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谈 第20章

哈利好不容易打消了小天狼星在邓布利多来之前先看看他那个日记本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打算，用的借口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在邓布利多来之前再打扫一下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厅和走廊。这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主意，因为克利切不怎么情愿帮忙，消极怠工，小天狼星和哈利也不擅长用魔法做家务，结果大部分时间都要依靠卢平。伏地魔对此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幸灾乐祸，因为无论怎样，哈利都无法驱使一本日记本去做清洁。

这让哈利晚上躺在小天狼星给他准备的房间里的时候感到万分奇怪。虽然他身体已经很累了，但是对于邓布利多那句话的警惕让他毫无睡意。所以他很不理解伏地魔的反应，这时候难道不该是他们都一样紧张吗？

伏地魔好像真的很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只老蜜蜂吗？我见过他不止一次了！”

哈利现在没心情指出对方的称呼问题。“但是从没一次你手里没有魔杖，还是以一个非人的形态。”他干脆地指出来这一点。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会真的任人宰割。”伏地魔跟在他后面用了个转折语气。

哈利盘腿坐在床上，用他能有的最挑剔眼光打量日记本。“当然，你会摄神取念，而且十分精通；”他有点厌烦地说，但是继续研究了下去，“有一张嘴，我假使你还能念一个恶咒，像你之前做的那样？”最后他摊开了两只手，道：“就凭这两点，你就能保证你能蒙过邓布利多吗？”

其实还有第三点，就是邓布利多到底能不能突破死神的变形咒，伏地魔在心里帮哈利把最重要的一点补齐。邓布利多能对一个日记本产生多大的怀疑？无非是一个哈利的名字而已。如果邓布利多能翻到以前他的变形课作业，认出了他的字迹，最大的导向也不过猜测到他可能是伏地魔留下的某种黑魔法物品。

而无论是什么，那都只是怀疑。只要他到时候不露出任何他是汤姆里德尔的马脚，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能毫无理由地对着一本日记本发射死咒。至于必要的检查估计是逃不过了，但是他表面上毕竟是哈利的日记本，检查的时候也肯定会在哈利的眼皮底下进行。那邓布利多还能做出什么？

“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行了。”伏地魔最后说，“这是你的日记本，你对这样的东西该有什么反应，就做出什么反应。”

哈利这回换了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他。伏地魔这么说的意思是，他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也完全是因为伏地魔咎由自取，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果伏地魔把他自己给整出问题来了，就要连带他一起失败了。“你真的没问题吗？”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让伏地魔的语气也变差了。“相比于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大脑封闭术能持续的时间吧！”

又来了，每次都能用这话题来踩他痛脚，哈利愤愤地想。他往后靠到床沿上，开始考虑伏地魔怎么能骗过邓布利多。隐藏掉封底的签名，肯定的；不说话也不开口，无论是用嘴还是用墨水，这也是肯定的。而邓布利多呢，会用什么办法？各种黑魔法探测咒语？

哈利很想问问伏地魔准备到时候展现出一种什么别的魔法日记该有的特质，但是他想到对方刚才的语气，决定还是算了。事不过三的话，他也就再相信伏地魔这一次。反正不是有三次机会吗……他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哈利是被海德薇扑扇的翅膀弄醒的。因为它带回来很多包裹，饿了。哈利模模糊糊地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摸眼镜戴上，准备给海德薇抓一把玉米片啥的，然后感觉有哪里不对。半秒之后他才意识到那种不大对劲的感觉是为什么——因为他今天没在床头柜上顺便摸到一本日记本的硬皮。

“伏地魔？”哈利开始满屋子打量起来。难道他昨天说的话把伏地魔吓跑了？这样他就能和邓布利多说，他的日记本不小心丢了？

“停止你那种无聊的想法。你是还没睡醒吗？”被寻找的日记本从乱糟糟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而大概是因为这种视觉效果的影响，哈利觉得它看起来似乎更破旧了。没错，他们不能离太远。“原来你还在啊。”他随口道，继续他刚才抓玉米片的想法，然后开始拆包裹。等到终于快拆完的时候，他终于彻底清醒了，震惊地问：“……为什么你会在我床上？”

“要我提醒你睡姿有多么差吗？”伏地魔的语气更糟糕。

一大早的火气真大，看起来他昨晚确实让伏地魔很不舒服。哈利从来不是能保持一个睡姿到天亮的人，所以觉得这件事实在很可能发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有什么愧疚感，因为他拆到了隐形衣，然后提起来问：“你觉得我把你藏在这里，然后告诉邓布利多，日记本不小心丢了，会怎么样？”

伏地魔被紧紧地挤在被窝和救世主的身体之间一晚上，现在翻白眼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大致能猜出来哈利这么问的原因，说到底还是被上次邓布利多的事情整出不信任的阴影来了。或者地说，一开始就不信任。“我觉得不怎么样。”他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心里开始思考，救世主是不是打算用一种新的方法来谋杀他，比如说在怀里或者被窝里闷死。

哈利停顿了片刻。“嗯，我也觉得不怎么样。邓布利多知道我有隐形衣了，他肯定会找出来的。”然后他把隐形衣拿到自己身前比了比，自言自语道：“我果然还是喜欢隐形衣。”

这让想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伏地魔噎住了。变得这么快，救世主肯定还没睡醒吧？相比之下，他刚才果然太高看救世主的智商了？还是说，他的存在感已经降低到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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