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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王妃今天也在拆系统CPU 第51章 书房诡影

作者:馋水果的胖丁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23 13:50:05 来源:泡书吧

姜黎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踩在满地的碎陶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毒指甲轻轻挑起蝎尾上的红线,仿佛在玩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老腌菜雇的绣娘难道是蜈蚣精转世不成?这线头打的死结比裹脚布还难解!”姜黎抱怨道,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难解的线头感到十分困扰。

就在这时,萧景珩的轮椅缓缓轧过毒蝎的残骸,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手中的鎏金链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卷起半截绣绷,将其收入怀中。

“王妃为了学会平针绣,可是撕了整整七匹蜀锦呢。”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这些毒物倒是因此得了便宜。”

话音未落,链尖忽地一挑,竟挑开了绷架的暗格。随着一声轻响,一颗沾着糖霜的银铃从暗格中掉落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最终停在了姜黎的脚边。

姜黎定睛一看,这银铃正是她三日前嫌吵而扔进荷塘的那只脚铃。

“哟,王爷捞铃铛的本事比捞尸还强?”她劈手夺过银铃,指尖戳破铃舌,“这镂空处塞的砒霜粉,莫不是您亲自填的?”

灶膛里突然爆出火星,九根烧焦的柴火棍弹射而出。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扑火,金线刺绣燎出焦糊味:“瘸子,你连灶膛都安机关?”

“王妃前日说火候不够,”他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慢悠悠地从灰烬里扒拉出一个油纸包来,“所以我特意添了些西域火油进去,想让这火再旺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剥开油纸包,露出里面被烤得黑乎乎的栗子。然而,当他剥开栗子壳时,却惊愕地发现,栗子里面竟然裹着半张染血的密信!

这密信的字迹,竟然是她上月练字时丢弃的废纸!姜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她的毒指甲狠狠地抠破了信纸,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偷字的人也太不专业了,连个‘杀’字都写不好!这最后一捺应该往左撇才对——”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头顶上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房梁忽地坠下一大群风干的毒蛾!这些毒蛾如同雨点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翅膀上的粉末簌簌地落进了面缸里。

“加料的面粉倒是省了和面。”萧景珩广袖扫开毒粉,鎏金链绞住她手腕往水缸拽,“王妃这沾粉的指甲,够蒸笼毒馒头了。”

姜黎赤着双脚,猛地踹向水缸,只听“哗啦”一声,水缸被踹翻在地,里面的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水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水渍,而在这些水渍之中,竟然显露出了几道爪痕。

姜黎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爪痕,突然失声喊道:“这狸奴的脚印……竟然是冷宫那只独眼猫的!”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一把揪住了萧景珩的衣襟,怒声质问道:“你昨夜说去捉鬼,难道实际上是去给那畜生喂食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暗处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三只野猫如闪电般从暗处窜出,嘴里还叼着一个染满鲜血的荷包。

姜黎见状,手疾眼快地甩出一根毒针,毒针如流星般划

“雕你祖宗的灵位!”她挥袖打落汤匙,毒汁溅上他衣摆,“三日前你说北斗星象有异,原是在这儿等着算计我?”

米缸后忽地滚出个酒坛,封泥印着姜黎八岁时刻的鬼画符。她赤脚碾碎泥封,陈年女儿红里泡着半截断簪——正是娘亲临终前插在她发间的碧玉簪!

“萧景珩!”毒指甲抵住他心口疤痕,“你从姜家祖坟里刨了多少陪葬品?”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带茧的指腹摩挲毒甲裂痕:“王妃可记得,那年你抱着墓碑说‘要掀了阎王殿’?”鎏金链绞碎酒坛,瓷片划破的掌心血滴入酒液,“如今这地府,本王陪你掀。”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户,如金色的细沙般倾斜而下,洒在书房的地板上,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光线中翩翩起舞。

姜黎像一只轻盈的小鹿一样,赤着双脚,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书房。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当她接近书房的雕花门时,她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踹向那扇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雕花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地敞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整个府邸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了。

姜黎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出现在门口,她的出现如此突然,以至于阳光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恰好照在她染成蓝色的指甲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冷冽的箭矢,直直地落在书案上叠放的《百草纲目》上。那目光充满了决绝和愤怒,仿佛要将那本书穿透一般。

