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生活 第7集 没那么易碎

（储去非不会这么操心。）

储去非：他身体没那么易碎。他来我家那天我都问了，他说就是高中那会儿有点症状，后来就好了，以前也没发作过。

（仵观春还是很担心。）

仵观春：……我总觉得看着……

（储去非看向他。）

储去非：可是你练竞技的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吧？我以为你都不会管别人身上疼不疼。

仵观春：……

（仵观春看了他几秒，眨了眨眼。）

仵观春：……

（仵观春移开视线，看着脚下的路，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储去非还看着他，有些好奇。）

储去非：训练很累吧？你们平时身上哪疼教练都不会管吧？

仵观春：……啊……

（仵观春算是应和了一句。）

（储去非笑了一下，看着他。）

储去非：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人啊，我之前还挺害怕你的。

仵观春：……什么？

（仵观春以为自己出幻听了。）

（储去非笑了起来。）

储去非：就是看你今天……

（储去非看着他轻轻笑，没往下说了。仵观春知道是在说自己在吊桥上的样子。）

仵观春：啊……我恐高是挺严重。

储去非：没想到你也没那么吓人。

仵观春：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觉得……

（仵观春眼里很困惑。）

储去非：嗯？我以为你知道啊。

仵观春：知道……什么……

储去非：……

（储去非脸上带着笑看了他几秒，然后移开视线，不打算继续说了。）

仵观春：……

仵观春：[知道什么啊？]

仵观春：[……他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仵观春：[……是我太迟钝了吗，我又听不懂人说话了……]

仵观春：[不过什么叫我不管别人疼不疼……]

（仵观春对这句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仵观春：[他为什么那么想我？]

仵观春：[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

仵观春：组长。

储去非：啊？

（储去非像是被吓了一跳。）

仵观春：……

（仵观春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个反应是干什么。）

储去非：……叫组长干什么……

仵观春：你不就是组长吗？

储去非：……平时就别这么叫了……

仵观春：哦。

仵观春：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是吗。

储去非：……不是……你……

储去非：叫名字就行了。

仵观春：哦。

（仵观春应完，喉咙堵了一下。）

（他在心里闭了下眼。）

仵观春：[叫不出口。]

仵观春：[拆组这么久了我还一次都没叫过他。]

仵观春：[我觉得叫名字好亲密啊……]

仵观春：[但他都说了叫名字，我硬叫组长他会不高兴吧。]

仵观春：那个……你对我有误会吗？

储去非：啊？

仵观春：我感觉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储去非：没有啊？

仵观春：那你为什么说我不管别人疼不疼？

储去非：因为你看上去像那种人啊。

仵观春：哪种人？

（仵观春不理解，看向他。）

储去非：……

（储去非看着仵观春，感觉心脏不跳了一下。）

储去非：[他怎么这么吓人。]

储去非：就是……感觉你不会在乎别人的情绪。

（储去非还是正常解释自己的想法。）

仵观春：为什么？

储去非：[……不是他这突然一下干什么啊，旁边也没个人他暴躁起来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储去非：因为你就是给人这种感觉啊，你平时看谁都挺烦的。

仵观春：[啊？]

仵观春：[啥叫我看谁都挺烦的？]

仵观春：……什么叫我看谁都挺烦的？

储去非：就是你现在这样啊。

（储去非看着他。）

储去非：……你冷静。

仵观春：[啊？]

仵观春：我冷静什么？

储去非：你……要不咱们休息会儿，你平复一下。

仵观春：啊？

（两人对视着。）

储去非：你别激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仵观春：……

（仵观春停下脚步了。）

储去非：[我的天啊他要干什么啊。]

仵观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对我有看法不能直说吗？我哪句话没说好让你不舒服了？

储去非：……

储去非：[不是他到底要干什么啊，我现在怎么办啊。]

储去非：你缓一缓，深呼吸。

仵观春：……

（仵观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储去非试着用右手抚了抚他的左胳膊。）

储去非：……好一点吗？

（两人面对面站在这条泥路上，头顶的白云忽然飘开，耀眼的金光洒在了两人身上。）

.

