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彼岸 第2232章 像是宿命，像是诅咒

梦醒，汇合，准备就绪，静等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他都感到有点措手不及。一天前他还在和少女商量着怎么搞定这世界的人；一天前少女还在应付灾难还在想方设法拐他去当那什么继承者，用以应对灾难结束后的复苏。然后忽然！整个行程就变了，她们自爆身份，起源一系顺利接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个鬼咧，绕了个大弯。

有关那什么继承者，他还好奇问了问整体的情况，据说，每一次应对混沌力量的流程是这样的：灾难爆发、她们恢复完整力量去干仗、打到两败俱伤陷入沉睡、“蔚蓝”被混沌力量横扫一空或近乎全残、重建、进入复苏时期。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就是他有个疑惑之处：这世界的复苏与她们的行动……有什么联系么？按理来说这个世界的封印和这里的生命也没半毛钱关系才是，他们不应该就是倒霉的、无辜的被卷入秩序与混沌战争中的普通生命么？

“那当然是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话我也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在每一次战斗前都要找好继承者啦。”少女拍了拍他的脑袋，与他坐在一块透过透明的墙壁眺望下方的世界，“刚刚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牢笼，是我建造的牢笼，但是现在所在的世界，是‘梦梦’的世界，‘二层的梦境’一整个都与‘梦梦’有关。”

“‘梦’？”云诺星沉思片刻，蹙着眉头使劲想，想了一会，再根据自己对“梦”的起源能量的了解程度来看，忽然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蔚蓝’世界的生命其实也是封印的一部分——啊不，是维持封印存在的一部分？”

少女噘着小嘴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云弟弟的肩膀：“云弟弟思考的速度挺快的嘛。”

“……主要是能想的方向也只有那几个方向了啊。”云诺星苦笑：反正肯定不是让那些普通的生命去应对最正面的战场，封印的展开与这些生命也无关，那能想到的就只剩下“封印的什么部分跟这里的普通生命有关”这点了，“具体来说是怎样的情况？”

“嗯，是这样的，‘蔚蓝’最开始并不是维持封印的一部分，它是从我的世界里带出去的生命嘛。”少女慢悠悠解释，还给自己削了个苹果，“‘蔚蓝’被带到梦梦的世界里之后，就成了可以维持封印，可以对封印有帮助的一部分。”

“‘梦梦’的力量，‘梦境’的力量——你也有‘梦’的力量，所以应该可以很快就理解清楚。”少女咀嚼着，看了他一眼，“此间生命的‘存在’，就有利于维持封印存在；此间生命的‘存在’，就有利于我们在梦境中的恢复。”

“他们只要活着就可以让‘梦境’的力量生效，就可以让‘梦境的封印’出现别的效果吗……”云诺星蹙眉沉思，“‘梦境’的力量……”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嗯……这次真的想不出来了。我虽然有‘梦’的力量，但是它与我的相性其实并不算特别好，只是‘闲着没事’才把它的根源给转化到了九成一的程度而已——其实，我挺讨厌做梦的。”

本要解开谜团的少女，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顺嘴跑歪了话题：“欸，为什么？梦境可以投映一些事物，甚至能铸造出自身想要之物，如果做了美梦，心情不就更好了吗……虽然只是在梦境里过个瘾而已。”

云诺星叹了一声：“梦啊……因为只是梦，只是虚妄而已——我自己铸造的美好的梦境，都指向了我所想要的美好结局，但是对我而言……所谓的美好结局啊，从一开始就是支离破碎的笑话而已。每一次的美梦，对我而言，就是在现实的伤痕上多划几刀罢了……哎呀。”

听到云弟弟沉重的叹息声，少女也怔住了，张着嘴愣了愣，忍不住伸长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样啊……抱歉哦，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因为，一般而言都……”

“没什么好抱歉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有问题的是我，与你们无关——梦，我何尝不喜欢美梦呢，我也喜欢做梦啊，梦里的美好画面，那一幅幅完美的画像，每看到一次我都能乐得笑出来，都能笑醒。”他喟然长叹一声，仰头凝望着天空的双眸有点黯淡，“只是，每一次醒来，每一次醒后，我都只能在镜子里见到一个面容狰狞而扭曲的恶鬼，向我诉说着要倾尽所有力量摧毁一切的怒火与怨恨……呼……哎。”