她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随意地在书页上刮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的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猛地揪住了萧景珩的鎏金链。那鎏金链在她手中如同一条被驯服的小蛇,任由她摆布。

她用力一甩,那鎏金链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嗒”一声,稳稳地落在了博古架上。与其他物品碰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场独特的交响乐。

“瘸子,你这藏起来的陈皮都长霉了,难道是留着给老腌菜当寿礼吗?”姜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满。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转动轮子,碾过满地的书页。他的广袖轻轻拂过姜黎的头发,将她发间沾着的蛛网拂去。

“王妃三日前不是刚掀了药库吗?怎么,连晾晒的陈皮都被你当成暗器使了?”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不出丝毫的恼怒。

他的话让姜黎想起了三天前的事情,当时她在药库里大闹了一场,将各种药材扔得到处都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晾晒的陈皮。

姜黎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景珩突然用力一拽鎏金链,链子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迅速缠住了她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这霉斑里的毒菌,可比朱雀卫的弩箭金贵多了。”萧景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如寒潭般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金贵不过你的心眼!”姜黎怒不可遏,她猛地屈膝一顶,将眼前的砚台掀翻在地。砚台中的墨汁如墨雨般飞溅而出,溅落在东墙上悬挂的那幅《江山社稷图》上。

“拿姑奶奶泡的鹤顶红当墨汁?这‘河清海晏’四个字倒是透着股尸臭味!”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鄙夷。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墙壁上的暗格突然弹开,三卷泛黄的古籍如同炮弹一般径直朝姜黎的后脑砸来。

姜黎眼疾手快,她迅速伸手一抓,将这三卷古籍稳稳地接在手中。然而,当她看清手中的古籍时,心中不由得一惊。

“《毒经》残卷?这不是我娘亲的陪葬品么!”姜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她急忙翻开其中一卷,只见泛黄的纸页间,一片干枯的鸢尾花瓣悄然飘落。那片花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仿佛是被时间冻结的生命。

姜黎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认出这片花瓣正是她七岁时别在娘亲棺椁上的那一朵。

萧景珩的轮椅横挡住窗口射来的冷箭:“王妃撕了七年衣冠冢的纸钱,倒认不出真迹?”箭矢钉入书案的刹那,箭尾系着的荷包滚出颗鎏金铃铛——与她腰间缺了半边的脚铃严丝合缝。

“你从阎王殿里扒出的破烂?”姜黎赤脚碾碎铃铛,碎金里迸出缕熟悉的药香,“七日醉的配方只差三味,天机阁的耗子倒是会闻味儿!”

书架后忽传来瓷器碎裂声。

九只药罐接连炸开,碧绿毒烟中浮出个佝偻身影。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捂住口鼻,毒指甲劈向那人面门:“王太医?您老不是三年前就告病还乡了?”

老者袖中甩出串银针,针尾皆系着褪色的红绳结:“阁主让老奴传话……凤血当归!”

姜黎瞳孔骤缩。

这是娘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用血写在床幔上的最后一句话。

\"当归?姑奶奶先送你归西!\"姜黎的毒指甲抠进王太医褶皱的脖颈,腐皮下竟露出青灰色的傀儡关节,\"天机阁如今穷得连人皮面具都用不起了?\"

萧景珩手中的鎏金链如灵蛇一般,紧紧地绞住了傀儡的头颅。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那中空的脑壳,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敲击一个空心的葫芦。

“王妃,你听听这声音,像不像你昨日砸碎的那个空心葫芦?”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赤。

姜赤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个破傀儡罢了,哪能和本王妃的空心葫芦相提并论!”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萧景珩突然用力一扯鎏金链,链尖如闪电般刺入耳孔。刹那间,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耳洞中涌出,原来是一团浸满鲜血的棉絮被勾了出来。

萧景珩将棉絮拎到姜赤面前,冷笑道:“连这傀儡的脑仁都是王妃最讨厌的芍药香呢。”

姜赤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那团棉絮碾碎,紫红色的芍药汁顺着她的鞋底流淌而下,染红了青砖的缝隙。