12:30

〈酒店大厅〉

（仵观春先快步冲进了旋转门，储去非紧跟其后。）

（两人在玻璃里共同沉默了一会儿，出了旋转门后立刻又爆发了。）

仵观春：你想怎么样？

（仵观春转过身看着他。）

（大厅里不少人都看过来了。）

储去非：我让你别激动啊，你冷静一下。

仵观春：……

（仵观春看着他，胸口缓缓上下起伏。）

仵观春：你要干什么？我问你要干什么？

（前台有人过来了，站在旁边看着两人。）

储去非：……

仵观春：你到底想怎么样？

储去非：……

（仵观春转身就走，朝电梯走去。）

.

（储去非也跟了进去。）

（电梯上行。）

储去非：……

（储去非看着仵观春，不知道该怎么办。）

仵观春：……

仵观春：你想干什么，你说不说？

储去非：……我说什么？

仵观春：我怎么就成你说的那种人了？

储去非：你问我的啊。

仵观春：……

（电梯门打开，叶守鱼上来了，他身后是天点橘和植择清。）

（这层有很多沙发，全是玻璃房间。）

（储去非和仵观春都没看到三人。）

（电梯门合上，继续上行。）

（因为电梯里的气氛，三人都没说一句话。）

（楼层到了。）

（仵观春最先出了电梯，走到房间门口等着储去非。）

（储去非过来了，在包里找房卡。三人一直在后面走着，然后在斜对面的房间门口站着，看着两人。）

（只有储去非翻包的声音，走廊一片寂静。）

仵观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什么那么想我？

储去非：因为你就是那样啊。

仵观春：……

（仵观春转身要走。）

储去非：你去哪？

仵观春：我不想跟你待一个房间。

（三人就看着仵观春又朝电梯的方向走回去。）

储去非：……

（储去非在原地站了一秒，跟了上去。）

.

储去非：你什么意思？

仵观春：我什么意思？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储去非：你生气生一路了还没完吗？那你说我怎么办？

仵观春：我不想看见你也不行吗？我离你远点行不行？

储去非：……

.

（仵观春就快要走过转角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了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戴着耳麦。）

仵观春：……

（仵观春站在那里听着工作人员跟自己说话。）

（三人赶过去了，储去非还站在原地。）

仵观春：……

仵观春：免费的吗？

仵观春：要钱什么叫“提供”一间新房间？

仵观春：不需要。

.

（叶守鱼把另一个工作人员带到一边了，小声说。）

叶守鱼：没事我们认识，他俩闹着玩儿的。

（工作人员的表情好像在说“啊？这是闹着玩儿吗？”。）

（叶守鱼对工作人员笑着说。）

叶守鱼：没事，他俩经常这样。

.

（两个工作人员互相商量了几句，然后跟他们示意后离开了。）

（储去非走了过来。）

储去非：你不想看见我。

（储去非的声音有点哭意。）

（仵观春直接往电梯走了。）

天点橘：哎——

（天点橘追过去了。）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听起来两人都进了电梯下去了。）

储去非：……

.

〈电梯内〉

（电梯门一合上，天点橘就脸上有些担心地问了。）

天点橘：怎么了？

仵观春：我跟他待不到一起。

天点橘：……

（天点橘沉了口气。）

天点橘：这才刚开始……

仵观春：我不管。我没办法跟他说话。

天点橘：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不回去了吗？

仵观春：我睡大厅。

天点橘：……

（天点橘不再说了，两人安静地等着电梯下去。）

.

〈三人间〉

（植择清走进房间，把包往桌上一放，脱了衣服就躺上床睡觉了。）

植择清：[困死了。]

植择清：[回来路上都感觉要睡着了。]

植择清：[这能睡多久啊，睡不到一个小时又要起来了。]

植择清：[储去非跟叶守鱼去对面了，叶守鱼好像在问他什么，我也没力气听。]

植择清：[他们饭还没吃呢，等会儿再出去吃饭，回来应该不会睡午觉了。]

植择清：[刚才我和天点橘叶守鱼回来得早，天点橘说想去卖精油的那一层看看，我就跟着去了。]

植择清：[我都不知道精油是什么东西，就是抹手的吧。]

植择清：[坐那听人介绍也要听睡着了，真的是再在那多待半秒我都会直接昏倒过去。]

植择清：[他们中午都不困吗，为什么还会想着买东西。]

