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古养妖兽到底刑不刑 第16章 浊流溯源，瘟兽初显

林渊眉头紧锁，那股若有若无的**病态之气，如同跗骨之蛆，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让他心中那份刚刚因实力略增而带来的轻松荡然无存。他走到水潭边，掬起一捧水，仔细观察。水质确实比之前浑浊了些许，细看之下，甚至能发现一些微不可察的、如同油花般的灰黑色悬浮物。

“这水……有问题。”林渊将水倒掉，眼神凝重。这秘密溶洞的饮用水源自月华灵泉，那是飞鼠一家指引的安全水源，再往外便是水帘洞，而水帘洞的水源，则是那道瀑布。如果瀑布的水源出了问题，那么他们这个秘密基地的安全性也将大打折扣。

“叽？”刚从饱食沉睡中醒来不久的朱厌，虽然依旧有些懒洋洋，但也察觉到了林渊的异样。它凑到潭边，小鼻子嗅了嗅，随即发出一声嫌恶的低吼，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显然，它也闻到了那股不祥的气味。

“小朱，看来又不太平了。”林渊苦笑一声，拍了拍朱厌的小脑袋，“走，去看看，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毒死或者病死。”

他将那几块墨玉蝎王的甲壳和毒针从山海河洛图空间中取出，简单打磨了一下，将最锋利的一块甲壳边缘绑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制成了一柄简陋却致命的长矛。另一块则充当盾牌。至于毒针，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用，先收着。

朱厌见林渊开始武装，也来了精神，它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吞噬了墨玉蝎王精血后，它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显着提升，眉心那点赤红印记也更加内敛深邃，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易外放煞气，显然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进了一步。

一人一猿小心翼翼地穿过“煞光迷阵”笼罩的区域。这几日林渊又对迷阵做了一些微调，效果比最初时好了不少，至少从外面看，荧光草洞穴入口处光影迷离，气息混乱，寻常修士绝不敢轻易闯入。

来到水帘洞，那股**的腥臭味更加明显。瀑布倾泻而下的水流，也肉眼可见地带着一丝浑浊。

“源头在上面。”林渊抬头望向瀑布顶端，那里是一条蜿蜒而下的溪流，隐没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块布巾蒙在口鼻处，示意朱厌也小心，然后便沿着瀑布旁湿滑的岩壁，开始向上攀爬。朱厌如今身手矫健，四肢爪牙锋利，攀爬这种岩壁对它而言比林渊还要轻松几分。

越往上游而去，空气中的腥臭味便越发浓郁。四周的植被也开始出现异样，原本翠绿的叶片边缘泛黄枯萎，一些低矮的灌木甚至已经彻底枯死，地面上偶尔能看到几只死去的小型昆虫或鸟雀，尸体僵硬，带着不正常的暗紫色。

“这他娘的是生化危机前兆啊！”林渊心中暗骂，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朱厌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它似乎对这种弥漫着死亡与疾病气息的环境极为反感，赤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厌恶与一丝…莫名的躁动。

终于，他们攀上了瀑布顶端，来到那条溪流的源头附近。

眼前赫然是一片约莫数亩大小的沼泽！

沼泽中水色浑浊，呈现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绿色，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浓烈的恶臭。沼泽边缘的树木早已枯死，光秃秃的枝干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整个区域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灰绿色的瘴气之中，充满了死寂与不祥。

而在沼泽中央，有一块微微凸起的、被黑色淤泥和腐烂植物覆盖的土丘。土丘之上，隐约可见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灵力波动，似乎在镇压着什么。

“封印？

就在此时，那沼泽中央的土丘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一声充满了痛苦与怨毒的、仿佛牛鸣又似带着某种奇异音律的嘶吼，从土丘之下沉闷地传了出来！

“哞——呜——”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林渊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胸口发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绝望涌上心头。怀中的朱厌更是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赤红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精神攻击！

【山海图鉴紧急警报：检测到高浓度瘟疫煞气及精神冲击！】

【目标锁定：山海异兽·蜚（《东山经》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封印\/虚弱状态）】

【等级：？？？（受封印影响，无法准确评估，但其本源力量极为恐怖）】

【能力：瘟疫散播（被动，可污染水源、土地，引发疾病）、毒瘴领域、精神哀嚎（可引发负面情绪，冲击神识）】

【备注：蜚为上古瘟疫之源，所过之处，万物凋零。此蜚兽似乎被某种强大力量封印于此，但封印日久松动，导致部分瘟疫煞气泄露，形成了这片死亡沼泽。其本身亦在承受巨大痛苦。】

“蜚！”林渊看着图鉴上的信息，心头巨震。果然是它！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移动的天灾啊！

“哞——！！”

又是一声痛苦的嘶吼，沼泽中央的土丘震动得更加剧烈，一道道灰黑色的瘟疫煞气如同触手般从泥土中钻出，张牙舞爪地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朱厌在林渊怀里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它眉心的赤红印记光芒大盛，一股精纯的兵戈煞气透体而出，形成一层淡淡的赤色光罩，将它和林渊护在其中，勉强抵御着那股瘟疫煞气和精神冲击的侵蚀。

“小朱，干得好！”林渊赞了一句，心中却焦急万分。这蜚兽光是泄露出来的气息就如此恐怖，若是封印彻底破碎，后果不堪设想！

他仔细观察着那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的符文虽然古老晦涩，但隐约能看出是一种镇压和净化的阵法。只是此刻，石碑上布满了裂痕，灵光黯淡，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想办法加固封印，或者……解决掉蜚兽？”林渊脑中念头急转。解决掉？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就算在虚弱状态，也不是他现在能碰瓷的。加固封印？他连阵法是什么都还一知半解。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那沼泽中央的土丘突然“嘭”的一声炸开！

泥浆四溅，腥臭扑鼻！

一只巨大的、覆盖着暗沉鳞片的牛形头颅，猛地从泥沼中探了出来！

那头颅白毛披散，额头正中，只有一只巨大而空洞的独眼，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灰白。它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怨恨与毁灭的**！

“哞——！！！”

随着它的咆哮，更多的瘟疫煞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沼泽区域化作了一片绝望的死地！连林渊和朱厌体表那层由兵戈煞气形成的防护罩，都在这股恐怖的瘟疫煞气冲击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我去！这这咋整啊！”林渊脸色惨白，他知道，这次的麻烦，比墨玉蝎王还要大上百倍！这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契约的问题，而是他们能不能从这瘟疫之源的怒火下活下来的问题了！

他下意识地将朱厌紧紧护在怀里，目光死死盯着那只从泥沼中缓缓升起的、只露出一颗狰狞头颅的恐怖巨兽，大脑一片空白。

绝境！这才是真正的绝境！