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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猫阅读 > 其他 > 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 > 第52章 那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少爷~”

夜深人静,一声声“少爷”如同叫魂一样,陆建勋系腰带的手一抖,差点把自己勒岔气,他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小声道:“别出声。”

“哦哦,少爷你真的要跟陆上将回去吗?”阿福与他隔着门板,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回答他的是门内微弱的撬锁声。阿福正要凑近听个仔细,门突然被拉开。

两个少年撞作一团,陆建勋手忙脚乱扶住踉跄的阿福,顺势把撬弯的发钗塞进他前襟:“替我兜着点儿。”

他低声说完这句话,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与窗外夜色融为一起。

长沙的冬雪下得轻悄,细碎的雪花落在皮靴上都不忍心发出声响。陆建勋裹紧皮质棉衣,呼出的白雾都有些模糊了红府高耸的围墙。

近子夜时分,整座宅邸静得能听见雪落梅枝的簌簌声。少年闭目凝神,耳尖微动,随后他后退两步,长靴在雪地上碾出个浅坑。

借力一跃,手指扣住飞檐下的兽首,腰身轻旋便翻上墙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只灵巧的黑猫。

落地时皮靴陷入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陆建勋立即猫下腰,白日里二月红那句话在耳边回响,随即他直接去了西厢房。

看见有一间屋子点着灯,他当即爬了进去,陆建勋刚攀上窗棂,就撞进一双含笑的凤眼里。

二月红正慵懒地倚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品着茶,青瓷盏停在唇边,茶雾氤氲间,那双含情的凤眼正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陆小爷好雅兴,是白日里听曲没听够吗?”

陆建勋半截身子卡在窗框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皮靴尴尬地悬在半空,蹭掉了半块窗棂上的积雪。

少年耳根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粉,“我找满月...”声音越说越小,手忙脚乱就要往后缩。

忽然腰间一紧。二月红不知何时已立在窗前,白玉手指隔着棉衣布料掐住他的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凌空抱进了屋里。

陆建勋已经跌坐在檀木圆凳上,正对着二月红戏谑的目光。

“二爷你...!”陆建勋像炸毛兔子,手撑在凳面上就要跳起来,却被一柄折扇轻轻按住了肩膀。

“夜探红府,”二月红执扇的手微微一顿,“按规矩该当如何,陆小爷心里清楚,若是惊动了陆上将...”

陆建勋浑身的气势霎时泄了个干净,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爷,唯独在陆川面前怂得像只鹌鹑。

少年指尖悄悄勾住二月红的袖角,那寸衣料在他掌心揉出细褶:“二爷...”尾音拖得绵软,“上次那只雪团子,不也是我帮着照顾的?”

二月红眉尖微动,冰凉的扇骨轻轻挑起少年陆建勋的下巴,他俯下身:“要封口?”唇角微微上扬,“不如......”扇面一收,在他唇上虚虚一点,“拿这个抵债?”

少年皱眉,意识海里突然炸开陆建勋本人的怒吼:【他调戏你!!老板!!!快跑!!!他要吃人!!!】

老板:“……”

二月红见他呆愣愣瞅着自己,收起折扇:“玩笑罢了。”

明明备了满腹正经话,可见到人便忍不住想逗弄,尤其是少年方才扒在窗棂上的模样,活像只误入狼窝的雪貂。

今夜,他特意留着这盏灯。从掌灯时分等到更漏声残,总算听见窗棂那声轻响。

陆建勋要是真的喜欢江满月,今晚必然会来,所以他在这暖阁候了半宿。

既盼着那扇雕花窗被推开,又怕推窗见到的......是双盛满别人的眼睛。

陆建勋见二月红背过身去,立即起身走过去:“二爷,江满月究竟在何处?”

二月红不语,只是从青瓷盘中拈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唇边,少年偏头避开,“二爷,今日的恩我以后会还,还请你告诉我江满月在哪。”

“还?”二月红微微眯起眼,忽然笑了笑,“陆小爷准备用什么还?”

“二爷想要什么?”陆建勋抬眸直视。

两相对视间,倒是二月红先错开了目光。他喉结微动,“东厢第三间。”他转身斟了杯茶,“不过...”

