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生混沌 第87章 圣女遗章

焚天谷地牢的岩浆凝固成黑曜石，表面浮动着星砂凝成的符文。凌天羽踏着混沌青莲的根须深入狱底，苏婉清脊背的冰纹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微光，每一道纹路都映出冷月九百世轮回的残影。萧炎胸口的焚天逆鳞已蔓延至脖颈，鳞片缝隙渗出星砂凝成的血珠，滴落时在地面蚀刻出扭曲的卦象。

\"这是...圣女笔迹！\"苏婉清指尖拂过黑曜石壁，冰纹突然暴涨。石壁崩裂处飘出半页焦黄纸笺，纸面用鎏金血书写着《天衍历·卷九》的残章：

星宫元年，帝江现世。

混沌海眼暴动，九千战魂族献祭，以骨为枰、血为枰，方镇天倾。然帝江七窍凿成之日，星砂倒灌三界，吾等方知——

混沌非力，乃人心之欲也。

后世若见此章，当碎焚天鼎，断因果锁...

纸笺末尾的署名被星砂灼毁，只余半枚莲花印记，与凌天羽额间的青莲胎记如出一辙。

……

萧炎突然暴喝，幽冥丹火从七窍喷涌，火中映出焚天谷禁地的密室画面。少女被铁链悬在星图中央，冷月跪在阵外剜出双眼：\"以我轮回换她一线生机...\"星砂顺着冷月的眼眶涌入少女体内，将其焚天纹染成混沌青莲的纹路——那少女的面容，竟与叶倾仙有九分相似！

\"原来叶姑娘是...\"苏婉清话音未落，地牢穹顶降下青铜雨。雨滴触及混沌青莲根须的刹那，凌天羽神魂剧震，七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入：

冷月抱着婴儿穿过星砂风暴，将半块混沌玉简刺入其脊骨。玉简裂纹蔓延时，婴儿后背浮现完整的混沌海眼地图——正是如今苏婉清身上的图案！

\"清儿，你才是最初的容器...\"凌天羽龙化的右臂鳞片倒竖，鎏金血液在虚空勾出星宫禁制图。图中所有阵眼汇聚处，赫然是苏婉清心口的未济卦象。

……

黑曜石壁轰然炸裂，露出后方的时间琥珀。叶倾仙的残魂被封在琥珀中央，无终发簪正在融化，银汞般的液体渗入她脚下的星砂罗盘。

\"终于等到你了。\"叶倾仙残魂睁眼，瞳孔里跃动着往生河的涟漪。她指尖轻点，混沌青莲根须突然穿透时空，将众人拽入初代圣女陨落前的画面：

星宫祭坛上，初代圣女以骨为笔、血为墨，在虚空书写《天衍历》。每写一字，便有战魂族修士化作星砂消散。当她写到\"帝江七窍\"时，混沌海眼突然暴动，九千条星砂触手刺穿她的胸膛——那些触手的纹路，竟与凌天羽龙化右臂的鎏金纹完全一致！

\"看清楚了吗？\"叶倾仙残魂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所谓混沌灵根，不过是星宫用战魂族血脉培育的...钥匙。\"

苏婉清突然闷哼，冰纹从腰窝蔓延至锁骨。她撕开纱衣，混沌海眼地图在胸口显现，图中漩涡中心浮出一枚青铜钥匙——正是打开焚天鼎核心的「因果匙」！

……

地脉深处传来鲲鹏哀鸣，焚天鼎从岩浆中升起。鼎身浮雕的帝江神像正在融化，七窍中涌出星砂凝成的蛊虫。萧炎逆鳞尽碎，幽冥丹火裹着焚天谷禁术撞向鼎耳：\"师妹，师兄来破这千年局！\"

鼎耳断裂的刹那，时空仿佛凝固。冷月九百世轮回身从鼎内浮出，她们脚踝的银铃齐奏《往生谣》，音波在虚空凝成青铜锁链缠住凌天羽：

\"要么用混沌灵根重启星宫，要么看着苏婉清被炼成新的因果匙——\"

凌天羽战斧劈碎音波，鎏金血液却顺着锁链倒流。他看见鼎心深处悬浮着完整的混沌玉简，简身裂纹与苏婉清胸口的钥匙完美契合。叶倾仙残魂突然融入他的识海，往生河的记忆奔涌而来：

原来冷月每一世轮回，都会在星宫祭坛刻下未济卦。卦象逆转之时，便是混沌海眼开启之期——而苏婉清脊背的地图，正是逆转卦象的阵眼！

\"破局之道，在鼎不在匙。\"叶倾仙残魂的声音逐渐消散，\"用我的无终发簪刺入鼎心，让星宫尝尝...时间的反噬。\"

……

苏婉清化作冰凰撞向焚天鼎，羽翼掀起的寒潮冻住星砂蛊虫。凌天羽龙化的右臂贯穿鼎心，无终发簪在触及玉简时突然融化，银汞液体凝成时间之河缠绕星宫禁制。

禁制崩碎的刹那，众人坠入往生河底。九百冷月尸身从河床升起，她们撕开胸膛捧出星砂心脏，齐声吟诵：

混沌非力，乃因果之劫。

天衍非命，乃人心之欲。

焚天鼎在时砂中湮灭，鼎心的混沌玉简一分为二。一半没入苏婉清胸口的钥匙，另一半化作流光刺入凌天羽眉心。青莲胎记绽放的混沌之气中，浮现出星宫最深处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的一缕气息，便让往生河倒流！

叶倾仙最后的声音在时空中回荡：\"记住，圣女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 见欲则斩，逢因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