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张郃定睛将四周打量了一圈。运粮的队列搭建起来的十几个火堆都没有什么异常,兵卒民夫各自都在坐在篝火旁,或是烤火,或是吃喝,或是低声交谈,而布置在一侧小山之上的岗哨也是静悄悄的,并没有发出任何异常的信号或是警报……墨黑的夜空就象一口倒扣过来的铁锅般压在大地上,远处的草甸子和山峦,只有一个黑糊糊的轮廓。几点繁星缀在天穹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清冷的光。夜里的凉风呜呜地低吟从草尖上掠过,卷得各处篝火上的火星东飘一点,西散几个……一切都似乎很正常。张郃摆摆手,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捏着饼子吃着。护卫头目贴近了张郃,目光依旧警惕的在四周游弋着,将军方才……可是看见了什么?张郃咀嚼着饼子,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摇曳的火光中阴晴变幻不定,目光深邃,倒是没看见什么……只是觉得似乎有人在一旁窥视……等下你再去多派些岗哨,晚上小心一些……【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张郃不知道的是,在远处一块山石之上,有两名头上扎着草,身上也插着些灌木枝叶的人小心的慢慢缩到了山石后面,才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外松内紧的张郃等人戒备了一夜,却并没有什么状况发生,直至第二日的清晨来临,也都一些正常,这让张郃略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一些,或许只是夜间的什么动物,闻到了烧烤烹煮的气息前来而已。但是在第二天的傍晚,在距离渔阳仅仅只有一天的距离的时候,意外终于是降临了……担任警戒的哨兵发出了示警:将军!北面发现了火光!火光?!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向北望去,似乎是在天边昏暗的幕布之中,包裹这一块比半个尾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光亮,在倏闪倏逝,忽隐忽现的难以琢磨,就像是有人在举火,然后发着一种特定的讯号……来人……张郃刚说出两个字,远处的这一处的火光却消失了,就像是之前就从未出现过。钱老实!带两个人兄弟过去看看!张郃下令道,其余人等,立刻上坡,全员戒备!车辆结阵,据阵而守!不得卸甲,不得妄动!违者以军法论!这个时候,也正是张郃等人第二天准备修整吃饭的时间,临时营地里面才刚刚点起篝火,到处都是袅袅炊烟,渺渺漠漠围着大草甸升腾弥漫,随风曼转渐飘渐沉。在中间的空地上面搭建起了六个地灶,架了大铁锅烧汤。铁锅里白汽缭绕水花翻腾,褐干菜绿野菜混了一锅煮,兵士民伕以什为单位,正在排着队,领了汤菜干粮,泾渭分明地在两头各自围坐在一起吃喝,骤然间听见这消息,民伕大都是一脸迷糊傻呆痴愣地望着别人。而经过战场的老兵,则是刹那间都惊得跳起来, 扔了碗就去抢支架在旁边的刀枪。张郃选择扎营的地点, 自然都不会是太差,运粮队列顿时就轰然忙乱起来,放弃了在山坳避风处的那些准备,兵卒大声吆喝着指挥着民夫将运粮车辆勾连起来,在山坡上组建成为一个简单的工事……兵卒么,还算是好一些,但是民夫则是慌乱无比,即便是有人号令,也不时见到有的人甚至会同手同脚的走跑着,然后要么一头撞倒了他人,要么一头撞上了粮车。张郃皱着眉。如果是仅有骑兵,张郃就可以战,也可以走,但是现在加上了这些粮车民夫……然而世间往往都是如此,最为担心什么,便是最会发生什么。派出去查看情况的兵卒似乎遇到了埋伏,在昏暗的天色中搏杀,钱老实身上带着两根箭矢逃了回来,只来得及说出是鲜卑人这几个字,便是昏迷不醒,凶多吉少。鲜卑人?!这里怎么会有鲜卑人?还没等张郃为钱老实伤悲,也没等他想明白,远处的鲜卑人似乎知道他们自己是被发现了,顿时就像是掀开了遮掩腐朽木板的虫窝一般,轰然炸开,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光点在远处升起,然后朝着张郃这里汹涌而来!是鲜……鲜卑人!鲜卑人来啦!随着哨兵的凄厉嘶喊示警,越来越大的马蹄声卷地而来,逐渐地绵密紧凑得分不出点,从四面八方向左军包抄过来,似乎是这些突袭而来的骑兵早就在四面八方布下了一张大网,现在正要将张郃等人全数兜起!正在结阵的兵卒和民伕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张大嘴傻了一样看着眼前的情形,听到如同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兵卒多少还好一些,勉强维持着,粮车车阵后面的民伕早就被这样的阵势吓呆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是哄然一声,就乱了,有的往上跑,有的则是要往下跑,有人瞪大了眼在喃喃自语,有人神色张皇不知所措,还有人抱着脑袋撅着屁股想找个地方躲,也有不少人直接两股战栗面色如土瘫软在了地上。镇静!张郃大喝道,临战自乱,畏敌而逃,皆斩!这真不是说着玩的,随着张郃的命令下达,一些乱爬乱跑的民伕被当场砍杀,血腥味蔓延出来之后,这些民伕反倒是好了许多,不再乱叫乱喊……不过千骑之数!虽然是黄昏,夜色渐临,但是张郃依旧判断出来了大概的对方骑兵数量,众将士!我等据阵而守,待敌疲弱之时,便是破敌之机!届时定有封赏!若是乱阵,必死无疑!来人,击鼓!准备迎战!轰隆隆的战鼓之声响起,虽然只是随军的小鼓,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大军队才有的一人多高的中军大鼓,但是随着鼓声荡漾而开,基层士官的号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