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定定地看着我姜挽歌,见她坚定的模样,重重点头。
“小同志,你放手去做吧,若是出了任何事情,我全权负责”。
杨兰拔高声音尖叫道:“颜爷爷,这不合规矩”。
颜老蹙眉不悦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事急从权”。
姜挽歌感激地看了颜老一眼,不再多言,迅速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银针。
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将银针扎入小伙子腿部的几处关键穴位,又在小伙子胸口扎了几针,护住心脉。
杨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怨毒,死死盯着姜挽歌,也不知这贱人给颜老灌了什么**汤,竟这般维护这贱人。
在她看来,颜老都不一定有把握救下这人,这贱人不就是装模作样爱出风头罢了。
待会这病人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这贱人就是最佳背锅人。
这么一想,杨兰的唇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颜老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挽歌施针,眼中的炙热与赞赏愈发浓烈。
这丫头扎针的娴熟程度远超乎他想象,颜老暗自惊叹,就这扎针水平,自己都要略逊一筹。
起初,颜老虽说应允了姜挽歌放手一试,心里总归还是存了那么一丝隐忧。
可此刻亲眼目睹了她施针的全过程后,那丝隐忧瞬间被满心的喜悦所取代。
他心底甚至隐隐有了一种预感,这丫头的医术没准远在自己之上。
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才,若是能将她招揽至麾下,留在医院,日后必能成为医院的中流砥柱。
一刻钟后,姜挽歌收了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但目光仍紧紧锁定在小伙子身上,仔细观察着他的细微变化。
片刻后,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小伙子原本剧烈颤抖的身躯渐渐平缓下来。
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也舒缓了几分,那被蛇咬后伤口周围黑紫得吓人的肌肤,似乎也有了淡化的迹象。
“这……这针法太神了!”
一旁的大婶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得双手合十,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又要跪地给姜挽歌磕头。
姜挽歌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她,说道:“大婶,先别急着谢,病人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呢”。
姜挽歌转头看向颜老说道:“颜老,这针法只能暂时压制住蛇毒蔓延的势头,要想彻底清除蛇毒,还得找到对症的药”。
颜老神色凝重问道:“小同志,医院真的没有血清,想要彻底清除这毒,你可有其他办法?”
姜挽歌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记得曾在古籍上看到,用新鲜的七叶一枝花和半边莲捣成泥外敷,对这种蛇毒有很强的克制功效”。
“咱们这附近山上,虽说天寒地冻,但在一些背阴的山坳里,这个时节或许还能寻得这两种草药,颜老可派人去采来”。
杨兰在一旁阴阳怪气说道:“这大冷天的,药草都枯萎了上哪去找?我看你就是治不好,想故意摆脱责任”。
姜挽歌闻言,目光清冷地扫向杨兰,语气坚定。
“我既然敢提,就有把握找到,人命关天,你若不想帮忙,也请别在这添乱”。
说罢,她又望向颜老,“颜老,时间紧迫,我自小学医时就常随师父进山采药,熟悉药材生长习性,也辨得药,让我去寻最为妥当,医院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让我去吧”。
杨兰却在一旁尖声说道:“颜爷爷,不能让她走,这人定是不想担责任,故意找的说辞”。
颜老沉着脸失望说道:“小兰,你太让我失望了,要不是这小同志救治及时,只怕这病人早已毒发了,你不但不帮忙,还在这儿胡搅蛮缠、冷嘲热讽”。
“人家小同志有这份担当,主动提出解决办法,你呢?只知道一味地阻拦,你出去吧,这里我会亲自负责照看”。
杨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甘瞪了姜挽歌一眼,重重摔门而去。
颜老看向姜挽歌,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小同志,这里我会照看着,草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姜挽歌郑重点头,转身快步奔出病房,一头扎进凛冽的寒风中,直奔后山而去。
山路崎岖不平,荆棘丛生,她凭借在蓝星学的经验,在一处处山坳,沟壑细细寻找,手指被冻得通红发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背阴且有些地热的山坳深处,她发现了几株鲜嫩的七叶一枝花与半边莲。
姜挽歌面露喜色,赶忙小心翼翼地采下,丢进空间,转身往山下赶。
就在天快擦黑时,姜挽歌气喘吁吁赶回病房,颜老焦急的神色在见她来时瞬间舒缓开来。
姜挽歌发丝凌乱,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还挂着几处被荆棘划破的口子。
“丫头,药草可找到了?”颜老急忙问道。
姜挽歌微微一笑说道“我运气还算不错,找到了”。
她顾不得与颜老多交谈,借着布包的遮挡从空间拿出药草,她将药草洗干净、捣烂、趁人不注意往里面加了几滴灵泉水。
紧接着把药草敷在小伙子的伤口,随着草药敷上,小伙子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颤抖几近停止,黑紫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消肿。
颜老长舒一口气,满是欣慰地看着姜挽歌。
“小同志,多亏了你!今日你这一手针法、寻药的本领,真真是厉害”。
随即他满脸诚恳问道:“小同志,你有没有兴趣留在医院,你这一手医术,若是能留在卫生院,定能帮助更多的病人”。
姜挽歌毫不迟疑的回绝:“颜老,承蒙您看得起我,相比较卫生院,我所在的大队更需要我,村民但凡有个头疼疼脑热都得跑到其他村或是步行两三小时来镇里,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考赤脚医生证的一个原因”。
颜老听了姜挽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理解与尊重。
他微微点头说道“小同志,你能有这份心系乡亲的心,实在难得,咱们当医生的,不管在哪儿,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你在大队一样能发光发热”。
姜挽歌腼腆一笑:“颜老,您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这次多亏了您信任我,让我放手一试,不然我也不敢贸然行动”。
大婶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拉着姜挽歌的手反复念叨:“闺女啊,你是俺全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你,俺真不知咋办了……”。
姜挽歌忙摆手说道:“大婶,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姜挽歌看了看天色,对颜老说:“颜老,我得回去了,复习时间不多了”。
颜老急忙上前拦住她:“你先别急着走,先随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