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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深夜，万籁俱寂。
钟旭的身旁却是多了个哭唧唧的身影，黑眼圈，小短手，左右跳动，诉说着对钟旭强行占领他挖掘出来的土地表示不满。
正是小僵尸无疑。
“你看，你看，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儿，知道那棵树是什么树吗，它叫西红柿树，你只要好好照顾它，它便能给你结出好多好多西红柿。”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它！”钟旭拍了拍小僵尸的头，做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就是那眼底的坏笑，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下去的。
小僵尸歪着小小的脑瓜想了想，随即比划出两个字。
真的？！
“肯定是真的！”
“你去问问它就知道了！”
小僵尸被钟旭撺掇着跑向了柳树的方向，一边讨好似地为柳树松松土，一边蹦蹦跳跳地为九叔抓捕一些攀附在枝干上的臭虫，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柳树也没有让他失望，纸条挥动，卷积起两个花瓣飞来，花瓣中央所盛放的正是散发着特殊香味的花蜜。
这特殊的香味令小僵尸一愣，随即试探着用手指沾了点儿尝了尝。
这才眼睛一亮。
有没有搞错，有没有搞错。
自己曾经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这是什么味道，居然比西红柿还要香甜出无数倍。
果然！
大人诚不欺我！
小僵尸一口接一口，可谓是喝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看到身后钟旭那无声发笑的神情。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老六的毒打。
就在这时，一身文士装扮的方无忌自远处缓缓走来，凑近钟旭身旁禀报道，“大人，有鬼物上表告状！”
方无忌神情古怪，但还是将手中的表文双手递送于钟旭身前。
表文倒是写的尤其格式化，甚至还有些地方卖弄了不少的文笔来书写自己的凄惨，当真是给人一种听者流泪，闻者悲伤的古怪。
但当看到底下要状告的人之时，钟旭此刻的目光像极了地铁中瞅着手机的那个大爷。
“状告此地茅山弟子作恶，随意杀人，状告此地茅山弟子暗中偷袭，害他性命？”
钟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
“老方，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地方的茅山弟子就只有我们吧？”
方无忌神色同样古怪，“没错大人！”
“还有一点，我要是也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的城隍也是我？”
钟旭再一次古怪地转过了头。
“没错大人！”
方无忌嘴角同样抽搐不已。
你他妈的，告状也不寻一个其他地方，怎么，你是打算让钟旭派遣阴兵砍了自己的头吗？
“所以说，我审我自己？”
方无忌:“……”
在仔细端详了一下表文之后，钟旭突然桀桀怪笑了起来，当年还是在电影中看到的情节，这一次居然要变成真的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老方！”
钟旭猛地一个起身，身上的法衣当即变换成了城隍才有的紫龙镶阴袍，浑身气势凛冽，散发着让人为之不敢直视的神威。
“大人！”
“传令升堂！”
包公文正……不对，是老师断案之术驱使，环境变换，一个简略的衙门就此浮现。
苍虬跟方无忌一左一右站立，十九个阴兵于底下站立于两排，充当衙役。
除此之外，东南西北，秋生石少坚阿星也没有闲着，一人一身衙役衣衫，手持水火棍立于阴兵背后，像极了藏在人群中的混子。
“大人，到了！”
方无忌出声提醒道。
“既然到了，那就请他进来，对了，让兄弟们下手轻一点！”钟旭脸上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诡笑。
开玩笑，你都想弄死我了，难道我还要摆下大席，请你进来不成？
别逗了！
没有直接让他超脱于天地，只能说明钟旭纯粹想感受一下我审我自己，我判我自己，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的感觉。
“是，大人！”
苍虬领命而去。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一连串尖锐无比的惨叫声。
“我是来告状的，告状的！”
“不是犯人，没有必要受杀威棒啊，我是来告状的！”
声音不停辩解着。
但手持水火棍的两个阴兵才懒得听他辩解，抬手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水火棍，若不是钟旭的叮嘱，就这样的玩意儿，早就被丢入十八层地狱了。
在生生挨了一百杀威棒之后，那个鬼魂这才被两个阴兵拖着走进了衙门正堂中。
“啪！”
惊堂木拍动，惊的那个鬼魂颤抖不已。
“拜见青天大老爷！”
“大老爷万岁万岁……不对，是千岁千岁……也不对，青天大老爷啊，还请为我做主啊，茅山的那群王八蛋实在是太过于欺负人了。”
“不仅杀了我师弟，还用五雷符来埋伏我，致使小人被炸成了一捧灰烬，如此不讲武德的人，大老爷你就应该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鬼魂念叨不止，听得钟旭一阵牙酸。
来来来，要不要你上来审？
这他妈怎么处置都想好了，还过来寻我们做什么？
“啪！”
惊堂木再响，钟旭那有些泛冷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状告本官？
鬼魂诧异地抬起了头。
在仔细看了看上方的城隍之后，不禁发出了疑问。
这年头的城隍爷，都这么年轻的吗？
“大人，我是要状告茅山弟子，不是要状告大人您啊！”鬼魂连连叩首起来，不停用头撞着坚硬的地板。
“你状告他们什么？”
钟旭身上的衣衫缓缓变换，由城隍的紫龙镶阴袍转变为判官的烈红亮日袍，手中判官令浮现，意念轻动之下，底下鬼魂的生平事迹当即浮现在他眼前。
“状告他们随意杀人！”
鬼魂倔强地抬起了头。
“大胆王二狗，明明是你心术不正想要夺取他人之物从而身死，居然能将这一切怪罪到其他人身上。
你也算是一个人才！”
“王二狗，十五岁时被邻居提醒不要在家里玩火，后怀恨在心，趁夜放火烧死邻居一家。
整整七口人！”
“十八岁时做了马匪，杀人掳掠，无恶不作！
做马匪之时一共杀了四十五个人，后成了邪修，炼制百鬼幡杀人一百，炼制百鬼哭丧棒杀人一百，还有其他的，数不胜数。”
“你还有脸来状告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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