植择清：[我当然是不想去的，我只想回来睡觉。但昌组说过别人要干什么就跟着去，不要拒绝别人，别人会对你有意见。]

植择清：[然后累的时候也不要表现出来，别人看了会觉得烦。]

植择清：[所以我就都听他们的了，再困我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还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听他们说话。他俩拿着那些瓶子让我闻，我就随便说说这个好闻，这个一般，好像那个又不好闻了；他俩问我最喜欢哪个，我就装作犹豫地挑挑，然后选出来一个，他俩就很开心的样子。那个卖东西的人也一直跟着陪笑，好像在看他俩的眼色，看他俩总让我闻，就总对我露出慈祥的目光和笑容，然后发出一些对小孩儿的附和笑声。]

植择清：[就是想让天点橘掏钱嘛。天点橘那一身儿看着就不是普通人穿的衣服，即使我都不懂牌子那些东西。]

植择清：[他穿的款式一直很简单大方，配色沉稳。]

植择清：[天点橘会让人有种很精致的感觉，就是皮肤上的精致……其实我想说他浑身散发着爱买东西的气息，不卖东西的人都看得出来。]

植择清：[但是我又不是他俩孩子，那个卖东西的老讨好我干什么，以为拿主意的是我吗。]

植择清：[我其实都没闻到什么味儿，就是都淡淡的，闻了跟没闻一样，然后还说这个是啥材质的，那个是啥方式炼的，我就觉得瓶子长得不一样，别的都看不出来有啥不同。]

植择清：[天点橘不做选择的。他把那全买了，让先存着，最后走的那天拿走。]

植择清：[真的还好他是天点橘。要是其他人在那一桌子里花上半小时选一瓶出来，我早一头栽下去了。]

植择清：[就是要陪着别人的情绪啊，没办法，这是我该做的。]

植择清：[……真是好困啊。]

植择清：[谁知道仵观春和储去非在干嘛，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站那我都快听不见他们声音了。]

植择清：[午安。人要睡觉才叫人。]

.

1:50

（植择清睁开眼，看到叶守鱼和天点橘在旁边床上靠着，小声聊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不停地笑。）

叶守鱼：起了。

（叶守鱼看着他说。）

植择清：……

植择清：[不想起。]

（植择清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植择清：[但是动作要快啊。就是做不好事情也要把态度摆出来，这是最基本的。]

叶守鱼：下午好快啊。

天点橘：早上叫了吗？

叶守鱼：你再别提早上……

（天点橘看着叶守鱼，等着他说。）

叶守鱼：……

（叶守鱼意思先别说。）

（植择清穿完以后，叶守鱼对他说。）

叶守鱼：你看他俩起没。房卡放那我一会儿拿。

植择清：好。

（植择清点头。出去了。）

（门关上后，两人听着植择清在斜对面敲门的声音。）

天点橘：是好糊弄啊。让看真去看了。

（叶守鱼坐起来跟他说。）

叶守鱼：他早上跟要摔门一样！吓死人了！

天点橘：那就是刚起没反应过来吧。

叶守鱼：……不是！真的吓人，你见一次就知道了。

天点橘：他睡不够嘛。

叶守鱼：我那会儿也不这样啊。你十五的时候这样吗？

天点橘：……

天点橘：那都……

（天点橘一时想不起那时的记忆。）

天点橘：我没早上起不来过。

叶守鱼：你家里叫吗？还是你自己起？

天点橘：……我自己起。

叶守鱼：我都是家里叫，然后我还是起不来。

天点橘：……

（天点橘从被子里出来，从床尾下了床，站着看手机。）

（叶守鱼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也站起来了。）

天点橘：哎他下午不是不去吗？

叶守鱼：就过吊桥那会儿他说想去试试。

.

