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彼岸 第2211章 尚未明了的结局

留言者所留下的记载间隔越来越长，从开始数天、数十天一记，到后面已经要隔数十年、数百年才记得留下记录，每一次的话语记载，都仿佛是用来记录、宣告自己达到某一阶段的证明——里程碑的记录点，没错，很像是这样。

他跨过了无尽孤独与被绝望浸染的历程与时间，变成了一个……半个不朽者。他的心态有几分接近不朽者，变得专注于自己的事，不再因为短期时间里发生的破事而有什么波澜。无视了时间……这个尚早，不过已经差不多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正逐渐跨过从普通生命演变为不朽者时必经的障碍，而且暂时还很顺利：心态上的变化可以说是把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一遍，最终变成了现在他们所知的情况，基本是已经安稳下来了，除非后面再遇到更加巨大的打击，不然心态不会再反复横跳，至于其他的方面……唔，因为这世界的环境规则问题，他终究也没法成为他们熟悉的那种不朽者——高位生命。

啊，凡人衍变为不朽者的经历……不算详细，但是从一次次的记载来看，这是每一个重要阶段的变化都记录好了——好久没见过这种记载了，重温一遍感觉还挺有趣的。

“有趣吗？”圣师小姑娘看着他，挠着头小声嘀咕，“可我不觉得有趣……千年的执念，千年的变化，总感觉让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虽然没他那么夸张……痛苦死了。”

“倒不是说经历有趣，只是说看他的变化而感到有趣，毕竟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大同小异。”云诺星瞄了她一眼，忽然有点好奇：这小姑娘又是经历了什么突破了寿命的极限变成这模样的呢？

察觉到略微的气氛变化，小姑娘扭过头，见到这位姐姐满是好奇看着自己，忍不住挠头吐了吐舌头：“这事儿有关圣国的……”

“好的让我们继续看下一段留言！”云诺星当场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并扭过了头。

“……你等我把话说完啊！”

“不能说的事项，把前言说完了也没用啊，我可不听什么告诫、警告的前言，懒。”云诺星耸耸肩，见到小姑娘冲他龇牙咧嘴一副想说什么又使劲挣扎又不大想说的模样，便扭过头继续看向前方，无视了她的小表情：从那一句话出来开始，后面的部分，他觉得要有点变化咯。

墙壁上，在两段留言的中间空了一块地方出来，那里留下了独立的一段话，空出一部分空间让这一段话变得格外明显。只是，这一段话的字迹与其他留言的字迹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比较娟秀，与旁边用手指在墙上写的字相比……呃，大概算是鬼画符遇到了书法大师的绝笔一样——倒不是说那位留言者的字难看，但是用手指在坚硬的墙壁上留言什么的，那字样就算换个人来估计都要扭两下。那段话看上去应该是用灵魂的力量直接刻在墙上的，与手写相比一看就是两种风格。

至于其内容，看完了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除他之外的其他人看了已经开始犯迷糊了，看那表情，应该也在胡乱猜测——“人类”这一针对性的称呼，听起来就很……不过本着严谨的态度，他没有立刻下结论，趁着大伙儿胡思乱想还没想岔之前赶紧接着往下看。

“避难所第一千两百年零二十一天。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原本来此是打算在相隔漫长时间后在此留下一些信息，留一下时间的记载，但还没开始动手，面前的墙壁上便多出了一行字，是刚刚在我脑海里响起的那道声音所说的话，内容完全一致。我原以为它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了——不过，这时候忽然找到我，还说出了与以前不一样的，不是梦呓那般的话语，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尝试回应它的话，在脑海里回应，在纸上留言回应，但除了那一道声音外并没能听到更多的话，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再怀疑是幻觉，那行字上的气息，还有其话，绝对与我本身无关，我能如此坚信。”

让他尝试主动接触去回应的话，那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留言应该不是混沌概念体的小动作，而且这话的风格与那团墨水也不一样，丫们应该一开口就能让人感觉到精神受到了成吨的污染，而且八成还是不可逆的污染。

“是另一道声音，不是承受混沌侵蚀时听到的声音。”他看明白后便对小声讨论中的大伙儿说出了这个答案，他刚说完这话，他们就明显都偷偷摸摸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刚刚都被这一句话给吓得心惊胆战的。

