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杀花比地誓不罢休的三人,贞娘哭着讲述着这一段悲伤而又缠绵悱恻的故事---
曾经,飘花城也是繁华似锦的一座大城,这里车水马龙,这里商贩淋漓,百姓们面带微笑,达官贵人们雍容祥和。
完美的城市,也有那么不完美的败笔。
一座名为“飘花殿”的妓院,坐落在飘花城中间。那个时候,飘花城还不叫飘花城,是根据后来这里发生的一切才易名为“飘花城”的。
所谓:三月桃花颊,芳心始如花,十里城外有来客,飘花殿内尺一扎。红尘滚滚,多少英雄醉留下;人世茫茫,几许儿女闺中嫁。莫问来由,不堪回首,即入飘花殿,天涯也是家。
十里城内,飘花殿以这样的艳词招徕顾客。每日鸡鸣三声,飘花殿内的嬷嬷便吆喝“女儿”们开工,扎上头绳,在高楼上洒下桃花瓣,楼内调起素琴,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氛便开始弥漫...
飘花城内歌女很多,有很多卖艺不卖身的,也有很多卖艺也卖身的。有一位琴娘,她的才华出众,琴艺超群,在飘花城内卖艺多年了,她的素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如痴如醉的公子前来“登门”拜访。
小三和阿地---飘花殿的两位伙计。小三是从小在十里城长大的泼皮孤儿,阿地是从遥远的山里进城的打工仔。小三阿地两人兄弟相称,一个鼻孔出气。两人共同奔走在这家妓院的大堂上,为前来逛妓院的客人们服务---斟酒,端茶,引路,收钱,忙得不亦乐乎。
阿地总对小三说:“我的师父告诉我,这人间五花八门。果真如此!”
小三顽劣一笑,然后扯着阿地的鼻子调侃道:“你这个土包子,在妓院当跑堂仔就那么兴奋啊?还五花八门...说你呆,你就更呆。”
“嘻嘻...”阿地揉揉红红的被小三捏得有些酸楚的鼻子,呲牙道:“你是不知道个中玄机哦...”
“玄机?什么玄机来着?”小三问道。
阿地说:“吾师可是从红尘遁隐山林的高人,人称‘不平真人’。他看尽天下不平,也打抱天下不平,最后只求一派安适。我是他从小养大的弟子,从我出山那天起,师父便告诫我,这人间有五花---金**,指卖茶花的女人;木棉花,指上街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指酒楼上的歌女;火棘花,指玩杂耍的人;土牛花,指挑夫。人间有八门,分别是一门巾,指算占卦的人;二门皮,指搭卖草药的人;三门彩,指变戏法的人;四门挂,指江湖卖艺的人;五门平,指说书评弹的人;六门团,指街头卖唱的人;七门调,指搭篷扎纸的人;八门聊,指高台唱戏的人。各种职业,各式各样的人,并称五花八门。”
小三一听,连连点头:“嗯嗯,民间是有这样的说法,看来你的师傅也是很上道的嘛!可惜他教给你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说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
阿地深沉地说:“小三哥你有所不知,师父曾经为我卜过一挂,说我的命运就在这五花八门中交织徘徊...”
“哈哈!难怪你当了龟公!你师父算得还真准啊!你看看你现在不是整日与花为伍,香花作伴嘛?”小三说道。
阿地天真无邪的脸一下子便红了:“小三哥你不要嘲笑我了,阿地哪里敢高攀呢?”
小三齐齿一笑,凑上去说:“嘻---那有什么呢!她们都是歌姬啊,只要你出得起钱,让她们陪陪你有什么不妥?”
“不要闹了,嬷嬷会骂的...”阿地低头说道。
“呿!嬷嬷才不会骂有钱人,她只会使唤我们这些穷小子。”小三不屑说道。
“那么我们就努力挣钱!将来不让嬷嬷使唤!”阿地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小三哈哈一笑:“阿地啊,你真笨!我要是有钱啊,我就把这里所有的歌女都包起来服侍本大爷,让嬷嬷给我斟茶!”
阿地也眉开眼笑:“呵呵!对!努力挣钱!把这里所有的歌女都包起来!让嬷嬷给我们斟茶!”
两人击掌,会意一笑。楼下飞来一块抹布,盖在阿地头上,便立即听到楼下的嬷嬷叱喝道---
“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还不下来擦桌子?客人都等半天了!”
此刻,小三看着阿地被那抹布盖住了脸,好像待娶的新娘,便意味深长地揭开阿地脸上的抹布,捂嘴笑道:“小相公,干活了!”
“呵呵!”阿地也顽劣一笑,看着楼台上调琴的琴娘,心中信念一坚定,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孤傲地弹一曲,俯视这人间纸醉金迷,还有什么真情可言?琴娘厌倦了那些乌烟瘴气的有钱人,反倒是对心无城府的阿地另眼相看。
“他忙忙碌碌,他任劳任怨,他跑东跑西...他,是那样平凡,也是那样孤单。”琴娘心头暗涌,琴声也显得更加悲凉,在那悲凉的音韵和面容之下,藏着一种对人世的孤傲与脱俗,甚至是不屑。
忙碌了一天,琴娘坐在自己的厢房内沉思。放下古琴,琴娘深吁一口气,想着阿地...
“嘎吱---”阿地端着茶水推门而入,羞涩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