袖中掐了掐手指头,再次摇头,「师兄,这里不是天渊七界。我感觉,我要是随便算的话,于我……会很不好。」
什么?
尚仙严肃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感觉……」柳酒儿无奈,「感觉这东西,你让我怎么说?」
「那好吧,那两个人……我看好。」
此时,热闹了好几天的长盛街,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个老修,背着他的卦幡,慢悠悠地从远方走了过来。
又交待了徒弟好些话的宜法在窗前无意中瞥过,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仙界有个神算子,百年一卦,据说神妙无比。
每到算卦的差不多时间,仙界各方都会四处寻找,如今……好像又快到那位百年一卦的时间呢。
宜法嘆口气。
柳酒儿也有神算之名,以后……
她接过徒弟奉上的茶,正要说什么,突然顿住。
长街的另一头,陆望正背着手,好像很有目的性的往卦摊去。
「算一卦!」
「客人稍待!」
算卦老修的目光闪了闪,从储物戒指里,把桌椅板凳什么的全放出来,又拿上文房四宝,才要坐下,一庸从远方一闪而至,「算卦!」
「对不住,我这有人了。」
算卦老修示意陆望坐下,「下次再说吧!」
一庸:「……」
他看着陆望拱个手,就那么随意地坐下,别提多懊恼了。
如果是别人,他还可以花点价钱买过来,但是陆望……
算卦老修没管他,只问陆望,「道友要算什么?」
「前程!」
「……」
算卦老修没什么意外。
找他算卦的人,大都问的是前程。
但是,面前的陆望……
他的眼睛,在他眉心的一点横痕上扫过,心中翻起涛天巨浪。
这个人……他好像算过吧?
在甩下龟甲前,他的手飞快地掐了又掐,可惜还没算出个所以然,突觉胸口不适,那种心臟好像被拧了般的感觉,电闪雷鸣般地袭来。
「稍等稍等!」
百年一卦,按理说,不太可能被同一个人连撞两次。
而且,陆望眉心的那点横纹,似乎和他还有些因果。
算卦老头按下胸中的涛天巨浪,默祝四方,撒下一卦。
「……履卦!」
嘶!
此卦比一般的上卦还要难出,今天……
算卦老头看着桌上的龟甲,慢慢笑了,「履卦,又名履虎尾。主卦是兑卦,卦象为泽,阳数是6;客卦是干卦,卦象是天,阳数为7。
此卦又名天泽履(履卦),谓君子坦荡荡也。
『履,足所依也。』
也就是说履是实践、行动的意思。履卦的上卦是干,是刚健之君,而下卦是泽,是恩泽的意思。履卦也就是指这种行为一定要有礼,更要有理,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是真正的刚健。」
「多谢道友解惑。」
「别急,还有。」
算卦老头朝拱手的陆望摆摆手,「素履之往,独行愿也。」他盯着他的眼睛,「道友,你看老夫面熟吗?」
能跑到他的卦摊,算两卦的人,无一不是与他牵扯甚重之人。
每算一个,他都要倒霉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