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史记 第186章 一篇赋引起轰动

汉武帝正聚精会神的品读司马相如的赋，侍者报相国求见。汉武帝不得不放下这篇赋，去会见相国。相国说：“皇上近几日既没有巡视郡县，也没有上朝听奏章，有比这还重要的事吗？”

汉武帝说：“我最近得到一篇赋，是司马相如献给朕的，写的太好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宫里品读这篇赋。朝中没有什么大事你就正常处理，等我把这篇赋读完，我自然会上朝？”

汉武帝非常不满意相国的无事求见，打扰了他读书的快乐，因为汉武帝正看到楚王狩猎结束，正有郑国姑娘、细嫩肤色的美女，是如何陪着楚王快乐。正是吸引人的情节，相国却要求见，还没有什么大事，你说汉武帝哪能不生气。

汉武帝送走相国，回到宫里，继续看司马相如献给他的赋。汉武帝看到：美女们穿着修长的衣服，飘扬的裙幅，裙缘整齐美观，衣上的飘带随风飞舞，燕尾形的衣端在身间垂挂。婀娜多姿的体态，走路时衣裙相磨，发出噏呷萃蔡的响声。

这些美女缠绕着楚王，楚王隐约缥缈，恍恍惚惚，似有似无，仿佛自己到了仙境。楚王和众多美女一起，缓慢而从容地走上堤坝上，用细网捕捉美女们喜欢的翠鸟。并射出带有丝线精小的箭，射中了一只白天鹅，白天鹅扑扑楞楞落下来，美女们争着去捕捉。

楚王和美女们玩累了，便和美女们上了湖中的彩船。在清池中泛舟，划着画有鸾凤的龙船，桂木的船桨高高扬起，画有翡翠鸟的帷幔张挂着，竖起鸟毛装饰的伞盖，掩盖着夜幕，焚膏油照亮湖面，夜幕降临，一切都有归宿。

彩船中的男女在做什么无人知晓。只是膏油的明亮，使彩船上男女的身影，映照在张挂的帷幔上。从帷幔上的剪影可以看出，他们都穿的很少，或者什么都没穿。他们有时追逐，有时搂抱着漫步，人们猜测，他们可能在跳**舞。

夜很深了，帷幔上的剪影越来越少，他们大概是跳累了，横七竖八裸卧在彩船中，船夫收起兰桨，彩船静静的停泊在湖面上。直到东方发白，远处的渔夫唱起渔歌，声调嘶哑凄楚，动听悦耳，而彩船在湖面，静静不动。

天渐渐的亮了，楚王已经睡醒，但还没有起床的意思，侍者已准备好用芍药花调和的食物，准备献给楚王。楚王始终显示出安然自若的样子，保持着怡适安静的心境。当侍者把用芍药花调和好的食物，送到了楚王榻前，楚王则怡然品尝。

相比之下，我以为齐王恐怕不如楚王吧。齐王默默无言，没有话回答我。

乌有先生说：“这话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白呢？你不远千里前来赐惠齐国，齐王调集境内所有的士兵，准备了如此多的车马，同您外出打猎，是想齐心协力猎获禽兽，使您感到快乐，怎么称作夸耀呢！询问楚国有无游猎的平原广泽，是希望听听楚国的政治教化与光辉的功业，以及先生的美论高言。”

“现在楚王丰厚的德政先生不称颂，却去畅谈什么云梦泽以为高论，大谈纵乐淫游之事，而且炫耀奢侈的靡费，我个人以为您不应当这样做。如果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根本算不上是楚国的美好之事，楚王若是有这些事，你把他说出来，这就是宣扬国君的丑恶，损害自己的声誉，这两件事没有一样是可以做的，而你却做了。”

“这必将让齐国所轻视，而楚国的声誉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况且齐国东临大海，南有琅琊山，观赏美景在成山，狩猎在之罘山，泛舟在渤海，游猎在孟诸泽中。东北与肃慎为邻，左边以汤谷为界，秋天打猎在青丘，在海滩自由漫步。像云梦这样的大泽，纵然吞下**个，胸中也丝毫没有哽塞之感。”

“至于那些超凡卓异之物，各地特产，怪异珍奇的鸟兽，聚集万物，好像荟萃鱼鳞，充满其中，不可胜数。齐王处在诸侯的地位，不敢陈说嬉戏和游猎的欢乐，苑囿的广大。先生是被以贵客之礼接待的客人，所以齐王才没有回答你任何言辞，又怎么能说是无言以对呢！”

无是公微笑着说：“楚国错了，但齐国也未必正确。天子之所以让诸侯交纳贡品，其实并不是为了财物，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到朝廷来陈述其履行职务的情况。所以封国疆界的划分，并非为了守卫边境，而是为了杜绝诸侯越规违法行为。”

“齐国位列东方藩国，却与国外的肃慎私自交往，弃离封国，越过国界，漂洋过海，游猎到青丘去，这种作法，从诸侯应该遵守的道义来说，是不允许的。”

“况且你们两位先生的言论，都不是竭力阐明君臣之间的正常关系，也不是端正诸侯的礼仪，而只是去争辩游猎的欢乐、苑囿的广大，想以奢侈争胜负，以荒淫赛高下。这样做不但不能使你们的国君名望显扬，声誉提高，却恰恰贬低其声望，使自己蒙受损失。”

“更何况齐国和楚国的事物，值得这么称道吗？二位先生肯定没有亲眼看到那浩大壮丽的场面，但你们肯定听说过天子的上林苑，上林苑的左边是苍梧，右边是西极，在它的南方有丹水流过，它的北方有紫渊流经，灞水和浐水始终未流出上林苑。”

“泾水和渭水流进来又流出去，酆水、鄗水、潦水、潏水，宛转曲折，在上林苑中盘转回环。八条河川，浩浩荡荡流向相背，姿态各异，东西南北奔驰往来，从两山对峙的椒丘山谷流出，流经砂石堆积的小洲，穿过桂树之林，流过茫茫的的原野。”

“水流迅疾，撞击着巨石，激荡着沙石，形成了曲折的河岸，水流涌起，暴怒异常。水流迅速，澎湃汹涌。当汹涌的波涛跌落于沟谷深潭之中，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是何等壮观。”

汉武帝看到这感到非常惭愧，自己差不多天天都在上林苑，怎么就看不到上林苑的景色竟如此壮观，心中更加敬重司马相如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