“算了不谈这个了，谈着谈着就扎心了。”云诺星干咳一声，对愣愣的少女摆摆手，勉强又僵硬地转开了话题，“说说答案吧，‘梦’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少女看着他，在心里小声嘀咕：难怪排斥梦境，原来是因为……因为对完美结局的渴望与执念。所以，梦做多了，反而对无法逆转的命运与现实感觉到无力而憎恨吗……

“咳咳，是这样的。”她摇摇头晃掉了那些思绪，开始正儿八经解释起来，“‘梦’的力量呀，其实属于精神、灵魂、意志这三类的结合体。”

“嗯。”云诺星做出好学生的模样，点着头表示知道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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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而在‘梦’尊神的视角，在他老人家的世界观里，并不是说，只有睡觉了，真的做梦了，才算是‘梦’。”少女笑眯眯看着他，话语中的指引与引导之意十分明显，静等他的反应。

“唔唔唔唔唔……”云诺星捂着额头思索了一阵子，好像迷迷糊糊摸到了答案，“你该不会是想说……其实平日里的思绪、强烈的灵魂活动、强烈的精神活动，它们所构筑的某类奇思妙想……这一切其实都可以算是‘梦’？就像是白日梦那样？”

“云弟弟就是云弟弟呀。”少女笑嘻嘻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表示肯定与赞赏，然后继续说道，“我与‘梦梦’关系很好，所以她的力量之类的我都了解得……不说完全了解吧，六成、八成……差不多的程度。”

“灵魂的活动、思绪的活动、精神的活动，即使是在清醒时所幻想产生的影像，差不多都能算是‘梦’的一类——这就是‘梦’尊神的世界观。”少女晃着身体，又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解释，“打个比方说，我们现在在这里思考，想着要怎么安排决战时所需要用的力量，脑海里因此出现了映像，出现了具体的场景，出现了我们可能会有的每一步活动：混沌概念体降临，我们打开起源领域等等，这些其实都可以算是梦的活动。”

“而，只要是‘梦’，就能成为力量，就能协助维持此方‘梦境空间’的封印，也可以在后续我们的‘复原’中派上用场。”

云诺星捋着这些信息，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样说来，每一个活着的人、活着的生命都能成为‘梦’的力量，保留的生命越多，对封印，对‘复原’的影响就更大。所以，你才会想方设法保存这世界的生命，不让它们真的被混沌的力量一把火烧干净。”

“是这样的呀。”少女点了点头，苦笑着拍了拍云弟弟的手臂，“所以你那时候一开口就说九成五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呢，这几乎全盘否定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做法，让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虽然，借助亿万生灵的‘梦’的力量只有非常微小的一部分，毕竟它们的生命层级不够。但是，在维持封印的现在，在抢时间‘复原’的现在，能多一点点力量就是一分胜算，哪还能挑三拣四的是吧——和混沌概念体抢时间，就算是一秒钟也要抢啊，你现在所知道的，封印还剩下七万年时间，说不定就是我们过去二十个纪元不停抢时间，不停争夺、对抗，压榨时间所汇聚出来的结果呢。”

“七万年对二十个纪元，微乎其微的时间，一刹那就过去了；但是你看，在这个时候就至关重要对吧，因为有这七万年的时间我们才把你们给盼来了。”

云诺星张了张嘴苦笑：“……无法反驳就是了。”

“不过你说的其实也不算错啦。”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前方的天空，小小地叹息了一声，“不如说，我如果一开始如你所说那般果断点，情况可能更好——十全十美的想法，也只是白日做梦而已，现实哪有那么多的机会，哪有那么完美的情况，太过执着于完美，执着于‘全都要’，到头来，还因此失去了更多，连本来抓得住的东西都变得抓不住了。”

“就像她们说的一样，每次都执着于‘十全十美’，到头来，我真的是连和你说的那‘四成’都没能保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湮灭在混沌的洪流之中……哎——每一次都想着，一定有更好的办法，一定可以保下来的……一定……下次肯定可以做到，再下次……有一次甚至更加惨烈，甚至还让早已经保存下来的生命，在开战前就折损了一部分。”少女苦叹着，挠着头对他勉强笑了笑，“我也是不合格呢。”