“哼,这老腌菜都能腌出这种味道,这熏香的路子可真是比冷宫的嬷嬷还俗气!”姜赤一脸鄙夷地说道。

说罢,她突然伸手揪住傀儡的残肢,像扔破布一样将其狠狠地掼向博古架。只听“砰”的一声,博古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架顶的青瓷花瓶也跟着摇晃起来。

突然,瓶口“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团密密麻麻的毒针,如雨点般朝姜赤射来。

姜赤心中一惊,连忙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珩迅速伸出广袖,如流云般卷过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毒针擦着他的金线蟒纹广袖,如流星般没入了墙壁之中,只留下一排深深的小孔。

萧景珩低头看着怀中的姜赤,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妃砸东西的准头,倒比朱雀卫的箭阵还要刁钻呢。”

\"刁钻不过你的算计!\"她反手将《毒经》残卷拍在他膝头,\"这书页夹层里的砒霜粉——别说不是你撒的!\"

泛黄的纸页在微风中轻轻颤抖着,仿佛不堪重负一般,突然有一片干枯的桃花瓣从书页中飘然而落。这片花瓣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鲜艳色泽,变得黯淡无光,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美丽。

萧景珩静静地看着这片飘落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这片花瓣,轻声说道:“王妃及笄那年砸了本王的桃花酿,没想到还留了一片当书签呢。”

就在这时,房间的暗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一般,短暂而急促。紧接着,十八幅字画卷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同时展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姜黎见状,毫不迟疑地赤脚蹬上紫檀案几,动作迅速而敏捷。她那染成蓝色的指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只见她伸手一把抓住《兰亭序》的摹本,毫不留情地将其撕破。

“赝品!”姜黎的声音清脆而果断,“‘之’字第三笔应该带钩,而这幅摹本显然是伪造的!”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幅被撕破的帛布裂开处,竟然露出了一根根淬过毒的银丝,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缠绕向她的脚踝。

然而,姜黎并没有丝毫惊慌失措。她轻盈地一跃,避开了银丝的攻击。与此同时,萧景珩的轮椅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来,车轮无情地轧过狼毫笔架,墨汁四溅,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

墨汁如雨点般洒落在银丝上,瞬间将其腐蚀。被腐蚀的银丝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缕缕青烟,在空中渐渐凝结成四个清晰的字——“子时取血”。

\"取你祖宗的狗血!\"姜黎拽过砚台砸向梁柱,惊起三只碧眼蝙蝠,\"这'血'字少了两点,老腌菜雇的账房先生是瞎的?\"

蝙蝠翼膜忽地裂开,洒落漫天带腥的粉末。萧景珩扯下半幅帷幔裹住她口鼻:\"王妃仔细闻,这可是你最爱的梨花香。\"

\"香你祖宗的坟头草!\"她挣开布料,毒指甲劈断窗棂,\"上月你说要制梨花香膏,原是在这儿等着坑我?\"

窗外忽地掷进个油纸包,滚落的栗子沾着新鲜血迹。姜黎赤脚碾碎栗壳,蜜糖裹着的竟是她昨日射落的信鸽尾羽!

\"王爷这喂鸽子的癖好,\"她将染血的羽毛甩向萧景珩面门,\"倒是比说书人编的戏本子精彩!\"

萧景珩鎏金链卷住尾羽,链尖忽地挑开羽管:\"王妃请看,这鸽子胃里的好东西。\"半枚带牙印的玉佩滑出,豁口处刻着姜氏暗卫的图腾。

书房门轰然洞开,三百只信鸽扑棱棱涌入,每只爪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结。姜黎瞳孔血色翻涌:\"我娘编的平安扣......你们竟敢......\"

姜黎赤着脚,毫不怜惜地踩过满地洁白如雪的鸽羽,仿佛那些鸽子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她的毒指甲如同恶鬼的利爪,轻易地挑起那象征着平安的红绳结,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可是我娘亲手编织的平安扣,你们这些卑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去触碰它?”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那原本坚固无比的红绳结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毫无征兆地绷断开来。瞬间,无数细如沙粒的毒粉如同雪花般簌簌洒落,在地面上拼凑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亥时焚香”。

与此同时,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那片毒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手中的鎏金链如同灵动的毒蛇,迅速地卷住了姜黎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往药柜方向拖拽过去。

