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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猫阅读 > 都市 > 都市狂龙:从烂尾楼开始崛起 > 第74章 穷途末路搏一线生机

崎岖的山路仿佛没有尽头,在脚下无限延伸。

亚热带丛林的湿热空气黏糊糊地扒在皮肤上,汗水、泥土,还有那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几欲作呕。

头顶的树叶遮天蔽日,只有几缕倔强的阳光费力地钻过缝隙,在湿滑的苔藓地面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

张继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肺叶子像个破烂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他抬手抹了把脸,蹭掉汗水和撞死的蚊虫尸体,眼神阴沉地扫视着前方黑黢黢的密林。

苏卡达像一个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在前面引路。

这该死的鬼天气似乎对他毫无影响,脚步依旧又轻又稳。

那只暴露在外的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种非人的、瘆人的冷光。

张伟那身肥肉此刻成了最沉重的负担。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泥泞和腐烂的落叶中往前蹭,每一步都深陷下去,肥肉剧烈地颤抖。

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濒死的声响,活像一头快要断气的肥猪。

那点儿装出来的横劲儿,早就被深入骨髓的恐惧冲刷得一干二净。

好几次,他脚下一滑,差点滚下陡坡,都被身后如同鬼魅般跟上来的苏卡达,面无表情地一把薅住后脖颈的肥肉,像拎一只小鸡崽似的,轻而易举地给拽了回来。

唐振业被苏卡达和张继良一左一右架着。

与其说是架,不如说是拖。

剧烈的爆炸和翻车让他伤得极重,脸色白得像刚刷过的墙,嘴唇干裂起皮,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掉。

每一次身体的晃动,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和受伤的内脏,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但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冷汗早已将单薄的囚服彻底浸透。

那辆载着他们逃出生天的面包车,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被合力推进了山下一个隐蔽的废弃采石场深坑。

上面胡乱盖了些树枝和杂草,做了简单的伪装。

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迷彩服,背上沉重的登山包,几个人便一头扎进了这片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深山老林。

这条路,是他们过去运“货”时走惯了的老路子,沿途藏着几个虽然破烂,但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补给点。

终于,苏卡达在一处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山壁前停下了脚步。

他伸手,随意地扒拉开那些垂落的、粗壮的藤条,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山洞不大,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

所幸,还算干燥。

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用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几大包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十几个已经看不清标签、罐身有些瘪了的军用罐头,几箱瓶装水,还有几套叠得还算整齐的干净迷彩服和一些常用的急救药品。

张继良一屁股瘫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撕开一袋压缩饼干,狠狠塞进嘴里,拼命地嚼着。

干硬的饼干渣子硌得他牙龈生疼,但他毫不在意,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所有憋屈、恐惧,以及无处发泄的邪火,都随着这饼干一起嚼碎,然后狠狠咽进肚子里。

张伟则直接扑到水箱旁边,拧开一瓶水就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猛灌。

水流太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神涣散,像一条被扔上岸濒死的肥鱼。

唐振业虚弱地靠着冰凉的石壁滑坐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体因为剧痛,更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正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

“老唐。”

张继良喘匀了气,声音嘶哑得厉害,但话语里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强硬。

唐振业的眼皮剧烈地抖动了几下,才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那双曾经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绝望。

“我知道你累,也怕。”张继良死死盯着他,语气似乎放缓了一点,但那股亡命之徒的狠戾丝毫未减。

“可你他妈自己掂量掂量!”

“就算你不跟我们走,让那帮条子逮回去,你犯的那点事儿,下半辈子还能指望出来?”

“怕是直接就奔着吃枪子儿去了!”

“横竖都是个死,或者生不如死,为啥不跟我们再拼一把?”

“出去了,到了那边,那就是海阔天空!”

唐振业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行了……老了……真的干不动了……”

“老?”张继良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下巴朝着角落阴影里如同石雕般静坐的苏卡达努了努。

“瞧见没?苏大师有的是法子让你‘返老还童’!”

他凑近唐振业,刻意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带着一股子阴森森的邪乎劲儿,循循善诱:

“我跟你说,大师手里有的是好玩意儿!”

“别说让你重新龙精虎猛,夜夜当新郎官!”

“就是让你精力旺盛得跟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那也不是啥难事!”

“到时候,票子、马子,要多少有多少!”

一直沉默不语,仿佛融入阴影的苏卡达,那只独眼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落在了唐振业的身上。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

但那无声的表情,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分量,更令人心悸。

旁边的张伟觉得这是自己表现忠心的好机会,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凑到唐振业跟前,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谄媚得快要拧巴的笑容:

“对对对!唐师傅,您想想,等咱们到了缅甸、泰国那边,金三角!那可是咱们的地盘!”

“手里拿着大把的美刀,什么样的嫩妹找不到?环肥燕瘦,要啥有啥!”

“到时候保管您,嘿嘿,天天换新娘,夜夜入洞房……”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他的意淫还没结束,张继良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肥屁股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踹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张继良用浓重的河北口音破口大骂:“操你娘个x的!都他娘啥时候了,还惦记你裤裆里那点b事!蠢货!废物点心!”

“要不是看在当年一起拜过把子的份上,老子早他妈把你扔这山里喂狼了!”

“滚一边去!”

