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作者:提灯怼月
——(35)
他的话没能说完。
他听见温迩叫他蒲影。
蒲影
骆燃勉强笑了下,声音很小,磕磕绊绊地问:蒲影是谁啊?你醉傻了是不是
骆燃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躺在地上,背后硌者冰冷的地板,第一次觉得身上也寸寸跟着彻底冷下来。
他知道蒲影是谁。
今天白天的科技新闻,刚说了科学部换届的事,新闻里面就有这个蒲影。
骆燃点都不爱看这些新闻,是温迩说他应该爱看,所以才哈欠连天地跟着蹭电视。
他困得直打晃,忍了十分钟站起来,正准备去观测台再看会儿电子风暴,忽然有人叫他。
骆燃!快看。有人扯他回来,这个蒲影的胎记,怎么跟你的这么像?
骆燃那时候还觉得,不就是块胎记,这能有什么大不了。
不就是块胎记。
那次假期,骆燃没回家,更没像原本计划的那样,把温迩带回去给骆父骆母看。
骆燃黑了温迩的笔记本电脑。
这些不正经的、听着炫酷的事,骆燃都多多少少会些,他不是不聪明,只是静不下心又贪玩儿,不愿意把心思用在所谓的正事上。
他用以前学的本事,绕过几道防火线,什么也没惊动,翻出了温迩的**记。
原来黑头发爱穿衬衫的是蒲影。
原来坐得正走得直,只手总爱学着大人背到背后的是蒲影。
原来戴眼镜的是蒲影。
骆燃愣愣地坐在电脑前,听着蒲影流畅的帝都口音。
他想分手。
他想跟温迩分手,想永远离开这个破地方,回去追他的闪电和飓风。
他跟自己说,丢人就丢人了,不就是在科研所干了年就收拾包袱灰溜溜走人,又不是第次丢人。
骆父骆母定不会嫌他丢人。
骆父可能会揍他,但揍完了还会大半夜扯着他偷喝两盅,骆母会数落他,数落过后还会拎着他上桌吃饭。
骆燃谁也没告诉,悄悄回了家,正要拐过最后一道街角,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骆父和骆母在跟人聊天。
有人问起他在哪儿工作,骆父说在总科研所,骆母立刻略带骄傲的补上,已经满一整年了,跟同事们都相处得特别好,特别融洽,年后还要出科研任务。
骆父人不善言辞,低头笑笑,说是孩子自己聪明,孩子自己聪明。
骆燃躲在街角。
他动不了,看着骆父手里拎着的拿把伞。
是他从总科研所拿回来的员工福利,上面印着很显眼的标识,骆父风雨无阻地用了年,伞面已经掉色了,伞骨也重新补了根。
骆燃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茫然回头,看见温迩朝他跑过来。
温迩跑得急,大衣都没穿妥当,喘着气握住他的手臂,叫他的名字。
骆燃,出什么事了?
温迩酒醒了,早不记得昨晚的事:我听他们说你个人回家了,是有什么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骆燃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他忽然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是骆父骆母亲生的孩子。
如果他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他现在就会扯着温迩的衣领,把他拖到骆父和骆母面前。
他要痛痛快快大哭一场,跟爸妈说这个渣男拿他当别人的替身,骗他感情骗他冒险,他不干了,现在就要辞职回家。
可他不是。
骆燃其实直都知道,骆父骆母还曾经有过个孩子。
比他大两岁,很乖,很聪明,谁见了都夸那种聪明。
人人都说那个孩子长大定能进总科研所,可惜这家人命不好,有年回去探亲,在暴雨里出了车祸。
夫妻俩救回来了,孩子伤得太重,没能撑到被送进抢救室。
骆燃那时候刚被领回骆家,他没有记忆,也没有身份证明,填年龄的时候,骆母填了十岁。
骆燃踩着房顶去抓知了,半个身子挂在树干上晃荡,听着下面的人低声叹息。
可惜原来他们家那个孩子,不也才十岁
才十岁。
如果那个孩子长大了,该非常出色,不胡闹,不闯祸,戴眼镜穿衬衫,在总科研所里工作。
骆燃看着温迩,点点冷静下来。
他以前其实从没认真想过这个,但温迩提醒了他。
他是个替身不只是温迩一个人选定的替身。
替身就要做好替身的本分。
怎么了?温迩摸摸他的额头,是我没有考虑好,应当陪你回家见见你的父母。我们
骆燃轻声说:不了。
温迩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骆燃问他:你是要我做蒲影的影子吗?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温迩浅灰色的瞳孔就狠狠缩了下,他盯住骆燃,脸色微微变了:你
可以。骆燃说,我学得够像,就能继续留在总科研所了吗?
温迩被他骤然直白地点破了自己的心思,站在原地,没立刻说话。
骆燃脸色有点泛白,他的小红毛被染黑了,没戴眼镜,露出来的睫毛卷翘,衬得眼睛更大,里面漾着水汽。
他整个人根本没有语气那么冷静,虚张声势地昂着头,像是只不肯认输的小公鸡。
温迩看着他颈侧的胎记,瞳光不着痕迹地暗了暗。
蒲影陌生抵触的神色又跳出来,灼着他的神经。
温迩伸出手,揽过骆燃,低头碰了碰他的火红色胎记。
骆燃打了个哆嗦,脸色更白了。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胎记的秘密,他不喜欢温迩了,可他不能走,他不能走。骆父骆母因为他辛苦了辈子,自己能进总科研所,这是他们最开心的事。
他知道爸爸妈妈会开心,可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开心。
他从没见骆父骆母这么高兴过,他想让这份高兴再久点,再久点。
他不能走,他要讨好温迩。
骆燃忍着恶心,学着电视里看的,抬手去勾温迩的肩颈。
温迩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