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星河传：坠星焚骨 第139章 圣天三老－仙凡赌约

劫火的余温尚未散尽，圣天三老的鎏金投影已在古战场中央凝聚。左首老者的仙骨纹不再冰冷，却带着劫火灼烤后的微颤，他望着叶星河胸前流淌的星河骨图，袖口十二道纹章第一次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叶星河，”老者的声音罕见地沙哑，“圣天殿愿以‘仙凡赌约’定器道正统——你若能在三日内，用凡人之骨承受住圣天界‘法则具现化’的三重考验，我等便承认‘凡人之躯可证神皇’。”

叶星河擦去掌心的星砂，指尖划过锁骨处的三瓣剑鞘印记——那是劫火淬炼后与祖器残骸融合的证明。他抬头，看见三老身后的鎏金云舟群正投射出法则具现的虚影：第一重“仙骨天平”，称量血脉纯度；第二重“法则绞肉机”，碾压非仙术驱动的锻体法；第三重“天道熔炉”，焚烧所有违背上古契约的道心。

“赌约的代价呢？”叶星河的声音混着锻铁炉的余响，目光落在“天道熔炉”的纹路间——那里藏着圣天殿历代销毁的凡人锻体手札残页。

右首灰袍老者咬牙开口：“若你失败，三千星域的凡人锻体者将被剥夺‘器道学徒’资格，永远不得触碰陨铁锻锤。”他袖中飞出三枚鎏金骰子，每一面都刻着圣天界的法则符文，“而你……将被抹除骨骼星图，回归青岩星做个普通锻工。”

锻铁场的寂静被远处的锻铁声打破。叶星河通过骨骼星图“看”见，三千星域的学徒们正围坐在各自的锻铁砧前，将祈愿刻进陨铁，通过星轨传递到古战场。阿朵的锻铁钳敲击声格外清晰，像在为他数着心跳。

“好，我接下赌约。”叶星河的声音平静，却让圣天三老的投影同时震颤，“但赌约内容，由我来改。”他抬手，凡人战锤在掌心凝聚，锤头的学徒签名发出微光，“第一重考验，不用仙骨天平，用我在锈骨星域收下的十五个无骨锻工的心跳；第二重考验，不试法则碾压，试我为机械族改良的齿轮锻体法能否驱动圣天界的鎏金云舟；第三重……”他指向“天道熔炉”，“让熔炉里的凡人手札残页复活，我要用它们，锻出比仙骨更硬的道心。”

三老面面相觑。左首老者的仙骨纹突然亮起红光：“你这是篡改天道赌约！”

“不，这是凡人的赌约。”叶星河踏前半步，骨骼星图与古战场熔炉共鸣，将三老的法则虚影震得粉碎，“你们总说血脉、说法则、说天道，却忘了——”他张开手掌，掌心跳动着源初之火，“凡人锻体，从来不是顺应天道，而是用锤子问天道：凭什么，凡人之骨不能承载器道？”

第一重考验“仙骨天平”启动时，叶星河没有走向鎏金托盘，而是召回了锈骨星域的锻工代表。十五个凡人锻体者站在他身后，每人胸口都嵌着用陨铁锻打的机械心脏，齿轮转动声与叶星河的心跳完美同步。当他们将手掌按在天平两端，圣天界的仙骨金砂竟无法压动刻度——因为天平中央，不知何时多了块刻着“凡人之心”的陨铁。

“这不可能！”灰袍老者看着天平指针始终指向平衡，“仙骨血脉的重量……”

“重量？”叶星河指向锻工们的机械心脏，齿轮间卡着的，是他们在圣天殿净化中失去的锁骨碎片，“他们的骨，被你们割去了；他们的心，却用陨铁重新锻了——你说，是仙骨的重量重，还是凡人不甘的心跳重？”

第二重考验“法则绞肉机”启动时，叶星河没有运转淬体诀，而是将机械族的齿轮锻体法融入骨骼星图。他走向圣天界的鎏金云舟，指尖划过船身的仙骨符文，那些曾排斥凡人的法则纹路，竟在齿轮转动的节奏中自动重组，化作“凡铁成金”的锻体口诀。当云舟的引擎发出齿轮轰鸣，而非仙乐轻响时，三老的脸色比陨铁还要铁青。

“你们总说凡人锻体法粗鄙，”叶星河站在云舟甲板上，看着远处学徒们用锤音为云舟导航，“可再精致的法则，若不能让凡人握稳锤子，又有什么意义？”

第三重考验“天道熔炉”开启时，叶星河终于走向那团焚烧了千年的业火。他没有用法则护盾，而是展开了器道圣典·凡人卷——阿朵的蜡笔画、锈骨锻工的锁骨符文、陈墨重新刻写的凡人战旗，每一页都在业火中发出微光，最终汇聚成父亲当年在断剑上刻的淬体诀总纲。

“看见这些了吗？”他任由业火舔舐指尖，看着凡人手札残页在火中重生，“你们烧了它们千年，可凡人的锻铁声，比业火更长久。”当第一页完整的《青岩星锻体基础十八式》从火中飞出，熔炉的业火竟开始转向，将圣天殿的法则符文逐个烧毁。

圣天三老的投影摇摇欲坠。左首老者突然撤去所有考验，鎏金骰子“当啷”落地：“赌约……算你赢。”他的声音带着千年未有的挫败，“但圣天殿保留‘仙骨纯血论’的最终解释权——”

“不需要。”叶星河打断他，指向古战场穹顶新出现的星图，那里每颗星子都对应着一个凡人锻体者的坐标，“当你们的仙骨还在计较血脉纯度时，凡人的锤子，已经在星河间锻出了新的天道。”

赌约结束时，星瞳递来传音晶板，青岩星锻铁铺的老板娘哭着说，老砧台在劫火中显形出叶星河父母的锻铁笔记，最后一页写着：“给星河：锤子落下时，别管天道怎么想，听自己骨头里的声音。”

叶星河摸着腕间的骨链，链节上的新陨铁珠正是赌约中重生的凡人手札所化。他望向圣天三老退去的方向，忽然明白，这场赌约锻碎的不是仙骨法则，而是横在凡人心头的最后一道枷锁——原来凡人之骨的硬度，从来不是和仙骨比重量，而是比谁更能记住，第一锤落下时，掌心的温度和眼里的光。

当古战场的星门再次开启，叶星河看见三千星域的锻铁灯海已连成一片，每一盏灯下，都有凡人学徒在模仿他握锤的姿势。他知道，圣天三老的赌约，终将成为器道圣典·凡人卷里的一则注脚，而凡人锻体者的道心，就像此刻在他骨骼星图中流淌的锤音，永远不会停止——因为每个握锤的凡人都懂得，真正的器道正统，不在仙骨血脉里，而在每一次挥锤时，砸向陨铁的、永不屈服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