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陈仓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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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忠见状，顾不得追杀张飞，连忙与前头张辽扯声喝道。

“文远莫要与这莽夫纠缠，速速撤回城内，守护城池！！”

张辽闻言，亦知情势危急，迅速引兵冲赶，与黄忠合兵一处，迅速撤回城去。黄忠回到城后，迅速分布兵马，望各门兵力薄弱处添补兵力。各门城上兵士纷纷拽弓上箭，只待蜀兵杀近，立马放箭shè击。

说也奇怪，就在此时。蜀兵寨内却又吹起鸣金收兵号角声。各部蜀兵如同退cháo一般迅速撤走。各门唐兵，眼见蜀兵撤去，紧绷的神经方才松下，虚惊一场。徐庶在城上见得，眉头深锁，暗中思索蜀兵怎会这般诡谲！？

蜀军撤去，比及已是黄昏时候。城内各部唐兵皆去造饭歇息。在府衙内，黄忠、徐庶、张辽等人正于商议。张辽先报完前事，此去他所调拨兵马，皆在陈仓临近城县。同时亦派人报知正于长安镇守的徐晃，教其以作准备。黄忠闻言微微颔首，脸上神sè凝重而又带着几分``忧虑。徐庶沉吟不语，愈发觉得诡谲。黄忠见状，急忙问道。..

“徐公可有疑虑？”

徐庶听言，神sè一凝，沉声而道。

“先前蜀军分明占尽先机，反却按兵不动，围而不攻。好似丝毫不惧我等会进往雍州拨以援军。而今rì文远引援军赶至，蜀兵若想尽早攻破陈仓，当应拼死而挡，亦或是趁乱攻城。可蜀兵却都是虎头蛇尾，实在诡谲！！”

黄忠、张辽闻言皆是一惊。就在此时，城外忽然喊杀声大震，文舜正把守北边城门，只见蜀兵铺天盖地地冲杀而来。文舜大惊，急教人报之黄忠。黄忠等人疾奔出府不久，便遇到文舜派来的兵士，得知蜀兵进攻北门。黄忠虎目一瞪，急忙上马，正yù赶去指挥战事。怎奈就在赶去的途中，喊杀声忽然止住，荡然无存。待黄忠赶到，攻往北门的蜀军早已撤去。黄忠虎目一眯，不敢大意，教各门守将严密把守城门，万万不可给蜀兵有机可乘。后来到了夜里初更，南边城门又起喊杀声，蜀兵嘶声呐喊，争先恐后地蜂拥杀来，仿佛yù要一举攻破城门。邓艾乃南门守将，急教人报之黄忠。而待黄忠赶来时，蜀兵却又忽然撤去。这数月间，无论是黄忠、张辽还是军中大小将校，皆疲于奔命。眼下过半将士皆都筋疲力竭。徐庶见状，沉着面sè与黄忠凝声而道。

“黄老将军，彼军屡屡虚张声势，看来是yù使疲兵之计呐！”

黄忠闻言，脸sè一惊，连忙问道。

“贼军狡诈，分兵来攻。围城四路兵马，一路进攻，其余三路歇息。如此一来，彼军以逸待劳，我军疲于奔命，纵然我等能坚持得住，军中将士却恐难久继！这可如何是好！？”

徐庶一听，却是另有顾虑，凝神而道。

“眼下我军已失先机，处处受制于人，为今之计，只能教诸军强打jīng神，以拖延时rì。直至主公援军赶至。自我等把守此城，时下已有七、八个rì过去，我等只需再把守十rì，主公援军定然赶至。无论如何这十rì内，我等须保得此城无失！

不过当下庶心中却更为疑惑，蜀军竟早有攻城良策，为何又要拖延到此时此刻方才施用？莫非！？”

徐庶眼眸一瞪，脸上尽是悚然之sè，霎时间竟满脸大汗，似乎想到极为心慌之事。黄忠从无见过徐庶有这般神情，心头亦是一揪，急急问道。

“莫非如何！？”