“王妃三日前打翻的雄黄粉,如今倒是便宜了这帮畜生。”萧景珩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手中的链子如同有生命一般,链尖精准地挑开药屉,只听得“哗啦”一声,几十只毒蝎如潮水般从当归堆里涌了出来。

这些毒蝎通体乌黑,闪烁着寒光,它们的尾针上皆穿着褪色的糖纸,仿佛是某种诡异的装饰。然而,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让萧景珩的脸色有丝毫变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毒蝎,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哟,这不是我上月包毒栗子的油纸吗?”姜黎突然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她赤着脚,毫不畏惧地踩住那只体型巨大的蝎王。那蝎王被姜黎的脚死死压住,不断挣扎着,毒汁从它的尾针中渗出,腐蚀着脚下的青砖,腾起阵阵刺鼻的白烟。

姜黎却似乎完全不在乎,她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萧景珩说道:“王爷,你这是想用这些毒蝎来吓唬我吗?”

“瘸子,你这捡破烂的癖好,莫不是祖传的吧?”姜黎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不屑,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萧景珩,似乎想要透过他那冷漠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不及王妃撕婚书的勤快。\"萧景珩忽然从蝎腹抠出粒玉珠,指尖摩挲着刻痕,\"这'黎'字第三横,倒是比八岁时刻得工整。\"

在一片静谧之中,突然从暗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罐碎裂声,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紧接着,三坛陈醋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博古架流淌下来,形成了一滩刺鼻的酸液。

姜黎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伸手抓住萧景珩的蟒袍,然后迅速地用它来擦拭自己的双手。

然而,就在她擦拭的瞬间,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蟒袍上的金线刺绣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突然间变得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缠住了那些滚落的瓷片,使得它们完全无法逃脱。

姜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这老腌菜居然敢偷姑奶奶我用来泡蒜的醋坛子!”姜黎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恼怒,“这酸味简直比冷宫的怨妇还要冲呢!”

醋液继续流淌着,仿佛没有尽头。它们慢慢地漫过地缝,然后突然之间,一片风干的荷叶从地面上浮了起来。

姜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心跳也在瞬间加速。因为她认出了这片荷叶——这正是她十岁那年在御花园落水时,娘亲用来裹伤的那片!

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娘亲温柔的笑容和关切的目光仿佛还在眼前。而如今,这片荷叶却出现在了这里,这意味着什么呢?

姜黎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对着萧景珩说道:“王爷,您捞荷塘淤泥的本事真是见长啊!”说着,她伸出毒指甲,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那片荷叶。

荷叶瞬间被撕裂,黏液从中喷涌而出。而在黏液之中,竟然还滚出了半块玉佩!

姜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半块玉佩。她认得这块玉佩,这是她爹爹在战场上战死时,摔碎的那枚护身符!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悲痛,爹爹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不断闪现。而现在,这半块玉佩竟然被拼凑在了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玉佩,裂纹恰好拼成北斗缺口:\"王妃当年砸玉听响的毛病,倒是替本王省了雕星图的工夫。\"

房梁忽地坠下张铁网,网上缀满带毒的算盘珠。姜黎劈手夺过药杵砸向梁柱:\"天机阁雇的账房先生改行当刺客了?这暗器寒酸得不如乞丐碗!\"

算盘珠\"噼啪\"炸开,毒烟中混着糖炒栗子香。萧景珩广袖掩住她口鼻:\"王妃仔细闻,这可是你最爱的那家炒货铺新调的方子。\"

\"炒你祖宗的骨灰!\"她屈膝顶翻药柜,三百根银针从屉缝激射而出,\"用姑奶奶的梅花针当暗器?这排兵布阵的脑子被驴踢了!\"

银针钉入墙面的刹那,竟拼出她幼时在祠堂罚抄的《女诫》残句。萧景珩忽然轻笑:\"王妃的字迹,倒是比这些赝品狂放三分。\"

暗格轰然中开,十八个陶俑捧着染血的《毒经》残页鱼贯而出。姜黎赤脚踹碎领头陶俑,腹腔里掉出串鎏金脚铃——与她昨日扔进暗河的那对叮当相撞。

\"萧景珩!\"她将脚铃碎片甩向他心口,\"你从阎罗殿里扒出这些腌臜物,是想给我凑冥婚嫁妆?\"