辉挠着脸颊：“不过，不是祂们的声音，又用的是‘人类’这种指向性如此明显的称呼……那道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出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云诺星也表示了许些苦恼：他也不知道那位传承者是不是人族，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现在都跟着在这里做梦呢，没办法给他们回答——嘛，虽然“人类”这样的称呼指向性很有点强烈，一听就好像是“非人族”对“人族”的称呼，不过倒也不一定完全是这样，人族的高位生命偶尔也会用这样的称谓去称呼普通人嘛，感觉是为了方便做什么区分——开口就“凡人”什么的，他倒是很少用这种称呼，除非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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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避难所一千两百年，一百一十一天。尝试回应那道声音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无果，它也没有再与我说话，无论是清醒时或是梦中都是如此，仿佛，它与我念叨的那一声只是想表达‘我在看着你’等意思，但是，从现实与理论的角度来说，既然它忽然找我，传递的话语又并非是梦呓般的话，那应当是有某种想法才是，为何却又没有了下文？”

“罢了，如果它真的有什么深意，以后自会再遇上一次，现在我得集中精力继续研究我的造物了。”

“避难所一千三百年。我不愿承认我此时便已经抵达了终点，但，穷尽百年之力终究是没能有任何进展。近期多少有几分烦躁与不安，去地上走走散散心，却没有去接触聚集地的人；也曾继续深入过遗迹，但结果不出意外又一次被遗迹里的各种力量挡在了半路上。以我们认知的历史而言，我此时此刻所抵达的遗迹位置，其实连开始都算不上，但这毕竟是没有前人铺路的旅途，只凭一人之力妄想深入抵达极限，无疑也是痴人说梦。”

“避难所一千三百二十年零三百六十六天。记录下近期造物的情况，选择了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精神，源自我自身带来的精神压力是核心大厅的能量无法驱散的负担，给自己施加的重压让我感觉到精神渐渐不堪重负，再不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也许会把自己逼入另一种状态里：本能告诉我，那绝非什么好事，所以我暂停了对造物的一切研究。”

这话刚看完的瞬间，辉与“小天使”她们无一例外都扭过了头看向他，这下意识的视线聚集，这就算是睡梦中都没有遗忘的本能注意，让他脑门一下子挂满了汗水：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他在大伙儿心里的形象估计都已经固定为“逼死自己的过劳死”了，看他们这下意识的注视就晓得。

“千年后的世界……我从记忆中找回千年前对地面的印象，稍作对比，并没有发现太多不同之处：灾难依旧无情地发着脾气，喜怒无常难以揣测，地上的生灵在那种灾难面前甚至连玩笑话都算不上，依旧在不知疲倦重演着生与死的一幕幕。‘蔚蓝’的生命……我没去统计过，从上次他人所粗略统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逐年逐年下滑得厉害，现在所残存的生命数量，不知道还有没有灾难爆发前的百分之五。我不知道这场余波还要持续多久，曾经说过的幻想，想要制止这无意义的事情，却也找不到可行的途径，只能对自己说：继续前进，只要继续前进，总有一天就能触及自己的幻想。我曾经十分坚信，现在这股意志变得更加坚不可摧，只是，光有坚定的意志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难免也会走进自己筑起的围墙与囹圄中，要想打破这种源自自我的束缚……并不容易。”

“原来，灾难并不是只有一种情况，它甚至就光明正大摆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却无人知晓：我见到了那一根根奇怪的柱子倒塌的场面，它们化作灰色与黑色的云烟砸在大地上，在遗迹的大地上划出一条如同深渊般的裂缝，延伸出去数百万里远，无数臃肿、形态扭曲的遗迹黑兽从裂缝中爬出来，如同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朝着最近的聚集地奔涌而去。这真的是另一种从未设想过的灾难，没有人对它们有过防备，即便整个聚集地的人都抵死反抗，也抵御不了这股浩瀚潮水的冲刷，覆灭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我不知道这场灾难最后会把‘蔚蓝’推到什么结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终结它的方法——我所说的话，我的幻想，在这场涌动的潮水面前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如千年前的我在灾难面前一样，都是一个玩笑。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只要继续前行就好，多年来的选择，不会因为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幕而就此放弃。”

“我在远处看着这场潮水，看它们在大地上肆虐了整整三天，随后像是时间走到了尽头，重新化作灰色与黑色的云与雾消散不见。大地重归于安静，无声无息没有人烟，我起身离开了这座小山丘朝远方的聚集地飞去：这则重要的消息，必须要尽快传到所有人手中，必须要警惕那些静置了千年之久的奇怪柱子，在它们砸下来之前，尽可能远离它们。”

