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生活 第18集 挨着后门最后一排

12:00

〈活动室〉

（是个比较拥挤的房间，椅子挨着椅子，也没有投影设备，就是人站在上面拿着打印纸念。）

（山齐声和文过之坐在挨着后门最后一排。）

山齐声：[我不知道讲了几个小时了。]

山齐声：[另外几个组都是那种特别爱讲的，准备了特别特别多东西。]

山齐声：[我们组在倒数第二个，讲完一个组走一个，现在房间里没剩几个成员了。]

（上面那个组结束了。）

（黄彻姜和容自贞就在第一排最右边靠墙的椅子坐着，他俩上去了。）

山齐声：[还讲了挺多跟协议有关的事，就是俱乐部和蛇穴之间的协议。]

山齐声：[昌组听见可取的真的会采用，然后去修改违禁内容。]

（山齐声稍微看向右边的文过之。）

山齐声：[要是这会儿能跟他说几句话就好了。]

（山齐声又看着前面了。）

山齐声：[我去年想过申请单组的，因为单组不用参加一些会和汇报。]

山齐声：[但还是被天性打败了，一个人干所有事不是我的生活习惯。]

山齐声：[我那时就想呢，要是真的一个人在俱乐部做活动会是什么感觉。]

（一个话筒出现在了眼前。）

（递话筒的那个人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站在墙边。）

（有一些人转身过来看着他了。）

山齐声：……

（山齐声下意识接过了昌组的人递过来的话筒。）

（山齐声抬头看着那个人。）

山齐声：[……说我写得好，让我自己上去讲，而且其他组都是至少上三个人。]

山齐声：……

（黄彻姜和容自贞都站在台上不知道怎么办。）

山齐声：[……]

（就在山齐声停滞在座位上的时候，文过之从他手里拿了话筒上去了。）

山齐声：……

山齐声：[他把我的稿子讲下来了。]

山齐声：[他讲了一部分，然后黄彻姜和容自贞继续，有些地方他们三个一起跟昌组说的。]

山齐声：[……]

.

山齐声：谢谢。

（一出房间，山齐声立刻说了。）

文过之：没事。

（文过之装作没发现他红着的眼睛。）

（山齐声张了下口还想说什么，但情绪一下子撞击上来，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了起来使劲闭了下眼，他低下头，然后蹲了下去。）

文过之：……

文过之：[昌组看上几条建议了，留了黄彻姜和容自贞还有别的组的几个人继续商量。]

（走廊还没有人出来，文过之弯下腰拉起山齐声的右手腕，把他带到了最近的楼梯间里去。）

〈楼道〉

（山齐声蹲在地上头埋在手臂里，手腕撑着头。）

文过之：[……我还是出去吧。]

（文过之出去了，拉开门然后关上门，楼道里的一片光源出现又消失。）

〈走廊〉

文过之：[这也是个酒店，小型的，就在我们住的不远处。]

（走廊里铺着花纹地毯。）

文过之：[我以前见过人真的会肉眼可见地出汗，不知道他会不会那样。]

文过之：[我的心脏现在早就没感觉了，所以看着他蹲在地上那样哭，我好像不太能感觉到情绪。]

文过之：[我还是没怎么恢复吧。]

（文过之突然有点疑惑。）

文过之：[我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恢复呢。]

（文过之看向刚才的房间那边，还是没动静，应该还要一会儿才结束。）

文过之：[山齐声是跟他们在一个组的，所以他必须做很多不想做的事。]

文过之：[如果是只牵扯到我一个人，我绝对会不做一切我不想做的事。]

文过之：[但好像只要是为了别人，我从来没有什么不想做的感觉。]

（文过之看着对面的白墙。）

文过之：[我就是不喜欢看人痛苦，如果是我身边的人我肯定会做出行动。]

文过之：[我刚才都下去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容自贞和黄彻姜过来了。）

文过之：在里面。

（两人看了下防火门，然后没说什么了。）

黄彻姜：昌组有病吧，想干什么啊。

（黄彻姜小声跟容自贞说。）

容自贞：刚才要不是你一直不让我说我早就跟他们吵了。

（黄彻姜闭了下眼嘴唇闭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一边。）

（他也在让气息从胸腔沉下去。）

黄彻姜：昌组真的够恶心的。

（容自贞表情也不太好。）

文过之：[他俩的意思是……]

