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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凤烈 第37章 父子密谈

作者:梦煮青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05 12:40:21 来源:泡书吧

刘法在统安城败亡,但其他几路宋军在种师道、刘仲武、刘延庆等统帅下,于宣和元年四月出萧关,几路并进,一路夺取永和寨,割沓城,最后在鸣沙会师,于东路大败夏军,最后夺取了整个横山地区的战略要点,威胁灵州、夏州。

尽管嵬名察哥在统安城打了胜仗,还杀了号称“天生神将”的刘法,夏主李乾顺还是无力再战,只好求和,俯首称臣,宋朝由此取得对夏战争的决定性胜利。

在秦凤路和刘仲武争风的刘法战死,熙河经略使空缺,现在宋夏议和,西北既无战事,好大喜功的童贯便不再把西北放在眼里了,又开始一门心思的计划怎么联金破辽,高俅于是借鸣沙会师之功就向赵佶保荐刘仲武兼任了熙河经略使。

统安城一战,熙河精兵尽失,刘仲武无力顾及,便令刘錡率巩州军北上,以秦凤军第三将的身份接管熙河一应事务,负责重新组建熙河军。

何灌因不服童贯,再次被削去兵权,又调回岷州,用巩州之法招募流民,大兴水利,屯田募军,搞得有声有色,也和刘錡结成了统一战线。

组建新军对刘錡来说可不陌生,可谓是驾轻就熟。

刘錡命李孝忠部留守巩州,李椿年暂代巩州政务,王猛部、胡奎部随刘錡中军前往熙河。折可鸾、明月二个夫人和孩子也一并前往。明月也为刘錡生了个儿子,唤作刘晟。“晟”者,光明也,接着“曦”的意思来。

二百个孤儿经过筛选,最后只留下了一百人充当影卫,另外淘汰下来的一百人则交给了段景住,作为他筹办军机处的根基。

来到熙州,军营里显得空空荡荡,哀泣之声凄凄切切,不绝于耳。因兵败而被降职的翟进、康炯在营门口迎接刘錡。大家见礼之后,一时间俱是无话可说,低头不语。

毕竟之前刘法的声名太盛,他的战亡对将士们的军心打击还是太大了。

刘錡摇了摇头,打破了沉默,轻声对大家说道:“刘帅为童太尉所迫,不得已才强行出战,以致兵败身死,本将也甚为伤感。只恨童太尉却把罪责全部推到刘帅身上,刘帅英雄一世,为国战殁却背负骂名,却是冤屈得很!”

一席话说的众人神情巨震,童贯是什么人,官家眼里第一红人,主持陕西军事几十年,刘錡竟敢公然非议?

刘錡麾下众将看向刘錡的眼神大感焦急,康炯和翟进却是眼眶微红,二将自是知道前因后果,刘法下场惨淡、自己也深受连累,只是能活着回来已经颇为不易,又哪里敢再为刘法申冤抱屈?现在刘錡说出了他们心里的话,激起了二人心**鸣。

康炯还好一点,古骨龙一战时,康炯还不在熙河军中,可当时刘法故意抹去刘錡功劳的时候,翟进可是清楚得很,只是翟进把刘法奉之为神,也没去多想。现在刘法身死,刘錡非但没有落井下石,相反还公然为刘法打抱不平,让翟进备受感动,不由出言劝道:“将军慎言,毕竟童太尉乃你我上官,如此非议,恐招无端祸事!”

康炯也跟着说道:“正是,将军心意,我等深受感动,只是童太尉位高权重,不敢轻易得罪呀!”

“哈哈!”刘錡大笑道:“有何不敢?我等武将在前方拼死厮杀、血染疆场,换来的功劳却被童太尉欺上瞒下,贪天之功为他一人所有,以我千万西军将士的鲜血换他一人的前程,我呸!”

一番话说的二将泪如雨下,统安城一战,朱定国战死、康炯拼死力战方才得脱、翟进为救刘法杀进杀出数次,本来战败担责也属应当,可率先败逃的后军主将焦安节,却因攀上了童贯的大腿,不仅没罪,还被童贯带回汴京重用。这样一来,二将心里可不是一般的委屈,似他们这班耿直的武将就是这样,生死可以不顾,委屈却受不得。

这翟进是重义之人,能舍生忘死冲阵数次去救刘法就看得出来,这康炯也是番将出身,祖父康保裔被俘入辽,他在辽国长大,却化名杨惟忠潜回宋境投军报效,履立战功,一刀一枪拼到如此位置,也是个忠义之人。

刘錡正色道:“本将奉命重建熙河军,正要二位将军多多帮扶。”

二将叉手躬身道:“多谢将军体谅!将军但有所命,我等必效死力!”