“远离……如此一来，原本就有限的生存空间，似乎又进一步缩小了——祂们是在加快速度清剿地面上的生命吗？发疯的笼中野兽，正如泄愤一样清理笼中的其他‘杂物’，对着蚂蚁张牙舞爪，炫耀自己的尖牙与利爪，对着笼中的‘死物’宣泄自己过剩的武力……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场灾难……我是怎么看待这场灾难的呢？惧怕……理所当然，我们的存在在这场灾难面前渺小如尘埃，是我们的力量无法阻挡之物，因此而恐惧，而惧怕；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候开始，我在直面已经发生的这一切时已不再畏惧，心底隐隐还有几分蔑视与嘲讽——这不应当，我并没能以个人的力量阻挡灾难继续破坏这个世界，这股无名的情绪……似乎也并不属于我——不知怎么想起了受混沌侵蚀时的情况，那时候，脑海里也是被一股无法遏制的疯狂意志给占据了，而我在一旁冷漠地注视着发疯的自己，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活动，这次……似乎也是如此，但不尽如此，不尽如此……我到底怎么了？要陷入另一种疯狂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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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云诺星错愕地看完这一段留言，脸颊跳了跳：好家伙啊好家伙，摆脱了混沌侵蚀的后续影响，现在开始受起源能量影响了——他变得有点接近秩序战士：无关本身力量如何，只从他的性质来判断，已经接近了秩序战士，尤其是当他受起源能量的微弱暗示与影响之后……

好吧，他想说的是：这位留言者之后怕是要一路朝着秩序战士的方向绝尘而去了，而且一步走出就回不了头，毕竟，如果自身没有这种想法的话，是不会受起源的暗示影响的，他属于是与那位传承者留下的意志一拍即合了——他俩都想处理掉与这场灾难相关的事儿，而且想法与意志足够强烈——这大概也是一百年前他听到了那位传承者的声音的原因：一拍即合的相同意志“惊动”了身处于牢笼最深处的那位传承者，让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回应了一句。

至于为什么没了下文，应该是正在和混沌概念体互抽嘴巴子，没时间回应吧——在牢笼中心里互抽的那俩，打个盹的功夫都是好几百年，抽空看一眼外界然后继续忙着互殴，这再正常不过。不过，再下一次的留言应该就是与这部分信息有关的……来，让他看看：

“避难所两千零七年，三十九天。又是一次千年大关，本应该在七年前就留下一次记录，但是那时候还在遗迹深处游荡，只能回来时再补上。其实此时回来也是提前结束了计划：我原本预定还要继续在遗迹里转一段时间才回来的，不曾想遇上了一些事情。”

“就在数天前，它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里响起来，听起来有点模糊，它好像极力想要把什么消息传达给我，但是很费劲，五句话表达不清半句意思，我只能自己猜。它的话语，我想我听明白了，不是似是梦呓，而是听起来有点虚弱，没什么力气去表达——明明留言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有气势，也不知为何直接传达消息的时候就蔫了。”

“它让我去一些地方，去遗迹里寻找什么、去做什么，或许对压制这场灾难能有所帮助。它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只说大概能有所帮助，大概能改善什么，但并没有承诺说一定能终止这场灾难。当我一而再再而三表达我的意思时，它似乎发出了一声苦涩的自嘲。”

“‘我尽量’——这是它第二次说出清晰的话语，听起来很是无奈。”

“改善情况？压制这场灾难……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它会是与遗迹有关的什么东西吗？比如一个清醒的遗迹的守卫？既然是与那股能量为敌的存在……以我之见识，也只能往这方面猜测，但愿它真能做点什么——用时间去做什么事时，其实并不惧怕时间漫长，只怕，忙到最后只是一场空欢喜。”

“避难所两千一百年。一个需要提一下的日子，今天我将出发前往遗迹其他地方，不出意料的话，此次出门，将有很长时间都无法回来，希望我这次的万全准备足以应付遗迹里的一切情况。住了那么久的避难所小窝，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还真有点舍不得——留个记载提醒一下自己吧：回程后的记载，记得往左边写，别写到其他地方去了。”