他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残页边缘。褪色的朱砂字迹遇血重生,赫然显出姜母笔迹:

\"阿黎,杀萧郎者得天机。\"

\"老东西死了七年还要作妖!\"姜黎的毒指甲戳破残页,黑血顺着纸纹晕染开,\"这字迹泡过尸油吧?阴沟里的耗子净会使下作手段!\"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她颤抖的手腕,指腹抹过纸页边缘:\"王妃可看清了?这墨里掺的是你及笄时打翻的朱砂。\"血珠从破损的指尖渗出,在\"天机\"二字上洇出妖异的红。

姜黎猛地抽回手,赤脚碾碎满地陶俑碎片:\"你倒是会认,怎不看看这'杀'字第三笔——\"她突然揪住他前襟拽近,\"分明是你教我写的连笔!\"

书架后忽传来瓷器轻碰声。

九只青花盖碗从暗格滑出,碗底沉着风干的莲子——正是她娘亲生前最爱的安神茶配料。

\"哟,天机阁的耗子偷到茶罐里了?\"姜黎掀翻茶盘,莲子滚入砚台墨汁,\"这陈年烂货泡出的茶汤,喂狗都嫌馊!\"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莲子,鎏金链勾起片碎瓷:\"王妃上月踹翻本王的茶案时,倒是说这青花釉色衬你指甲。\"瓷片忽地划破窗纸,惊起檐下三只信鸽,\"今日看来,血色更艳。\"

鸽羽纷飞间,绑在爪上的密函飘落。姜黎劈手夺过,染毒的指甲挑开火漆:\"'亥时三刻,凤栖梧桐'?老腌菜当自己是说书先生?\"她将密函甩向烛台,\"这点火星子,姑奶奶帮他添把柴!\"

火舌蹿起的刹那,密函夹层爆出七彩毒烟。萧景珩广袖卷过她腰身急退:\"王妃这纵火的毛病,倒比朱雀卫的火攻阵还利落。\"

\"利落不过你装瘸的耐性!\"她赤脚踹翻博古架,三百本古籍倾泻而下,\"《女则》《列女传》——你们当我娘是迂腐嬷嬷?\"

泛黄书页间忽飘出片干枯的柳叶,叶脉上刻着蝇头小楷。姜黎的瞳孔骤然紧缩——这是她七岁那年,娘亲教她认的第一味毒草\"见血封喉\"的标本。

\"王爷这拾荒的本事,该去冷宫门口支个摊。\"她将柳叶甩向萧景珩面门,\"把我娘的遗物当暗器,你倒是物尽其用?\"

暗处忽地掷来串铜钱,红线缠着的钱眼里穿着毒蒺藜。萧景珩的鎏金链绞断红线,铜钱\"叮当\"坠地:\"王妃及笄时砸了本王的钱箱,倒是替这些铜板开了光。\"

姜黎赤脚碾过铜钱,毒汁腐蚀出暗纹:\"这'通宝'二字描得比醉仙楼的账本还假!\"她突然揪住从梁上坠下的刺客,\"说!你们阁主是不是专雇瞎子造假?\"

刺客的蒙面巾滑落,露出张布满烫伤的脸。萧景珩忽然轻笑:\"王妃可认得?这是你八岁那年烧了半边的纸人。\"

染焦的纸皮下赫然藏着半枚虎符,缺口处刻着姜氏暗卫的鹰隼图腾。

姜黎的赤脚碾碎半截焦黑纸人,毒指甲挑起虎符缺口:\"我爹的兵符裂痕,倒是比御书房的雕花窗还齐整!\"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鎏金链往院中拽,\"瘸子,你刨坟时怎么不把自己埋进去?\"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石径青苔,广袖扫落她鬓角沾的纸灰:\"王妃三日前说要在后院种曼陀罗,倒是替这些毒虫省了窝。\"鎏金链忽地绞住她手腕往药圃带,\"你瞧,连蚯蚓都肥了三圈。\"

