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箓笔记 第64章 ？尸油焚心

槟城港口的海水灌进地下室时，阿丽的红头巾正在海面上飘成血色的旗。阿月抱着双生灯退到楼梯口，看见被尸油浸泡的傀儡劳工从海里爬出，他们的眼窝淌着黑油，胸口纹着扭曲的莲花胎记 —— 正是黑巫会用来炼尸的标记。

\"秋白，这些傀儡的名儿被尸油泡透了！\" 黄小仙趴在酒葫芦上干呕，\"比老掌门泡了三天的豆包还恶心！\"

林秋白的斩尸剑劈开扑来的傀儡，剑刃却像砍在胶水上般黏腻。生死簿在怀中发烫，页面上密密麻麻标着傀儡们的真名：\"阿月，他们都是万灵塔的守灯人，二十年前失踪的红头巾后裔！\"

阿月的银鞭突然停在半空。她看见最前排的老傀儡掌心刻着 \"陈阿公\" 三个字，正是阿丽提到的祖父。银饰碎片自动飞向傀儡眉心，显形出被尸油包裹的名儿残片：\"秋白，尸油降用混沌核心当引子，把名儿炼成了提线木偶！\"

\"仙姑奶，救救阿公...\" 阿丽的声音哽咽，莲花胎记与傀儡掌心的刻字共鸣，\"他们的魂魄被封在海底祭坛的尸油罐里！\"

港口的雾气突然变得粘稠，上百具傀儡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月咬牙将圣女血滴在双生灯上，灯芯的红头巾布条突然燃烧，显形出初代圣女的虚影。虚影掠过傀儡群，那些被尸油污染的名儿残片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微弱的金光。

\"天清地灵，名儿归位！\" 阿月的银饰碎片组成锁链，\"血契共鸣，破！\"

奇迹般的，老傀儡陈阿公突然抱住头嘶吼，掌心的 \"陈阿公\" 三个字重新亮起：\"丽丫头... 阿公对不起你...\" 话未说完，他的胸口突然炸开，飞出条缠着尸油的混沌核心碎片。

林秋白眼疾手快，用生死簿夹住碎片：\"阿月，这些碎片上刻着天蜈教的蜈毒纹！\" 他突然想起在黑猫客栈地下室发现的石碑，\"黑巫会果然和天蜈教勾结！\"

港口深处传来骨笛的尖啸，水面裂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踏蜈毒而来。他的骨笛刻满蠕动的蜈虫，腰间挂着十二具尸油罐，每个罐子都封着红头巾女鬼的光魂：\"血契者，俺是天蜈教黑龙王，来取双生灯的灯芯。\"

阿丽的莲花胎记剧烈震颤，她突然想起阿公临终前的警告：\"天蜈教用俺们红头巾的血养蜈毒，二十年前的万灵塔惨案...\"

\"秋白，他腰间的尸油罐！\" 阿月的银鞭缠住最近的罐子，\"每个罐子都封着红头巾传人，他们的血在养蜈毒！\"

黑龙王突然揭开青铜面具，露出半张嵌着蜈毒鳞片的脸：\"血契者，知道尸油降为啥难治吗？\" 他指向傀儡群，\"这些劳工的名儿，早和俺们天蜈教的蜈毒共生了！\"

黄小仙突然蹦到双生灯旁，尾巴尖卷着没被泡馊的豆包：\"俺的名儿共鸣能切断共生！姑奶，用俺的段子当解药 ——' 尸油臭，蜈毒脏，红巾一甩全滚蛋！'\"

豆包砸在傀儡群中，竟冒出糯米酒的清香。阿月趁机发动血契共鸣，银饰碎片化作金蚕钻进傀儡眉心，将被蜈毒污染的名儿残片一一剥离。老傀儡们的动作渐渐僵硬，眼中的黑油开始退去，显现出痛苦的神色。

\"不好！他要炸尸油罐！\" 林秋白的生死簿发出警报，看见黑龙王正在用骨笛刺破最后三个罐子。

阿月本能地张开蝴蝶振翅领域，却发现领域对蜈毒无效。危急时刻，阿丽突然扯下红头巾，蘸着自己的血在双生灯上画符：\"南洋的名儿们，借俺点力气！\"

双生灯的光芒突然转为血红色，灯身显形出初代圣女与天蜈教对决的幻象。阿月看见，初代圣女正是用红头巾的血，将蜈毒封进了万灵塔的地基。

\"天清地灵，红巾断蜈！\" 阿月的银鞭裹挟着双生灯的光芒，\"胡黄白柳灰，助俺破毒！\"

黑龙王的骨笛应声而断，蜈毒鳞片开始剥落。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透明化，腰间的尸油罐纷纷炸裂，红头巾女鬼的光魂趁机飞出，融入双生灯的光芒。

\"血契者，你以为破了尸油降就赢了？\" 黑龙王突然掏出块刻满蜈毒纹的玉牌，\"俺们天蜈教，早就把双生灯的灯芯炼进了混沌核心！\"

话未说完，港口的海水突然沸腾。阿月感觉双生灯在怀中发烫，灯芯的红头巾布条正在被蜈毒侵蚀。更可怕的是，林秋白的生死簿出现裂痕，他的手腕蝴蝶印记开始泛黑 —— 那是蜈毒入魂的征兆。