云诺星扭头往左边看，那边的记载是一千多年里的部分，由于作用不大，多写的是与造物有关所以被他略过了——很明显，留言者这里说的往左写与他理解的往左不是同一个意思。

“可是不就是往左么？”辉把脸凑到这个“出门留言”前，扭过头看向左边，面对的是另一面墙壁，那上面写的，便是一千多年里发生的事儿，明显不是“归家留言”，看得他一脸懵，“看来咱得费劲找找了——伙计们！往左找！”

众人：“……”见了个鬼的，只要以自身为轴转圈，哪哪都是左边好吧，鬼知道这个往左是左到哪里去。还是老老实实把一个个留言都看一下吧，就看个日期也不费劲。

云诺星看了看一号大厅里东倒西歪的摆设——除了嵌在地上、墙壁上的那些造物之外，其他附带的东西都倒得乱七八糟的，由于没有映像冒出来，他也就没收拾它们——再顺着被他点亮光芒的能量文字绕着大厅看去，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到流光溢彩的天花板与接近天花板的墙壁，长长的哦了一声：“好了，快别找了，来这边！”

大伙儿猛地回过头，刚好看到他跟个蝙蝠一样挂在天花板上，衣服和头发啥的全都反重力般垂向天花板，看得他们一怔：这操作难度……好像有那么亿点点高……

“上来啊，我找到‘归来的留言’了，大概是他回来的时候，这座大厅的能量已经中断，所以没有倒过来，他就干脆在上面写下了留言。”云诺星转了一会找到了这一片倒转的留言中最早的那个，仰起头朝大伙儿招呼了一下。不过，在看到他们满脸无语与懵逼的表情后，不由得一怔，一巴掌摁着自己脸庞：忘了他们现在还是“智降”中……

折腾了一会儿用能量束缚住他们把他们也倒过来“挂”在天花板上，等他们适应了一阵子才带他们走向刚刚找到的留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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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辉仰头看了看地面，忽略过这点新鲜事儿：“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回来的时候，重力就恢复了？”

“因为你把它激活了啊——攒了几十万年的能量，它放点能量激活一两个区域也不费什么劲儿。”云诺星耸耸肩，“这里的造物会自动关闭是因为本体能量不足，有些地方又长时间闲置着，就把那些消耗能量的部分给摁停了，让副核心能省点能量。现在你把它激活了，就重新恢复正常了呗——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也会把所有无关紧要的能量给带走，只用在攻击与防御上。”

圣师小姑娘若有所思看着他：“姐姐你知道得比我还多，这些遗迹的特性以前可没有人能说出半点。”

云诺星耸耸肩：“我对它们的了解不算清楚，但至少，比绝大部分人要清楚——好了，来看留言吧，我刚粗略扫了一圈，如无意外的话，这一圈就是最后的留言了。”

那位留言者归来的日期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晚：

“避难所五千九百二十二年，一百天，具体天数有九十天左右的误差，这里一样将其加了上去。瞧瞧、瞧瞧！是我阔别已久的小窝，真庆幸它还在这里，虽然外表已经被遗迹扯得有点掉渣了，不过内部还算完整，没有什么影响。归来时找它其实也费了一番功夫，因为它还在继续下沉，与我离开时相比，它已经下沉好几千里了，若非留下了能标记位置的造物，恐怕还真不好找——啊，快四千年时间，真漫长，真漫长，我有很多话要说。”

“我要说什么来着？”

众人：“……”这家伙怕是激动到昏了头。

“冷静下来后把刚刚的胡言乱语全给擦掉了，这次就重新说说吧，简略点：其实这近四千年的时间都在做一件事而已：那位自称什么……‘什么源’的什么‘守护者’什么的家伙，它当年告诉了我能尝试压制灾难的方法，我也没多想就上路了，没想到经此一去就走了好多年。遗迹内，各个层面、各个深度中都有类似避难所这样的造物建筑存在，它们是，听它说是什么‘点’，原本在能量充盈时会保持着联系连成‘网’？什么的……能用以摁住被困在遗迹最中心的‘墨水’——这四千年来我听得最清楚的话绝对就是‘墨水’这两个字，其他的全都迷迷糊糊断断续续捋都捋不清，猜也不好猜。不过那些更细节更重要的话应该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它之所以对我说出来，其实也是想打消我的疑虑吧，真是难为它了，状态不好还勉强说那么多话，其实它不说也行的，我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事是真的能影响这场灾难，这就足够了。”

