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无间 第66章 博学多才贯古今，涉猎广泛如萧绎

“回陛下，正是硝石制冰之法，我知道一种办法可以用硝石和水制作冰块，十分简单便捷，无需用到去年冬季的储冰。看来陛下也知道此法，当知此言非虚。”

陈平凡先是为了自己能想起用硝石制冰的方法高兴，又琢磨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硝石制冰之法南北朝就已经有了吗？

“父皇，儿臣以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请‘了凡居士’当朝施展这硝石制冰之法，还东宫清白。”太子一看“了凡居士”这是自己人啊，是为了自己说话的，想来应该不至于信口胡说。

陈平凡一听这话郁闷了，这个太子有点毛病，御史台都没质疑这方法，你非得看看。陈平凡也从来没有做过硝石制冰的试验，小说里看的多了，到底能不能成自己也没把握啊。

“太子说的有理，高舍人，带‘了凡居士’去东阁竹殿，取道经丁三架子上的《清凉集》，按照书中第二卷第四篇中的记载，在殿上现场制冰，让诸公都见识一下。”梁元帝说的很详细，这是告诉所有人这可不是随口说出的办法，是有文献记载的。

高善宝按照梁元帝的吩咐带着陈平凡离开大殿前往东阁竹殿，一路上再给陈平凡讲述刚才朝堂上的经过。

“高舍人，我这个硝石制冰的法子说的可对啊？”陈平凡不知道这场朝堂争论是否涉及朝廷辛秘，他就想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梁元帝的心意。

“陈公子今日又立了大功，圣上都知道此法，那肯定是确有其事的。您就放心吧。”高善宝虽然不知道硝石制冰之法，但是梁元帝也知道的话，就肯定有此制冰之法。

两人很快来到东阁竹殿，找到了梁元帝所说的《清凉集》。

“《清凉集》这书是道家丹鼎一门的秘典。多年以前，有一个老道来到江陵，说是自己有长生法术，能在滚油中取钱，能在沸水中生冰，专门欺骗江陵权贵。此事传到了当时王爷耳朵里，王爷从小博览群书，深知这就是那道人的骗财之术，就把这妖言惑众的老道割了舌头，交给江陵府关了起来。这本《清凉集》就是那老道的，圣上不提我都忘了此事。”高善宝将书递给陈平凡，还讲述了一段书的来历。

陈平凡接过书来一看，上面积了些尘土，像是多年前就在此处未曾翻阅。翻开书册，果然在第二卷第四篇中记载了硝石的用法，还有如何制作冰块的方法。陈平凡再次对梁元帝萧绎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如此清楚，这简直是超级大脑啊。

两人按照书中的记载，集齐了所用之物，就回到龙兴殿指挥侍从用硝石制冰。此时陈平凡就不能躲在屏风后面不见人了，刚才也是高善宝担心陈平凡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让他在屏风后面方便眼神交流，现在既然有了良策自然要让这位陈公子露露脸。

陈平凡来到大殿中央，侍从取来了一大一小两个铜盆，都装上半盆水，将小铜盆放入大铜盆之中，大铜盆的水又上涨了一截。然后陈平凡把送来的硝石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将其全部放入大铜盆之中，一瞬间就又白雾出现在水面之上。

小铜盆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冰，陈平凡伸手敲下一块已经冻结的冰片，向众人展示。

“各位请看，这就是硝石制冰之法，只要有足够的硝石，十几斤冰块很快就能制作出来，就算硝石不够多，这使用完的硝石还能再次晾干析出。这样一来，冰块的由来就有了多种可能，毕竟硝石不算违禁物品，获得难度不大。魏国细作很有可能早就准备好了硝石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昨日我想通过冰块来查找凶手的想法有些片面了，误导了御史台的诸位御史，山野之人向陛下请罪。”陈平凡说完，向梁元帝行礼请罪。

“‘了凡居士’不必如此，这硝石制冰之法乃是道家密宗之法，寻常人未必听说过，只能说凶手也是见识广博之辈。善宝，将这冰块给众臣看看。谢岳，‘了凡居士’的话你可听清了？若是对硝石制冰不解，这本《清凉集》你可以好好看看，上面记载了详细的方法。”梁元帝示意陈平凡免礼，又拿话敲打了一下谢岳。

高善宝将小铜盆中的冰块砸碎捞出，交给侍从向朝臣传阅。诸位大臣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之法，都交头接耳起来，就是不知道说的是冰还是其他事情。

“微臣有罪，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法，是微臣才疏学浅了。此事皆是微臣一人之罪，与御史台同僚无关，还望陛下开恩。”谢岳看看手中的冰块，也没有其他话可说，从末班出列请罪。

“起来吧，有谢卿这样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的御史，是朝廷之福，也是朕的福气。既然案情的分歧消除了，那就按照御史台所奏，全力缉拿魏国细作。此事就由谢卿负责吧，拿住凶徒朕有重赏！”梁元帝不忘鼓励一下谢岳这样的好官，虽然真相尚未查明，但现在这个结果对梁元帝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散朝以后，御史台的结论很快传遍了江陵城。各处醒目位置也张贴了安民的告示，大体意思就是多年前一股魏国细作潜入江陵城，收买了吴家兄弟等一批无业游民，暗中从事拐卖人口的勾当。官府前日查到了蛛丝马迹，想要通过吴大引出背后的魏国细作。不料魏国细作心狠手辣，将知情人全部杀害，还伪造血书诬陷朝中大臣。朝廷必将全力缉拿这些魏国细作，百姓如有能提供破案线索者，朝廷重重有赏。

江陵百姓又一次开始了大讨论，从昨天的官官相护，到今天的魏国细作藏在哪。城门的巡查更加严格，魏国的大军也越来越近，但城中对于粮食的囤积热情却降了下来。

朝廷张榜安民的同时，黄家的米铺开始平价卖粮，每人每天可以买两斤平价粮食，理由是感谢百姓们相信黄家的清白，黄家绝对不会赚昧良心的钱，要和百姓们在一起，和朝廷在一起，共渡难关。

有的人说着黄家的好话，背地里怀疑黄家这是做贼心虚。

有的人觉得这是黄家在向朝廷卖好，希望皇帝将黄罗汉早日释放。

有的人把粮食和战事联系在一起，怀疑黄家得到了内幕消息，要把粮食换成钱方便跑路。

还有些消息更加灵通的联想到今晚的豪门夜宴，黄家今晚是要有大动作了。

此时被留在宫里的陈平凡还不知道这些变化，他正在忙着应付太子萧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