\"肥不过你的心眼!\"她踹翻篱笆,腐土里钻出几十条碧鳞蜈蚣,\"拿姑奶奶的驱虫粉喂毒物?这买卖做得比奸商还黑!\"

蜈蚣背甲上突现暗红纹路,姜黎瞳孔骤缩——竟是娘亲教她识的第一味毒草\"血见愁\"的图样!萧景珩指尖弹出一枚铜钱,精准击碎领头蜈蚣的头部:\"王妃当年用这图样绣的帕子,朱雀卫还当是符咒。\"

\"咒你早登极乐!\"她赤脚碾碎虫尸,毒汁溅上绣鞋,\"老腌菜偷花样都偷不利索,这叶脉少画了三道!\"

药圃深处忽地传来陶瓮闷响,九株毒参破土而出,参须缠着褪色的红头绳。姜黎劈手扯断头绳,发丝粗细的金线勒入掌心:\"这是我及笄时剪下的头发!你们竟敢......\"

萧景珩的轮椅撞翻毒参,根茎处滚出个鎏金匣:\"王妃那日说青丝易断,本王总得找个结实的盒子。\"匣中赫然摆着缠满金线的发束,末尾缀着颗带血槽的玉珠。

暗处飞来三把淬毒剪刀,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抵挡:\"偷头发扎小人?天机阁的婆子们是闲出屁了!\"金线刺绣绞住利刃,她突然嗤笑,\"这剪子豁口,倒是跟我上月剪你裤腰带的那把一模一样!\"

\"王妃的手劲,\"他鎏金链缠住她脚踝往跟前一拉,\"朱雀卫的兵器库都甘拜下风。\"

井口忽地浮起个木桶,桶中泡着风干的鸢尾花。姜黎赤脚踹翻木桶,花尸里掉出半块玉佩——正面刻着火凤,背面却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图腾。

\"萧景珩!\"她毒指甲抵住他颈侧跳动的血脉,\"这狼头刺青......是你北疆母族的印记?\"

井绳突然绷断,三百只毒蛙跃出水面,鼓胀的腮帮上皆刺着相同的狼头纹。萧景珩笑着咽下喉间血沫:\"王妃现在杀我,这些毒物可要哭丧了。\"

姜黎的赤脚碾过井沿青苔,毒指甲掐住一只鼓腮毒蛙:\"北疆的狼头纹刺在癞蛤蟆身上?你们萧家的祖坟风水倒是别致!\"蛙腹突然爆开,黏液中滚出半枚带锈的钥匙,齿痕竟与她腰间密匣的锁眼完全契合。

萧景珩的鎏金链卷起钥匙,链尖轻敲锁匣:\"王妃上月说这匣子装过耗子药,倒是替钥匙省了淬毒的工夫。\"

\"淬你祖宗的孟婆汤!\"她劈手夺过钥匙捅进锁眼,\"咔嗒\"一声,匣中掉出本泛黄的《绣谱》,页角还粘着她儿时偷吃的麦芽糖渣,\"老腌菜连我娘绣花的破书都偷?\"

书页忽地无风自动,夹在其中的银针暴雨般射向梁柱。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挡针,金线蟒纹绞住毒针:\"瘸子,你这衣裳是铁打的?\"

\"不及王妃的指甲硬。\"他笑着从袖中摸出块黏着针的麦芽糖,\"偷糖时扎的针眼还在,王妃要尝尝陈年甜头么?\"

暗处忽传来瓦罐碎裂声,九条毒蛇从墙缝游出,蛇尾皆系着褪色的绣线。姜黎赤脚踩住蛇头,毒指甲剜出蛇胆:\"哟,这线头打的平安扣——我娘教过你?\"

\"王妃八岁拿这线捆本王时,\"萧景珩的轮椅轧过蛇尸,\"倒是说'绑个活靶子练针法'。\"鎏金链忽地缠住她手腕往怀中一拽,\"现在还想练么?\"

姜黎的毒指甲抵住他心口,忽然嗅到一丝梨花香。她瞳孔骤缩,劈手撕开他衣襟——内衬上赫然绣着火凤衔狼头的图腾,线脚浸着淡红血渍。

\"拿姑奶奶的血染线?\"她指尖碾过绣纹,血珠渗入金丝,\"萧景珩,你是嫌命太长?\"

窗外忽地砸进个酒坛,封泥印着她幼时刻的鬼画符。姜黎赤脚碾碎泥封,浑浊酒液里泡着半截断镯——正是娘亲临终前摔碎的翡翠镯!