徐庶恍然大悟，踉跄数步，惊慌失措地呼道。

“蜀军大举进攻陈仓，数rì前文远报回雍州，拨以援军。时下雍州各郡皆以为，蜀兵yù往陈仓进军。忠义侯恐蜀兵从陈仓而出，又听文远急报，必然多拨以兵马。如此一来，长安空虚。倘若诸葛亮却早引一部奇兵，往斜谷进发，出祁山，但见长安兵马一动，忽发袭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长安危矣！！！”

徐庶终于猜度出诸葛亮奇兵之策，黄忠听计，顿时面sè大变。无论黄忠还或是徐庶都万万没想到，当rì派遣张辽望雍州求援，竟将会酿成灭国大祸。毕竟张飞率领的二万五千大军，几乎是蜀国仅存的大半兵力。看其态势，大有在此孤注一掷，一举攻破陈仓，杀入长安，不成功便成仁之死志。徐庶、黄忠又岂会料到，蜀军先前攻势极猛，张飞连胜数阵，后来围住城池后，分明占据先机，却又不做攻势，好似有意等候自军赶往雍州调拨援军。

等徐庶察觉诡异时，为时已晚，张辽早就进入了雍州。那时徐庶尚未料得诸葛亮竟敢如此兵行险着。依徐庶所料，蜀军尚能可用的兵马，七、八成都在陈仓此处。余下五、六千兵力虽不知去往何处，但若要凭此兵力袭击长安，那是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因此徐庶便罢了这个念头。

可后来，当徐庶发觉，整个雍州乃至自军皆以为张飞要强攻陈仓时，这才发觉诡异。如此一来，诸葛亮果真派往骑兵，便有机可乘。毕竟徐晃镇守长安，责任重大，听闻张辽所传急报，定然惶急，急则易乱。倘若徐晃一时料想不得，将大部兵马皆调往陈仓一带来布防，却忘了提备诸葛亮从祁山出兵，势必危矣。

而诸葛亮正是料定，西唐众臣无人能想得，他竟会引数千兵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故而出其不意袭击长安！

此去九死一生，变故极多，一旦有过万一，诸葛亮这数千兵马定然死无葬身之地！而诸葛亮素来行事谨慎缜密，徐庶、黄忠等人又怎料得他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黄忠急抓住徐庶的手，虎目惊悚，疾言厉sè问道。

“若果如元直所料，我等皆为祸国罪人！！这可如何是好！？”

徐庶闻言，心头一颤，满脸悔sè，仰头叹道。

“看彼军态势，想必不久必会强攻。到时我等再yù望派军突破，望长安报往情报，无疑难于登天。更兼我等虽料得诸葛亮之计，但陈仓此城亦万万不可失守，否则蜀军亦可从陈仓出军，进攻长安，到时便会顾此失彼。依我之见，可速召世子殿下、士载、安国三人，整齐黑风骑一众，待彼军再来虚张声势。黄老将军则引兵杀出，彼军无备。黄老将军便趁此护着世子殿下等人突破而出，教其赶往长安通报诸葛亮之诡计！”

黄忠闻言，面sè一凝，亦觉是好。无论如何，文舜、关兴、邓艾等年轻一辈，乃是西唐的未来支柱，不容有失。黄忠与徐庶商议定后，速教文舜、关兴、邓艾三人前来，疾言厉sè，说之前事。三人听闻无不变sè，皆知责任重大，不敢迟疑，慨然受命。

到了夜里三更，蜀兵果然再起攻势，往东门蜂拥杀来。此时在西门上，一声炮响，城门猝然打开。黄忠一马当先，倏然飞出。文舜、关兴、邓艾三将，各引黑风骑兵马从后跟随。黄忠忽然从西门杀出，屯集在西门外的蜀兵无备，以为黄忠引兵来袭，顿时大乱。黄忠怒瞪虎目，加鞭飙飞，径直杀去，撞入蜀兵人cháo之内，左突右冲，杀得波开浪裂，如入无人之境。文舜、关兴、邓艾三员小将，各提兵器，舞得密不透风，杀出一片片绚丽血雨。一众黑风骑将士，骤马挺枪，忿然冲突，蜀兵刹时溃散。

