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让他们高兴高兴,收一波仙界各方的同情,也未偿不可。
「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身为千道宗曾经的暗门虎王,她太知道某些人的心理了,「发现我们天渊七界一下子飞升那么多人,仙界的各方高层……暗地里只怕都不会太高兴。」
说不高兴,都是她给他们留面子的。
仙界各种势力早就固化,任何一方外来,势头好的个人和团体,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他们防着佐蒙人的同时,其实谁能说,他们没有利用佐蒙人剷除过异己?
「佐蒙人想向天下证明,他们还行,那就还行好了。
正好让这仙界的各方大佬看看,佐蒙人有多厉害,佐蒙人想杀人有多容易,让他们把紧迫和忌惮的心,多往佐蒙人那里倾斜倾斜,于仙界于你,于我们这些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而言,都是好事一桩。」
她们做好事不留名。
「正好,你师父还要闭个大关,陆安还要加紧修炼。」
他们都需要成长的时间。
「林蹊,你记着,出头的椽子先烂。」
林蹊的修为也不是多高。
要不然,陆望也不会出头干涉她与佐蒙人的生死擂战。
「想要活得好,该缩头时,当缩头。」
有时候,不争,就是争!
「……我明白了。」
陆灵蹊慢慢点了头,「我会让他们看到,我有多难过的。」
「……你先等一下。」
这是他们到仙界的第一件事,宜法到底郑重了些,「给我一刻钟,我找你重平师叔推演一下。」
感觉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人家是圣者的徒弟,既然出手……
她蹬蹬蹬地跑去找重平。
「林蹊,你……」
这边,夏正很想问问她,你喊陆望、陆安老祖是啥意思?
感觉一点也不是因为,他们算是她师长的那种老祖。
「你自己不动脑子吗?」
想了想,夏正到底无法问人家的私事。
但林蹊这个样子,跟他心目中的形象,好像……又不一样。
「我有脑子更好的师叔们,干嘛什么事,都要自己想?」
陆灵蹊理所当然地道:「夏正,刚我师叔的话,你也听到了,回头,你也要陪我一块演点戏。」
万一不能像元岩那样真情流露,落在有心人眼里,肯定不是好事。
「……演戏啊?」
夏正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会跟什么都不知道的元岩学的。」
叮~
陆灵蹊把茶杯往他的杯子上轻轻一碰,「多谢你告诉我安画和成康的事。」要不然,她还蒙在鼓里呢。
「我们之间,说谢就不用了。」
他都没跟她好好说过谢。
夏正喝了茶,「我等你们都厉害了,大家一起进外域战场。」
母亲的仇,田甜的仇,他都要报。
「好啊!」
两人在茶楼里,慢慢等待好一会,宜法的声音才重新出现在万里传讯符中,「林蹊,你是不是觉得,有了我,你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什么?
陆灵蹊哪里会承认,「没有哇,我一直在想的。」
「那你想一想,他们为什么把你师父扔在南门外,把陆安扔在刑堂广场。」
这?
夏正看她怎么糊弄宜法。
陆灵蹊瞪他一眼,挠挠头,好一会才试探着道:「师叔,他们不知道,我与陆安老祖的真正关係吧?」
「你说呢?」宜法才被重平师兄教训了。
「肯定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么把假陆安的尸体扔到刑堂广场来,就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明面上师父跟她更亲啊!
「师叔,他们是想通过那个假陆安,试探我的反应,确定陆安老祖有没有飞升吗?」
「……猜对!」
宜法道:「幽古战场上,陆安的表现虽然不俗,可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状况不是很好。」
陆安也确实没有从正途飞升。
虽然经了几波灵气雨,可能把修为又往上推了一点,但是,离飞升还差好些火侯。
「佐蒙人忌惮你和陆望前辈的原因在于十面埋伏。我和你重平师叔推演半天,感觉我们要是那什么安画、成康,这一会我们肯定也会担心陆安飞升。」
如果仙界出现三个同阶无敌,那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个超级大的打击。
「所以,这戏要怎么演,就要看你自己的发挥了。」
「……」
没有提示吗?
陆灵蹊挠头,感觉好难。
但这种时候,她又不能真的让宜法师叔手把手的教了。
「仙界也有的是聪明人。」
佐蒙人忌惮三个十面埋伏,仙界其他势力也难保。
宜法嘆了一口气,「你要想好!」
想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陆灵蹊烦恼的拽了两根头髮。
不过,这事不是她不想面对,就能躲过去的。
半个时辰后,和夏正分开的她,终于从刑堂里奔了出来。
「林蹊……节哀!」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宗其就发现面前的女孩有些不对。
「他不可能是陆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