\"秋白！\" 阿月连忙扶住他，发现他的瞳孔里竟倒映着海底祭坛的场景：无数具红头巾尸体被蜈毒包裹，中央的混沌核心正在吸收双生灯的光芒。

黄小仙突然指着黑龙王的玉牌惊呼：\"姑奶！玉牌上的纹路和俺们黄仙庙的镇魂钉一样，他们要把双生灯的灯芯，炼成打开归墟的钥匙！\"

黑龙王发出刺耳的笑声，身体化作蜈毒雾钻进海底。阿月的银饰碎片发出警报，她看见海面下浮现出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的混沌核心上，赫然插着半根红头巾灯芯。

\"阿丽，双生灯的灯芯...\" 阿月的声音发颤，\"是不是和混沌核心同源？\"

阿丽点头，莲花胎记只剩下微弱的光：\"阿公说，初代姑奶奶当年用自己的血炼灯芯时，不小心混进了混沌核心碎片。现在天蜈教要...\"

话未说完，海底祭坛突然喷出蜈毒雾，将整个港口笼罩。阿月的蝴蝶振翅领域开始出现裂痕，双生灯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林秋白强撑着举起斩尸剑，却发现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纹正在被蜈毒吞噬。

\"秋白，用你的赶尸阳气护住灯芯！\" 阿月将双生灯塞进他怀里，\"俺去海底祭坛，红头巾的血能定位灯芯！\"

林秋白刚要阻止，阿丽突然拉住他：\"姑爷，俺们红头巾的血能解蜈毒。\" 她掏出金蚕针，将自己的血注入林秋白体内，\"仙姑奶说得对，双生灯是俺们南洋华人的名儿火种，不能灭在俺们手里。\"

港口的雾气中，无数红头巾女鬼的光魂突然汇聚，她们手拉手组成人墙，挡住了蜈毒雾的蔓延。阿月趁机跳进海里，银饰碎片在周身形成气泡，照亮了海底祭坛的诡异景象 —— 十二根镇魂钉插在混沌核心周围，每根钉子上都刻着红头巾传人的名儿。

\"天清地灵，名儿共生！\" 阿月的银鞭缠住最近的镇魂钉，\"胡黄白柳灰，带俺回家！\"

镇魂钉发出清越的鸣响，显形出老掌门年轻时的虚影：\"丫头，双生灯的灯芯不是钥匙，是锁。\" 虚影指向混沌核心，\"只有用东北血契者的血和南洋红头巾的泪，才能重新封印。\"

话未说完，黑龙王的蜈毒雾突然涌来，缠住阿月的银鞭。她感觉体内的圣女血在沸腾，耳后的蝴蝶印记与灯芯的莲花纹正在共鸣，形成全新的 \"名儿净化印\"。

\"秋白，灯芯在核心里！\" 阿月的声音混着海水的轰鸣，\"用双生灯照破混沌，俺们的血契... 就是最好的锁！\"

海面突然炸开，林秋白举着双生灯跃入海底，生死簿的光芒与双生灯共鸣，显形出初代圣女和赶尸先祖的虚影。他们的手穿过时空，将红头巾灯芯与蝴蝶印记融合，在混沌核心表面形成封印。

\"成了！\" 黄小仙在海面欢呼，\"海底下的蜈毒雾被俺的名儿共鸣吹散了，黑龙王的骨笛也断成两截！\"

然而，就在众人松口气时，黑龙王的残魂突然钻进混沌核心。核心表面裂开缝隙，显形出更庞大的混沌核心轮廓 —— 那是初代圣女当年未能完全封印的部分。阿月的银饰碎片发出刺耳的警报，她看见核心深处，竟沉睡着海皇之主的虚影。

\"血契者，俺们天蜈教的蜈毒，早就和混沌核心共生了。\" 黑龙王的残魂发出阴冷的笑，\"等着吧，归墟的大门一旦打开，你们的名儿... 就该进棺材了。\"

海底祭坛突然坍塌，阿月和林秋白被气浪掀飞。回到港口时，双生灯的光芒已经弱如烛火，阿丽的莲花胎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腕间新出现的蝴蝶印记。

\"仙姑奶，俺们红头巾... 以后就跟着你们的血契走了。\" 阿丽勉强扯出笑，\"阿公说，名儿不分东北南洋，只要心亮，灯就不会灭。\"

槟城的天渐渐暗了，双生灯的光芒映着阿月腕间的莲花守护印，明明灭灭。她知道，这场尸油焚心的危机，不过是天蜈教阴谋的开端。而海底那具沉睡着的海皇之主虚影，还有核心深处的归墟大门，正等着他们用名儿的光芒，去照亮每一处黑暗。

黄小仙突然举着半块烤焦的豆包蹦过来：\"姑奶，俺给黑龙王编了新段子 ——' 尸油臭来蜈毒脏，双生灯亮你投降！' 下次见面就用这段子招呼他，保准他吓得直冒冷汗！\"

阿月被逗笑，银饰的碎响混着槟城的晚钟，在港口回荡。她望向海面，那里的蜈毒雾虽然散去，但更深的黑暗，正在海底深处，等着他们。而她和林秋白的血契，还有南洋红头巾的信任，终将在这黑暗中，撑起一片名儿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