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面面相觑,哪里敢有人站出来?
一旦承认自己不是为大辰而战,少不了被惩处的份儿。
但队伍里还是有个新兵高声回应道:“可殿下是魔教的人啊!”
这道声音极其洪亮,以至于江御都担心池鸢会不会发火处置他,他赶忙观察了一下池鸢的神情,却不经意间发现池鸢第一时间将眸光落在了江御身上。
池鸢是很认真的想像江御那般情绪稳定,队伍里明明有人高声反对,但江御全然没有暴躁,池鸢遂也淡然的回了一句:“我确实是圣教出身,你们有想法也很正常,不过你们现在不仅听说我和圣殿闹掰了,也看到了我击杀无心阁。如果还觉得我不可信的话,带你们出去打一仗就好了。”
池鸢没有选择在将士们面前搞什么下马威,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此时逞一时之快只会加重队伍的反感。
于是池鸢当即向颜天胤提议攻打天启国,不管他们是不是傀儡,先前不由分说就挨打,他们不能受窝囊气,否则其他国家想攻打大辰根本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因为这样的大辰显得过于软弱,没有尊严。
颜天胤看着池鸢呈上来的折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还知道事先通禀颜天胤一声,已经算是够给颜天胤面子的了。
颜天胤自是准了,于是很快向天启国也下了战书。
赫连煜原本不想让自己惹上这些纠纷的,但架不住他们国土面积不大,很多资源都需要圣殿的帮扶。
此事一出,他自是将战事禀明了无心阁,无心阁已经两次失去阁主,而且都是被池鸢一人所杀,阁中长老恨极了池鸢。
但先前圣教七门围剿池鸢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除了毒王之外,其他门派都不是池鸢的对手,池鸢当时一打四根本不在话下。
于是无心阁立刻将此事禀报圣殿元尊,并请求让万毒门出手制裁池鸢。
按理说万毒门是不适合出现在战场的,打仗的时候公然放毒一直被当作无耻之举,独孤无邪心里也明镜得很。
但如果说是要对付池鸢的话,独孤无邪还是愿意出马的。
无烬在得知此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今的池鸢可谓是非同小可,她有胆量如此挑衅圣殿,和容岐的教唆不无关系。
甚至他都可以怀疑击杀无心阁新阁主的人究竟是池鸢本人还是夺舍后的容岐?
在沉思片刻后,无烬遂下令道:“让毒王去陪她玩玩。”
擎天先前说过,而今的圣殿元尊是没有把任何门徒当人看的,哪怕看出来池鸢现在的情况十分诡异,仍选择让毒王出战。
故而这一次,两兵的交战点虽然还在天启国,但对手却换了人。
在池鸢率军抵达两国交界处时,竟见独孤无邪已然出现在了对面。
那一刹,池鸢不禁感到事态不妙。
难不成对方玩不起了,准备在交战过程中大面积放毒?
古往今来的战争中也没有投毒的规矩,如果圣殿敢走这一步,那真是烂到没救了。
这时,独孤无邪也看到了交界处另一边的池鸢,他率先打了声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池鸢不屑的回了一句:“问候还是免了吧!我更想听听,毒王为何会在此地?”
“那便要看你如何理解了!可以说是私仇,也可以说是国恨,或者说是……二者都有。”
独孤无邪依旧是一副地痞模样,说话的间隙不住的打量着池鸢,他更想了解的是:“上次的瘾,你居然能扛过去,老夫还是蛮佩服的。不过当时老夫只是随便下了一味药陪你玩玩罢了,如果下的药更讲究一些,不知你还能不能挺得过去呢!”
下作!
池鸢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当时他给她下的药瘾,她到现在都不会忘,药瘾发作的时候疼得不停的撞笼子,甚至都能将笼子的四周抓出一道道血痕。
她在海底的时候生怕江御担心她的情况,硬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药瘾结束。
既然毒王敢提此事,那池鸢便放话道:“看毒王的意思,今天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话落,几道乌云遮住了烈日,天色一片昏暗。
池鸢发动光术,在独孤无邪的眼前骤然消失。
独孤无邪对此毫无顾忌,直言道:“老夫听说你修习了光系术法,不过那又如何?老夫周身皆是毒瘴,毒瘴的范围是未知的,你敢靠近,老夫便陪你玩玩。”
况且,独孤无邪此番是来替天启国教训大辰军队的,既然天启国已经归顺圣殿,圣殿自会庇佑他们,这也是元尊想让其他国家看到的。
独孤无邪没跟他们废话,一道毒气便朝着大辰军队打去。
大辰将士们纷纷震惊了!
对方在交战过程中居然用毒!
却也在这时,将士们的周身出现一道看不见的防御屏障,挡下了毒雾的攻击,这显然是池鸢所为。
而彼时的池鸢已然选择赌上一次,强行冲破毒瘴击杀独孤无邪后,再用极限治愈术去解毒。
突然,池鸢的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别这样!太危险了!怎么能拿自己的安危去赌!”
是容岐的声音,她本意不想控制池鸢的身体,但如此冒险击杀独孤无邪,这可不是她教出来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
池鸢知道,冒险的代价只是身体的剧痛,但她相信自己顶得住。
意识空间的容岐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不禁发现事到如今池鸢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这种烂人根本不值得她受一点伤!
但这时池鸢已经忍着剧痛穿过毒瘴,五脏六腑都被毒瘴所侵蚀,现在即便动用术法也无济于事,只能速战速决。
独孤无邪在感知到池鸢在他后方现身之后,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你还真敢啊!”
“少废话!”
池鸢一道攻击朝着独孤无邪打去,独孤无邪最不擅长的就是近战,像这种打斗,他准是会吃亏的,于是他的战术就是拖延。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了,池鸢敢冒这么大的险,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索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