话音未落,窗外梅枝突然“咔嚓”一声断裂,积雪扑簌簌砸在窗棂上。

二月红指尖一顿,茶水在杯沿荡出几滴,像极了少年闯入时,在他心湖激起的涟漪。

夜风轻轻卷过,二月红站在窗口前,手指摩挲着刚刚的触觉。

“佛爷说的没错,薄情寡义的……小混蛋。”

陆建勋这次便大摇大摆的潜入江满月房间,结果他没推动门,居然反锁了,他转身又攀上窗棂,动作熟练得像回自己家。

刚扒上窗台,雕花木窗突然“吱呀”敞开。他一个激灵,手忙脚乱间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陆建勋揉着摔疼的尾椎骨抬头,正对上江满月似笑非笑的眉眼。少女撑着窗台俯身:“学弟,几年不见,夜闯闺房的本事倒是见长?”

陆建勋耳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他霍然起身,仰头直视江满月的眼睛:“为什么不愿意?”

江满月一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先进来再说。”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利落地翻窗而入,军靴落地时带起一阵风,扑得炭火剧烈摇晃。他站得极近,灼灼目光让人无处可躲。

江满月转身关窗:“我的身份,注定不能与陆家牵扯。”她声音压得极低,“如今我牵扯进日本商会,不止会影响我,和我产生牵连的,都会被影响。”

“就为这个?”陆建勋眼睛倏地亮起来,一把抓住她手腕,“你不是因为讨厌我?”

江满月望着他亮得过分的眸子,突然抬手给了他个爆栗:“清醒些。”力道不重,却让少年委屈地扁了扁嘴。

她坐回桌前,眉间蹙起深深的沟壑。陆建勋刚要开口,忽见她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三短三长三短。

是曾经在军校里学过的摩斯密码。

房间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唯有江满月指尖轻叩桌面的声响。

“明白了?”江满月忽然起身,从衣柜中取出一条靛青色围巾。她靠近,手指灵巧地绕过少年脖颈,在围巾褶皱间悄无声息地塞入一封信笺。

“回家去。”她系围巾的力道突然加重,拽得陆建勋不得不低头,“把这个交给陆上将,就说是...老师给的毕业礼。”

陆建勋瞳孔微缩,突然抓住她即将抽离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

“等我。”

少年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江满月带来的惊人消息。

原来江满月接近日本商会会长并非偶然,而是奉她老师之命,暗中调查日军进行人体实验的绝密情报。

人体实验,四个字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他的记忆。

左谦之的地下室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罐头,还有张家人被制成标本的断指……

左谦之与日本商会暗中勾结,连裘德考这样的人物都不惜出面保他,他们正在共同谋划某种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

江满月给出的答案是,日军意图在东北建立“满洲国”,在那里设立大型实验室。而他们最核心的项目,竟是打造所谓的“不死军团”。

陆建勋和老板各怀心思,谁都没注意前方阴影里等着的人影。

陈皮一眼就认出陆建勋是从江满月那儿出来的方向,顿时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酸涩的妒意混着怒气在胸腔里翻腾。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朝陆建勋袭去。

老板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本能地将来人反手按在旁边的石桌上。这一下力道没收住,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怕是骨头折了。

陈皮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眼中的怒意却更盛。“陆建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少年这才看清是陈皮,慌忙松开钳制,脸上闪过慌乱,伸手就要去扶他的胳膊:“橘子皮,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是你......”

陈皮心里本就窝着火,侧身就要躲开。可陆建勋却不管不顾地贴上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陈皮挣了一下没挣开,反倒被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熏得心头一颤,身体猛得僵住,正要发作,忽觉手臂被人托住,陆建勋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忍着点。”

话音未落,随着“咔”地一声轻响,错位的关节已稳稳复位。

陆建勋后退一步,月光下的面容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儿偷袭人,我能不防着点吗?以后可别这样了。”

陈皮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沉沉地锁住眼前的兔子。

陆建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家了。”

他刚迈出半步,突然被一股蛮力拽了回去。陈皮的手臂像铁箍般紧紧缠上来,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

陆建勋一时怔住,还未反应过来,颈侧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陈皮竟狠狠咬了上来。他吃痛地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更用力地箍住腰身,整个人都被锁在那具滚烫的胸膛前。

“陈皮!”陆建勋抬手要推,却听见耳畔传来沙哑的低语。陈皮湿热的唇瓣擦过他耳尖:“有时候...”那声音又狠又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真想就这样咬死你这只没心没肺的兔子。”

说完竟又在那渗血的牙印上轻轻舔了一下,激得陆建勋后背窜起一阵战栗。

月光下,陈皮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真的在考虑怎么把他拆吃入腹。

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陈皮只觉后腰狠狠硌在石桌边缘,疼得他倒抽冷气。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刺啦”一声,自己前襟直接被撕开个大口子!