熙河政事自有一套班子运作,刘錡也不愿插手太多,只是嘱咐各部衙吏按李椿年在巩州的那一套方子,照葫芦画瓢在熙河实施就好。

刘錡派王猛部骑军,四处搜罗蕃民往熙州集中,特别是洮州、积石军一带的边民,民风彪悍,是极好的兵源。

在优厚的土地政策和高额安家费的诱惑下,熙、河两州周边饱受战火蹂躏的边民、熟户蕃兵纷纷来投,甚至还有夏国境内的党项小族也闻讯归附,熙河军迅速得以重建,2万员额很快就被补齐,熙河一直以来都是伐夏主力,军备辎重不计其数,堆积如山,装备一支新军绰绰有余。

刘錡带来的李椿年手下军中文吏,个个都是收容安置方面的老手,经验丰富,一切事宜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翟进、康炯看着刘錡招募新军的效率如此之高,都是极为佩服,可当他们看到刘錡那新奇而有效的练兵之法,更是五体投地。熙河军向来以精兵自傲,乃大宋西军精锐中的精锐,可现在看来,刚刚成军几个月的熙河新军,战力估计一点不比以前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差。

这两年,第二代的隧发火枪早已经设计研发完成并进入批量生产,已经列装的第一代火枪也改造成了隧发枪,目前一千霹雳军已经人手一枪。

胡奎在熙州建立了新的火器营,这里物料充足,加上熟练的工匠、流水线生产作业,青铜小炮开始陆续列装。青铜小炮分两个型号,一个是50毫米口径,三个人一组负责发射,配有小轮车;一个是35毫米口径,一个人背上就可以走,其实就是大号散弹枪,均使用定装弹子铳。炮筒底部是个活动炮门,焊有粗铁针。炮管内壁有数条凹槽,对应子铳壳上的凸槽,子铳壳底有孔,对应炮门上的撞针,油纸垫底,内有粉末燃烧引药,嵌有一块石英燧石,再压实填装颗粒火药和各色弹丸,发射时,架好炮架,炮身竖起,子铳由炮口送入,沿着滑槽快速落下,底部炮门撞针从子铳壳底的小孔穿入,撞击石英燧石,擦出火花,点燃引药,造成火药爆炸,射出弹丸。弹丸可实心可散射,铁珠、铁片、铁屑、碎石子、破陶片等一切锋利物均可充当。“惊雷军”也已名副其实了!

一晃眼,刘曦已经二岁多了,刘晟也有一岁多。两个小家伙从出生还没见过刘仲武呢!熙河军兵员已满,王猛他们几个也早已是练兵老手,训练也走上了正轨。除去火枪火炮,熙河军的装备已经不比巩州军差,不仅单兵装备齐全,而且还有投石机、床弩、攻城锥这些重武器。

趁着这段时间不太忙,刘錡带着折可鸾、明月,由癿秋挑选300“赤甲军”护送,来到了秦州。宋夏既然议和,刘仲武也从会州边境回到了秦凤路治所秦州,刘锡也回汴京去了。

秦州山清水秀,条件比巩州、熙州要好上不少,刘曦、刘晟正是咿呀学步的萌蠢年纪,刘仲武非常喜爱,和刘錡说,要不要把折可鸾、明月和两个孩子送到汴京给家里照看。

刘錡正好要和刘仲武谈及此事,父子两个来到书房,屏退左右,刘錡道:“如今宋夏议和,边境安宁,不知爹爹今后有何打算?”

刘仲武笑道:“吾征战沙场几十年,年岁已老,正打算上书朝廷、告老还乡。怎么,錡儿有甚打算?”

刘錡道:“如今局势,孩儿实在是忧心不已。”

刘仲武眉毛一挑,道:“此话怎讲?”

刘錡道:“朝中童贯主持军事,居功自傲,擅开边战。就拿此次统安城一战来说,本来何灌奇袭得手,实属机会巧合,盖因何灌用兵灵活,谍报准确,我军本应先派军固守经营,伺机再动。可童贯不仅欺上瞒下,吞没何灌战功寒其心不说,还好大喜功,毫无准备和计划,便强逼刘法匆忙出战,以致刘法兵败身死,我熙河精锐一战尽没,刚拿到手的统安城也随之丢失,震武城也遭到包围,差一点也丢了。大好局面被童贯破坏得一塌糊涂。”

刘仲武叹道:“是啊!可又如之奈何?童太尉乃官家面前第一红人,现又在主持联金灭辽之事,高殿帅都奈何他不得,你我更是弹劾不了他的。錡儿,还是不要多说,以免惹火上身。”

刘錡道:“孩儿正要说及此事。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已有百年和平,乃兄弟之国。今若毁约背盟,实乃不智之举。”

刘仲武点头道:“话虽如此,可官家认为,趁辽国疲弱,取回燕云十六州,也是不世之功。”

刘錡道:“可用兵之道,胜负无常,即便获胜,损兵折将、耗费钱粮,代价也是极大;可万一失败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刘仲武点头道:“是啊!种相公也曾劝过官家,说联金伐辽,正好比强盗去你朋友家抢劫,你不帮着赶走强盗,还趁火打劫。从道义上就师出无名!”