此下在蜀军寨内，法正听闻兵士来报，黄忠引一军从西门杀出，袭击西边兵马。法正脸sè一变，尚不知彼军之意，连忙教潘平引三千兵马赶去救援。潘平领命，迅疾而去。这时，马良蓦然脸sè一变，急与法正而道。

“徐元直乃百里之才，军师有言，此人非是等闲之辈，不可小觑。我军前番按兵不动，事出反常。今rì又是屡屡兵行诡谲，如若徐元直依此看出端倪，察觉军师奇兵之计，此下这部兵马大有可能便是要突破而去，望长安通报！！”

法正一听，一双皓目刹地瞪得斗大，恍然醒悟，惊声呼道。

“幸好季常心细，否则正几乎误了大事！！”

法正说罢，立即派人去请张飞，率其部署前去拦截。

却说黄忠以一当万，奋勇突破，赤红妖刀挥舞如若旋风闪电，饮血无数，红艳妖异。兼之，文、关、邓三员小将，武勇强悍，黑风骑势如破竹，蜀兵无人敢挡，纷纷撤走。唐军正是冲杀间，忽然面前一阵喊杀声传来，潘平引三千兵马赶到，拦住去路。黄忠一见，暴瞪虎目，骤马狂奔，口中喝道。

“竖子！！你敢拦老夫耶！！？”

黄忠厉声暴喝，声若洪钟轰鸣。潘平心知这老匹夫宝刀未老，强打jīng神，挺刀相迎。两马相交，黄忠不yù久战，赫然杀出雀舞九天刀式，刀式变幻无穷，如若朱雀腾天之势。潘平使盘古开天八式而挡，却难抵黄忠狂猛攻势，两人斗了数十合，潘平便刀式凌乱，眼看不久即败。这时，关兴见得仇人，分外眼红，状若疯狂，加鞭骤马来杀潘平。潘平势穷力孤，连忙勒马退走。黄忠趁势冲杀，潘平退回军内，厉声吼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诸军何不随我死战！！”

潘平一言喝下，蜀兵蜂拥扑来，各个拼死搏杀。唐兵赫然被截，一时突破不去。就在此时，背后好似一声雷轰声响，只听有人喝道。

“唐贼！！休想逃走！！！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飞纵马狂奔，环眼圆瞪，虎须倒竖，气势汹汹，汹涌骤马杀来。此番战役，关乎蜀国存亡。张飞岂能让人坏了大事，纵是鬼神扰事，张飞亦要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眼见背后张飞狂奔扑来，邓艾临危不乱，速教黑风骑用骑shèshè之。箭cháo迸shè，潘平军节节败退。黄忠趁机纵马冲杀，文舜、关兴一左一右，三人冲在前头，如若一柄巨大的枪刃，赫然杀开一条血路。潘平军渐渐溃散。邓艾立马引黑风骑冲杀。张飞看得环眼赤红，待他赶至后，唐兵已杀透而出。张飞气得火冒三丈，扯声大骂，引兵驰丽追袭。黄忠率军速行，望雍州方向奔赶。张飞从后紧追不放，各部蜀兵纷纷涌来。

这时，在陈仓城上。徐庶眯着皓目，双眼炯炯发光，向身侧的张辽迅速投去一个眼sè。张辽会意，虎目暴shèjing光。此番战役，不但关乎蜀国兴亡。对西唐来说，亦是一样！！须臾，陈仓城内，又一声炮响，张辽率兵倏然杀出，直杀往蜀兵大寨。

原来徐庶早前思定，若是蜀军见黄忠等人yù要突破，或者已料得他已得知诸葛亮骑兵之计，必然派军疯狂去截。如此一来，蜀军大寨必定空档百出。徐庶却又趁此时候，派张辽盛势出击。倘若能一举攻破蜀军大寨，自然是好。倘若不能，蜀兵回撤，亦能助得黄忠等人突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