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推动长生金仙劫的大概率是太清……李平安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就有一种类似信仰坍塌后的空落感。回天庭的路上,他站在云端、隐于画外,像是在思考一些问题,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不断有炼气士化作的流光飞射,朝已十分拥挤的天庭天门处汇聚;各处能见飞驰的天兵,张贴告示、传声喊话,对炼气士们阐述天劫之事与天庭并无直接关联。李平安瞬间懂了!天道意识体!超脱者老师很早前就说过,在各个洪荒世界中,在天地终焉时,有机会超脱的往往是鸿钧或者圆满的天道,圆满天道就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体。“我先后去了碧游宫、圣母宫、玉虚宫。“我知道是天道在弄,但这事背后是谁推动的?”因为是私下场合,他也没有端天帝的架子。老君道:“天劫之事若不能阻止,陛下准备如何应对当前之局面?”站在最朴素的立场来看,剥夺生灵自由修行权,在洪荒天地间就是一种大恶。“拜见陛下。”李平安有点懵:“鸿钧恶尸?”李平安有点懵。老君笑道:“贫道何时说,此事是太清所为了?”小金小银让开身形,恭恭敬敬地将李平安请入了兜率宫。“能做成此事的,只有陛下。”“请老君赐教。”一方面,他不愿相信这件事是太清做的。李平安瞪眼看着老君。李平安:……“弟子只是凭良心行事罢了。”丹房正中是那紫金八卦炉,其上花纹繁复、禁制无数,又有阴阳台所承托,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陛下……”李天帝振作起精神,身形直接穿过天庭大阵,如入无人之地般,抵达了兜率宫前。然后李平安就麻了。“也不是要揽罪责,此间原因有三。”“老君炼丹不能打扰呀。”老君的丹房,简单又大气。“正如陛下所言,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什么时候发动攻势是超脱者说了算。”“善。”“其二则是,若是天劫落实到位,这与我理想中的天庭已然不同,同样能证明,后面的封神劫也不会有太多变数,天道会控制一切,那我何必瞎忙?“就是天道。”老君微微摇头:“它还是幼虫时,蚕蛹自是它的归宿,等它展翅飞离时,如何会多看蚕蛹几眼?老君笑声停下,对李平安温声呼唤:“陛下来坐,此事大概也只有贫道能为陛下解惑了。”“我此前其实最怀疑的就是师祖,但……与师祖交谈后,我基本排除了师祖的嫌疑。兜率宫的大门虚掩着。“它是对抗超脱者的唯一机会,”老君低声道,“正如陛下所言,离了天地规则影响范围,而今的六圣实力全然不足应对超脱者,但它不同,它距大道圣人之境不远,集合天地之力送它迈入圣人之境,虽希望渺茫,却也可一试。”“这时更应相助众生修行,选拔培养高手,而不是去压制生灵高手的数量……道仙劫也好,此事也罢,看似是能延续天地寿元,但生灵高手数量越少,我们面对超脱者老师的攻势时,能发挥出的实力也就越少。“正是,”李平安站直身形,瞧着老君嘴角笑容,轻叹了声,“老君,此事当真是师伯祖在推动吗?我有些不太能接受,师伯祖此举是为何事?”“其三,天庭是我与各位志同道合的道友一同组建,并不是我一人所有,天庭是我父、东王、瑶池甚至每个天兵的天庭,若我引咎退位能平息众生对天庭之怨,那我这个天帝也算尽职了。李平安整个人被黑线吞噬。这些彩带互相环绕,交织出了这个天地,定义了物、形、色、声等等天地间的一切基础。“那也要看谁不能打扰,天帝陛下你也敢拦。”李平安深刻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天地间还真是热闹。李平安道:金光之中有个粉嘟嘟的婴孩,这婴孩浑身不着片缕,瞧着也不分男女,此刻正乖巧地盘坐,身周漂浮着一朵朵莲花。“陛下可是为长生金仙劫落位之事而来?”李平安精神大振,又忙问:“老君,这事到底是谁做的?”老君仰头抚须大笑。李平安对此处倒是不陌生,各处能见交错的‘彩带’,每条彩带就代表一条大道规则。李平安叹道:“其一,如果无法阻拦天劫落实到位,此事就是我这个天帝无能,无能者不配做天帝。“只是弟子不知,这到底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推动长生劫。老君含笑摇头:“你如何断定,此事是太清道友所为?”老君缓声道:“陛下心忧天地,贫道颇感欣慰,天庭能有陛下主持大局,着实令生灵安心。”老君缓缓解释:不是接引准提干的,不是圣母通天干的,不是元始太清干的,难道还能是他这个天帝干的?“天庭不能失却陛下指引,贫道自当全力相助,帮陛下阻拦双劫。”李平安对青牛含笑点头,随后就径直走去了丹房。李平安轻轻啧了声。简单,则是指此地的布局。“弟子拜见老君。”“若真要推行,也是在终焉大劫之后。”“我们可以去找一个平衡点。”“它诞生于天地、显化于天道,它对生灵并无认同,对天地也无归属,天地对它而言就如蚕蛹。”“通天师叔祖有大批未成金仙的弟子,他去推长生劫,那就是有意要害死他自己的徒弟,通天师叔祖重情义、讲义气,对弟子尤为关爱,甚至有些纵容。“啥?”“超脱者老师掌握主动,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我们现在能做的并不多。他着实没想到,天道现在就已……“天道。”“这并不合理。”哞——老君睿智的双眼中多了几分迷茫。“牺牲?”李平安小声道,“让出天帝之位?让它当天帝?这可以,但我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