云诺星看着她，扭过头去凝望着此方世界，忽然说道：“‘蔚蓝’是你的世界啊。”

少女一怔，点点头：“对呀，怎么啦？”

他转过头看着她的红褐色双眼：“‘蔚蓝’，是你的世界啊——他们因你而生，他们的存在根源就是你，这个世界尽管变得残破尽管变得扭曲，但是它最初就是在你的愿望与执念下才诞生的不是吗？”

“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让你觉得怜惜，让你不忍心伤害，就算是那部分不听话的，在你看来也只是熊孩子欠教育而已，真要动手的时候不可能真的能完全狠下心来说扬灰就扬灰了——那是你的孩子们啊。”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张着嘴，但是他还没说完：“其实从你说出‘眼不见为净’的那类话时我就有一点点猜测了，特别是当你把身份表明之后我就更清楚这点——下不去手，是因为你太在乎了。那是你家的孩子，他们被混沌力量扭曲了，你想救他们但是无能为力，你本着为大局着想的想法要清除他们，你送他们一程也能让他们走得更安宁一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只不过你心底有所不忍而已。所以，你尽可能想着‘大局’，然后遮住自己的眼睛表示看不见，就光听个结果，骗自己，这样心里能好受一些。”

“就连那些捣蛋的熊孩子们，你也不忍看着他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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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云诺星伸手按了按少女的脑袋，轻揉了揉：“我说得没错吧？”

少女呆呆地看着他，懵然看着他的手，忍不住嘀咕：“喂——我才是姐姐，你不能把我当小孩子的！”

“什么时候等你符合我心中姐姐的形象了再说这话吧。”云诺星耸耸肩，“年龄在我这里不通用的，你也吓不到我——我一个跟混沌概念体正面互殴过，脑海里天天想着发疯、想着灭世、想着放烟花、想着肃清整个秩序虚空的人……你要用什么样的气势与威势来镇住我呢，我的文姐姐？”

“呃这个……”少女当场就蔫了，刚刚与弟弟妹妹们交流之后就知道这位云弟弟到底有多……令人心惊胆战！每一个事例，每一个每一个每一个……每一场战斗，都让她触目惊心，感觉喘不过气来。看完这些事儿她就知道……估计家里面没人能镇住这个小疯子弟弟。

“不对吧枫，你有个姐姐的。”老早就竖起耳朵偷听的辉某人，这会儿屁颠屁颠溜了过来，嬉皮笑脸看着他。姝寒听了这话也是蹦了起来：“居然有人能压住云弟弟吗？”

“什么叫压住……”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辉笑眯眯指着枫对这位“创造”姐姐说道：“喏，他家的尊神呀——我家尊神上次就说了，她和枫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现在刚重新相认有点儿小别扭。”

姝寒等一代传承者们：“……”啊，这个可真……这个确实……要说秩序里还能压住这个小疯子弟弟的，估计就只有他家的尊神了，其他尊神估计都……应该能有点用，但是可能用处不是特别明显，嗯——不过，这个“失散多年的姐妹”是……是几个情况？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姐弟么？

辉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耸耸肩：“你们看枫的脸就知道了——哦对，因为梦境的缘故他现在穿着这一套衣服，等到时候……吔啊！你别害羞啊枫，我就是……吔！吔！吔！嗷噢噢噢！”

云诺星麻溜地站起来提起辉的后衣领，对准他的屁股一脚给丫奔到了燧风他们那边：“专心安排你们战斗的事情去吧你个憨批！再说两句我等会就连着你和混沌概念体一块炸了！”

众人：“……”啊，这是开局就献祭某守护者的节奏啊，守护者祭天，起源一系全体获得祝福。

一代们：“……”这……这……这不大好……吧？

燧风偷偷摸摸对文姐姐她们传音：“没事，不用管枫小哥和辉君的，这俩挚友损友相处十几个纪元了，这是最正常的相处方式——每天不看到辉君挨打都感觉少了点什么。”

一代们：“……”这是何等神奇的相处方式哦？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对少女翻了个白眼：“不说这些，刚刚就是开玩笑而已——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我没什么所谓的……除非称呼太难听了。”

