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又道:“陛下,管骊山非是一朝一夕的事,骊山营造铁路想要惠及关中,关中之民称颂,名望之高一时难掩风头,况且一旦有一处停工,恐会引来非议。”“对骊山来说或许停工几处没有多大的损失,可对乡民来说失去了工作,而骊山一直以群众为基础,不妨多看几年,看骊山往后如何,再做打算。”李世民叹道:“或许是朕看多了生死,便心浮气躁了。”长孙无忌躬身行礼,“陛下圣明,乃社稷之福。”命人搬了椅子坐下,李世民看着平静的池水,“听闻近来,你与骊山走得很近。”“偶有走动,偶尔争论。”“嗯,朕知道了。”长孙无忌又看了眼陛下的神色,躬身行礼,“臣告退。”只要陛下没了要营造大明宫的心思,长孙无忌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太上皇过世骊山的所有工事都停了三天,三天之后继续动工。骊山,张心安看着家里的银钱一车车地搬出去,委屈道:“不要搬了,再搬都搬完了。”张清清踹了一脚弟弟,“你就这点出息。”“姐,你为何踹我?”张清清抬起脚又踹,“别在这里丢你姐的脸,这么些银钱就让你委屈成这样,往后怎么维持家业。”“我们家的家业也不能这么花。”“你还敢顶嘴!”“啊!”张心安捂着头快步跑远,生怕再被姐姐打。徐慧看着这一幕不住摇头,低声道:“你们姐弟俩还真是……”“弟弟是弟弟,我是我。”张清清双手叉腰,“看弟弟这傻乎乎的样子,连这点账都不明白。”徐慧低声道:“其实这些付出都是能够赚回来了,老师都盘算很多遍了,目前为止五年内都能收回成本。”“嗯,徐慧姨姨教我。”“好呀。”徐慧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开始教她如何明白成本与预算规划上的概念。自从李渊过世了,张清清与张心安在学习更用心了,姐弟两相差两岁。弟弟六岁。姐姐八岁了。这两个孩子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这也得益于学习的方式不同,不论是李治还是东阳他们,这些孩子的学习能力很强,离开之后,不论是去国子监学习典籍,又或者是数术。其学习能力都比寻常孩子强上不少,因思维方式的不同,骊山的孩子更注重在思考问题中的条件,从而形成更高效的逻辑思维能力。如其他孩子觉得风就是风,而骊山的孩子会思考风与气压之间的关系。看似一种不起眼的差别,但若放在平时的学习上,这种思维方式的不同,可以与寻常孩子拉开很大的差距。县侯与公主殿下已经不再收弟子了。家里得已清闲,张阳闲来无事便会开拓新家。李玥帮着打扫满地的木屑。将一处山麓铺平之后,张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要在这里装一个风车,用来测算风向与风力。”李玥看着设计图纸又道:“还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熊窝,家里的熊总不能一直窝在柴房中。”“熊窝要大,而且要多设几个。”熊大卷着舌头打了一个哈欠,身后其余一众熊,它们卧在阳光底下,也开始打哈欠。阳光照耀下的骊山熠熠生辉。玻璃床垫的窗户有时候可以当镜子用,小武路过窗户的时候,总是停下脚步,多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王婶很喜欢现在的家里,也很珍惜这段安静的时光。县侯不再因为生产发脾气了,骊山的生产进入了正轨,也不需要县侯再去指点,工匠们都会自己将事情办好。公主殿下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整个家都清闲了下来。不多时,徐慧带着姐弟两回来了。张阳手里拿着一把长管的燧发枪,一枪打出,子弹没有打中树桩。小清清坐在秋千上看着正在用燧发枪的爹爹。李玥喝着茶与小慧,小武一起吃着点心。张阳又一次装上了铜制的子弹,朝着远处的树桩再一次开枪。清脆又响亮的枪声在山林间回荡,骊山的万物好像对这种动静已见怪不怪了。一只兔子在远处吃着草,听到枪声炸响它也不逃。枪管还冒着白烟,张阳看着树桩上的嵌入的子弹,用镊子将它取了出来,这是一颗圆形的铜子弹。也不是没有试过用圆锥形的子弹,目前还是没有驯服子弹的运动轨迹。圆形的子弹在运动过程中,能更平稳一些也是眼下不可争议的事实。张阳考虑过放弃膛线,但因此牺牲的就是子弹的外形与稳定性。一百步开外这子弹就打不中人,比之强弓差一些,比之寻常的弓箭倒是好了很多。毕竟强弓对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而燧发枪只要瞄准并且开枪就可以了。“恭贺爹爹,我们家又有了一样能够暗杀的利器。”“终究还是工艺不够好。”张阳将子弹装入腰间的袋子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形同鸡肋。”李玥轻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造不好。”张阳叹道:“是我先前想得太简单,要造这个东西远比火炮要难得多。”小慧剥好的核桃放在眼前的小盘子上,再将核桃仁给小三秋吃。老师的小儿子最近越来越活泼了,每一天都在长大,每一次他开口叫姨姨的时候,总是令人开心。张阳将燧发枪放在一旁,拆下了一个个的零件,装入一个盒子中,关上了锁扣便不再理会。一家人喝着茶水,看着家里的几头熊打闹在一起。王婶快步跑来,“县侯,吐蕃的书信。”张阳拿过书信,吐蕃人还是喜欢将文字写在皮革上,松赞干布的唐人文字写得很不错,信中所言都是他在吐蕃的近况,如今禄东赞依旧掌握着吐蕃的大权,大唐的官兵管理吐蕃的各项赋税。信中也说明了现在吐蕃的窘境,禄东赞派来了使者,希望可以将部分工坊也拿到吐蕃去做,如此一来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