张伟被骂得浑身一哆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肥胖的身子因为害怕和羞辱而微微发抖。

他讪讪地闭上了嘴,像只受惊的肥兔子,缩到角落里,再也不敢吭声。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自己那稀烂得一塌糊涂的人生:

当年在单位管不住裤裆,搞破鞋被当场抓住,连交警那份还算体面的工作都丢了。

头一个老婆嫌他烂泥扶不上墙,带着刚上小学的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听说那小子现在上初中了,整天逃学泡网吧打游戏,跟他爹一个德行,啥也不是。

后来好不容易花言巧语,骗了第二个老婆,家里是种香蕉的,挺有钱,人也年轻水灵,刚给他生了个粉嫩的小儿子。

可他还是死性不改,天天在外头鬼混。

最后一次是被老婆提着菜刀追砍了几条街,闹得人尽皆知,家也彻底散了。

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死死抱住张继良这根大腿,跟他一条道走到黑,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裤裆猛地一热。

完了,又尿了。

张继良懒得再理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视线重新落回到唐振业的脸上。

他的口气变得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味道:

“老唐,路,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

“是滚回监狱把牢底坐穿,等着挨那颗花生米。”

“还是跟我们出去,到金三角搏一个下半辈子的富贵荣华。”

“你自己选!”

“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

唐振业的视线在张继良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疯狂和狠戾上停顿了几秒。

随后,又惊恐地瞟了一眼角落里那个气息阴森、如同鬼魅般的独眼龙苏卡达。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被手铐勒得青紫浮肿的手腕上。

自由……

财富……

还有那难以启齿,却又像无数只蚂蚁般啃噬着他衰老内心的,“重振雄风”的念头……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

张继良的耐心似乎正在飞速流失,眼神如同鹰隼般死死盯着他。

终于。

唐振业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下头。

张继良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狰狞无比的笑容。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唐振业的肩膀。

成了!

只要把这老家伙弄出去,凭他的技术,还愁没有钱?!

……

羊城。

林强挂断周骁野的电话后,依然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

胸口因为刚才那通电话积压的愤怒而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呼哧作响。

手臂上,那道被苏卡达诡异双爪划出的伤口处,阴寒刺骨的感觉如同有了生命。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他经脉深处疯狂地钻探、撕咬。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仿佛要将骨头都冻裂的剧痛。

这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留给他的时间,又有多么紧迫。

去他妈的奖金!

去他妈的协助调查!

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没有任何事情比解决掉体内这该死的、正在不断侵蚀他生机的玩意儿更重要!

晋平!

那个秦老中医提到的地方!

那个可能藏着解“蛊”线索的地方!

那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手臂传来的阵阵剧痛,掏出手机,准备立刻预订前往晋平的高铁票。

手指悬在购票软件的确认键上方,却如同被冻住一般,迟迟没有点下去。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吴悦萱那张总是带着担忧和关切的脸庞。

还有岳父岳母那双饱含慈爱和期盼的眼神。

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从公司濒临破产的绝境,到被苏卡达抓伤的九死一生。

再到如今这诡异莫测、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伤势……

他一直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弹簧,强撑着。

把所有的压力、恐惧和痛苦都死死地压在心底,一个人默默扛着。

他甚至没敢告诉吴悦萱自己受伤的真实情况,只含糊地说是因为项目压力太大,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他不敢让她担心。

更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虚弱不堪、狼狈至极的样子。

现在,他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寻找一种近乎缥缈传说中的解救之法。

前路未卜,生死难料。

万一……

万一他运气不好,真的折在了那个叫晋平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呢?

他是不是应该,在踏上这条未知的、可能充满凶险的旅程之前,先回去看看她?

看看那个从高中起就一直默默喜欢着他,陪他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在他人生最低谷时也始终不离不弃的女人。

也看看年迈的岳父岳母,他们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

还有……远在广西老家的父母,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回去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疯狂滋长的藤蔓,迅速缠绕了他的心,让他无法挣脱。

身体里的那股阴寒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犹豫和片刻的软弱,更加放肆地刺痛起来。

仿佛在无声地催促他赶紧上路,又像是在冷酷地嘲笑他的妇人之仁。

林强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仅存的理智压下手臂的剧痛和内心的焦躁不安。

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糟糕。

差到了极点。

就这样贸然独自前往晋平,人生地不熟,语言可能都不通。

万一在路上,那该死的“蛊毒”突然猛烈发作……

后果不堪设想。

身边,连一个能照应他、给他递口水的人都没有。

先回家。

回广西老家看看。

调整一下自己濒临崩溃的状态,也和家人……算是告个别?

不,不能这么想!

是回去见一面,汲取一些温暖和力量。

他需要这份力量。

他需要这份来自家人的力量,来支撑他走完接下来那条可能更加凶险、更加孤独的路。

打定主意,林强不再犹豫。

他收起手机,伸手拦下了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高铁站。”

晋平,他一定会去。

而且必须尽快去。

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回家。

那里是他的根。

也是他汲取力量,重新出发的起点。

出租车平稳地汇入拥挤的车流,朝着高铁站的方向驶去。

林强疲惫地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阴寒能量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侵蚀。

以及那份对家人的深深牵挂,所带来的复杂而沉重的情绪。

他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

留给他的时间,或许真的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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