\"你们连死人腕子上的东西都扒?\"她将断镯甩向萧景珩面门,\"赶明儿把你塞进棺材,姑奶奶连裤衩都给你烧干净!\"

萧景珩鎏金链卷住断镯,裂纹恰好拼成北斗勺柄:\"王妃七岁那年说'破镯子不如糖人甜',倒是替我省了聘礼。\"

井水突然沸腾,浮起三百片风干的花瓣。姜黎的毒指甲挑起一片:\"我娘棺椁上的白菊......你们竟敢......\"花瓣突燃幽蓝火焰,在空中凝成血字——

\"子时凤鸣,萧郎殒命。\"

姜黎的赤脚碾碎燃尽的花瓣,毒指甲蘸着灰烬在井沿划出焦痕:\"子时殒命?老腌菜是写不出新词儿了?\"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鎏金链往月门拽,\"走!姑奶奶这就去掀了他的棺材板!\"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碎石小径,广袖拂开垂落的紫藤:\"王妃三日前泼在祠堂的狗血,倒是替这些毒虫开了荤。\"藤架下忽地坠下个蜂巢,数百只碧眼毒蜂倾巢而出。

\"开荤不如你心黑!\"她扯过他的蟒袍蒙头,金线刺绣绞住蜂群,\"上月你说要养蜂酿蜜,原是在这儿等着蛰我?\"

毒蜂尸体簌簌落地,腹部分泌的黏液竟腐蚀出北斗七星状的坑洞。萧景珩的鎏金链勾起块碎石:\"王妃八岁砸池塘锦鲤时,倒是说过'要凿七个窟窿当北斗'。\"

\"凿你祖宗的坟头七星阵!\"她赤脚踹翻石灯,灯座下滚出个陶罐,封泥印着娘亲的私章,\"连我娘腌酱菜的破罐子都偷?天机阁是穷疯了?\"

罐中突然窜出条碧鳞小蛇,蛇尾卷着半张泛黄信笺。姜黎的毒指甲掐住七寸,蛇口猛地吐出团丝帛——竟是娘亲绣给她的周岁肚兜!

\"萧景珩!\"她将肚兜甩向他面门,\"你刨我娘坟冢时,怎么不把自己埋进去当陪葬?\"

鎏金链绞住丝帛,萧景珩的指尖抚过褪色的并蒂莲纹:\"王妃撕碎的七十八件肚兜里,这件针脚最细。\"他突然贴近她耳畔,\"毕竟是你娘绣的......\"

暗处忽射来三支袖箭,箭尾系着姜黎及笄时剪断的碎发。她劈手斩断箭矢,发丝缠上毒指甲:\"老腌菜倒是会省料,姑奶奶的头发都拿来当弓弦?\"

箭杆裂开处掉出粒玉珠,内里嵌着张微缩药方。萧景珩就着月光细看:\"七日醉的解药配方,倒是比王妃誊抄的工整三分。\"

\"工整不过你的谎话!\"她夺过玉珠捏碎,药方碎片混着毒粉扬了满天,\"这字迹是我十岁那年临的帖,你们连废纸都偷?\"

池塘突然沸腾,浮起三百朵白菊,花心皆坐着个姜黎模样的面人。她赤脚点过水面,毒指甲劈碎面人:\"赝品!姑奶奶的鼻子可比这面团挺三分!\"

最大的面人腹腔裂开,掉出支鎏金凤钗——正是娘亲下葬时她亲手插进棺椁的那支!萧景珩的鎏金链忽地缠住她手腕:\"王妃可知,这支钗的暗格......\"

凤嘴突然弹开,半粒带血的药丸滚入掌心。姜黎瞳孔骤缩:\"七日醉?你们连我娘的死都要作假?\"

更夫梆子刺破死寂。

萧景珩忽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她手中药丸:\"王妃不妨尝尝,这毒里......\"他喉结滚动,咽下未尽之言,\"掺了多少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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