〈双人间〉

（植择清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着，不知道在忙什么。）

植择清：[这是又好了吗。]

植择清：[我记得不是吵得工作人员都来了吗。]

植择清：[难道我记忆混乱了。]

（储去非站在桌前翻着行程安排。是在左上角订了一下的十几张纸。）

储去非：反正不要影响活动，你自己控制。

植择清：[哦，没好。]

（仵观春蹲在自己床尾的行李箱那里穿鞋。）

仵观春：我不需要控制。你把你嘴管好。

（储去非抬起头，一下把那沓纸扔下，站到他身后。）

储去非：仵观春，我没见过你这种人，你爱发脾气我不管，你说我干什么？

（仵观春站起来面向他。）

仵观春：成我说你了？你干啥不记得了？

储去非：你说不想看见我！

仵观春：谁想看见你？你在俱乐部问一圈儿谁想跟你多说一个字！

储去非：你有完没完！

（储去非带着哭腔喊道。）

仵观春：……

仵观春：又要哭？再让我回来看见你哭是吧？

储去非：你还要叶守鱼给你下去送房卡！不然你打算怎么上来！

仵观春：我说了我不回来！是他都送下来了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想回来？

（储去非看着他不说话了，眼泪流了出来。）

（仵观春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重重地摔上门。）

.

〈酒店大厅〉

（叶守鱼和天点橘在沙发坐着，看到仵观春和储去非一前一后出来，储去非哭着。）

天点橘：咋办。

（天点橘的视线跟着两人。）

叶守鱼：……

（叶守鱼也看着那边，沉了口气。）

叶守鱼：你知道这时候最好的方法是啥吗。

天点橘：你还有方法啊。

叶守鱼：把植择清推出去。

天点橘：……

（两人安静了一秒，同时笑了起来。）

天点橘：人类能繁衍到现在就是因为有这个作用是吧。

叶守鱼：那不光是。还有让成年人获得点虚无的权力感的用处。

天点橘：真可怜啊。

（植择清从电梯出来了。）

叶守鱼：植择清！

（叶守鱼把右胳膊高举起来，挥了挥手。）

（植择清过来，在叶守鱼左边坐下了。）

（植择清回头看了眼在大厅里各站了一个角落的仵观春和储去非。）

叶守鱼：你看他俩现在不高兴是不是。

（植择清点头。）

叶守鱼：你去找一个人抱着，往身上贴，抱一路就好了。

植择清：……找谁啊？

叶守鱼：你选。你想找谁就找谁。

植择清：……

（植择清有些不好说的样子。）

叶守鱼：没事儿你跟我俩说，他俩不知道。

植择清：……

（植择清眨了眨眼，很犹豫地开口了。）

植择清：仵观春……

（两人都有些意外。）

叶守鱼：为什么啊？

（植择清也解释不了。）

植择清：就是想找他……

（叶守鱼看着他的眼睛。）

叶守鱼：他俩刚才干什么呢，就突然吵起来了吗？

（植择清点头。）

植择清：嗯。然后仵观春摔门出去了，储去非站那哭了一会儿也走了。我出去以后看到他俩一起站在电梯门口，应该是仵观春等了半天一直没电梯上来。电梯开了他俩就一起进去了。

（天点橘在一边笑了起来。）

天点橘：还是得一起上。

叶守鱼：哦那你没上吗？

植择清：我没走到电梯那。我走过去他俩就已经下来了。

叶守鱼：好吧那你快去，动用你的特长。

（植择清往仵观春那边走了。）

天点橘：能行吗。

叶守鱼：你没发现仵观春是咱们四个里最喜欢他的吗。

（天点橘摇头。）

天点橘：没发现。他那钢筋铁骨的不是靠感情能融化的。

叶守鱼：那你拿啥穿透他的？

天点橘：拿命。

（两人稍微笑了笑。）

天点橘：他就得压地上才有用，靠嘴说制服不了他。

叶守鱼：那人不一样。你看植择清有用没用。

（两人看着植择清直接过去抱住仵观春的右胳膊了。仵观春本来在压着火一样看手机，见植择清过来这样，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然后不知道植择清跟他说了什么，仵观春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一直在回答他。）

