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夭柳回溯三生三世 第195章 对峙

“哥哥，你看涂山府多奢华，虽说他们生意做得大，但是至少有一半生意是昧着良心的，娘亲说过地下赌场占到涂山氏收入的很大部分。我每次想到那些被关押在死斗场的妖族，就对涂山氏和离戎氏的人很反感。他们家老夫人寿宴一办就是连续三天，真是钱来得太容易了。”雪舞愤愤不平道。

“你想打劫青丘的地下赌场？”

雪舞点点头，“你说他们下面人都在忙着办寿宴，赌场会不会防备松懈？”

“应该不会，这里可是青丘，涂山氏的暗卫们都集中在此处。你若真想动手，我们晚上先去探探路，如果风险太大，还是不要给爹爹娘亲惹麻烦了。”

“那宴会结束，哥哥陪我去地下赌场看看吧。”小九宠溺的摸了摸雪舞的头：“好，哥哥陪你去。”

两人在树上正说着话，只见蓐收从宴会厅出来，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哥哥，你说蓐收会不会发现团子姐姐的鬼方氏身份啊？”

小九担忧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毕竟他们两人也交往几十年了。蓐收对团子太过熟悉，好在我们的面具可以隐匿气息，也不知道团子还能瞒他多久。”

雪舞回道：“我看以后还是不要让晨曦姐姐出现在蓐收面前比较好。若是蓐收真对晨曦姐姐做了什么怎么办？那团子姐姐会原谅他吗？哥哥，你说这种情况算不算变心？”

小九思索片刻道：“这很难界定，蓐收并不知道晨曦就是团子，若他对晨曦动了心，也只能说造化弄人。但感情的事本就复杂，团子是否原谅他，要看她对蓐收的情分有多深。”

雪舞叹了口气，“希望团子姐姐不要受到伤害才好。”她紧张起来，“哥哥，蓐收刚才不会是在找晨曦姐姐吧？”小九眯起眼观察，“先别慌，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蓐收犹豫了一下，朝花园深处走去。小九和雪舞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他们发现蓐收在一处幽静的亭子前停下，亭中一个身影隐隐绰绰。待走近些，竟是晨曦。雪舞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小九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冷静，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月光如水，倾泻在青丘涂山府的后花园中。凉亭四周垂落的紫藤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辰曦静立在亭中，一个人独自欣赏着月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股熟悉的松木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早已刻入她的骨髓。

“辰曦姑娘。”蓐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犹豫。

团子深吸一口气，转身时面上已挂起晨曦应有的疏离微笑：“蓐收大人，不在宴会上享受美酒佳肴，怎么到这偏僻处来了？”

蓐收站在亭外三步之遥，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团子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曲又松开，这是他在紧张时的小动作。

“宴会喧闹，出来透口气。”蓐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迅速移开，“倒是姑娘为何独自在此？”

晨曦轻抚过亭柱上雕刻的缠枝花纹，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我不善应酬，出来躲个清净。”

一阵沉默。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宴会的丝竹声和欢笑声，却衬得此处更加寂静。

“今日...…”蓐收突然开口，又顿住，喉结上下滚动，“看到姑娘手上的伤口，和相思前几天受伤的部位一致，所以……”

“所以，你又把我当成了相思？”辰曦讥笑道：“可我只是她的好姐妹，相思对我说，你和她的感情很好。不知是相思妹妹太过信任蓐收大人了，还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蓐收面色一僵，急忙解释：“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巧合太过离奇。我与相思情分自然是真，断不会做那负心之事。”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试图让晨曦相信他。

晨曦心中五味杂陈，既想试探他对自己的真心，又怕暴露身份。她冷笑一声，“那蓐收大人三番五次找我，又是为何？莫非是和相思妹妹相处了几十年新鲜感过了？”

蓐收被她的话刺痛，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向前一步，急切道：“姑娘真的误会我了，我对相思的心意从未改变。只是今日见你，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并非是有二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慌乱。

晨曦心中痛楚，但她绝不能暴露身份，仍狠下心道：“真的吗？若说和相思相似，雪舞与相思倒有七八分相似，可你却对没见过真容的我一再纠缠？又是为何？怕是蓐收大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变心了吧？”

蓐收被晨曦质问得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不知为何会对你有熟悉之感，但我对相思的心天地可鉴。或许是你与她有某些相似之处，让我一时有些恍惚。但我绝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晨曦心中一痛，看着他那真挚的眼神，心中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冷冷道：“既然如此，就请大人离我远点。”说罢，转身离去。

亭前的蓐收突然一拳砸在石柱上，指节瞬间渗出血珠。他额头抵着冰冷的花岗岩，肩膀剧烈起伏着，像头受伤的困兽。远处宴会的欢笑声飘来，与他沉重的呼吸形成残酷对比。

雪舞担忧地望着凉亭中蓐收孤独的身影：“哥哥，没想到团子姐姐为了不暴露身份可以那么狠心，可是...…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小九叹了口气，揉了揉雪舞的头发：“世间情爱，有时敌不过身份与责任。走吧，我们该去找团子了。”

小九撤了禁制，两人收敛气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