少女：“……”矛矛盾盾的云弟弟，意思是：喊可以喊，至于到底怎么对待就……就另说。

云诺星干咳一声把话题给拽了回去：“说回刚刚的。‘梦境’的力量——这么说来，是不是‘二层的梦境’的生命最好都不要远离梦境所在的空间？”

“是这样哦。”少女点点头，“他们只有在‘梦境空间’里才能发挥作用嘛——另一处空间，我看到你的安排了，没什么问题，我让‘小球球’把那颗世界之心给挪出来就好。而且，那处‘梦境空间’的影响，始终是没有我们所在的‘主梦境空间’对封印的影响那么大。”

“每次进行战斗的时候，都是尽量保证他们所在的区域存活，我们到时候出去战斗就行——也不是没试过把他们挪到群星之中，但是没什么效果，混沌的力量依旧会追过去的，还不如就搁在眼皮子底下看一看管一管。而且，傍着我所留下的残骸，我也能用它们做点小辅助，让它们削弱混沌的力量，这样一来，留在遗迹残骸上的人也能有相应的力量自保。”

云诺星哦了一声：“你们去对付混沌概念体，而他们就留在地面上对付遗迹黑兽，是这样？”

“对哦，这是只有在‘梦境空间’里才能做到的事情。”少女笑嘻嘻点点头。

两场战斗，同一个地方，同一种性质，其战斗的层级却天差地别——她们与混沌概念体的战斗是大元界最极限的战斗；遗迹残骸上进行的战斗，在他们看来却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战斗……但是，只要把视角换一下其实仍然能明白：她们的极限战斗对应混沌概念体；凡人的极限战斗对应遗迹黑兽。

是啊，性质其实是一样的，是各自战场所应对的极限，对混沌概念体，对混沌力量的战斗只有将一切都燃烧，都发挥到极限才堪堪可以抗衡。每个层级都有每个层级对应的战斗，谁也跑不了……

“不过那也只是在你们没来的时候的安排而已。”少女往椅背上靠了靠，“现在你们来了，我们就不用再担心他们的情况了，可以把他们好好保护起来，然后……拼上我们起源一系的所有力量，把那个讨厌的墨水给打趴下！”

她忽然挠了挠头干笑：“虽然这样说，相应的避难还是要有的，现在就在避难呢——希望，这次可以顺顺利利，我们可是一丁点退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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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如果一切顺利呢……”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正要再说一说混沌概念体的事情时，忽然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背脊爬上来，还有点冰冰凉凉的，让他哆嗦着僵硬地回过头：霜霜和“小天使”她们正勾肩搭背，笑眯眯看着他，朝着他缓步走来，让他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嘴巴哆嗦了一下，“那什么……我……我先走一步。”

“欸？”少女一怔，不明白这“先走一步”是……她转过头就明白了：云弟弟被那几个女孩子给拖着朝一旁走去，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视死如归的悲凉上，失去高光的双眸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唔，走得太快了没看明白，唯独捕捉到了“节操”二字，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过去，她们就看到云弟弟被女孩们簇拥着走出来，换了一身衣服，那眉目如画，那光彩夺目，那斑斓又带有象征意义的华丽衣服，整个画面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穿着最隆重美丽的衣服去结婚似的——就是“新娘子”有点不大乐意，看看他无神失去高光的双眸就晓得了——好吧，她们终于知道刚刚辉君说的“姐妹”是怎么回事了，就这个模样来看，毁灭尊神和他看上去确实像是姐妹……就没有违和感。

正如云……云妹妹所说，“蔚蓝”是她的世界，是她最开始就有的世界，很古老很古老，远比二十个纪元更久，最早的时候也不是说整个世界都叫“蔚蓝”，“蔚蓝”只是她那个世界某一个阶段诞生出来的生命——她的世界与她一同经历过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最后全军覆没，仅剩下曾经诞生了“蔚蓝”的首星苟延残喘着。她怜惜它们，将代表了“蔚蓝”的火种换到了另一个更加生机盎然的地方，希望它们能好好成长……