“你干什......嗷!!”

陈皮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陆建勋冷着张俊脸,低头就在他胸口狠狠来了一口,那力道比陈皮刚才狠了十倍不止。

“陆建勋!松口!”

这特么哪是报复,分明是要把他肉给咬下来啊!

陆建勋直起身,擦了擦嘴角,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橘子皮,这叫以牙还牙。”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虎牙。

陈皮盯着他,忽然低笑一声,直起身子逼近,“以牙还牙?”他伸手捏住陆建勋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对方唇瓣,“谁教你的?要不要橘子皮再教你点别的......”

陆建勋偏头躲开:“我要回家了。下次吧,下次你再教我。”

“陆建勋!”陈皮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发紧:“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江满月?”

“是。”

这个字像把刀直直插进陈皮心口。他表情瞬间凝固,声音陡然拔高:“你喜欢她?!那我呢?!”

陆建勋满脸莫名其妙:“你?这跟你有关系吗?”

“陆建勋!”陈皮眼眶发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他妈是装傻还是真傻!我......”

那句“喜欢你”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能说出口。陈皮突然转身,浑身戾气暴涨:“我去杀了她。”

陆建勋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扣住陈皮肩膀。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招招狠辣,拳拳到肉。最后陆建勋一个反剪将陈皮按在墙上,五指死死掐住他的咽喉。

“你敢动她,”陆建勋眼底结着冰,一字一顿道,“我杀你。”

陈皮仰着头艰难喘息,却在笑,笑得眼眶发红。他哑着嗓子道:“好啊......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因为下一秒,他就会去拧断那个女人的脖子。

“陈皮!”陆建勋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别让我恨你。”

陈皮浑身一震,满腔怒火突然被汹涌的酸涩淹没。陆建勋松开钳制,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疏离,“陈皮,这是我第一次警告,如果你真的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我会杀了你。”

陈皮死死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拳头狠狠砸向石桌,指节顿时鲜血淋漓。

他红着眼眶转身,却猝不及防对上门廊下二月红深邃的目光。

“师父...”陈皮怔了一瞬,随即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故意扯开破损的衣襟露出那个渗血的咬痕,“陆建勋刚来过。”

二月红眼神一暗,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重重摔上了门。

“砰”的关门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陈皮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慢慢化作一片阴鸷。

夜色深沉,陆建勋回到陆公馆时,整座宅邸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当他经过陆川书房时,里面隐约的谈话声让他脚步一顿。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手中那封绝密信仿佛有千斤重。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勋儿那孩子性子倔,你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母亲温婉的声音里带着心疼。

陆建勋听见父亲沉重的叹息。“我知道...”

陆川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威严,反而透着几分疲惫,“但眼下局势危急,日本人虎视眈眈,守旧派又步步紧逼。若不逼他回去,难道真要让他重蹈我的覆辙...”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陆建勋垂眸,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

他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

少年盘腿坐在地板上,月光透过窗纱,在那封绝密信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板,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特别漫长?】

【嗯。】

一阵沉默。

【决定好了吗?】老板问道。

眼前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交给父亲,或是亲自赴险。前者稳妥,后者......他轻轻摩挲着信封边缘。

意味着……他要放弃很多事,可能包括生命。

【去呗。】陆建勋突然笑出声,【要是成了,说不定能混个军衔,到时候看张启山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摆谱。】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老板,要是你没完成委托会怎样?】

【不知道。】老板伸手就要拆信,陆建勋制止住他:【会死吗?】

【不会。】

陆建勋这才安心下来。

老板翻看信件,他垂着眼,将信中内容记下,划亮一根火柴,跳动的火光映照出他的侧脸。

信纸在火焰中蜷曲、焦黑,最终化作灰烬飘落。

他注视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火光熄灭的瞬间,房间重归黑暗。

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仿佛生与死的交界。

【那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和九门的下次见面,就是陆上官了,少年时期的陆小爷要说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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