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要带上, 那是因为必须要有人帮忙去打理内宅, 带一个妾室的话,那就会有太多的不方便,他宠妾灭妻的意思, 崔青礼也去则是读万卷书, 不如行万里路, 他本身在实务这一方面就比较弱,出去走走, 可以增长见闻, 让他的文章言之有物。
柳氏也跟着夫君一起去, 崔永之和李氏还是很想抱嫡重孙的, 他们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感情好的时候,聚在一起也许没多久就能听到喜讯了。
其他的人像崔青义,他这个年纪还在学院念书,去偏远的地方教育是怎么也比不上天子脚下的,小的还未入学的去远方则是有较大的可能染病,这个时代的医疗跟现代是没法比的, 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人的命。
等到他们安定下来了, 看情况再接人也来得及。
王氏和柳氏都是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长大的, 从来没有出过京, 现在终于可以出京城, 心里也暗暗的兴奋, 兴致勃勃地开始收拾自己要带去的东西。
王氏也是不舍得自己的幼子幼女的, 只是丈夫那边没有人管理后院不行, 要是让那些妾侍去的话,她又觉得不甘心,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儿子女儿在京城才不会耽误了他们,儿子正在学院念书,再过个一两年就可以考秀才了,到外地奔波不利于他的状态,而女儿现在这个年纪也正是学规矩和管家理事的时候,在京中才是最合适的,而且丈夫也说了,等他们去到那任职的地方稳定下来,接儿子女儿过去小住一段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李氏是最不舍得的,她从来没有跟儿子分开过,只是这是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只能带着笑容送他离开。
至于留下王氏在身边尽孝……她没有想过。
带一位贤内助上任是理所当然的,有些事男人不好说,可是让女人来说那就再合适不过了,身为一部尚书的妻子,她也一直帮着丈夫传一些他们不太好说出口的话,所以她很明白,有一位贤内助对儿子可以省多少力,儿媳一直当家当得好,以前也是被教育过如何跟别的官夫人来往交际的,所以她根本没有以尽孝的名义拘着儿媳妇在京城,唯一让她聊表安慰的,就是她膝下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在家陪伴她,儿媳也信任她的,把她的嫡子嫡女的教养都托付给她,她自感责任重大,即使对儿子不舍,也能强打精神帮忙打点要一起带过去的东西。
家具是不带的,太大件了,又笨重,可是衣服、常用的熏香、药丸、药材,还有布料首饰等等都要带过去,最后清点一番,足足一船的东西。
他们是要坐船通过运河到海口,然后再转海运,是的,走海路,这已经是一条被走惯了的路,安全性不用说,这也大大节省了南北两地的来往时间。
人员方面,除了师爷和帮忙跑腿的族人之外,另外还有十个侍卫,八个丫鬟,八个小厮,管家一个,老嬷嬷一个,可以说这个阵容很强大了,所以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县令的任职,他们还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点都没有那种新官上任的低调。
这样的排场去上任怎么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吧,想到自己之后在白桐县的印象,周恒也只能接受。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他怎么都推不掉,自然只能笑领了。
他们是跟在别人的官船后面出发仿若,跟着的是江苏某地的知府,到运河末端的路段他们都同路。
七品县令只是官员的起点,可是对于一个不是那么繁华的地方来说,他就是一地的青天,至于这个青天是怎么样的,就看这位是怎么样的人了。
前一任县令包玉尧,是一位秉持着中庸无为之治的人,他无功无过,连任了一次,共任职六年,考绩都是中,后来平调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当县令,周恒早在出发之前就把这里的资料看过了,连带着要交接的前任县令也作了一番了解。
白桐县,位于广东省东江某处河段,四处环山,人口二十万,多山地,少平地。
因为平整的田地不多,所以那几分田地就被饲养得格外精细,一年两次,交了税之后也能维持温饱。
当地有四家豪族,一是赵家,祖上出过五品官员,现在也有一位举人,在外地任县丞,勉强说得上是官宦传家,另外的三个,则是当地的士绅发展起来的,地位都差不多,祖上都曾经获得过功名,但现在,要么止步于秀才,要么连秀才都没有考上。
从北到南,再从海边换小船进入河流到达目的地,总共花了一个多月。