天点橘：你觉得小孩儿和宠物的区别是啥？

叶守鱼：虐宠物没虐人爽。

（这是天点橘第一次露出这种“这种话也能说吗”的笑容。）

天点橘：你这么说话不会很容易让其他人都冻住吗。

叶守鱼：你爱听这种话啊。

天点橘：那也是。

（天点橘又朝门口那边看了一眼，看植择清低着头看着地上，身体贴着仵观春，一直是仵观春在看着他的脸说话，表情很好的样子。）

天点橘：……真行啊他。

（叶守鱼都没往那边看。）

叶守鱼：我就说他有这个功能，咱学不来。

天点橘：你说他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叶守鱼：你把他经历来一遭你也能。

（天点橘沉了口气。）

天点橘：好想吃冰淇淋。

叶守鱼：外面有卖的啊。

天点橘：想吃那家的椰子冰淇淋。

叶守鱼：哪家？

天点橘：就我给你说的那个，葡萄特别好喝的那家。

叶守鱼：啊……

（叶守鱼知道了。）

叶守鱼：回去喝呗。

天点橘：……

（天点橘有些怀念的样子。）

天点橘：芒汤真是个破地方。

（天点橘说完，两人笑起来。）

叶守鱼：没有你的冰淇淋就成破地方了。

天点橘：热死人了。还是梨水好。

叶守鱼：你回去就开始想了，你信不信。

（天点橘身体稍微往后仰了仰。）

天点橘：我才不想回去。

叶守鱼：你到底想咋。

天点橘：想又能吃到冰淇淋又不用回去。

叶守鱼：人家这破地方待不住你。回去咱俩去吃嘛，我跟你去。

天点橘：你爱喝奶茶吗。

叶守鱼：……不爱喝。

天点橘：那你去干什么。

叶守鱼：就是跟你去嘛。

储去非：走了。

（储去非拿着手机朝这边喊了一声。）

（叶守鱼和天点橘起身，仵观春和植择清那边也听到了，都往门外走。）

.

（等四人过来后，储去非看着手机开始给他们交代注意事项。）

储去非：等会儿监督位在观众席后面那个房间里，有玻璃窗口，但是咱们看的是房间里的屏幕，有八到十个，看等会儿植择清行不行，不行就还是咱们四个。

（储去非右手大拇指往上划了划手机。）

储去非：下午有三场，咱们是第一场，后面两场不用管，结束以后今天就没有活动了。

（储去非抬头看了眼他们。）

储去非：走吧。

.

〈街道〉

（天点橘和叶守鱼走在最后面。）

（天点橘突然看到了自己右手背上的一道已经结痂了的细划痕。）

天点橘：哎你看我这啥时候划的。

（走了这一会儿身上都有些出汗了。气温还算能接受，但阳光很大。）

叶守鱼：你睡觉自己划的吧。

天点橘：怎么可能。

叶守鱼：你那钥匙串儿串儿戒指堆堆手都占满了，划一下很奇怪吗。

（天点橘还是看着自己的手。）

天点橘：哎我今早还没有呢。

叶守鱼：那就是中午划的。

天点橘：不对啊。

（天点橘放下手，看着他。）

天点橘：咱俩中午干啥了？

叶守鱼：你说干啥了。储去非那嘴上没个深浅，我让他以后跟仵观春少说话。

（仵观春和植择清走在两人前面几步远的位置，再前面是储去非，也隔了一段距离。）

叶守鱼：肯定又给激着了。

天点橘：该不会是吃粉的时候被碗划了……

叶守鱼：你还真不急啊，他俩以后回回出来都这样，你听着不耳朵疼吗。

天点橘：哎呀他俩一个屋咱俩又听不到。

叶守鱼：你可真行。再把酒店的人喊来你看咋整。

天点橘：那不是有植择清嘛。

（叶守鱼叹了口气。）

叶守鱼：能把他用一辈子啊，几个月就长大了。

天点橘：那就让他俩吵嘛。

（天点橘又把自己的手让他看。）

天点橘：你看这怎么回事嘛，我以前没划过。

叶守鱼：我划的。

（叶守鱼敷衍道。）

（天点橘倒吸了一口气。）

天点橘：什么时候划的？趁我睡觉的时候？

叶守鱼：咱俩睡午觉了吗！你都说了早上还没有！

天点橘：哎呀——

天点橘：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扣子划到我怎么办。

叶守鱼：我能把你划了？你离我五米远，咋不睡走廊去。

天点橘：我给你留地方嘛。

（天点橘又把手举到他眼前。）

天点橘：哎你看我这怎么回事嘛。

（叶守鱼站住不走了，看着他。）

天点橘：……

天点橘：哎呀我就让你看看。

.

（因为天点橘的声音越来越大，仵观春稍微回头看了一眼。）

仵观春：[天点橘这发啥咖啡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