只是，她没能等来这个时候，没能再目睹“蔚蓝”成长起来，她就与混沌概念体坠入了自身的封印之中，“蔚蓝”的世界，也在刚进入复苏阶段之时，就被她与混沌概念体的封印牢笼给撞碎了——无可奈何，像是宿命，像是诅咒：是“蔚蓝”的诅咒，也是她们的诅咒。

如果让她说说“蔚蓝”的存在时间，她会给出最长的那个答案，即是它最早诞生在她的世界里的时间，那是，远超三十个纪元的时间……

“云弟弟，如果此战能结束，你帮我把‘蔚蓝’带出去吧，带到秩序虚空里，找个地方安置……如果你有闲心，安置在众神界里也行，让他们回到正轨上，不用再傍着已毁的世界生存。”姝寒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用带着请求意味的双眸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女孩”。

云诺星放下茶杯看着她的双眸，轻摇了摇头：“让他们陪着你吧。”

看到姝寒朝他丢过来一个“需要解释”的眼神，他转过头俯瞰整个遗迹大地——远眺的目光看到无数生命正在匆匆避难，他们暂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遵循着圣国的意志进行避难，他们也知道，圣国从来不会没事消遣他们，也很自然遵循着命令，至于不听话的部分，没事，姝寒她们现在没恢复力量所以不方便动手，但是他们方便动手。

“我在另一处‘梦境空间’里就有计划过——源初规则。小时她们已经和你提过了吧。”

少女连连点头：“是很神奇的东西哦，拥有比我们所在的时代更加强大的规则之力，覆盖而成的环境规则，还能突破大环境规则的压制。”

云诺星点点头：“到时候，两个‘梦境空间’合二为一，那边已经安排好的源初规则也会蔓延过来影响到此处——好好培养他们，在你下一次力竭，变得无力再支撑封印之前，将一切真相告诉他们，让他们守护自己的世界，这样，也能延长你封印的时间，不是么？”

少女转了转眼珠子，点点头：“好像是这样没错——你们现在也解决不了我和‘小星星’的问题，那就只好想办法延续一下封印啦，‘小罪’和‘小罚’她们也没办法逗留太长时间啦，那道能量影子，终究还是会消散的。我们也得安排好后路才行，这次再不能让它们折腾封印了。”

云诺星听到她说出来的昵称，忍不住道：“她们俩的神号正式名称到底是什么？——起源天神说出来的方便称呼的昵称总让我感觉怪怪的。”

“其实还好吧，我觉得昵称更好听一些——‘小罪’的正式神名为‘秩序之罪’，‘小罚’的是‘秩序之影’。听起来更别扭对吧？”

云诺星瞪大了眼睛坐直了：“秩序之罪和秩序之影的名字就是因这两位起源天神而来？”

“啊，你知道存在于规则概念层里的那两个东西啊。”少女讶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哦，是尊神他们起的名字嘛，最有概念象征的名字，那两位尊神的存在直接与规则概念层里的‘那两物’有联系，所以干脆就一起起名字了。就好像‘时与砂’尊神：时间之海的正式名字曾经是叫‘时与砂之海’，也叫‘时与砂之河’——名字这东西，喊着喊着顺口了，自然就会改改的嘛，现在我们都管‘时间’尊神叫……叫‘闹钟’。”她吐了吐舌头，“都是被‘守护’尊神给带坏了，天天喊天天喊，喊到差点正式名字都记不住了。”

云诺星：“……”完全可以理解。

“那么，还有别的原因呢？”他正无语苦笑的时候，少女忽然说了一句话让他一怔，不由得回过头去看她的红褐色双眸，仿佛，能看穿自己心底所想，“我能看到哦，心有顾虑的另一个想法——我是你姐姐，你骗不了我的。”

云诺星目光闪烁，回头看了看大伙儿，随后在少女的注视下俯下身，贴在她耳旁轻声道出了另一个……深藏在灵魂里的，未来的“伤痕”，不过，是委婉而隐晦的说法。

“就是这样哦，我的文姐姐。”云诺星直起身，看向目光呆滞的少女，耸了耸肩，“所以，让他们陪着你吧，我们这边……这条支离破碎的路，已经不需要更多的人啦。”

“如果未来还能有机会，我们，再在那时……唔，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

她看着笑得很无所谓很漂亮的云弟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只是现在，她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破碎与疯狂之意……与映像中所见到的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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