一开始看到大海的时候,基本上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宽广的海洋的人都是兴奋激动的,但是一天两天三天之后,他们就换了想法。
一成不变的海洋,实在是太枯燥了。
周恒和崔青礼下棋打发时间,王氏和柳氏则是拿着画笔画画,想要把眼前的海景画出来给京城的家人送去。
原先王氏还想让周恒画,他们之中说的上擅画的只有他。
“……”到现在依然还欠着女儿青菡一幅画的周恒。
抱歉,我很忙。
忙着破解棋局。
终于脚踏实地的时候,周恒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从来没有觉得土地是这么让人欣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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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快穿之如意人生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快穿之如意人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们直接到了白桐县衙,附近先一步来这里打点的崔遥已经买好了院子,他们直接去安顿下来就可以了。
崔遥做得很好,院子不是很大,三进,他们住绰绰有余了,而且之后他们不出意外的话是会住到官衙里面去的。
周恒和王氏住最里面,崔青礼和柳氏住中间,最外面,就是师爷和族人住的地方。
稍稍整顿了一天,周恒第二日就拿着文书去县衙拜访包大人。
出乎周恒的意料,这一位中庸的包大人在外貌上得天独厚,他们年纪差不多,对方长的……怎么说呢,换一身道袍,随时可以cos羽化而登仙的得道高人,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那种。
周红为了掩饰自己不去妻妾的院子,也花过功夫去钻研道家,所以也有共同话题,谈公事交接,对方只粗略的说了一些必要的就不再说话了,但是一扯到道家,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说了一番话之后就把周恒引为知己,说话也推心置腹起来。
这是一位很耿直的人呢。
对自己看得上的人基本上不会隐瞒,他也说了他对这里的看法,言而总之,这里有地头蛇罩着,他一开始也想做什么的,结果出动了这里的地头蛇的利益,消极抵抗,最后就不了了之,然后他也不在管了,反正他也没有那份心思。
周恒:“……”
这也太耿直了吧。
“衍行兄,我看人还是有几分的,你眼神清明,眉目正气,不是那等喜好传话的小人。”
“……”为什么明明是被赞美了,却高兴不起来呢?如果他去传话了,那就是小人是吗?
如果不是有后台,这位兄台想必还真不能在这县令位置上待的那么安稳的,这样的性格,如果想要升官什么的,还真有点危险,不如就这样,大家都好。
对方交接的很配合,不过因为他没管什么事,所以交接很快,多留了一段时间收拾家当,对方就包袱款款的北上了。
他接下来任职的地方,说起来也不远,同在广东省内。
周恒正式坐在上首,看着被包大人称为地头蛇的两人。
县令下面有县丞一人,主簿一人。
县丞协助知县管理县政事宜,主簿管全县粮税、户籍。
另外还有管教育的教谕,管监狱牢房的典狱。
其他文书若干。
周恒高坐在上首,看着登录在案的所有人员。
毫无疑问,看到他这一身的派头,下面的人被镇住了,而且有门路的,比如说县丞,他已经打听到了新任县令是谁,在打听到之后,他就立刻龟缩起了自己的爪子,这一位的后台太硬了,他绝对要听话,不然肯定会被他背后的那位二品大员像踢蚂蚁一般踢走。
他从来不会干不自量力的傻事,反正县令三年一任,三年过后,想必这位镀金完毕的公子哥,就会升迁到别处去,到时候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看到他这般,主簿也不是蠢得,立刻知道这一位有来头,以前县丞也不是没有龟缩起来过,只是现在龟缩的更快更严实了。
对这样的情景,周恒当然是满意的,他的目的,是要做出一些实事出来,实实在在的在他的任职期间对旗下的百姓做出一些有益的事。
他下面的两位助手愿意配合,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免得他多花心思去把助手“掰正”,话说起来,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如果他身后没有后台,或者是后台不够硬,很有可能就会像前面的包大人一样,人家也没有说反对,但就是消极抵抗,你能怎么样呢?
如果之后得知这两位还有做其他的事,他也自然还有下手。
首先,他要做的,先看县志,看白桐县的分布和地形。
而在他摸清白桐县的时候,王氏已经收到了县丞夫人和主簿夫人的请帖,邀请她前去赏花,另外还有赵孙白陈四家的“小小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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