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刀上写了『执子之手,永结同心』,想必是要刻那对新人的名字。」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女主人公和她的心爱之人,到底叫什么。
此时就轮到章杉上场表演了。
「二位,婚书里藏着这俩人的名字。」他从梳妆檯那边随便找了根步摇,在婚书上用力地刮来刮去,「系统究竟是怎么琢磨的?这线索简直神经病。」
随着他的动作,婚书表面如同抽奖的刮刮卡,大部分的字迹脱落,最后只剩下四个字还顽强地留在上面。
尔,鸿,叶,鸳。
尔鸿和叶鸳。
晏之卿手持刻刀,认认真真在箱盖的金沙石面上,刻下了新人的名字。
章杉在旁感慨:「你刻得还挺好看,以前练过书法?」
「练过一阵,但这二者也没什么必然联繫。」
「怎么会没联繫?手稳啊。」
「也有些道理。」
「对了晏先生,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一股子要发动攻击的气势。」
「那面铜镜里,映出了个不存在的红衣女鬼。」
南银纱闻言侧眸,神情严肃:「就在这间房里?」
「对。」
「现在呢?」
「不见了。」
说是不见了,其实也许还在某处角落里,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就在晏之卿刻完最后一划的瞬间,只听「咔哒」轻响,百宝箱的箱锁自动开启。
箱子里装了一本蓝皮书,很厚,翻开是各种花结的编制方法,配有图文详解。
此外,还有各种花花绿绿的锦带,以及装饰的珠扣和辅助的钩针。
「这就是第一步任务。」南银纱一目十行,快速翻页,寻找同心结的编法,「……在这。」
章杉好奇地凑过来,而后震惊:「这么复杂?这是考验我心灵手巧的程度呢?」
「大概。」
「可我这双手只会舞枪弄棒的,揍人还行,绣花编织也不是我强项啊!」
「巧了,谁不是呢?」
「你一姑娘家,多少得会点编织吧?」
南银纱淡定反问:「你当初难道是因为我会编织,才想跟我当队友的?」
「……」
「有长处就有短板,做人不能太贪心。」
「……谢谢你教给我的人生哲理。」
「不客气。」
话虽如此,该学习也还是要学习,总不能这第一个任务就败下阵来。
南银纱盯着教学同心结的那一页,情绪烦躁,不晓得已经暗地里磨了多少回牙。
不得不承认,她上学时就是叛逆少女,不爱学习,各门功课顶多是及格的水平。养父南松倒也不强求她,他觉得能及格就挺厉害了,毕竟不怎么学都能及格,说明孩子确实聪明(……)
晏之卿看出了她不高兴,他从旁伸出手来,盖住了那页书。
「看这个不直观,我教你。」
将右手的锦带按照顺时针方向绕一圈,然后将左手的锦带穿过绕成的圈,再往逆时针方向绕圈,拉紧两端……
他很耐心地演示给她看,一遍没看懂就再演示一遍,直到她可以独立完成。
章杉纳闷:「晏先生,你之前就会编这种东西吗?」
「不会,也是现学的。」
「那你学习能力也太强了,你这人好像就没有短板啊!」
「我有的。」
不仅有,还是致命的短板。
章杉看出晏之卿不想提,便也明智地不再追问,转而岔开了话题。
「晏先生,既然你都学会了又编得这么快,你还教她干嘛啊?你自己编效率更高。」
「多学一门技巧没坏处,以后也许能用得上。」
「编个同心结在哪能用得上?她将来拿着找别的男人示爱去?」
南银纱抬头看他:「为什么你每句话都能踩在挨揍的点上?」
「?」
晏之卿低头继续编花结,笑了笑没再开口。
章杉不需要参与这项任务,又想起闺房出门的钥匙还没找着,于是起身去找钥匙。
梳妆檯找过了,床上找过了,琉璃灯的灯罩也拿下来找过了,目前看来还剩下衣柜、屏风和墙上悬挂的山水字画。
衣柜里除了几件女儿家的绸缎衣裙,没发现可疑物品。
他将每幅字画都摘下来,想试试能不能从中间撕下一层,没准藏着线索,但可惜失败了。
他将它们平铺在地上,又分别尝试了用火烤和用水浇,均一无所获。
他懊恼询问:「喂,二位,就那种……如果想用某些办法让隐藏的文字现形,除了水和火,还有别的吗?」
南银纱:「用血。」
「……你是不是想给我放血了?咱俩在不靠谱这方面真是半斤八两哈。」
晏之卿温声道:「梳妆檯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方砚台,里面装的墨居然还没干,章先生可以去看一眼。」
他刚才就觉得奇怪,但之后被突然出现的红衣女鬼转移了注意力,差点忘记。
章杉依言前往梳妆檯,果真找着了那方砚台,砚台里的墨比起普通的墨颜色稍浅,更浓一点,甚至还有点发红。
他合理怀疑:「这墨里该不会真掺了血吧?」
鑑于本轮游戏没有让玩家写字的任务,砚台藏在这又太刻意了,他决定把墨涂在那些字画上,瞧瞧有没有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