文过之：[昌组故意的？]

黄彻姜：谢谢你了。

（黄彻姜脸上笑着看着他。）

（容自贞也看着他。）

文过之：没事。

文过之：[……故意的？]

文过之：[为什么啊？]

（黄彻姜要看什么，容自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下锁屏，黄彻姜凑过去看着。）

黄彻姜：你们行李收拾了没。

（黄彻姜问容自贞。）

（容自贞装回手机按了下锁屏。）

容自贞：我的还有一点没装完。

黄彻姜：得去机场了……

黄彻姜：等他吧。

（刚说完一秒，门被推开，山齐声走出来了。）

（山齐声眼睛还红着，甚至比刚才更红了，三人都控制着自己不要盯着看。）

（黄彻姜和容自贞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身往那边走了，文过之和山齐声也跟着走。）

.

15:00

〈候机厅〉

（容自贞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

（山齐声在他对面左边一个椅子坐着。）

容自贞：山齐声。

（山齐声看向他。）

容自贞：你吃不吃冰淇淋。

（山齐声背从靠背起来。）

山齐声：你想吃我跟你去买。

（……）

（候机厅人还算多。）

（黄彻姜和文过之在隔了两排座位的位置坐着。）

黄彻姜：我要橙子草莓树莓。

（容自贞站在两人面前，他看向右边的文过之。）

文过之：我不用了。

黄彻姜：吃吧。你爱吃什么味儿的。

文过之：……

文过之：那我要开心果的。

（文过之给容自贞说。）

容自贞：好。

文过之：谢谢。

容自贞：没事。

（容自贞走了。）

（黄彻姜想着。）

黄彻姜：手上能拿起来，有生命，会说话，每个人都见过，不是每个人都用过。

黄彻姜：我现在在机场买能买到吗？

（黄彻姜看向文过之。）

文过之：……

文过之：应该有。

（黄彻姜继续想着。）

〈冰淇淋店〉

（是开放式店，两人在一边的吧台边站着吃。）

（容自贞已经把黄彻姜和文过之的拿过去了。）

（容自贞用勺子挖了一点山齐声杯里的，送进嘴里以后口腔里好一顿折磨。）

容自贞：[他竟然真的吃得下这种东西。]

容自贞：[薄荷巧克力为什么还要存在于冰淇淋里。]

容自贞：吃我的。

（容自贞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

山齐声：太酸了，你吃吧。

（容自贞把杯子拿回去继续吃了。）

山齐声：[柠檬……]

山齐声：[他的舌头和别人不一样吗。]

容自贞：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容自贞看着他，把一勺送进嘴里。）

（山齐声吃进一口，看着他摇了摇头。）

容自贞：[我们都买了点吃的稍微吃了一口。]

容自贞：[他什么都没吃。]

（登机信息在广播响起来，和他们没关系。）

（容自贞看着纸杯里的柠檬冰淇淋吃着。）

（山齐声看着杯子里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嘴里在咬巧克力碎块。）

容自贞：[我喜欢他身上自私的部分。]

容自贞：[也不能说是自私，就是我刚进回组的时候，看到他觉得他眼里有种“只想为了自己考虑”的感觉。]

容自贞：[然后拆了组，离他近了，发现他只是有时会讨厌自己，所以专门不表达自己的本能想法。]

容自贞：[……说实话那种纠结的感觉挺让我兴奋的。]

山齐声：你们不用管我怎么样。

（山齐声把一勺薄荷色冰淇淋送进嘴里。）

（容自贞在心里吸了一口气。）

容自贞：[他又开始摔罐子了。]

〈候机厅〉

黄彻姜：蜡烛？

文过之：对啊。

黄彻姜：……

（黄彻姜低下头。）

黄彻姜：蜡烛有生命？

（黄彻姜看着文过之问他。）

文过之：莲花没有生命吗？

黄彻姜：……你说过生日的那个莲花灯？

文过之：对啊，那不就是一点就不停，放音乐能放一天吗。

黄彻姜：……你觉得那是说话？

文过之：是啊，莲花当然会说话了。

黄彻姜：……

（黄彻姜脸上笑了起来，他习惯文过之这样了。）

黄彻姜：[我刚才跟他把冰淇淋吃完了，一直在猜这个。]

黄彻姜：[……我还是第一次吃开心果的，他竟然爱吃那种咸的味道。]