“它让我做的事就是重新激活那些避难所——它们在很久之前就因为能量流失严重而一个接一个停止了，所以，几万年前才让祂们抓住了漏洞影响了一部分人，从而酝酿出五千多年前那场影响至今的灾难。经过数十万年的休整，它们应该积攒出还算充足的能量，重新激活它们能让那些东西安分一些，至于能支撑多久，它也不好说，给不出一个答案。”

“说起来，它说的‘墨水’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祂们’，我有一次把这事和它说了之后，它笑得很是莫名，不过没有对此做什么回应，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声，现在回想一下，那声叹息里带有的无奈与惋惜之意很浓——它每一次的话语中都带有厚重的无奈，让我听了也感觉挺无奈的。”

“避难所七千七百一十年，六十一天。这次大概有五年左右的误差，记载时已经加上。又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我觉得我已经活得迷糊了，时间的流逝对我而言似乎没了相应的意义，听它说，此为‘不朽者’都会有的感觉与经历。这些年我按照它的指引在遗迹与大地上不断奔走，或是去激活什么，或是去摧毁什么——我能感觉到，余波爆发的频率忽然大幅度下降了，应该是此前所做的事终于有了‘回报’，我因此而感觉到小小的欣慰。也许，‘蔚蓝’还能继续延续下去，即便它熬过了七千年的灾难岁月后已经千疮百孔，但也仍然没有放弃，正如我当年传出去的造物一样：迄今为止，它仍在每一个聚集地里发挥着重要的用处。”

“避难所一万零九百七十七年，天数忘了。我发誓真不是我做事墨迹，主要是这片遗迹实在太大了，只我一人之力满世界跑，去处理埋在各个角落里的那些东西，简直太费劲……当年应下这事儿的我绝对是脑子抽筋，我明明说过孤军奋战不可取，结果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忙碌着——地上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停歇，我忍不住向它再提了一下当年所想之事，结果也不出意料，它只是回了一声惆怅的叹息。说起来，它近期的话语似乎越来越微弱了，本来与我交流时说的话就不怎么清晰，现在基本模糊得让我全靠猜。”

“‘能量爆发式的灾难会在一小段岁月后平息；但，它不会甘于完全平静，它们仍然会以另一种你们熟悉的形式延续，而且，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么，往后的岁月，祝你们好运。’这是它最后一次与我交流时所说的话，我知道它说的另一种熟悉的形式是什么。虽然得知灾难终于要平息，但是……怎么说呢，感觉有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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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幻世彼岸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幻世彼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一切归于平静，重新开始……这样的结果真的遥不可及吗？——仔细想想，灾难余波平息的话，那就只剩下遗迹黑兽……嘿，好像和当年也差不了多远，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没错……就是感觉有点见鬼——既然此路已断，那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再尝试尝试吧。”

“日期……不记得了，已经有很久没有去更换记载时间的造物了，我也不知道时间停在了哪一刻。也许过去了几百年，也许过去了一千年。余波爆发的频率与强度在我密切的观测中逐步降低着，已经可以预见未来某一刻它会彻底平息；但是大地深处正在酝酿另一股可怕的灾难，老实说，让它们一股脑冲上来所造成的影响，不会比当年那一次灾难的危害小多少。这结果，与当年它所说的完全一样：它们不会甘于完全平静，无时无刻都想着要颠覆地上的世界，让一切都化作尘烟……是吗，是这样啊，它每一声中的无奈与惆怅，是因为它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知道它无力改变这个结局，所以……对它这个遗迹的守卫者来说，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吧。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它这些年来的协助。”

“不过，应该还有能做的事，距离它们出来还有一些时间，我能在那天到来之前，做最后的一些准备——其实我这些年有偷偷摸摸在遗迹里寻找它，想看看它藏在哪个遗迹里，不过也只是痴人说梦的事儿罢了，这片遗迹的大地广袤无垠，天知道它藏在哪里，只我一人之力永远都不可能把遗迹摸索完，这不甚重要的事儿也只能放在心里。”

“下一次的记载，我想想，核心大厅里其实还有空位，不如回那边去写吧。”

留言到此便结束了，他们已经提前把核心大厅里的留言看完了，知道他并没有留下此间的更多记载，只是在这句话的不知道多少年后写下了最后一句话，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昭告了结局的话，到最后都透着一股匆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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