刘錡说道:“正是如此!辽国虽疲弱,但与我大宋长期交好,横在宋金之间,也算是个屏障,如果我们帮着强国把弱国邻居灭了,便直接与强国为邻,强国再打你就更方便了。”

刘仲武频频点头:“錡儿言之有理,可我等武将人微言轻,即便看的明白,也无法改变官家心意啊!”

刘錡想了想,决然道:“官家如此偏听偏信,社稷必毁于奸臣之手。爹爹应早做打算!”

“噤声!”刘仲武忽地站起,低声喝道:“如此谋逆之言,你也敢说?”

刘錡正色道:“爹爹莫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刘仲武急步走到门前,看了看外面,对刘錡说道:“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刘仲武内室,刘仲武沉重的坐下,对刘錡摆摆手,示意刘錡也坐,低声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刘錡坐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大宋禁军战力如何,爹爹自当知晓。除我西军尚可一战,中原诸路军备废弛,军纪涣散,真遇战事,定会不堪一击。”

顿了顿,刘錡又说道:“如今,童贯在西北连番用兵,西军精锐几乎消磨殆尽,用我西军将士的性命鲜血,换来他一人名声和官位。更是在西军内部大搞分化,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甚至把部分西军拉出西北送到北线继续为他当炮灰。”

刘仲武叹道:“明知如此,我等又能如何?”

刘錡沉声道:“爹爹,孩儿断定,如果此次官家仍用童贯出兵伐辽,童贯必败不说,不出三五年,我大宋社稷必毁于金人之手。”

刘仲武喝道:“胡说!”

神情忽然落寞了下来,轻声道:“ 届时若果真如此,我等也只能拼死沙场,马革裹尸,以报官家知遇之恩了!”

刘錡哈哈笑道:“爹爹怎地如此愚忠,就算我等死战,于社稷又有何用? 社稷崩塌,正如大厦将倾,必无完卵。与其做个破蛋,何不选择做个擎天之柱,扶起我汉家江山,不让其落入蛮夷之手。”

刘仲武眉尖跳动,定定的看着刘錡,许久才幽幽道:“錡儿这是要拥兵自重,图谋造反?”

刘錡低头默然,忽的抬起头来,对刘仲武说道:“爹爹不必焦虑,孩儿并非图谋造反,只是不想把自己和将士们的身家性命交付与一个阉货和一个昏君的手上。”

刘仲武道:“那錡儿意欲何为?”

刘錡道:“先掌控陕西两路、再谋取川峡四路,不听朝廷宣调,但可以和朝廷互为犄角,以抗北方。”

刘仲武道:“既如此,那么有两个问题,其一:如何掌控川陕?其二:如何与夏国相处?”

刘錡道:“爹爹如今都统秦凤、熙河、孩儿知巩州,何灌知岷州、麟州杨家、府州折家,均可为助力。如时局巨变,童贯心腹必纷纷入关勤王抢功,我等不必参与。接下来,川峡四路必乱,我们只要先控制住陕西、再入川平乱,借机掌控。有川陕为根本,再灭西夏,到时候,必可与金人一争长短,也可保江南一时无虞。”

刘仲武叹道:“让我好好想想!如果西军各将门带兵去往中原,陕西空是空了,可兵也没了,又如何掌控得住?”

刘錡道:“因此,爹爹可利用这几年时间,大力吸纳流民,有了人口就有了兵员,同时整军备武,繁荣经济,必可自成一体。不管将来谁来做皇帝,我们都可以一方面尊其为主,另一方面拥兵自立。如此,三方鼎立,我汉家江山必保!”

刘仲武见刘錡口口声声“汉家江山”,已经不再尊称赵氏“官家”,心中微叹,却也慢慢下定决心。

诚如刘錡所言,刘仲武对朝廷和童贯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满。宋代以文御武也就罢了,现在更是宦官当权,简直就是屈辱。官家更是沉迷书画声色,赏罚不明,满朝俱是奸佞之臣,明明仗打赢了,还要赔钱给人家以求通好。真的要把这帮武将给窝囊死!

刘仲武问道:“錡儿,现在巩州、熙河两军,战力如何?”

刘錡笑了,刘仲武既然这样问,就说明他心里已经认可了刘錡的想法。

刘錡回道:“爹爹尽管放心,孩儿所练俱是精兵,若不是孩儿不愿为童贯卖命,拿下兴庆府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刘仲武道:“治军可千万不能狂妄,主将的一句话、一个念想就可以决定千万将士的生死,比如刘法!”

尽管与刘法不对付,看不上刘法的为人处世,但刘法战败身亡,刘仲武还是不免心下恻然,“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就是军人的宿命。

刘錡想了想道:“爹爹,我准备搞一次检阅演习,巩州、熙河两军都参加。”

刘仲武笑道:“你这是想展示实力给我看?”

刘錡道:“就算是吧,要不爹爹对錡儿没信心!对了,爹爹,虽说边将的家属不能离京,但还是要想办法,有机会的话,让家里人想办法分批过来,否则,事有掣肘。”

刘仲武点点头,道:“此事我会放在心上,不过一定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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