黄彻姜：[……我问了这么久然后发现他出的东西越来越超脱我的思维范围了。]

文过之：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吗。

黄彻姜：什么。

文过之：被子。

黄彻姜：……

（黄彻姜嘴唇张了张，又闭上，又张开，又合上，又张开。）

黄彻姜：挺正常的。

文过之：我喜欢大的，厚的。但我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气球，圆的长的都喜欢。

（文过之想着。）

文过之：我还想过我——

（登记广播响起来了，两人听着，然后都站起来了。）

黄彻姜：你继续说。

（黄彻姜一直看着他。）

（两人慢慢往座椅以外的地方走。）

文过之：我以前特别想编气球。

黄彻姜：现在就可以编啊。

（文过之有些困扰地看着黄彻姜。）

文过之：但我不行……我好像手太笨了。

黄彻姜：没事啊，我觉得你编着开心就行了。

（两人往前面走了。）

（山齐声和容自贞拿上空盒子，往登机口的地方走。）

（两人一起走了几步，容自贞往右转过脸看着山齐声。）

容自贞：你能在登机口拦一次我吗。

山齐声：……

（山齐声往左转过脸看着容自贞。）

山齐声：我没那个……

（山齐声没说完。他算了。）

山齐声：[我自己刚说完别管我。]

山齐声：那是因为什么。

山齐声：[本来想说我没那个状态。]

容自贞：因为我一直在剧院做免费表演，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我特别喜欢的角色，所以我想去试一下。但是我去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山齐声一直看着他听着。）

山齐声：这种会拦吗？

容自贞：我又没和你在一起过，你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改变。

山齐声：……被你一说还真……

山齐声：[他说服人还挺厉害的。]

（山齐声和容自贞停下了。）

（山齐声把手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容自贞也过去扔了。）

山齐声：那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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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一个宽敞的无人角落。）

（在墙边，山齐声猛地双手抱住了容自贞，让他贴到自己怀里。）

山齐声：登机口我实在不行，在这儿可不可以。

（山齐声低头看着他，小声说。）

容自贞：[！]

（容自贞已经在心里激动尖叫了。）

（山齐声脸上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他现在想对容自贞做他想让自己做的。）

山齐声：我应该跟你说什么。

（容自贞的头慢慢抬起来，望着他。）

容自贞：你就说……我真的只想让你和我在一起，你哪都不要去了。

山齐声：……

（山齐声当然说不出口这种话。）

（容自贞笑了起来。）

（容自贞身子稍微往后了一点，山齐声慢慢松开他了。）

（角落外面的行人都来回走着，没人注意到。）

山齐声：这样就……可以了吗。

（容自贞点了点头。）

山齐声：……

（容自贞转过身，要离开了。）

山齐声：但是你先别走！

（山齐声左手一把把容自贞的右胳膊抓了回来。）

（容自贞站到山齐声面前，山齐声放下手。）

山齐声：我觉得谁也不能替代你，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

山齐声：……

（山齐声嗓子里真的有点想哭了。）

（容自贞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

容自贞：……好。

（登机提醒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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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宿舍〉

（黄彻姜回到宿舍，放下行李箱，直接朝房子里面走。）

（左边的那间房门开着，他进去了。）

（阳光和阴影照在侧脸上，阔当燕睁开眼。）

（黄彻姜侧着坐在床边，看着阔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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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腿抽动着。）

（身子能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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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当燕侧着躺在床上，看向黄彻姜。）

（黄彻姜又坐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出去了。）

（黄彻姜去了厨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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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当燕已经坐起来了，左腿屈着背靠在床头，黄彻姜进来了。）

（黄彻姜在床边坐下，手里拿了一个碗，黄彻姜从里面捏起一块冰块，喂进了阔当燕嘴里。）

（阔当燕直接吞下去了。）

（又喂了一块。）

（阔当燕再吞下去。）

（黄彻姜看着他的脸，阔当燕慢慢屈起右腿，右胳膊伸过去身子稍微起来，把脚踝外侧那块膏药一下撕下来了。）

（阔当燕身子靠回床头，膏药卷着掉在床上。）

（黄彻姜又给阔当燕喂了一块，阔当燕吞下去了。）

（黄彻姜看着阔当燕。）

阔当燕：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黄彻姜：……

（……）

（太阳光在房间里金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